不見(19.拔營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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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火光明滅,煙霧騰起,在男人的指尖繚繞。女人看了看他在窗邊挺立的背影,慢慢的走了幾步——卻并沒有靠近,而是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沉默。在臥室蔓延。沒有人先開口說話。男人慢慢抽完了這根煙,吐了一口煙氣,摁滅了煙頭,又伸手去拿另一根的時候,手指卻頓住了。“你現(xiàn)在很少去陳教授那邊了,”他看著窗外如墨的夜色,打破了沉默。聲音平靜。女人沒有吭聲。“他很忙?!蹦腥藢χ巴鈬@氣,“推進器研發(fā)任務(wù)重,離不開他。教育工作怕又要占用了一些時間。”女人輕輕嗯了一聲。男人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我媽——從我記事起,我媽就和羅斯叔叔,還有喻叔生活在一起?!?/br>“還有爸,偶爾來?!?/br>女人嗯了一聲。“這么多年,他們幾個就是這種關(guān)系,沒有更多的人,也沒有更少?!彼み^頭,看著她。連月似欲張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說不出口。她低著頭坐在椅子上,一身紅裙,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只是嘆了一口氣。好像不需要解釋什么,也沒有什么解釋的意義。男人慢慢走了過來,一直走到她面前,慢慢伸手,摸她的頭發(fā)。她的發(fā)絲在他的指尖糾纏。“我——”“連月——”兩人都頓住了。“你先說。”他低頭看她,低聲說。“其實,一直是我高攀你?!彼痤^,眼里波光粼粼,倒映著點點的燈光,“我不過一個孤女,沒有家世背景——”除了一點過人的顏色,又哪里配得上他?能力也普通,也處理不好很多關(guān)系。于他沒有助力,只有負擔(dān)。而他生來就是富貴子孫,仆從環(huán)繞,資源優(yōu)渥。和自己猶如天地之別。男人慢慢搖頭,打斷了她。“不是這回事?!彼f著話,慢慢在她面前蹲下了。他單膝跪地,仰頭看她,聲音沉穩(wěn),“還是我來說吧?!?/br>“老五性格自我,正常的?!?/br>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格外的俊美,他看著她,喉結(jié)滾動,“在國內(nèi),誰不讓他三分?何況他放浪是放浪,正事上其實是靠譜的——”“又單身。以后怎么樣我們都不說,現(xiàn)在,”他頓了頓,“我不反對?!?/br>默了一下,男人放低了聲音,又嘆氣,“怕是喻叔也只會無視。”“因為這不重要?!?/br>連月看著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和喻恒沒事——”“你聽我說,連月?!蹦腥舜驍嗨裆届o,“大哥那邊——”連月垂下眼,卻輕輕搖搖頭,一言不發(fā)。眼里似欲有淚。“那位——”男人胸膛起伏,默了默,“算了。不說那位。”他改變了話題,“剛剛我們聊天,你也聽到了?大哥三年內(nèi)要省委入常。”“以不到四十的年紀,能走到這一步,”他頓了頓,“意味著什么,你懂不懂?”連月抿抿嘴,手悄悄的捏住了自己的裙子。沒有回答。“若能到這步,”男人的話又傳來,“在大國權(quán)力排名,恐怕已經(jīng)能排到前200。大哥又是這么年輕,又有好家世——又哪里是一句前途無量可以形容?”“何況那位還有十年?!?/br>季念看著她的眼睛,輕輕握住了她緊捏著的拳頭,低聲說,“就算到時候退下來,也不過只是退居幕后罷了,喻家百年耕耘,樹大根深,哪容小覷?”“我和喻陽,”連月頓了頓,吸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才低聲道,“沒有什么的?!?/br>真的沒有什么嗎?她手指緊握,甚至感覺自己背部都泌出了汗。那些唇舌交纏,擁抱,心跳。肌膚觸碰。明明知道不該不能,可是還是忍不住的吸引和靠近——如飛蛾撲火。小腿上剛剛他觸摸過的位置,似乎還有他的手指在流連。季念笑了起來,他捏了捏她的手。“我只是分析給你聽,”他輕笑,“人總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身處何地。何況哪里這么嚇人?今時不同往日。我總能護住你。和這些比起來,我倒是更希望你辭職,”連月?lián)u了搖頭,他只是笑,“全世界走走看看——”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到時候跑路也方便一些?!?/br>“真要跑路?”連月心里一緊,卻又強笑了起來。“未雨綢繆。”男人看著她笑,“像我們這種資本家,那都是全球收割,又哪里有什么祖國?哪里局勢好我們就去哪里。哪里局勢不好,我們就拔營跑路——”“和大哥老五可不一樣,”他笑,“他們是三代奉國。家國家國,家就是國啊!”女人沒有說話。男人站了起來,又走到旁邊伸手摸了一根煙點燃。“其實有時候走到我們這一步,很多事已經(jīng)不是自己要做了,”他抽了一口煙,煙霧裊繞,“而是局勢要推著你往前走了?!?/br>“身不由己的事太多?!?/br>“在別人看來,我們已經(jīng)高高在上??墒菂s不知,天外尚有天,人外還有人。今日繁花似錦,明日可能就煙消云散?!?/br>連月看著他。“上層爭斗更是,你死我活??墒谴蠹叶紱]有退路?!?/br>“天意已經(jīng)攪合太深。又做到這么大——別的不說,前面有股東提刀霍霍,后面有幾萬維持家計的員工和供應(yīng)商,”他靠在桌前,伸手敲了敲煙灰,姿態(tài)優(yōu)雅,“連我都有這種感慨,下面的人其實更是隨風(fēng)飄搖罷了。”“有時間我都想,”他側(cè)頭看她,“不然帶著你去南半球買個小島來住,”他笑,“也不貴,才幾百萬美金一個?!?/br>“錢是夠的。我們季家的錢,早就幾輩子花不完?!?/br>“可惜媽只生了我一個——”他側(cè)頭,又伸手摸了摸她美麗的小臉,微笑,“沒有選擇?!?/br>不見(20.絲巾)20.連月慢慢抬起手,握住了男人放在自己臉頰邊的手。她抬頭,看著他微笑的臉。只生了他一個。正論起來,他其實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jiejie的——兩人身上留著一半相同的血。但是豪門無親情。他和季瑤的關(guān)系間充斥著歷史淵源和父親的桃色新聞。兩人名字唯一同時出現(xiàn)的時候,必定是無聊的公眾號和自媒體又要寫些什么“豪門宮斗”“二房爭產(chǎn)”之類的文章來博眼球。不過有一點,是這些兩成真八成假的媒體沒有說錯的。那就是這兩人的關(guān)系,真的是冷到冰點,怕是還比不上街邊遇到的路人甲。特別是幾個月前,季瑤終于同意將手上持有的天意股份轉(zhuǎn)賣至季然名下,徹底退出天意的股東名單,這對“姐弟”以后見面的機會恐怕更少了——股東會已經(jīng)不用再參加,她又遠嫁歐洲,這兩個姓季的人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也有可能。只有他一個。要說起來,季念有些方面,其實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連月握著他的手,看著他英俊的臉想。美國那邊是雙胞胎,這邊喻陽和喻恒也是親兄弟。她在這一刻突然感覺到,他和自己的區(qū)別,恐怕只有金錢多少的區(qū)別——其實他也是有不少的困境和煩惱。何況人到中年,承擔(dān)的責(zé)任愈發(fā)的重了。每天一睜開眼,周圍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卻沒有他能去依靠的人。越往上,越孤獨。沒有退路。一夜無夢。第二天連月起床,還不過七點,天還只是蒙蒙亮。工作日。先服侍季念穿好了衣服,連月這才開始洗漱,又換好了自己的衣服。下樓走到客廳,她看見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幾排寬闊的窗戶外景色朦朧,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即將撕破黑暗,外面的花草樹木都沐浴在藍色的微光中。他坐在那里側(cè)頭看她,微光打在他身上,邊界朦朧。就好像他一直坐在那里,從來不曾離開過。她站在樓梯上,頓住了腳。目光相遇,她對他笑笑——又趕緊挪開了眼。不能提及名字的人。幾個人坐在了飯桌前。雞蛋,牛奶,三明治。粥,春卷,小米糕。幾杯清水。大約不知道新來的客人喜歡吃什么,廚房顯然東式西式都準備了一份。“大哥昨晚休息得還好?”季念一邊打開餐巾,一邊對對面的男人微笑。“好?!蹦腥艘夂喲再W,聲音溫和,目光又從她身上掠過。大概肚子大了,單位沒有再強制她穿工裝。女人身材瘦削,穿著一件黑色的打底裙,搭配著黑白格子的小外套,頭發(fā)梳成了丸子頭,嘴唇粉嫩,秀氣的鼻子微挺,看起來漂亮又干練。坐在弟弟的右手側(cè)。他挪開了眼,端起了牛奶。喻恒也進來了,他似乎剛剛從外面進來,手里拎著一條絲巾。“給你?!彼麖乃谋澈笞哌^,絲巾被隨手丟在了她的右手邊,帶著一股冬日的冷意。連月看看他,又看看絲巾。喻恒已經(jīng)走到她對面的位置,自己拉開椅子坐下了。視線在桌上擺著的各色早餐上掃了一圈,他先伸手拿了一碗粥,又接著端了一盤三明治,顯然準備來個中西合璧。沒有為剛剛的舉動解釋的意思。喻陽的視線從絲巾上掠過,又側(cè)頭看了看弟弟,微微皺眉,沒有說話。季念也微微側(cè)頭看了看絲巾,也沒有說話。連月拿著勺子側(cè)著頭,也在看著手邊的絲巾——大牌經(jīng)典款,不便宜。準確點說,這一條其實大約能抵他一個月工資。如果他告訴她的工資是真實的話。“謝謝。”她終于低聲說道,沒有客氣推辭的意思。又放下勺子,把絲巾收了起來。喻恒大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咬了一口三明治,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我真是奇怪了,”他終于慢悠悠的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卻沒有回應(yīng)連月的道謝,反而拖長了聲音對著季念說話,“老四,你說一個外面的男人,去趟美國回來,還巴巴的給別人的太太送絲巾——說是道謝——這是個什么意思?”不見(21.煙癮)端午放送本章免費21.(我不愛錢。我對錢沒有興趣)什么什么意思?這條絲巾不是喻恒送的?連月抬起頭,看了喻恒一眼。喻陽拿著勺子的手頓住了。不知道弟弟的話里哪個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慢慢瞄了旁邊的弟弟一眼,面色沉穩(wěn)如水。“誰送的?”季念笑了起來,“不是你送的?”被大哥盯了一眼的喻恒似有所覺,他看了看旁邊大哥,又看了看連月,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口粥,涼涼道,“我沒事干嘛送絲巾?你們別看著我。我又不知道連月幫了別人什么忙——看不出連月能量那么大,什么時候也幫幫我?我的提干申請這回又給退了回來——”“是坡子送的?”肚子里的孩子又滾了一圈,連月挪了挪身子,打斷了他的風(fēng)涼話。腦里突然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讓她啞然失笑。原來坡子還真的送了禮物啊。這都過了好幾周了,終于收到了。“坡子?”喻陽微微皺眉,看了喻恒一眼,不動聲色,“哪個坡子?不會是李波吧?”原來他叫李波啊。喻恒認識的那個,肯定就是喻陽認識的那個,連月咬了一口小米糕,點了點頭。她看向了喻陽,正好男人也看向了她。視線相交,女人心里一跳,又慌忙挪開了眼。男人看著她嬌俏的臉,又默默收回了視線。他握了握手里的勺子。上次見面,明明還不是這樣的。她又在躲他了——似乎比以前更甚。為什么?“坡子?”季念也在問,“坡子是誰?”“就是他。”喻恒咬了一口三明治,拖長了聲音,“就是李波,說連月幫他忙——”“是李連星的兒子,”喻陽的聲音慢慢響起,說了一個名字,是回答季念的問題。他看了一眼喻恒,又看了看季念,繼續(xù)補充道,“XXXXXX廳主任。”這才是關(guān)鍵信息。季念點了點頭。子弟。“你怎么會認識他的?”他側(cè)過身,溫聲問自己的太太??匆娝亩呌幸豢|發(fā)絲散落,男人丟下勺子,伸手幫她縷在了耳后。動作極其熟練,似乎已經(jīng)干了很多次。對面的男人面色平靜,將這一切收盡了眼底。手指動了動,他突然覺得嗓子發(fā)癢——明明這段時間已經(jīng)有些緩解的煙癮似乎又在一瞬間爆發(fā),幾乎就要壓制不住。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捏了捏勺子,他側(cè)身看向了喻恒,聲音平靜,“老五,你不要帶連月去和那些人玩——你自己去混就行了,扯連月做什么?你怎么給他們介紹連月的?”“我?guī)н^去的妞,要怎么介紹?”被喻陽批評,喻恒倒也沒敢太犟,只是道,“再說我哪里有帶她玩?沒看見她那么大肚子?我也就帶她喝過一回酒——還是老四出差讓我看著她。不然我怎么會想起帶她?”“哦,還有上過一回墳?!?/br>“上墳?”“那晚,就是大哥你過來開會那晚。我們回去的路上她非要去上墳,你說三更半夜的,我能不找人開門嗎?”喻恒振振有詞,“我一找人開門,他們能不跟過來?人多點,這不也是怕她有危險么。”喻陽看著弟弟,面色平靜,沒有說話。“唉,我以后不帶她去了行不行?”來自大哥的壓力明顯很大,喻恒明顯認了慫,“其實你放心,我以前帶的妞也不少——也不差這一個。他們記不得的?!?/br>“坡子怎么聯(lián)系的你?”喻恒側(cè)頭看向連月,“你把他聯(lián)系方式都刪了。下次他要問起你,我就說和你分了——誒你們說說,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和連月這么殷勤干嘛?是想挖我墻角?”喻恒還在不服氣的絮絮叨叨,喻陽已經(jīng)放下了勺子站起了身。“就這樣辦吧,”他聲音溫和,看向?qū)γ嫔碜藛伪〉呐?,心里默默嘆氣,“連月你不要煩心——我們來處理?!?/br>“你們慢用,”他說,“我出去抽根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