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shù)馁N身丫鬟4

    當(dāng)晚，魏老爺和魏夫人在內(nèi)廳設(shè)宴給小兒子接風(fēng)洗塵，魏承然和陳氏作為大哥大嫂自然要去。

    原本顧璃是不必出席這種場合的，魏承然卻執(zhí)意要她去伺候，于是變成了魏家一家子坐在桌邊吃飯，顧璃站在魏承然身后給他倒酒布菜。

    酒席上，顧璃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表小姐沈麗君。

    由于舅老爺沈大人是個武將，沈小姐作為將門虎女也是英姿勃勃，看起來爽朗大方，倒讓顧璃有點意外。

    麗君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不過你怕是不記得了。魏夫人笑瞇瞇地給沈麗君夾菜。

    早就聽爹爹說過，小姑當(dāng)初是咱們沈家姑娘中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沈麗君端起酒杯敬了魏夫人一杯，又有些羞澀地看了身邊的魏承風(fēng)一眼，表弟也是因為長得像小姑，這才生得儀表堂堂。

    一番話哄得大家都開心了，顧璃也借機(jī)去觀察對面儀表堂堂的魏承風(fēng)。

    他已經(jīng)完全不是原身記憶里的那個小孩子了。

    或許是因為這幾年習(xí)武強(qiáng)身健體的緣故，他看起來比魏承然強(qiáng)壯許多，肩臂寬闊，充滿力量，目光如炬，眉眼間帶著在風(fēng)霜中歷練過的痕跡，已經(jīng)隱約有了點少年將軍的影子。

    不過聽說目前還只是在沈大人的軍營里打下手。

    他敏銳地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抬眼一看，正好撞上顧璃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莫名一愣。

    好嬌媚的女子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yīng)。

    然而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這女子的面容似乎有點熟悉，而且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并不是他見慣了的那種單純的仰慕，而是帶著一絲悲傷？

    魏承風(fēng)疑惑，正準(zhǔn)備仔細(xì)確認(rèn)，那女子已經(jīng)垂下了眼睫。

    她是府里的丫鬟？看穿著打扮也不太像。難道是大哥的側(cè)室？

    魏承然此時正好接上沈麗君的話：表妹這話真偏心，就只有二弟儀表堂堂嗎？

    沈麗君的年紀(jì)正好在這兄弟倆之間，聞言一笑：表哥自然也是玉樹臨風(fēng)，是我不對，自罰一杯。

    敬完魏承然，又笑著敬陳氏：嫂子看著氣質(zhì)沉靜，想來也是一位溫柔賢淑的嫂嫂，表哥好福氣。說完有點奇怪地看了站著的顧璃一眼，不知這位是？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姿容妖嬈的女子，也猜到她大概是魏承然的愛妾之類的。

    不過她一向很不喜歡這種狐媚子似的柔柔弱弱的女人，剛才還看到她深情款款地望著魏承風(fēng)，因此沈麗君故意當(dāng)眾這樣問，就是想令她難堪。

    魏承風(fēng)也好奇她的身份，于是抬眼看了過來。

    顧璃咬著唇?jīng)]有抬頭。

    這個時候，就要扮做楚楚可憐的才好。

    魏承然掃了魏承風(fēng)一眼，又回頭去看顧璃，笑容中不自覺地帶著一絲得意：她是我的侍妾。他不著痕跡地在她后腰上捏了一把，去，給二弟滿上。

    顧璃身子輕微地一顫，但還是被盯著她看的魏承風(fēng)捕捉到了，他看她猶豫了片刻，邁著小步子端著酒壺走到了他的身邊。

    近距離地看，這女子身上的白皙細(xì)膩肌膚更加清楚地映入視線，哪怕在京城見慣了美人的魏承風(fēng)也不由贊嘆，大哥是從哪里找來這么個尤物？

    顧璃向他行了一禮：二少爺。然后目不斜視地替他倒?jié)M了酒，又看到旁邊沈麗君的杯子也空了，順帶著準(zhǔn)備也滿上，卻被沈麗君突然移開了酒杯，不小心倒了幾滴在桌面上。

    表小姐顧璃有些委屈地看她一眼，但什么都沒說。

    沈麗君冷眼以對：不必，我自己來。

    離得近的幾個人都看清了沈麗君的動作，包括魏承風(fēng)。

    他有點詫異，表姐在京城一向是很大方隨和的人，怎么會故意為難一個侍妾呢？

    行了，你先退下吧。魏夫人護(hù)著自己的侄女，冷冷地吩咐。

    顧璃沒有多做糾纏，行了一禮，匆匆地告退離去。

    見到這場面的陳氏心中一喜，任你再得寵又怎么樣，還不是不能出席家里的正式場合。

    她對剛才給顧璃找茬的沈麗君立刻多了幾分親近，正準(zhǔn)備開口搭話，就聽自己的丈夫冷哼了一聲。

    魏承然看著沈麗君似笑非笑：表妹該不是在京城做大小姐做慣了？阿璃是我的妾室，不是你隨便呼來喝去的下人。說完懶懶地站起來，爹娘，我吃飽了，二弟如今也平安到家了，我就先回院子里休息了。

    胡鬧！魏夫人怒形于色，然而阻止不了自己的長子甩手走人。

    魏承風(fēng)看著魏承然的背影，輕輕皺眉，一個妾室，值得大哥這么生氣嗎？

    不過阿璃？這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呢？還有那女子的臉也依稀有幾分熟悉的影子

    難道，他認(rèn)識她嗎？

    當(dāng)夜，魏承風(fēng)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他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在魏家后花園的一棵樹下玩耍，偶然看到了樹上的鳥窩，就想爬上去掏鳥蛋，結(jié)果爬上去了發(fā)現(xiàn)上面什么也沒有，還白白摔了下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跌得頭破血流的時候，身體接觸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他撞到上面，一點都沒摔疼。

    睜開眼睛去瞧，就見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jiejie正抱著他跌坐在地上，她顯然摔痛了，兩條秀眉緊緊地糾結(jié)在一起，卻很溫柔地問他：小少爺沒事吧？

    見他不說話，又碰了碰他的手臂：小少爺？

    他愣愣地盯著她看，只覺得這個jiejie長得可真美，就直接抓著她問：你是誰？

    奴婢是府上的丫鬟。她忙著站起來，給他拍去衣服上的塵土，又到處檢查他是否受傷。

    他很喜歡她，找到母親哭著吵著要她做他的丫鬟，母親答應(yīng)了。

    于是她天天待在他身邊，喂他吃飯，哄他睡覺，替他穿衣，伺候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她細(xì)心周到，照顧得他無微不至。

    他問她是不是會一輩子這樣陪著他？

    她回答說小少爺將來是要娶妻的，他的妻子才會是一輩子陪著他的人。

    幼年的他不干了，固執(zhí)地說將來要娶她為妻。

    她只是笑著不說話，眼里是一些他看不懂的情愫。

    離別匆匆，一紙信函，京城來了接他的人。

    臨行前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要聽舅舅的話，好好在京城努力，出人頭地。

    他哭著不愿上馬車，直到看見她親自過來送別。

    她的眼睛也紅紅的像哭過，但卻依然微笑著叮囑他路途遙遠(yuǎn)，萬事小心。

    他抱著她不松手，叫她一定要等自己回來，回來娶她。

    她似乎終于相信了他的話，輕輕地點頭：好，小少爺，阿璃等你。

    阿璃

    阿璃！

    魏承風(fēng)猛地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大聲將這個他已經(jīng)遺忘的名字喊出口。

    清晨微涼的風(fēng)從窗口灌入，讓他因為夢魘而發(fā)熱的胸膛慢慢冷下來。

    一別五年，兩人都長大了不少，她的面容更是比曾經(jīng)印象中的嬌美了許多。

    只是，她怎么會，已經(jīng)成了他大哥的侍妾？

    此時，門外正準(zhǔn)備敲門的沈麗君一愣，慢慢地把手放了下來。那個阿璃，不是表哥的側(cè)室嗎？怎么承風(fēng)表弟會喊她的名字？

    她回想起那嬌嬌柔柔的狐媚模樣，咬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整個上午，魏承風(fēng)都有點心不在焉，兒時的回憶時不時地跳出來擾亂心神。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了，在京城見慣了人心算計的他，自然也懂得婚姻大事需要門當(dāng)戶對，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娶到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

    比如表姐沈麗君。

    娶一個丫鬟奴婢為妻？他怕是要被京城里的同僚笑死。

    但是夢里的那句阿璃等你卻好像成了他的心結(jié)一般，從夢到的那一刻開始就緊緊地糾纏著他。

    這個女人，明明說好要等他的，轉(zhuǎn)眼卻做了大哥的妾。

    她就這么輕易背棄他的誓言？即便做妾，她也應(yīng)該是他魏承風(fēng)的妾不是么？

    他如鯁在喉，煩躁地在房中走來走去，最后還是忍不住去了魏承然的院子。

    掃地的小廝說大少爺不在屋里，在書房，魏承風(fēng)抬腳就往書房那邊去，剛剛靠近，就聽到了一陣曖昧喘息的聲音。

    看書房的門虛掩著，魏承風(fēng)一怔，準(zhǔn)備轉(zhuǎn)頭離開，卻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阿璃

    那是魏承然的聲音。聲音里充滿著欲望黯啞。

    只聽他一邊喘息一邊繼續(xù)說：乖阿璃，再來一回，最后一回。

    然后是輕輕的一聲噗呲，像什么物體插進(jìn)水中的聲音。

    女子帶著哭腔的嬌吟響起：不要了你騙人嗚嗚每次都說最后一回唔話沒說完就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嘴巴，聲音含混，片刻后才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吟泣聲，不嗯不要我受不了嗚

    伴隨著她無助的哭求響起的是越來越急促的噗呲噗呲聲。

    門外的魏承風(fēng)這才恍然明白這是什么聲音。

    他整個人僵住了，想要離開，腳下卻像綁了重物一樣挪不動步子，更讓他窘迫的是，他好像下身可恥地有反應(yīng)了。

    書房里的yin靡聲響持續(xù)了好一陣才停歇，魏承風(fēng)默默松了口氣，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走掉，書房的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魏承然抱著一個青絲散亂、幾乎半赤裸的女子走了出來。

    看到他，魏承然一愣，很快露出一絲莫名的得意笑容：二弟找我有事？

    他懷中的顧璃其實早就察覺了有人在門外，但也裝作剛剛才看到的樣子啊了一聲，立刻把頭轉(zhuǎn)向魏承然的懷里，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