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溜的帶著人走了,承安又吩咐了子衿幾句,轉(zhuǎn)身向繡樓走去。這些事終究瞞不得,是時候該與她說個明白了。坦陳身世“姝瑩!”承安走到床邊坐下,看見崔姝瑩一張小臉還有些發(fā)白,越發(fā)愧疚難安。好端端的,她不該受這無妄之災(zāi)。想到方才之事,承安臉色一沉,眼神驟然冷戾,崔姝瑩立刻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他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她看著承安,斟酌道:“承安哥哥,我覺得……我不是個好姑娘?!?/br>“怎么又說傻話了?”承安會錯了意,“我的姝瑩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余正才那小人你不必放在心上,他這輩子已經(jīng)廢了,無法再去作惡,權(quán)當(dāng)是被狗咬了一口吧!”他這樣緊張自己,崔姝瑩心頭微暖,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心思反倒更加羞愧,“我哪里有那么好了,我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呢!承安哥哥,我剛才還想著,要是你能把我?guī)ё呔秃昧?。不必留在臨香閣,也不必接客,只有你我二人,尋個清靜的村子住下來,男耕女織的,不是一樣能過日子?”“我也知道這是自私自利,對不起mama這些年錦衣玉食的關(guān)照,卻還是止不住的想走。承安哥哥,我這樣的人,哪里還算是好姑娘?”她說得小心翼翼,一雙大眼睛水盈盈的帶著委屈,承安看得按捺不住,拉過她來緊緊地箍在懷里。“傻丫頭,凡是好人家的姑娘,有幾個想在這臨香閣里養(yǎng)老的?你這想法也不過是人之常情罷了。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愛我,竟是愿意連這樣舒坦的日子都不要了,甘愿跟著我去受苦!”崔姝瑩不自在的扭著身子,小臉被他按在胸前,悶悶地說:“你這人說話總是不知羞,我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你怎么又來羞我?”自懷里把她拉出來,承安兩手扶著她的肩頭,極為誠懇地說道:“姝瑩,我今生今世也不會辜負(fù)了你這一番情誼,只是有些事我不得不去做,否則我們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過不上清靜日子!”崔姝瑩歪頭看著他,秋瞳之中還帶著水光,“這是為什么?”承安呼吸一滯,輕咳一聲望向別處,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我娘的事你已知道了,但是我爹……”崔姝瑩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聽著。“我爹風(fēng)流成性,家中妻妾成群,卻還是慣常眠花宿柳。當(dāng)年他在臨香閣遇見了我娘,砸了不少銀子成了她的第一個恩客,也是唯一一個。”“他在這里與我娘住了一段時日,礙于身份,也沒有旁人敢來打擾,只是日子長了,出入青樓終究不便,他就為我娘贖了身,接到府里去了?!?/br>承安面色晦暗不明,兀自陷入沉思,崔姝瑩等了半天也沒見他回神,小聲問了一句:“后來呢?”她知道后面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否則承安哥哥也不會在這地方長大了。果然,承安嗤笑一聲繼續(xù)說道:“說來也是可笑,他家里妻妾眾多,卻是一直都沒有子嗣,后來我娘進(jìn)府不久便有了身孕,第二天,一名側(cè)妃也被診出了喜脈?!?/br>“側(cè)妃?”崔姝瑩一驚。“是!”承安點點頭,“我爹名叫沈元德,封號安王?!?/br>崔姝瑩聽到此處,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了。拜她那癡心瘋的爹爹所賜,那些世家大族里的齷齪事,她也知道不少。雖然她爹總是拿了那些丑事當(dāng)成富貴權(quán)柄來講,但其中的風(fēng)云詭譎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泰然處之的。他本是皇定宗親,卻淪落到這般地步,當(dāng)年的他,小小年紀(jì)到底經(jīng)歷了多少腥風(fēng)血雨,實在不是她所能想到的。實在令人心疼!話未出口,已成哽咽,“承安哥哥,你、你受苦了!”“傻丫頭,哭什么呢,都是過去的事了!”承安為她拭去眼淚,笑得云淡風(fēng)輕,“他們欠我的,總會被我討回來。”凄苦過往承安為她抹去淚花繼續(xù)說道:“沈元德乍聞喜訊就樂昏了頭,揚言她們哪個先生下兒子,那孩子就是安王世子。我娘礙于出身,從沒有人過爭搶的念頭,那位側(cè)妃竟也是不急不躁,似是對于她會先行生產(chǎn)一事胸有成竹?!?/br>“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的兒子先我半日出生,我比他晚了一步。”承安想起幾年前子衿說過的話,笑著重復(fù)道:“可惜,晚了就是晚了!”崔姝瑩聽得心頭一緊,小手也在不自覺中握緊了承安。他低頭瞧了一眼,安慰似的拍了拍了她的手,“不必?fù)?dān)心,我并不稀罕那世子的位子,只是有些不甘心。我時常會想,如果我能早他一步,我娘是不是就不會死!”“那側(cè)妃心機(jī)極深,從那以后就時不時的在沈元德面前誣陷我娘,三年后我娘失寵,被他們按排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里,日子過得極為清苦?!?/br>崔姝瑩默默地聽著,她插不上嘴,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在承安也不曾要她表態(tài),只是平平淡淡的說著,“這樣一過就是十年。十年后的某一天夜里,安王府的大總管帶人沖進(jìn)院子。他們栽贓我娘與旁人有染,說我是野種,污了王府的血脈。我娘抵死不認(rèn),被他們活生生的殘害致死,我也被他們好一頓打,半死不活的時候,被沈元德的一個侍衛(wèi)帶了出來?!?/br>“那侍衛(wèi)是沈元德的心腹,沒人敢去攔他,只能干瞪眼看著他把我?guī)ё?,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后招。那側(cè)妃披頭散發(fā)的追了過去,明面上是為我求情,可是話里話外,都是暗指我是我娘與別人私通生出的野種。”“我也不知當(dāng)時過了多久,他們就連那jian夫都抓了過來。jian夫原本也是沈元德的侍衛(wèi),后來犯了事被革職。他一口咬定時常與我娘偷情,說她是青樓里出來的,本來就是生冷不忌,還說了許多不堪入耳的謊話,沈元德聽得大怒,拍著桌子命人將我殺而后快?!?/br>崔姝瑩驚呼一聲,淚水迷蒙雙眼,卻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承安。她想不明白,像他這樣好的人,為何偏偏如此多災(zāi)多難呢?“莫哭,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承安失笑,他的姝瑩總是這般純善。“當(dāng)時我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被人扔到了街上,身上只有一套粗布衣裳,我無處可去,也不敢再回王府,只能在街上游蕩?!?/br>他望著崔姝瑩展顏一笑,笑容俊逸,目光灼灼,看得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后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靠乞討過了兩年,一次險些被人打死時遇到了你?!毕肫鹉嵌瓮?,承安也不由的有些感慨,“那時我滿心都是怨氣,瞧誰都不是好東西,又恨自己不能親手殺了那些賤人為我娘報仇,可偏偏就是那樣的時候,我卻遇見了你!”“我記得你那日穿了一身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