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
尤然走路姿勢有點不自然,任誰被昨晚那樣折騰都不會安然無恙吧,尤然覺得自己還算堅強,她還能扶著東西自己走。 正吃著飯,尤然聽到南山說:剛剛你朋友給你打電話,我接了。 嗯,我等會兒回她。 沒有驚訝也沒用大喊大叫,南山抬頭看了眼尤然,她很平靜不是裝的。 一般人應該會生氣,畢竟她朋友不知道他這號人。 尤然就是覺得沒必要,她二十四歲了,有能力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即使錯了,她也會為自己的錯誤買單,跟個男人睡了,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沒必要哭爹喊娘。 吃完飯,南山去樓下接了杯熱水,拿了藥進了尤然房間,這個吃一粒,這個你等會兒涂,或者你喊我,我?guī)湍阃俊?/br> 很正經(jīng),南山真的是很正經(jīng)的說,沒有旁的心思。 南山還記得尤然早上說水太涼,就下去接了熱水,他下意識去做了。 尤然正在給易妍打電話,隨口說:先放那,我等會兒吃。 易妍在電話那頭很好奇的問:誰啊這是,都這會兒了,一夜情也該散伙兒了吧。 哦,昨晚那個男人,是嗯室友,尤然給南山想了個身份。 活好吧?要不然你怎么就和人家睡了。 活還行,就是時間太長了,受不了。 多久能稱之為時間長?易妍真的好奇。 不知道,我暈了。 都做暈了你管這叫還行,可真是太行了,易妍在電話那頭喊到。 尤然覺得要不是手機屏幕擋著易妍都快從電話那頭爬過來了。 高不高,帥不帥,有錢不,身材好不小嘴叭叭個沒停。 高,帥,身材很棒,挺有錢的吧,尤然回答。 讓我看看,快讓我看看,是什么樣的神仙收了你這妖精,你還有點滿意的樣子,易妍急切的不得了,恨不得順著信號爬過來。 你說買衣服,下周吧,這周可能沒時間了,之后又說了一會兒就掛了。 她實在太累了,腿也軟,要是現(xiàn)在去逛街她得給自己租個輪椅。 尤然拿起藥看都沒看就喝了,水還是溫的剛好。 然后拿起另一個藥,這要怎么涂? 尤然拿著藥擠了點在手指上,往底下抹,有點涼,碰到那塊地方,又有點癢。 突然房間門開了,南山進來就看見尤然低著頭,頭發(fā)擋住了誘人的風景。 尤然聽見有人進來,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南山挽著衣袖漏出一截小臂,已經(jīng)擠了藥膏在手指上。 這個要涂里面,你手指短,他這會道貌凜然的說。 你的長?尤然不服氣,煩死了。 昨晚上,你不是一直喊,太深了。 尤然不想和狗講話,她講話,他狗吠。 把衣服脫了,你水太多。 你抹藥,不要說話。 南山:這藥不能碰水,你等會兒不要出水,要不然就白弄了。 尤然瞠目結舌,這是她能控制的? 那你看見女人能不硬嗎? 你是想我只對你硬嗎?南山說,嘴角掛著笑。 尤然覺得南山是,詭辯一枝花。 她想表達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自己控制,那是一種生理反應,他就要曲解成只要對她硬。 尤然要他那么硬干嘛?跟鉆石比硬度? 南山現(xiàn)在都不太去網(wǎng)吧了,他和尤然就像磁鐵一樣,整天黏一起,他想睡她,而且欲望很深。 尤然除了阿媽和阿婆,沒有這么聽過誰的話,他一條微信,尤然就會奔他而去,尤然不是長情的人,也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人,阿媽和阿婆是有血緣關系的人,而南山又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這份熱情能有多久。 南山讓尤然去網(wǎng)吧找他,尤然就去了,回去的時候路過奶茶店,她點了杯四季春茶,加了好多料椰果,珍珠,茶凍,燒仙草。 她另外加了幾塊錢,奶茶店的人才給做。 尤然問:你喜歡喝什么,我給你買。 牛奶。 尤然不喝奶茶,每次進奶茶店,就買杯茶。她覺得茶就茶,奶就奶,奶茶很奇怪。 出了奶茶店,便利店里她讓南山坐著等她,她去給她買了牛奶順便讓人加熱,還買了袋果凍。 她很喜歡吃果凍,可是阿媽說,那里面有膠,阿婆說吃多了會變成塑料袋,所以她很少吃。 她們把尤然當小孩子,哄著她。 牛奶加熱的時候,柜臺里面的服務員和尤然聊天,不停有人跑來和尤然要微信,雖然都被拒絕了,可還是有不死心的,南山坐不住了,心里卻在想她怎么那么多話。 全然不想尤然是在幫他買牛奶。 他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去說:怎么還沒好。 正在加熱馬上就好了,再等會兒。 旁邊的男生看到南山過來后就走掉了,南山過去后他就自卑了,果然美女要配這樣的帥哥才養(yǎng)眼。 不熱了,直接拿吧,南山有點情緒。 叮的一聲,正好牛奶熱好了,服務員給尤然拿了出來,尤然說了聲謝謝,和南山去了店里的窗戶邊的桌子那。 兩人一人喝著茶,一人喝著奶,突然尤然就笑了,她覺得一個一米八幾的成熟男人,穿的襯衣西褲,在哪喝牛奶有點可愛,尤然很喜歡有反差的事物和人。 因為南山平時看起來挺兇的,可是他喜歡喝牛奶,尤然就會覺得有一種反差。 你好可愛啊,尤然撐著下巴,調笑著說。 你愛嗎?南山反問。 尤然沒說話,她覺得自己很寵南山,她從來沒有對誰這么好過,在家里都是阿媽和阿婆慣著她。 她喜歡照顧南山,也習慣了照顧他,不是因為南山需要照顧,而是尤然自己愿意,她喜歡有攻擊性的男人,但是照顧他并不沖突,會讓尤然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認識不到一個月,愛不愛她真的不知道。 但是南山在她這里足夠特別她知道。 那個問題沒有繼續(xù),兩人吃完東西,南山讓尤然在外面等她,又進去買了包煙,順便買了很多避孕套,收銀員都驚呆了,拿袋子給南山裝著。 南山直接提著往出走,尤然看他出來提著袋子,就瞧了一眼,這一眼看的尤然腿抖:你買那么多干嘛? 南山:不夠用。 我喜歡自信的人,尤然說完后看著南山笑了笑。 嗯。 他們兩人一起去街上溜達,突然下起了小雨,天空霧蒙蒙的。 有人說喜歡下雨天,卻在下雨時打傘;喜歡陽光,卻在夏天站在樹蔭下;喜歡風,卻在吹風時關了窗。 南山以前很喜歡雨落在身上的感覺,下雨的時候他從來不打傘,可是他發(fā)現(xiàn)尤然不喜歡淋雨,她寧愿等雨停了再走。 可是已經(jīng)離便利店很遠了,雨也很大。 南山撐開大衣讓尤然鉆進去,尤然還是被淋透了,吳奶奶瞧見,說:跑哪兒去了,這么晚回來,淋濕了吧,快去洗洗。 尤然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越來越濃,說了聲就趕緊上樓了,南山也上去了。 他聞見了,又是那個香味更濃了。 尤然洗完澡,拿了阿婆給專門弄的草藥,很小的一個藥丸,尤然吃了后身上的香味才漸漸的淡了,南山進了浴室,那股香味久久不散,他覺得尤然快把他的世界給包圍了。 洗完澡出來,他直接去了尤然的房間。 南山躺在尤然的床上,和平常一樣跟她說話,尤然,我在路上聞見了一種特殊的味道,很香。 尤然很自然的說:嗯,可能是誰家做飯的香味飄出來了。 浴室里也有,只要你在的地方我就能聞見。 平時很淡,只要洗過澡就很濃,還有今天淋了雨也很濃,zuoai出汗也很濃,只要她碰到大面積的水,或者自身出汗就會香味很明顯。 那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南山已經(jīng)在懷疑了,他的眼神里有猜疑,也有刨根問底的堅持,南山將頭轉向尤然的方向,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可以騙陌生人說那股香味是沐浴露,但是我和你睡過。 尤然沒有去看南山的眼睛,她看向窗外說:睡過又怎樣,你在我眼里依舊是陌生人。 南山嗤笑一聲說:是嗎?多睡幾次就熟悉了。 房間很久沒有人說話,南山和尤然在一起不喜歡這種氛圍,他打破了夜晚的寧靜,尤然你不想說,那我就來猜猜。 尤然坐在床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說:你想要玩腦筋急轉彎我還能擋住你不成。 南山枕在胳膊上看著天花板說:催眠你應該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因為你就是一名催眠師。 尤然一點都不驚訝,因為南山有腦子更有手段,我會催眠然后呢?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至于香味并不是什么沐浴露,你也不用編什么香水之類的謊話來騙我。 嗯,全都對了,你很聰明。 南山突然說:你的眼睛很漂亮。 尤然的神色因為南山的那句話突然變了,但也只是一瞬又被她掩藏了。 因為眼睛才是她真正的秘密,催眠師一般會借用除了自身以外的工具進行催眠,但是尤然不需要,她的眼睛就是催眠的關鍵。 那你怕不怕,他們都喜歡我的眼睛,可是沒有人愿意一直看著我的眼睛。 南山笑了兩聲,笑尤然天真,他說:不怕。 連阿婆都不愿意長時間的去看尤然的眼睛,因為太危險了,她會把你吸進去,像深淵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