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李將軍

    16

    我到李義房間的時候，看到他盤坐在地上，手里拿著卷兵書在案前發(fā)愣。他身邊衣架子上的嫁衣如火。

    我進(jìn)門，把手里的端盤放到桌上，跪坐到一邊：一天不吃東西餓不死你？

    眼睛忽然被什么光閃到，定睛一看地上居然放著李義最愛的那把長槍。

    槍尖如冰，紅纓似火。

    它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

    喂，死了？我有些氣結(jié)。

    李義抬眼看我，眼里的情感復(fù)雜得我都分辨不出來是什么。

    前朝和后宮相連，李家再牛，只有李義一個人待在前朝。所以我去后宮來鞏固李家權(quán)勢這件事，就成了那個狗皇帝強搶民女很好的遮羞布。

    不是民女，是美女，謝謝。

    而且那個狗皇帝還說了，我騙他得了傳染病，他要誅我九族，沒計較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他大度。

    原因是啥也顯而易見。

    郁悶。

    怎么說？我勾了勾唇角，問這個半死不活的李義。

    李義的余光瞥向地上的長槍，后槽牙緊咬幾乎崩成一條直線。而后，他像xiele氣的皮球，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好吧。

    我好像懂了。

    小德。他的聲音沙啞，小德。

    他叫了我兩句，就真的只是叫了我兩句。

    我手肘撐在桌上，支著自己腦袋，有些疲憊：行了，你別糾結(jié)了，我去后宮唄。

    他瞪大了眼睛，一口否決：不可以！

    我卻笑出了聲：那你準(zhǔn)備怎么做？

    他又遲疑起來：我

    我越過他，把那把槍撿起放到他的手上，他的手這次除了粗糙，還冰冷。

    我說：這槍重得很。你用它殺了多少人，就有多少魂縛在這上面。那么無論你去哪里，那些靈魂都會跟著你。只要你參與了戰(zhàn)爭，世界上就沒有什么屬于你的世外桃源。

    還有你的列祖列宗，他們也在你的槍上。我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盡量隱藏自己的情緒。

    他的眼神變得無助、可憐，像一只喪家之犬。

    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我也可以去當(dāng)什么說書人，畢竟我的演講居然這么精彩。

    回想了一下，確實是，好有道理，也很文藝。

    一時間心情大好，勾起李義的下巴，說：我愿意為你，為李家進(jìn)宮，怎么樣？

    他剛要說話，被我用拇指按住了唇。

    接下來，該你報答我了。

    17

    我第一次這么順利地脫了李義的衣服，燭燈映照下，我看到他上身無數(shù)的疤痕。

    觸目驚心。

    然后覺得我剛才那番演講實在是有道理。

    我坐在他的腿上，捧住他的頭，激烈地吻著他。抬手將他的發(fā)飾取下，他的長發(fā)如布散落到他腰間。

    李義的回應(yīng)稍顯遲鈍，迎合與反抗估計在他腦內(nèi)持續(xù)糾結(jié)，就好像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把我送進(jìn)宮一樣。

    我握住他無措的手，引導(dǎo)著將其放到我的臀部，那寬大的手掌幾乎能將我的臀瓣包裹。

    李義我在他耳邊輕輕呼喚他的名字，將熱氣送到他的耳廓上。

    他的身體輕輕一顫，像是找回了魂。他突然抱起我，將我按到桌上，手臂一揮，桌上的東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我手掌貼上他的胸膛，揉搓起來，柔軟的質(zhì)感開始變得結(jié)實。他喘著粗氣俯下身，吻如雨點般密密麻麻落在我的脖頸間。

    衣物被他解開，我感覺到他粗糙的大手撫摸上我的肌膚，流連于我的腰間，不敢上不敢下地笨拙來回試探著。

    李義我低聲催促，瞥見他的衣服全部掛在他的腰間，伸手準(zhǔn)備去解開卻被他制止。

    我皺眉，剛想說話，手卻被他引到唇邊。他閉著眼，深深地吻了一遍又一遍。

    小德。他叫我的名字，卻沒有說出下文。只是那只在腰間試探的手慢慢褪去了我身下的衣物，沒有遮掩地觸上了我的臀部。

    他另一手將我那只被他吻過多遍的手制于桌上，微微睜開眼，紅著臉印上了我的唇。

    得了我的通行許可的舌頭，試圖讓我的舌頭和它交織。即使和我接吻多次，李義的吻技依舊生澀。他像往常一樣，帶著溫柔，帶著小心，帶著熱烈。

    而后，那只輕輕揉捏我臀部的手終于觸上了我的禁忌之地。那里早已泥濘不堪，被手指觸碰后，我不由地夾了夾腿，將他的手禁錮在了中間。

    李義愣了愣，像是從欲海里找回了些許清醒。他放過了我的唇，身下的手也離開了那潮濕之地。

    做什么？我的聲音有些沙啞，但語氣卻冰冷得很。

    李義第一次聽我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眼里閃過一絲受傷。

    但他未作過多解釋，只是改成跪坐的姿勢，雙手扶住我的雙腿將它們架到自己的肩膀上，接著拖住我的臀部，對著那濕潤的地方，輕輕吻了上去。

    這是我從未想到的，但我又很快接受現(xiàn)狀，挺起腰坐起身，夾起腿催促著他的下一步。

    李義溫暖的唇包裹住了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吮吸著，用舌頭試探著每一處地方。當(dāng)他舌尖劃過我凸起的敏感點的時候，身體上的快感讓我不由滿意地哼了幾聲。

    聽到我呻吟的李義像是得到了答案，他用唇齒輕輕嗑蹭著我最敏感的地方，舌尖不斷舔舐刺激著它。快感如潮涌來，我一手撐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一手按住李義的頭，手指抓緊了他的長發(fā)，迫使他更深入更賣力地服務(wù)于我的情欲。

    當(dāng)我的身體達(dá)到頂峰，大腿根部不由緊繃顫抖起來時，手才不自覺地松開了李義的頭發(fā)。

    高潮過后，我一邊喘氣一邊將腳踩上李義的肩膀，將他推得遠(yuǎn)一些。

    燭光之下，他的面色糜紅，臉上濕得晶亮。姿勢的緣故，他一抬眼就能將我的秘密之地一覽無余，有些不知所措地移開目光。

    他起身準(zhǔn)備幫我把衣服穿好，卻被我踩在他肩膀上的腳制止住。

    李義僵在原地，不知我的舉動為何。

    李義。我臉上也還帶著高潮后的糜紅之色，問，我現(xiàn)在不好看嗎？

    明明是最簡單的問題，卻好像擊中了他的心臟，讓他動彈不得。

    我發(fā)力踹了他肩膀，他跌坐在地。

    李義，沒想到，你會的還挺多。我起身，摸了摸他的臉，自己隨意整理好了衣服，就看到了滿地的狼藉。

    筆、墨、紙、硯，還有已經(jīng)碎了的碗碟和臟了的飯菜。

    我又回頭看了一眼朝我方向跪坐著的李義，他光著上身，衣服全部褪到腰間，臉上還沾滿了我的體液，卻是低頭著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

    在這荒唐凌亂的場景下，在地上的長槍蒙了灰一般，一時都讓人難以發(fā)覺。

    我冷笑一聲，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