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西夜王
(二十六)西夜王
64 坐在桌邊的阿羌竺闌喝了口我做的奶茶,又在那邊發(fā)愣。他盯著碗,眼神卻不知道聚焦到了哪里。 我看了他好幾次,他卻還是那副樣子。我不由開口:你最近怎么了?從戰(zhàn)場上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一直發(fā)呆。出了什么事? 不會患上什么ptsd了吧?但是感覺不像,更像是心里有事。 是戰(zhàn)死了太多兄弟? 我不敢確定。 小德。他回過神,喚了我一聲,欲言又止。 我懷抱著手臂,難得耐心:嗯哼,你想說什么? 你喜歡我嗎?他低垂著頭,問道。他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低落,耳朵上那對耳環(huán)的光都似乎暗淡了許多。 小德,你愛我嗎? 小德,你喜歡我嗎? 小德,你想我嗎? 他這樣的問題以前問過許多遍,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會這么問。但我很少作答,特別是關(guān)于情愛的問題,從來避而不回。只是在那次日落之后,他就噤了口,不再多問一句。 這一次他似乎懷揣了以前所有的不安,孤注一擲般問了出來。 我在想著怎么回答比較適合我的感受時,他又突然問:你喜歡李義嗎? 不喜歡吧。我皺著眉回答,怎么? 其實他不提,我?guī)缀蹙筒粫セ貞涍@個人。 大抵這就是樂不思蜀吧。 前兩天是他帶兵來西夜了,問我要回你。阿羌竺闌不敢看我眼睛,我自然不愿意,就和他正面相交了。他殺紅了眼,全身是傷了都不愿意退兵,瘋了一樣。我?guī)缀醮虿贿^ 我能感覺到他的決心,除非帶走你,不然就不死不休。我又覺得很好笑,明明他還把你讓給了殷皇他偷偷瞟我一眼打量著我的臉色,就,就詐他說你死了他就失手被我打下馬,被俘了現(xiàn)在,他在獄中。嗯,就你要去見他嗎? 按照你以前的做法,不應(yīng)該殺了他嗎?我喝了口面前微涼的奶茶,不在意問。 阿羌竺闌愣了愣,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我將碗端起一口氣喝完,抹了把嘴,說:行,我去看他。 我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開,拿出里面的一個包袱背到背上?;仡^看向還坐在位置上看我的阿羌竺闌,笑了笑走過去吻了吻他的臉頰。 我笑:我晚點回來。 剛準備出去,他卻突然從身后抱住我。他把頭埋到我脖頸處,沉默了一會兒后才放開,道:去吧。 我沒再停留,直接背著包袱出門,對著守在門口的古拓炎道:帶我去監(jiān)獄。 65 監(jiān)獄里,李義被鎖鏈和繩子困在石床邊。他披頭散發(fā),任由鮮血浸濕破爛不堪的衣衫。 他閉著眼,安靜得呼吸都聽不見,就像死了一樣。他身邊放著些繃帶藥瓶和飯菜,但好像一點都沒碰過。 我拿看守給我的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他聽到了聲音,但眼皮子都沒動一下。 死了?我問。 聽到我的聲音,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我,很快眼里的神情全是欣喜:小德?!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激動得幾乎破音。 我不是來救你的。我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在他面前蹲下道。 小德他好像沒聽到我說的話一樣,只是眼眶開始泛紅,眼角的淚幾乎瞬間落下,你沒事就好。 我好得很。我笑起來,阿羌竺闌比你對我好一百倍、一萬倍。 我摸上他的臉,覺得他好像蒼老了一些。我擦去他眼角的眼淚,繼續(xù)說: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把我給了皇帝。當我再回到你身邊的時候,你虧欠的女人要殺我。用了一種最愚昧的方式解決問題后,你又讓我被別人搶走了。我或許也得感慨一句還好阿羌竺闌不算壞,不然我可能的確不會活到現(xiàn)在。李義,你說,你的喜歡就這么無能嗎? 我的話句句似刀,一層一層破開李義最不愿面對的事實。 他當然會很內(nèi)疚。 他當然會很痛苦。 所以,他的身子顫抖起來,看著我的眼神里全是悲哀。他的所有掙扎都沉溺在了被我建造起的、名為愧疚的陷阱里,奄奄一息。 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后,脖子上還鎖著項圈。 我好笑地扯住那根扣在項圈上的鎖鏈扯了扯,又將他的那沒什么遮蔽效果的上衣扒了開來。 許久不見的完美身材終于又一次展現(xiàn)在我面前,除了鎖骨處上次被我咬傷的地方留下了一塊深色的印記,也多了許多新鮮的傷口。 小德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只是喚我的名字。 他胸膛上的一些傷口,有些已經(jīng)凝血,有的還在流血。我慢慢俯身湊上去,輕輕舔舐起那其中的一道。血腥味刺激著我的味蕾,我卻發(fā)了狠地吮吸又嚙噬起來。 小德!他吃痛地叫了我一聲,又忍住。 我起身,對著別處呸了一口,將嘴里的血味吐干凈。我掐住李義的下巴,將他頭揚起,輕蔑道:我不叫小德。 我把放在一旁的包袱打開,里面的東西就露了出來。 這些可算是我偷偷藏了的寶貝。 我從中拿出一對乳環(huán),笑道:李義,你身材那么好,這個就很適合你。 這對乳環(huán)和阿羌竺闌戴的一樣,都是銀質(zhì)的圈形。 這是李義微皺著眉,不解。 我沒有回答,將其中一枚的封口圓珠取下,手掌按上李義溫熱的胸膛,將針尖抵上rutou,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穿刺了過去。 嗯!李義悶哼一聲,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他看著被我穿刺戴好的乳環(huán),顫著身子,竟是沒說出一句話。 疼么?我冷笑道,又看著他被穿刺的rutou充血紅腫起來。 李義深呼吸幾下,身子微微前傾,沒有作答。他的長發(fā)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孔,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拿起另一枚乳釘,也毫不憐惜地穿刺過去。 李義這次卻是悶哼聲都沒有發(fā)出來。他的額頭出現(xiàn)細汗,像是忍著極大的痛苦。 我又問:疼么? 他抬頭看向我,欲言又止,錯開了視線。 我問你,疼么?我扯住他的頭發(fā),強迫他對上我的眼睛。 我痛恨他這副無奈的樣子。 痛恨他這副故作深情的樣子。 他苦笑起來,顫著唇,問:你問的,是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