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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元榮依走進文件堆中,對幾乎精疲力竭的尹沐卿呵呵笑道,“就坐兩天牢房而已,你的工作就積了這這么多。幸好太子沒選我家王瑞收拾他的爛攤子。不過啊,”元榮依往尹沐卿腦袋上狠狠敲了敲,“你把我的未婚夫鎖在這里兩天兩夜是什么意思?。俊?/br>尹沐卿打了個大哈氣,懶懶道:“收拾爛攤子,如果兩天前你在我身邊,我也把你鎖在這里兩天兩夜。”元榮依哈哈大笑,將一打厚厚的裝訂本遞到尹沐卿面前:“喏,你處心積慮想要的判決書。秦氏內部的幾十位高層被你告下去了,滿意不?真是,玩到最后居然還把自己玩到牢房里去了,你也真行!”尹沐卿接下判決書,翻了翻,終于露出滿意的笑容:“搞定,那些不聽話的都被打得不能翻身,我累死累活也值了。”王瑞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這些人倒臺,空出來的位置也是問題。如果上臺的人還是不聽話,你難道又要把‘秦貿’的人送出去做間諜嗎?”“不會?!币迩鋼沃雷樱粤纹鹕眢w,雙腿卻依舊酸軟的過分,她一邊揉著一邊說,“這次的事,是給秦氏高層看的,我不會再讓人不聽話了?!闭f完,雙腿也稍稍舒服些,尹沐卿拍了拍元榮依的肩膀,“既然你不愿和未婚夫分開,就留著別走了吧。工作還多得很吶。”說完,尹沐卿快步離開總裁辦公室,留下元榮依在里面噼里啪啦的抱怨。在公司職員的注目禮中,尹沐卿親自走進秘書室。如今的秘書室和過去一樣,到處是穿著漂亮套裝的鶯鶯燕燕,尹沐卿卻不再是過去的愣頭青。所以她一走進,所有人幾乎都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一個個誠惶誠恐的看著門口的她。尹沐卿擺了擺手:“你們繼續(xù)做你們的事,不用管我?!闭f著,快速走進秘書長的辦公室。打開辦公室的門,尹沐卿眼前的是那個蒼老的身影。與這位老先生分別不久,可一番風浪下來,尹沐卿卻覺得好似過了幾年。在‘秦貿’工作的這幾年,對尹沐卿來說,贏子塵和老秘書就是她的兩片天??扇缃褛A子塵不在,幾個星期前老秘書又被分到其他公司,尹沐卿覺得自己的每一天都過得心驚膽戰(zhàn),高懸無所著落。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再次聽見老秘書的聲音時,尹沐卿差點溢出眼淚來:“丫頭,干得不錯啊。”尹沐卿眨了眨眼睛,歡快道:“您終于回來了?!?/br>老秘書呵呵笑道:“劉成程那小子挺好,我也可以放心了?!?/br>尹沐卿癟了癟嘴:“您可別那么早退休!”老秘書哈哈大笑:“還早?我都快八十啦!”說著,老秘書起身,拿起外套,對尹沐卿說,“走吧,已經到陛下約見的時間啦。東西拿著嗎?那可是你好不容易拿到的,可別忘了!”尹沐卿搖了搖手上的判決書,率先轉身出去。……黑色轎車穿過一扇扇高大的朱門,于廣闊的皇宮前廣場緩緩行駛。在古代,秦國的重臣正是走過這片莊嚴肅穆之地,去往正德殿上朝。如今皇族已經放棄了過去無以倫比的權利,朝廷制度也不復存在。臣子都轉為現(xiàn)在的政府官員,再不需要聽命于皇族。可這片巍峨的宮殿群依舊是秦國的中心,依舊是這個國家的最高象征。轎車緩緩駛入勤政殿,尹沐卿在老秘書的帶領下緩緩走進老皇帝的處所。雖然這個國家已經步入現(xiàn)代,皇宮卻依舊是古樸的樣式。雕花的門閣,絨布的地毯,隨處可見到古木珍玩,還有一只呱呱學語的鸚鵡。老秘書領著尹沐卿繞過畫著江山圖的絲綢屏風,走到一扇刻著龍形的香木古門前,敲了敲門。“進來?!彪S著這個蒼老的聲音,古門應聲而開。門后依舊是古樸的樣式,卻添加了不少現(xiàn)代的東西。一位和贏子塵頗為相似的男子站在門邊:“請進?!?/br>尹沐卿走進這個小房間,走到老皇帝的面前。他比尹沐卿第一次見面時還要更蒼老一些,依舊是精瘦的模樣,穿著樸素的灰布衣服,臉上帶著一副簡簡單單的老花鏡?;首咫m然已經放權,但這個國家的全盤經濟,基本上還是依靠皇族來調控。作為皇太子的贏子塵都每天忙到跳腳,作為皇帝的這位老先生,更不可能有閑暇時間了。尹沐卿在辦公桌對面站定,老皇帝才終于放下手中的鋼筆,靠在雕龍?zhí)埔紊?,雙手交握,面色不悲不喜,讓人捉摸不透:“尹沐卿啊尹沐卿,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尹沐卿深深鞠躬,恭敬道:“陛下,沐清也是迫不得已。沐清肩負太子殿下的責任,卻沒有太子殿下的權利,如此這般,沐清無能,實在是做不下去了?!?/br>老皇帝冷哼一聲,卻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倒是聰明,放任那幫鼠輩為非作歹,正好拿到證據(jù),來個一網打盡。”尹沐卿半彎著腰,說話依舊恭恭敬敬:“這批鼠輩打下去,若沒有妥善管理,下一批鼠輩也會上來。這樣下去,就算沐清再有能耐,也撐不起這片天啊?!?/br>老皇帝淡淡嗯了一聲,轉頭看站在門邊的男子。此人名為李應德,來頭不小,正是贏子塵的堂弟。他擔任秦國政府外交部門的要職,常常在國外周旋,所以尹沐卿見得不多。接受老皇帝的目光,李應德對尹沐卿稍稍點頭示意,說:“尹先生大概不知道,最近國內外都很混亂。秦國和部分周邊國家甚至展開了不少小規(guī)模的沖突,國內各領域也出現(xiàn)不少惡行,犯?罪?率上升,貪?腐?率上升?!?/br>聽到這個消息,尹沐卿瞪大了眼睛,問道:“混亂到什么地步?能不能跟我詳細說說?”“你以后就知道了?!崩匣实壅f。尹沐卿雖然皺眉,卻還是點了點頭。李應德繼續(xù)道:“所以很抱歉,皇族無法為‘秦貿’再提供與皇太子等同的決策人。即使太子本人,如今這個狀況,也無法只專注于‘秦貿’的工作?!?/br>“我知道,”尹沐卿說,“太子殿下很早以前就把‘秦貿’的工作丟給我了。但現(xiàn)在不一樣,過去牽涉重大的決策我還可以請求太子殿下的命令,現(xiàn)在,我卻再沒有那樣的手段了。國內局勢混亂我很清楚,‘秦貿’的各種業(yè)務又不得不牽扯過多,我叫不動政府和皇室的大佬們,工作根本無法進行!”男子無言,轉頭看向老皇帝。只見老皇帝拿起鋼筆,抽出白紙,一邊寫著什么,一邊悠悠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