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壹拾

    散場之后走出放映室。

    問她還想要去哪嗎。知道白晝哪里都會陪她但桃子搖頭她不想去。

    白晝不自在地動了動嘴巴。望了望對面街的便利店。又問她要不要吃雪糕。叫她在這里等他，他很快回來。

    桃子在陷入自己的思考空洞的眼神。白晝遲疑停住身一下。不放心還是讓她也一起進(jìn)店。

    他只是不想讓她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也想買煙。

    趁著她走到落窗玻璃位置隨意掃瞄新發(fā)行的月刊漫畫和雜志，她戴著白晝的棒球帽，前檐遮住她巴掌大的上半臉。

    白晝才大步從雪柜里走到收銀臺，背對著她和店員要他要抽的煙。摸了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打火機也沒有了。低下頭視線突然被左下角在販賣的盒裝避孕套奪走愣了兩秒。

    背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

    是桃子，戴著他的帽子帽檐yingying懟在他的腰背。其實桃子只是想用下巴依靠著他，身高差使得白晝厚厚的背擋住桃子沒有留意他在干嘛，她只是有點累了，依靠在白晝溫柔的背上。

    白晝輕輕抖動一下喉嚨。一邊埋單一邊假裝沒事發(fā)生將煙裝進(jìn)口袋轉(zhuǎn)過身，也想觸摸她的身體，她卻退縮了起來。桃子察覺到了哪里有奇怪的想法萌生，退意激發(fā)。

    給她打開雪糕，再另外打開袋裝的巧克力豆豆，鋪在了雪糕上。這是小時候他們發(fā)明的吃法每一顆巧克力豆豆要咬碎，讓巧克力和雪糕一起一個化作同一個口味碎塊大小不在乎。無法抗拒白晝和桃子小時候總愛爭搶著要吃。

    桃子接過他的雪糕。心有所想大口的囫圇苦悶失意和尚未流出的眼淚一并吞進(jìn)了肚子里。

    回到白晝的家里，白晝才看見她手上的雪糕杯雪糕還沒吃完。剩余的雪糕與巧克力融化成一灘的模糊液體。

    她失魂的樣子，白晝看得想安慰她吻她抱住她靠近她，盯著她。

    她想靜一下。找了個借口，說自己要去個洗手間。

    關(guān)上洗手間，桃子背靠著門。嘴巴干涸因為哭的太多的原因水分流失。她輕輕掃了掃垂下來的秀發(fā)。深呼一口氣，走到洗手臺前，看著大理石的紋路發(fā)呆一口氣放了很多水，最后才把活水源頭關(guān)上。

    洗手盆里已經(jīng)裝了滿滿一大片小小激蕩的清水，桃子微微彎腰低頭，在深深的記憶深處剔除不想再去糾結(jié)的那些問題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熟悉的換氣。將臉置于洗手盆內(nèi)一點一點下沉，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水內(nèi)平靜與重量。

    果然換了個環(huán)境，讓周圍清凈又美好。所有的時間仿佛都在用緩慢的方式進(jìn)行。

    將自己鎖在水中也將不敢出聲的淚全都留在了洗手盤里。

    直至身體里所有的空氣都殆盡，桃子才慢慢的抬起了頭，水的痕跡從臉上劃過桃子溫柔的抹走留下水珠，眼眶和鼻子都浸紅。她喜歡這種窒息慢慢緩解壓力，大口的呼吸，從鼻子嗆到喉嚨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開了廁所的門，白晝客廳靠近窗口的角落能夠注視得到桃子。別了別手，收進(jìn)了背后。像藏了什么東西。

    桃子清秀的臉被浸泡過后受傷帶點憂傷臉色也不太好，只是留了句她不是很舒服，快速的往門口走去，白晝身后藏著抽著的煙。無法伸手去挽留，最后也沒有辦法讓她從家里消失回去了。

    周一

    她被幾個同班同學(xué)冷嘲熱諷了一下，關(guān)于官上的事，那也是肯定的，畢竟當(dāng)時官上特別招搖的來找她也特別過分的在學(xué)習(xí)毆打別人。學(xué)校里都是他的討論。

    又像開玩笑又像說真話一樣嘲謔道她差來遣去收的觀音兵不在了，自己可以頂替。隨時給他電話就好。他隨時也可以喬時間，可以在她身體寂寞的時候幫她解決。

    她已經(jīng)懶理這些嘲諷，不屑跟他們說一句話。反倒是身旁的小愛，聽到這些粗言穢語，怒沖沖地說他們噁心，叫他們快走，再說就跟老師打報告。

    連老師都不知道的始楚，她和官上的關(guān)系。桃子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不知道是不是就要像官上當(dāng)時說的那樣，去否認(rèn)他們交往過的關(guān)系。不敢肯定也不敢否認(rèn)。存在過的不等于就等于沒有發(fā)生過可以磨滅掉。

    自己一個人盲目隨意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越無意識最后居然走到了官上公寓那條路上。她抬了抬頭仰望，咬了咬牙上去了公寓。

    公寓這段路也是異常的難以釋懷，電梯一直一直上升。桃子想起被他抓進(jìn)黑暗的屋里，想起她生氣的扔了粥在門口，想起他不讓他走硬是將自己留下來最后到了地下停車場。走馬燈一樣一件一件好的壞的的回憶在讀取。

    桃子咬了咬唇，深呼吸躊躇按了按門鈴。

    冷冷清清的任由她按著門，桃子小聲脫口而出輕輕叫了一句官上沒有人再會給她開門了。他早就轉(zhuǎn)學(xué)走了。

    上上

    再會了。

    白晝今日訓(xùn)練結(jié)束后回家。遇到在外面溜達(dá)的桃子。

    叫她過來吃飯。

    她搖頭，說自己很累，想回自己的家想洗澡就休息，她想沉浸在平靜的水中感受掙扎又安靜的獨處。好好的放空一切。

    那就更簡單了，洗澡而已的借口。白晝叫她就在他家洗嘛。兩人扯掰了好一番。

    白晝將她拖回家里。拖著她涼涼手臂的溫度。都讓白晝沖動起來。他真的是太久沒有做了，牽個手都讓白晝有了翻涌的反應(yīng)。

    桃子想吃通心粉。通心粉簡單，白晝?nèi)ソo她做。叫她去洗澡出來就有的吃了。

    桃子的手機屏幕摔的都如同她破碎的戀愛，破碎的家庭關(guān)系一樣，跌損支離破碎由一個基準(zhǔn)的爆破向外延伸，整個屏幕受傷的有種千瘡百孔的拼命維系努力粘和才勉強不報廢的樣子。真的似極了桃子的心。

    呆望住手機。她不知道究竟自己在期待什么。連自己內(nèi)心也都很不滿意這樣扭捏曖昧的她。她懷念第一次的戀愛，被輕率的別離，去告別也居然需要這么重的精力。

    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給官上。甚至連說什么的話題都沒想好。心里砰砰的作響。

    只可惜，官上沒有給她這個接通的機會了。電話沒接。

    無論打多少個電話還是會一樣，桃子收手了。

    浴缸里的水滿了。桃子坐在了鑲嵌著包裹著浴缸的大理石臺面，沒有脫下校服，憋氣躺了進(jìn)浴缸。浴缸里的水吞噬了她，水漫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里的時間和空氣中不一樣。直至有人揪起她的校服衣領(lǐng)將她整個人像吊起來一樣。

    像做夢一樣。她瞇起眼睛看了看清醒的現(xiàn)實?？匆娏司o張的白晝。白晝也踩進(jìn)浴缸將她提起濕透的她。浴缸的水浸到了他的膝蓋左右，他的校服西褲也被弄濕。

    家里廁所不能上鎖，所以桃子也習(xí)慣性的只是隨手關(guān)上了洗手間的門，忘了轉(zhuǎn)上一圈門鎖。白晝叫她她沒答應(yīng)，擔(dān)心的想看看浴室的她怎么樣了，扭了扭門把門就開了。看見浴缸的她白晝嚇得提溜起她。

    其實白晝不用擔(dān)心，因為沒有外力的情況下，就像人是不能夠掐死自己的。因為人體有保護機制。

    白晝雙手攥緊拳頭攥緊她的衣領(lǐng)。擔(dān)心到或許有吃醋的層面有點生氣。

    你這樣做我當(dāng)時為什么還這么辛苦去救你？他的語氣加重，連大聲說話都不算，卻越是這樣越讓人自責(zé)?？窟M(jìn)她的臉，著急的眼眸內(nèi)的的他只有她。

    白晝無數(shù)次解救的她。卻為了這個原因做這種自暴自棄的動作。

    你和他已經(jīng)回不去了，明白嗎？桃子。白晝的聲音低沉。

    故事都應(yīng)該翻篇了。

    白晝想把桃子從絕望中拉出來   幫她開啟了新的人生。

    她透得明顯的的襯衫慢慢印出再下面一層的內(nèi)衣顏色。頭發(fā)濕噠噠的。她始終像個meimei一樣，白晝拿她沒轍。將她柔軟的身體提住抱住她，校裙裝了不少的浴缸水傾卸下，白晝的身上更是沾濕的更豐富。將她坐放在浴缸外的大理石臺面。

    幫她濕透了的校服全脫下怕她冷的又被風(fēng)吹容易受寒。

    只是解開了前面的幾個紐扣，白晝停住。

    她呼吸的頻率讓軟胸起伏不斷，飽滿又白嫩的雪團讓人忍不住就想往身上靠，想象她的軟度在誘惑著白晝。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太容易被勾引住。明明在對她不悅卻對她的身體有其他想法。

    桃子也發(fā)現(xiàn)住了，白晝突然停下沒有繼續(xù)的手上動作，被盯著自己胸前的內(nèi)衣打斷。

    你自己穿吧我怕我忍不住白晝將襯衫發(fā)在了她的手上。穿好就出來吃通心粉。說完就起身出了廁所的門。

    她往門口的方向望了望。

    桃子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再回頭盯著拿在手里白晝的t恤。明明沒有哭泣，發(fā)梢上的水珠墜落掉在了衣服上，像顆暈染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