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人渣

    我們自然是支持你的，秦焱笑盈盈地說，不是那種又想捉弄他時候的笑，就只是作為一個哥哥給弟弟的支持的鼓勵：做你自己想做的。

    二哥一時間秦轅竟然覺得自己有一點(diǎn)點(diǎn)想哭，他一直瞞著不愿主動跟秦征秦焱說，真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有什么芥蒂他們從來都是無話不談的，只是秦轅自己都覺得這事情實(shí)在是不靠譜，連他看見的阿梓的長相，都可能是隨便幻化出的人皮這種事情讓他怎么好意思開口呢。

    大哥跟昱冉，雖然年齡差了近十歲，但那也是郎才女貌，羨煞旁人的美眷；還有二哥跟姝姐，雖日日拌嘴爭執(zhí)，卻也是勢均力敵，天雷勾地火般的一對。到了自己這里，他竟是對一只只見過一面的狐貍動了心這任誰聽了不會覺得奇怪呢。

    三年來自己是日日躲夜夜藏，只敢把自己的思念埋在心底。白天有那么多事情幫他分散注意力，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秦轅又只能一個人思緒萬千。

    如果以后再也見不到阿梓了呢？

    如果見到了卻不被理會呢？

    如果阿梓其實(shí)對他毫無興趣、甚至已經(jīng)忘了他呢？

    他不敢想會發(fā)生什么。

    這三年來對他傾心的姑娘小姐不在少數(shù)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鉚足了勁去調(diào)戲那些清純的像一張白紙的小姑娘，看她們臉紅嬌笑不能自持他才滿意。可真當(dāng)有幾個特別大膽的小姐，表明了要跟他更進(jìn)一步，幾乎算是把自己送上門來，秦轅又一臉正直的全部拒絕。說起來是你我還未婚配，不妥不妥，叫那些姑娘們聽起來簡直比什么海誓山盟還讓人感動，實(shí)際上卻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什么，言行舉止都妥妥一副人渣做派。

    一面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對，另一面又像是只有把自己陷溺在這些鶯鶯燕燕之中，他對阿梓的思念才能勉強(qiáng)緩解，形成一個無解的死循環(huán)。

    幸而，兩個哥哥都認(rèn)真又堅定的支持著他，這實(shí)在讓秦轅有些受寵若驚，甚至是越想越感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轉(zhuǎn)。早知道早跟他們說就好了，有人聽自己說話總算是一種排解。

    只是轅兒，晚上用膳的時候，我聽爹爹說，要等你回來了問你話來著。話題一轉(zhuǎn)，又到了爹爹身上。

    當(dāng)朝男子十六七歲婚嫁最為常見，秦征開了個壞頭，足足等到二十三歲才把昱冉其娶回家，但那一是因為秦征連年帶兵征戰(zhàn)，根本沒有閑暇，二是因為昱冉年齡實(shí)在太小，娶過門時才是個剛滿十四歲的小丫頭。秦家跟張家?guī)资澜缓?，這婚約更是早早便定下的，只是張家一連生了四個丫頭，按理來說秦征娶的本該是張家的大小姐，可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張家最小的丫頭對上眼了，兩個人差著近十歲。為了不傷著昱冉的身體，哪怕是結(jié)婚后，秦征也足足憋了一年半都不敢碰她。

    懷里的昱冉跟個瓷娃娃一樣，縱使秦征再努力克制自己，昱冉還是會嬌滴滴的罵他弄疼自己了，稍微折騰的久一點(diǎn)昱冉就要咬人了，要不就是像今天一樣，直接把他趕出來。

    秦征覺得自己結(jié)婚都三年了，就沒吃飽過一頓。

    秦焱的話，倒是省心，剛剛十八歲，就把比他大半歲的靜姝帶回來家，大大方方地給王爺夫人介紹，秦夫人都愣住了，這秦焱沒跟自己說，怎么就把當(dāng)朝公主帶了回來，更不知道公主是怎么跟圣上說的，甚至不用秦焱入贅，由靜姝住在秦府，直接做了秦家媳婦兒。

    這一轉(zhuǎn)眼，秦轅也快二十歲了，他又不同于秦征，沒有帶兵出征或是戍守邊關(guān)，縱使偶爾剿匪也不過一月即可往返，明明一直待在京城內(nèi)，卻一直沒有這方面的動靜，王爺夫人說不著急才是假的。

    你做好準(zhǔn)備，我覺得八九不離十該是你娶妻的事情。秦征道：據(jù)我所知，父親應(yīng)是沒有在你身上許下什么婚約出去，但萬一有個什么變化我們也說不準(zhǔn)。

    我們倒不著急，能幫你去找那狐貍，可父親母親能不能接受可就兩說了，要我說，你還是先別跟他們說的好。秦焱點(diǎn)點(diǎn)頭附和著大哥，也稍微有些擔(dān)心明天早上父親的問話。

    不過也還好，老王爺年齡大了起來，遠(yuǎn)沒有年輕時候的倔強(qiáng)跟固執(zhí)，他們說話都多少能聽進(jìn)去一些的。

    又簡單扯了兩句，夜已經(jīng)深了，秦征秦焱囑咐秦轅早點(diǎn)休息，該是就寢的時間了。

    關(guān)上門，兩個哥哥從秦轅屋里退出來，站在欄桿邊看天上的月亮。

    轅兒的事情，你怎么看？他說的那個狐貍還有狐貍幻化的美人之類的。秦征坐在地上，抬頭看著靠在廊柱上的秦焱。

    還是那句話，轅兒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這個當(dāng)哥哥的，沒有阻攔的道理。秦焱回道。

    嗯，我也一樣。

    兩人一起沉默了片刻，秦征有些委屈地說了一句：焱兒，晚上我

    打住，秦焱自然知道秦征做的什么打算，只要一聽他叫自己焱兒就定沒什么好事。

    昱冉又不讓你回房睡覺了吧？秦焱問道，隨即又有些鄙視的加了一句：你說你，明明自制力那么強(qiáng)，什么都能做的一絲不茍井井有條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褲襠里的玩意兒，媳婦兒是自己的，cao壞了誰負(fù)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