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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良久悵然而去。連城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yīng)有語: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話說星云與星雨進入古神墓中,并未遇到多少險阻,便找到了供奉在主殿中的五色玉。這是一塊手掌大小,晶瑩剔透的玉璧,星云上前取下,星雨就他手中看上面刻了幾行看不懂的文字,便問道:“哥哥,上面寫的什么?”“寫的是日月儀的來歷,日月儀的第一任主人是少顓帝君,之后又經(jīng)烏城魔君,赤公,古神之手,方才到了父親手中。”頓了頓,星云又道:“日月儀向來是仙家必爭之器,其實我曾想過他當初挑戰(zhàn)劍閣守門人是明知自己會輸,如此便能帶著日月儀下凡,避開紛爭?!?/br>界規(guī)嚴格,凡間的修行者想要進入仙界唯有飛升,仙界的修行者想要下到凡間唯有墮境被貶。星雨想了一想,用這樣破釜沉舟的法子來保住日月儀,以圖長遠之計,確實很符合那人的做派。而自己這個天香骨的爐鼎不過是他另一手準備,千算萬算,皆是為了打敗守門人,入主劍閣,卻沒想到會有一日栽在星云手中,天香骨,日月儀都便宜了他。星雨看著星云,不由想道:他對劍閣是否也有興趣呢?她沒有問,多半是有的,而那個時候,她相信比起劍閣,她在星云心中的分量更重。他不是父親,斷然不會拋下她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奧秘。星云將玉璧翻過一面,見上面刻畫了一幅圖,是人首蛇身的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星雨瞧著有趣,便從他手中拿過來細看,不料一陣白光閃過,周遭場景變幻,她從古神墓的主殿到了一片顏色絢麗的罌粟花海中。“哥哥!”她下意識地去尋星云,卻聽見兩種交疊的喘息聲從前方花叢中傳來。她自然知道是有人在干那事,不免十分好奇,匿了身形上前窺探。只見一赤身裸體,長發(fā)掩面的女子騎在男子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玉臀聳動,將一根粗長深紫的陽具吞吐迅疾,晶亮的yin水流滿了男子腿間。被壓倒的罌粟花在他們身下溢出乳白色的汁,凌亂的衣衫散落一地。男子容貌俊美,星雨瞧見他幽深的雙眸,莫名地覺得熟悉,熟悉的是那種眼神,清冷,自持,絲毫不為情欲快感所動。“他叫連鈺,是我的師兄?!币粋€悅耳的女聲自身后響起,星雨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見一名美貌女子,穿著素色廣袖長衫,雙手攏于袖中,秀致的眉眼間含著一抹清愁。“你是誰?我為何會在這里?我哥哥呢?”“我叫連城,不要怕,你哥哥和你都在我?guī)熜值哪故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迸討B(tài)度溫和,并無敵意。星雨稍稍放下戒備,轉(zhuǎn)首又看那對交歡的男女,他們已經(jīng)換了體位,男子將女子雙足架在肩頭,下體沖撞激烈,發(fā)出啪啪的聲響。女子嬌喘不住,長發(fā)拂落,星雨方才看清她的臉,正是身旁這位叫連城的女子。“你師兄便是古神?”連城螓首微點,道:“你說他愛我么?”星雨看著起伏如獸卻無甚表情的連鈺,神似曾經(jīng)與她雙修的父親,道:“他……有情愛么?”連城詫異地看她一眼,道:“你很聰明,我?guī)熜炙臼沁@世間最有情有義的男子,可自從得到日月儀,繼承了太一無情道,他便不是從前的他了?!?/br>“太一無情道?”“這是日月儀的第一任主人少顓帝君留下的功法,只能由男子繼承。而日月儀需一男一女開啟,開啟之后,這女子便成了男子的命門。只要命門無礙,無論受到何種損傷,都會迅速復(fù)原?!?/br>命門之事,星云告訴過星雨,卻不曾提及太一無情道的話,他興許是不知道罷。連城想要說的似乎還不止是這些,果不其然,她語氣幽幽道:“你知道太一無情道修煉最終會怎樣么?”星雨搖了搖頭,她并不回答,只是靜靜地注目于連鈺,眼神悲涼。連鈺動作停住,凝視著身下滿臉潮紅,沉醉于情欲的她,忽一低頭吻住了她的唇。就在這看似溫柔的一吻下,鮮妍如花朵般的身體迅速衰敗,變成了一具枯骨。“??!”星雨驚叫一聲,嚇得捂住了嘴。“吞噬命門,方得大道,少顓帝君未免后人修煉時心存不忍,留下太一無情道相助。你明白了么?”連城憐憫地看著她,聲音泠泠響徹,字字如銅磬敲在心上,激起千層巨浪。“莫要步我后塵?!彼f完這話,光影破碎,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無光H主殿內(nèi),星雨臉色蒼白地攥著手中質(zhì)地溫潤的玉璧,恍如做了一場噩夢,背上冷汗涔涔。星云道:“小雨,你怎么了?”星雨心有余悸地看著他,想告訴他開啟日月儀的后果,然而告訴他又能怎么樣呢?沒有日月儀的協(xié)助,待到父親沖破封印,他便只有死路一條。若是他不在了,她活著又有什么趣?還不如像連城那樣,化入他魂魄中罷了。“沒什么,只是此處甚是憋悶,我們早點出去罷。”星雨決心守住這個秘密,只字未提連城的話。回到巫山,成功開啟了日月儀,她成了他的命門,終究是怕的。然而又總想著,他們不但是愛侶,還是兄妹,血濃于水,不同于其他人。就算繼承了太一無情道,他也不會對她無情。如此過了十年,除了法力增強,她還不曾覺得星云有何改變。這日午后,天色昏黑,是要下雨的樣子。星云在殿內(nèi)打坐,星雨昨晚沒睡好,坐在窗下看了會兒書,便手撐著頭犯起困來。忽然一陣狂風吹開了窗戶,掀翻了桌上一盞油汪汪的燭臺,燭油澆在星雨身上,不堪的記憶瞬間死灰復(fù)燃。搖晃的燭火,滴落的燭油,捆綁四肢的紅綢,男人黑沉的雙眸猶如噩夢。她一聲尖叫,星云急忙上前,想替她擦拭干凈。她卻蜷縮到角落里,渾身抖個不住,聲音細微道:“別過來……別碰我……”星云怔怔地看著她,忽然明白過來,心是痛的,那種痛又和過去不太一樣,有點遲鈍且麻木。他拉開她抱著頭的雙手,圈住她的身子,道:“小雨別怕,是我?!?/br>星雨在他懷中軟下來,放聲大哭。星云輕拍著她的背,喉間苦澀,不知該說些什么。天空中滾過幾聲雷響,滂沱大雨隨后而至。星雨哽咽道:“我昨晚夢見他了,他說是我勾引得哥哥與他反目,要殺了我?!?/br>星云道:“他若發(fā)現(xiàn)我們開啟了日月儀,必然會先對你下手。我準備一處洞府,再過幾年,你便去那里待著?!?/br>星雨點點頭,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