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盆子福佳 八
覆盆子福佳 八
他們就像偶然重逢的老友,不問客從何處來,不問明朝路往何處走。 宋筠第二年買了車,陳慕第三年買了房。 陳慕買的是期房,第二年初才交付,又裝修散味,林林總總的,花了一年半的時間。 這一年半,他搬去宋筠的隔壁當(dāng)了鄰居。 她那時還不住那種公寓,每個案子拿的錢都不多,又新提了車,她住在近郊的自建房里。 陳慕問她,你會做飯么? 宋筠正要上庭,微信里簡短回了一個嗯。 沒幾天的周末,她輪休在家里,一大早就聽隔壁丁零當(dāng)啷的進進出出。 她被吵醒,生氣的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是在搬家。 宋筠看那大包小裹的架勢,還有的折騰,她認命的洗了把臉,綁了個頭發(fā),換了衣服抱上電腦打算去公司加班。 她低頭下著樓梯,眼看就要走出單元門了,光被人擋住,她往左讓,那人也往左,她往右移,那人也往右移。 宋筠不耐煩的抬頭,看到了他。 宋筠被他又帶回自己家里的時候還是懵懵的。 陳慕把她的電腦放下,又拽了她一只毛衣袖子,把她帶到了隔壁。 非工作日,兩個人碰巧穿了一色的衣服,陳慕帶她進門,搬家的工人見了直說,陳先生,您帶女朋友出去等等就好,不用搭手,我們很快的。 宋筠擺擺手正要否認,話還沒說出口,又是那只袖子被拽住,人又回了自己家。 他家的門大開著,她家的門也是。 陳慕就坐在她家的客廳里,喝著她一個當(dāng)事人送的烏龍茶。 他低著頭翻著手機,偶爾抬頭看幾眼對面的進度。 他第一次來她的家里,自在放松的很,倒是她這個主人局促的抱膝坐著,既不知道要說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宋筠有一種挫敗感,可她又不想顯露出來,于是她撿起手邊果盤里的一個橙子扔過去,可陳慕連頭都沒有抬就接住了,宋筠一時心跳快起來。 他能這樣輕易就接住,是不是他一直有注意她這里? 于是她問話的語氣就帶上了不自知的柔軟。 陳慕,你為什么要搬到我家隔壁來?從前有那么幾次陳慕送她回家,她連樓都沒有叫他上,他又是從哪里得知可以當(dāng)她的鄰居呢? 陳慕比她想的直白,他說,我問了你的房東,向他提出想租你隔壁這間,他接著又問,你隔壁住著我,難道不比住著陌生人放心么? 宋筠是律所里成長較快的新晉律師,她腦子靈,話也說的漂亮,又在公檢法系統(tǒng)里待過,所里有意培養(yǎng)她轉(zhuǎn)到商業(yè)訴訟上面。 可她只會在他的問題里遲鈍,巧舌如簧的本事一下子被他剝離,她愣了一下說,嗯?是吧。 陳慕定眼看著她,是什么是? 宋筠把膝蓋再抱緊一點,她說,是你說的那樣。 陳慕看著她先是裹在毛衣里,又陷進沙發(fā)里,她低著頭,頭發(fā)便滑了一些到臉側(cè)來,陳慕看不清她的表情,可見她下巴磕在膝蓋上的樣子,像被人欺負了似的。 可這屋子里不就兩個人么,倘若她受了欺負,除了他哪里還有嫌犯。 陳慕心里反上來一堆的躁,他懊惱自己不抽煙,這時竟無計可施。 他站起來,扔了一句我回去看看,快速走了出去。 他走得快,宋筠抬起頭只夠看到他的背影,還是長直的腿,還是短刺的發(fā),還有寬平的肩,削瘦卻飽含力量。 宋筠想,許多年了,他看起來怎么像沒有變啊。 抱歉抱歉 本周太忙了 (再次提醒請記住一個方針 緣更緣看 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