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甜醉（微微H）

    趙戀朦朧醒來時天已經(jīng)大亮，她感覺渾身酸痛乏力，尤其是兩腿之間，又發(fā)覺自己一絲不掛，緊緊地抱著同樣一絲不掛的林臣演，手足無措之后她很快想起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臉頰燒了起來的同時心情一下子跌到低谷，跟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趙戀坐起身來，林臣演明顯是在假寐，也很快隨著她的動作醒來了。

    怎么啦。他看著趙戀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裹起來，沉默著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冷得像石雕一樣。

    林臣演手腳麻利地穿上衣服，一邊拿房卡拿錢包一邊對趙戀說我去給你買早餐，也不管她什么反應。

    趙戀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可以清楚地記得昨天晚上，她是色授魂與了，吻著他，她被放在床上脫光了衣服，然后他們兩個

    林臣演很快就回來了，像是害怕她跑掉一樣，卻看到趙戀在一陣一陣地哭。

    你怎么了嘛。林臣演當然不會不知道她怎么了，趙戀一半是被氣的，第一次就這么沒了，一半是疼的，他邊問邊將早餐遞過去，是她愛吃的豆?jié){和薯餅。

    趙戀無動于衷，倒在床上用被子將頭蒙住。

    你不吃，要我喂你啊。林臣演把被子拽開，趙戀就把臉緊緊地捂住，接著破罐破摔，也不管身上還光溜溜的，拿過早餐就開始嚼咽。

    完全是由于饑餓。

    就在這個時候林臣演說：我們重新在一起吧好不好。

    趙戀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意外地發(fā)現(xiàn)里邊特別熱鬧，接著發(fā)現(xiàn)林臣演正陪自己mama在里面忙活著。

    他?

    父親提著趙戀的箱子放到她房間，再出來也是笑瞇瞇地望著她。

    趙mama聽到趙戀的動靜，把手頭的菜急急忙忙收拾好，拉著林臣演趕到客廳，戀戀啊，驚不驚喜?

    趙戀一臉疑問，原來這就是爸爸一路上跟她說的驚喜。

    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訴mama，還得人家自己登門來相認。趙mama笑得像剛找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

    男朋友?趙戀一下子懂了，疑問更多了，這個人到底想干什么?

    趙mama此時根本沒空注意趙戀的表情變化，林臣演也就順水推舟：叔叔，阿姨，本來是想等我們工作穩(wěn)定了再告知家人，您就別怪她啦。

    趙mama一聽更是樂開了花，戀戀，你看人家小林多會維護你。

    小林?趙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媽，他根本不是

    趙戀的話噎在喉嚨里出不去了，自己今年二十五歲，碩士畢業(yè)，卻還沒有一個正經(jīng)對象。爸媽好像從來不催她，只是偶爾小心翼翼地提過她是不是需要一個人在她身邊照顧她了，但看著mama今天的樣子，上一次她這么高興好像還是自己高考錄取的那天，趙戀一下子蔫了：他平時根本不是這樣。

    趙戀算是看出來了，趙mama對林臣演這個女婿實在是喜歡得緊，也難怪，林臣演身材高大，瘦而有rou，是經(jīng)常運動的緣故，面孔并不屬于當下流行的那類帥哥，整個人看上去清爽挺拔，氣質陽光，端詳久了還有點可愛，兩個人站在一起，頗有點璧人一對的意思，他又和自己學歷相當，再加上嘴甜會來事，就連趙爸爸這樣的嚴格眼光都挑不出什么來。

    阿姨，趙戀最近生我的氣了，在跟我鬧別扭呢。

    她從小就愛跟人鬧別扭，嗨，小林，還叫什么阿姨啊，你們都在一起這么久了，把戀戀交給你，阿姨放心，你要是愿意，不如就叫我一聲

    趙戀急了：媽！

    趙mama愣住了：怎么了?閨女

    你根本就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趙戀想。

    我跟他有事情要商量。

    那咱吃完飯，吃完飯再商量，你們小兩口慢慢商量。走吧老趙，菜熟了。趙mama邊說邊拉著趙爸爸去廚房竊竊私語，客廳只剩下趙戀和林臣演兩個人，趙戀坐在沙發(fā)上，一時間覺得筋疲力盡，便靠倒在靠墊上。林臣演邁步從玄關處走到趙戀足前。

    趙戀抬頭看他，林臣演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目光灼灼地回望她。

    趙戀心里一陣莫名的煩悶，只覺再也找不回先前像是被照亮般的心動了，可那時自己也永遠只能看著他的背影。

    飯桌上林臣演也裝得頗像個模范男友，坐在趙戀旁邊，不停地幫她夾菜。

    趙爸爸趙mama見了這副情景就更開心了。趙爸爸問起他的學習工作，和將來的打算，林臣演都非常耐心地逐一回答，卻突然被趙戀打斷了：你好像變了很多。

    林臣演看著她，她依舊是滿臉的不屑。

    你喜歡什么樣，我就變成什么樣。他夸張地實話實說。

    趙戀把冷笑憋回去，一言不發(fā)，低頭開始飛速吃飯，她這個人極大的一個優(yōu)點就是從不剩飯，場面再不妙也不會提前離開飯桌。

    今天桌面上有道rou沫茄子，十分得趙戀眷顧，趙mama忍不住介紹：小林非要來幫廚，說你愛吃這個，他就炒了道，你別說啊，小林的廚藝是真不錯。

    趙戀動作一僵，想起自己從前跟他說過，她不喜歡做飯也學不來，希望以后的愛人能做菜給自己吃。但她只是加快了嚼咽的速度，這個b什么時候學會做菜的。

    趙爸爸哈哈大笑：我們戀戀害羞了。

    什么??！

    趙戀火速吃完飯，迫不及待地逃到自己的房間，然后跌進被子里。明天她要去正式辦理入職手續(xù)，今天下午就得把林臣演這個禍害給解決了。

    迷迷糊糊地，趙戀做了個夢，夢到走進一片森林，不小心迷路了，這時候遇到一位樵夫，戴著個斗笠看不清樣子，引著她出林下山。林盡山口，樵夫突然變成一匹大灰狼，用手拽住她的頭發(fā)將她裹進懷里，獰笑著大喊：小娘子，你便從了我吧。趙戀拼了命地掙脫，一下子便掀翻了大灰狼的斗笠。

    林臣演？！

    趙戀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林臣演就坐在她床邊，只是他的臉并不像灰狼的臉那樣可怖，反而承滿了柔情。見趙戀起來，林臣演一愣：你怎么醒了，我還想多看你睡會。

    趙戀咬著牙想：你看我多睡會我還怕你欺負我呢卻沒有說出口，只是惱怒問道：你來我家！到底！想干嘛？！

    林臣演一臉無辜：我想跟你在一起啊，你不答應，我只能從叔叔阿姨這里下手了。

    趙戀最忍不了的就是他的理直氣壯，那天在旅店我不是也已經(jīng)說了嗎？我們不適合。

    林臣演心里有點酸澀，但看著她生氣的樣子卻越發(fā)想笑，哪里不適合啊，我覺得各方面都很適合，尤其是

    趙戀知曉他要說什么，連忙上去捂住他的嘴，卻被他反手一按，壓在了床上。

    對，尤其是在這里。林臣演特意湊到趙戀耳邊，吹著氣跟她講。

    趙戀馬上覺得身體有奇怪的反應，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身體里流。她嚴肅地看著他：我們談談吧。認真談談。

    趙戀能猜到林臣演是怎么找到自己家的，很久很久之前他幫自己寄過一次快遞給家里。也能猜到他是怎么哄騙自己父母的，長輩盼她有個家許久了，簡直易如反掌。甚至那天晚上的事情，即便她沒辦法確定是林臣演做的，也能想象如果他有這個動機，他一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只是自己實在沒有找到什么關于他的證據(jù)，反倒是第二天她謊稱自己丟了東西去報案調(diào)取監(jiān)控，監(jiān)控能看到的角落沒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之外，還從酒保口里得知林臣演特意要了度數(shù)低的酒水，說是怕女朋友喝多了出事。

    林臣演，趙戀坐在咖啡廳里，林臣演的對面，此時已是一臉寧靜，你為什么要害我。

    我說了多少次了我沒有害你！我是擔心你才去找你。林臣演面不改色心不跳，反而把背往椅子上一靠，頭一偏，嘴一撅，賭起了氣。

    但趙戀并沒有哄他的意思。

    林臣演于是很自覺地又消了氣，正襟危坐，開始再度為自己開脫。

    我是想帶你去醫(yī)院來著，但你纏著我抱我親我，跟我說想要，你那樣去醫(yī)院你不怕社死嗎，還很可能碰到熟人啊，我才帶你去酒店的。我本來想放下你我就走是你

    趙戀依舊半信半疑，不是真不信，是不敢信。

    林臣演嘆了口氣，再說了，換成你你忍得住嗎？我知道我一時沖動，但我會對你負責啊。他低下頭抬起眼，小心翼翼地去摸趙戀扶著杯子的手，目光灼灼：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愛你。

    我是騙了你父母，因為我真的希望是那樣，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趙戀是亂麻一團煩不自勝，便正色道：你冷靜一下，我也冷靜一下。接著起身，我去趟衛(wèi)生間。

    林臣演說好，又拉住她補了一句我等你。

    趙戀這次帶了手機，她離開后林臣演才發(fā)現(xiàn)她出來得匆忙，沒拿包，她離開位子，什么都沒留下。

    商場里二層結構的咖啡廳，趙戀從一樓去往位于二樓的衛(wèi)生間，卻只是匆匆洗了個手，指尖還濕淋淋地滴著雨點，就從二樓的咖啡廳出口推門離開了。

    林臣演看著手表，過去一個小時了。

    她沒有回來。

    趙戀覺得自己比從前擅長逃避許多，約莫是跟他學的。

    她出門就打了輛車，司機師傅瞧著上車的漂亮女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想這女孩是失業(yè)還是失戀。

    回家嗎？還是去哪里，要約好朋友出來見面訴訴苦嗎？趙戀想著就拿起手機開始打字，但這種事情怎么去敘述啊。

    一想到那個晚上，趙戀覺得小腹里就像有一團火焰一樣，燎得她思緒不知在哪。

    只是對從前的回憶也總會時不時竄出來。

    一年前的她和林臣演，是男女朋友，是趙戀先喜歡上他的吧，一見他就覺得心里的秋水歪七扭八。

    林臣演很快就開始主動來跟她交朋友了，兩個人經(jīng)常聊天到半夜，交換喜歡的電影，一起約在學校餐廳吃飯。

    趙戀以為，順理成章地，他們就會在一起很久。

    下了出租車，趙戀呆呆地站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嘛。

    來到自家樓下，想起林臣演馬上就能在這里找到自己，轉身就走，想走去其他地方散散心。

    出門走兩個街口，就是她的高中母校，藍色的教學樓。

    她想起當初也不過是因為林讓她想起高中喜歡的男孩子，才會對他青眼，可是林臣演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所以她愛得用力，在戀愛這件事情上趙戀其實很笨也很固執(zhí)，把自己的感情都交給他，此后心里就再沒有過任何人。

    趙戀想去學校cao場走走，但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身份可以進去，她踱步到學校附近的小酒館，里邊還是幾年前的陳設，老板指給她一個小隔間。掀開布簾子，在酒紅色的小沙發(fā)上落座，隔間里還有一個小小的白色幕布可以投屏電影。趙戀要了一杯雞尾酒，甜甜的，喝不醉。林臣演什么時候才會走呢？其實自己也不光是迷茫，還額外生了玩弄他的心思，也不知他等不到自己是什么感覺，快要氣死了吧。趙戀想到這里咯咯咯笑了起來。

    是他要跟自己提分手的，是他要把兩個人的關系斬斷，那段時間兩個人走在一起，林臣演總是自顧自走得飛快，把她一個人甩在后面。想到這里趙戀還是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她是死心塌地愛他，可是林既然離開她，她就從沒生過回頭的心思。

    唉只是白白讓這個賤人睡了一晚上，趙戀想到這里都有點牙癢癢，卻又想到自己被人家干得花枝亂顫顛三倒四，就臉紅得嘟囔起來，這個王八蛋。心里卻著實有點異樣的滋味，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心癢癢。

    手機鈴聲響了，是mama打來的，趙戀接過，mama問她在哪呢，趙戀說在高中學校附近轉悠轉悠，一會就回去。

    扭臉卻見林臣演掀了簾子進來，坐到她身邊，趙戀把電話掛掉，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我猜的，你似乎跟我講過，從前會和好友來學校附近的酒館喝小酒，我搜了下發(fā)現(xiàn)離得很近。

    你還記得這些，趙戀不以為然地咬著吸管，他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是啊，我可是找了你跟我說過你喜歡的所有地方，還好不多，也就三四個，還都在這一片，不過對我一個人，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來說，倒也夠找了。"

    小小的隔間里只略略有點酒的薄荷香氣，剩下的就是煙味，周邊客人不多，但也嘈雜得很。

    你還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呢，我媽恨不得把我送走把你養(yǎng)在我家。趙戀還是嘟囔著，不知道為什么，喝到這個小酒，心情異常地好，這里的煙火氣讓她久違地揚眉。

    沒有辦法啊，誰讓你躲著我，就只能親自跑一趟了。

    沒有必要。

    可我是你老公啊。林臣演要了一杯威士忌，專門趁服務生送上來的時候說出這句話。這服務生顯然是熟識趙戀的，憋著笑走開了。

    趙戀嗆了一口沒說話，林臣演湊近她的耳邊，是你自己說老公好爽，你還要我

    趙戀受不了了，把林臣演推開，心撲撲地跳，林臣演沒再逗她，把小隔間的投影儀打開，隨機點了個英文片子，，那是趙戀很喜歡的。

    誰要跟你看電影。趙戀拿起東西就要離開，林臣演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懷里，跌坐到他腿上，趙戀柔軟的身子被局限在狹小的空間內(nèi)，他把她緊緊地抱著，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林臣演一手從她的后腰探進去，解開她胸罩，摸著她的背彎，低頭開始吻她的脖子，又順著脖子往下直到雪白的胸脯，趙戀今天穿了一件圓領的奶藍色毛絨上衣，胸前尚有一片鏤空，林臣演細長的手指從鏤空的地方探進去，把衣服推下去，將趙戀的乳rou攬出來，那一團仿佛有生命的白兔一樣，彈跳一下，紅眼睛張望著，林的唇舌對準她的乳尖就開始吮吸，他是算準了趙戀初嘗人事，此時正在新鮮期，不免時時要回味一下那事的滋味，稍微推波助瀾一下便又渴望起來了，趙戀羞得臉緋紅卻推不開他脫不了身，自己又確實享受，進退維谷，即使是從前兩個人黏在一起的時候，也難得每日里這樣親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