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
點燃
不歡而散。 她不理會他的道歉,一想到他不知為了什么這樣瞞著自己不愿讓自己知道就難過,怒氣沖沖地甩上車門轉身進了公司。 回到辦公室她才想起來開的是她的車。 真是氣糊涂了。 她走到窗口張望。 車被停到了停車場里,車窗隔光效果好,看不見里面有沒有人。 她踮起腳尖睜大眼睛看,鼻尖快貼到窗戶上時身后傳來細微的聲響。 預感是可怕的,她回頭的那一瞬間心里已經有了猜想。 果然,剛剛被她兇得有些可憐的人唇線繃直,垂著眼看她。 太容易心軟了。 看見他的模樣她甚至已經想要上前兩步抱抱他。 余光瞥見他手里的車鑰匙,她清醒了些,手伸出來示意他將鑰匙給她。 手和以前一樣小,手指纖細白嫩,握住時都不敢用力。 他眨了下眼,將車鑰匙放在她手心,指尖沒有擦過她的手。 她微微揚起下巴,好了,周部沒有別的事的話就走吧,我要下班了。 他喉嚨一哽,站在那里沒動。 晚上一起吃飯吧。 她將車鑰匙放在辦公桌上,在椅子上坐下。 不,我今晚約了朋友喝酒。 他唇瓣動了動。 什么朋友。 他沒資格這樣問。 不安全。 她輕輕抬眉,怎么?周部是不是忘了我一個人在倫敦工作學習了五年? 他答不上話,沒有陪著她分明是他的錯,卻又不放心她。 現在就去嗎?才六點多 昂,她突然眼睛彎彎笑起來,那就勉為其難陪周部吃一頓飯吧。 姑娘漂亮的眼睛里是狡黠的笑意,明明方才下車時眼里滿是怒氣,這會笑得這么燦爛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壞心思。 程意能有什么壞心思呢,不過是想從前男友死緊的嘴中撬出點讓她糾結已久的問題的答案罷了。 兩個人去了金融城地下的茶餐廳,正好就是遇見周南棲的那一家。 她翻了翻菜單,周部來這邊常點些什么? 他沒注意到她又給他挖了個坑,似乎在她面前能將事情分析得清楚深刻的腦子一點用都沒有。 三杯雞應該還可以。 唔,她拿起筷子咬住,眼角帶笑,周部這么了解,常來嘛,來找朋友的? 他抬眼看她,神色如常。 嗯。 什么朋友啊?讓周部這么費心? 她沒等她回答便自顧自繼續(xù)說,哦對,上次來這好像確實見到周部了呢。 他微微斂眉,將菜單放下,我去個洗手間。 靠。 她看著他的背影泄憤似地踢了踢腿,看見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有新的消息進來。 窺探他人隱私確實很不好,但是她分明看到了發(fā)消息的人的名字。 謝筠。 謝筠這個名字對于她來說熟悉又陌生,在倫敦時她隨同事們叫Wilkins英文名,但他作為華裔的后輩自然是有中文名的。 Wilkins的中文名正是謝筠。 但倘若發(fā)信息的人的名字只是謝筠也就罷了,謝筠后跟了Wilkins幾個字母,這下可就不算巧合了。 洗手間離這家茶餐廳挺遠,她微微直起身將手機轉向自己,打開來時卻顯示輸入密碼。 他的生日她始終記得,就像那個刻在胸口的烙印。 錯誤。 她想不到他會以什么作為密碼,靈光閃過時暗暗唾棄自己實在自信,手指輸入自己生日時鎖卻打開了。 心跳徒然加快。 發(fā)信息的人的頭像和Wilkins的頭像一樣。 最近和她進展如何? 她向上翻聊天記錄,大多數文字消息中都有她的名字。 周翊然在問,Wilkins在答。 她最近狀態(tài)怎么樣,工作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好的情緒。 Wilkins倒也如實回答。 多教教她照顧照顧她,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 那你為什么不親自來找她? 我身上有很多不光彩的事。 不過是家里那點事,人家女孩子不會這些計較,你應該清楚她喜歡你的哪里。 我承擔不起她再不要我的風險,我無法接受。 你怎么就這么斷定?她挺通情達理的。 我知道,但我還是不敢。 大多時候都是語音通話,長的能達到一個小時。 怪不得,怪不得她總覺得Wilkins對她比對其他同事更耐心細致,怪不得Wilkins總在她受到質疑遇到瓶頸時幫她。 他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她知道他沒走。 約著一起喝酒的是讀本科時的同學,身材火辣的美女,現在轉行做了藝術家。 兩個人坐在夜場二層隱蔽的角落,同學和她聊了會天就下樓蹦去了。 她本來沒想喝多少,但經歷晚上那件事后現在似乎是帶了想要把自己灌醉的心理在喝酒。 周翊然將她送到這里來,她獨自一人進來找到同學,過一會就看到不遠處他的身影。 十來個了,距離他開始一個人坐在那里已經有十來個美女來搭訕了。 她瞇了瞇眼,將酒杯里最后一口酒抿掉,重新倒了杯新的。 他到哪里都是目光的焦點,即使如此低調地獨自一人坐在夜場的角落,也會被人注意到。 為什么呢,這么久了,她其實不太相信他對她還有那么濃烈的曾經的感情。 但他的確,好像依然愛著她。 年少愛人,多美好的詞,結局往往卻是讓人痛苦的。 這么多年的校園和職場生活讓她見到了太多只說不做的人,而他這種將什么都忍在心底默默付出的人少之又少。 他從來不會刻意提醒她他的付出,所以或許直到現在,她依然不知道他還做了什么。 因為什么呢,他并沒有做過愧對她的事,為什么不來找她呢。 為什么告訴Wilkins他不敢呢,他不敢讓她知道什么呢,所謂不光彩的事又是什么呢。 姑娘水亮的眼睛已經有些迷蒙了,卻還在一杯一杯地喝。 他太陽xue突突直跳,想立刻站起來把她帶走,把她手里的杯子搶走,卻又怕她趕他走。 忍不住了,趕就趕吧,他也不會真的被趕走。 他起身走到她身側,沉默著坐下來。 她確確實實是醉了,但腦子依然清醒。 她仍舊深愛著年少時那個會垂著眼為她解題、伸手接過她沉重的書包、眉眼彎彎聽她吐槽同學的少年。 少年已經不再是少年,但少年依舊如年少時一樣讓她心動。 他的默默無語,他的付出,他的執(zhí)著,他的堅持,他的緘口不言后的故事。 她也如同年少時一樣,無法克制住自己對他的感情。 想看著他,看看那么多年未好好端詳的那張臉,想抱他,想親他的喉結,聽他性感到極致的壓抑的喘息。 她垂下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側過臉看他。 怎么過來了? 不同于再遇這么久以來冷淡的話音,她的語氣摻了媚色,又有點女孩的調皮,像是被杯中的酒液熏成一般醉人。 他眸色沉沉,開口時嗓音有些啞,少喝一點吧。 她對他帶了請求意味的話不予理會,繼續(xù)自飲自酌著,一瓶見底終于作罷,身子軟得厲害,微微往后倒下,頭抵在柔軟的皮質沙發(fā)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了,站起身將她的手握住。 送你回家。 她在車上老實得讓他忘記了她喝了酒會很容易興奮的事實。 姑娘走不動路了,下了車后好像就磨人起來,身子軟在他身上還止不住地蹭著,蹭了兩下就把他太久未紓解的欲念勾出來。 公寓是指紋鎖,她手指摁了兩下就被他抱起來送到沙發(fā)上靠著,她歪歪扭扭地站起來要跟著他。 睡一會吧,我給你煮個醒酒湯。 她用力地搖頭,站起身腿一軟差點在沙發(fā)旁跪下,被他眼疾手快地扶起來。 姑娘看著他突然就笑起來了,是他太久沒有見過的她的笑容,和曾經的女孩子起了壞心思的模樣一樣。 他剛想將她放下,腰被柔軟的手臂摟住,下一秒粉潤的唇就印上他的脖頸。 他一口酒都沒喝,怎么還出現幻覺了。 女孩子的身子一如既往的軟,像棉花糖,又像云絮,一用力就飛走了。 他鼻尖全是她身上柔軟的白桃香,褪去稚嫩卻仍有少女的輕盈與甜軟。 你喝醉了,小意,你喝醉了。 她抬眼看他,細細的眼線下一雙漂亮的眼睛媚氣橫生。 小姑娘長成了小妖精。 我想和你做。 酒精能催化出人心底最深處的渴求,她被想要與他親近纏綿的欲望灼燒。 他緊繃的心弦一瞬間斷成兩截。 小意是真的沒有醉 下章是rou!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