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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巴黎情欲日記(紀(jì)實,NPH)在線閱讀 - 律師托馬斯(2)

律師托馬斯(2)

    

律師托馬斯(2)



    和托馬斯的第二次見面。還得從今年二月初,我約見丹尼爾失敗,開始講。

    之前有讀者小天使,在評論里說,祝我2021年能睡到我這幾年的big   crush丹尼爾。感謝感謝。

    然而,我估計不會再聯(lián)系他了(嘆氣)。

    首先,丹尼爾對我是真沒興趣連睡我都沒興趣。其次,我們有可能八字相克,我一遇見和丹尼爾相關(guān)的事兒,就沒好事。

    在加了丹尼爾的臉書之后不久,我問他要不要一起喝酒。

    丹尼爾說他有事,說了一個理由這個理由非常具體,應(yīng)該不是編的。

    但丹尼爾也回答說:如果下回有機會,為什么不呢?

    我就真的以為可能有機會啊。于是,兩周之后,周四中午。我又再問丹尼爾周末要不要見面。

    這次,丹尼爾沒有回復(fù)。但是臉書是有顯示是否在線功能的。丹尼爾一直在線。

    我真的挺沮喪的。

    ***

    剛好,周四快下班的時候,我收到托馬斯律師的信息。他問我:是否愿意去他那里,和他共度一個周五的晚上?

    前面寫過,托馬斯之前住在我家附近。一月底的時候他搬家了。搬去了巴黎遠(yuǎn)郊77省這也是以前弗洛朗住的那個省,距離巴黎超級遠(yuǎn)。

    十二月中旬,睡過之后,托馬斯律師時不時在我這我發(fā)信息打個卡。我一點都不反感托馬斯,雖然我回的也不快。

    他給我發(fā)信息的方式基本上是:   我昨天因為xxx加班了/我這周希望搬家基本搬完,我現(xiàn)在搬了60%。感覺好累啊。你呢?你這周怎么樣?

    也就是說,托馬斯會先向我分享他的生活,而不是簡單問我,你昨天做了什么,或者你好嗎?。

    雖然我一般對回信息沒有什么耐心。但我挺喜歡托馬斯這種交流方式的。

    疫情期間,托馬斯律師一般遠(yuǎn)程工作。他說周五下午,我下班的時候,他可以開車過來接我。

    因為他家真的是挺遠(yuǎn)。我對托馬斯也沒有特殊的crush。一般情況下,我大概會嫌麻煩的。

    但這次,因為丹尼爾這事,情緒低落的我,同意了。

    ***

    周四晚上,我睡得糟糕極了。低電量的手機,也許是充電接口接觸不良,竟沒有充進電。

    第二天早上,我十點多才醒。天知道,我九點鐘上班。

    在慌亂中,我跳下床。

    過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給手機充了些電,開了機。

    三個未接來電,兩個語音留言,分別來自找我的同事和老板。

    我只好一邊發(fā)信息解釋道歉,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洗漱。

    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十一點。

    當(dāng)然,地球離了我照樣轉(zhuǎn)。

    并沒有耽誤什么大事。

    只是,一早上匆忙慌亂,過的郁悶無比。

    中午,收到托馬斯的信息,說因為他公司有重要事情需要接待某機構(gòu)的公證人。所以他中午就臨時去了公司。

    他沒有開車。但他依舊很想見我。托馬斯問我:可不可以,我們一起搭近郊火車去他家?

    語氣照例十分誠懇托馬斯長得并不帥,但優(yōu)點是給人感覺干凈誠懇不油膩。

    ***

    我沒有回復(fù)托馬斯,而是再次點開和丹尼爾的對話框。

    他在線。但是消息未讀,沒有回復(fù)。

    我想起幾年前的夏天,最后一次和丹尼爾見面。

    我仔細(xì)的畫了妝,穿了波西米亞風(fēng)的裙子。

    出門的時候,還是晴天,天氣預(yù)告也說是晴天。適合坐在塞納河邊,喝酒聊天的大晴天。

    一刻鐘后,下起了傾盆大雨,伴著呼嘯的狂風(fēng)。

    我們約好在巴黎的圣米歇爾橋上見面。

    很不幸,我出錯了地鐵口。

    我拎著超市的紙袋,紙袋里有酒和零食。

    地上是深深淺淺的積水,頂著狂風(fēng),短短的幾百米距離,我走了四十五分鐘。

    紙袋被雨水浸濕了、破了,衣服濕了,妝大概也花了。

    見到丹尼爾的時候,我已經(jīng)是狼狽到了極點。

    我等了近一個小時,丹尼爾沒有語氣的陳述道,我現(xiàn)在要回去換衣服了。

    丹尼爾一點都沒有夸張。他的衣服的確全濕了,他也的確等了我很久。

    丹尼爾也并不是什么壞人。他回家之后,甚至還發(fā)了一條道歉信息,為自己最后的那句話致歉。

    短信里,丹尼爾說,他們組有個很好的idea,因為想趕XX頂會的截稿時間,所以這幾天都睡得很少,也沒打算出門。

    他決定來見我結(jié)果出門遇見暴雨,又沒有帶傘。好容易到地方了,衣服濕了,又濕淋淋站了很久。所以心情不太好。而并不是生我的氣。

    其實丹尼爾根本就沒做錯任何事,也沒必要道歉,不是嗎?

    對他來說,我只是一個tinder上一個莫名其妙的外國姑娘。見過兩次,沒有過任何肢體接觸。笨嘴拙舌,卻主動得莫名其妙。

    在兩人第三次見面的時候,遇上了糟透的天氣,和遲到很久的人丹尼爾說自己要回家,這又有什么問題呢。

    這場暴雨,哐哐哐哐,一連下了多天。

    最后,下的塞納河都過了水位警戒線,河岸旁的地鐵站全部關(guān)站。

    新聞臺BFMTV說,這雨的來頭是,XX颶風(fēng)轉(zhuǎn)向,在巴黎地區(qū)迎面撞見了XX氣流。

    降雨強度五十年難遇。

    以上是我第三次,也是和丹尼爾當(dāng)年的最后一次見面。其實,我們之前兩次見面也都沒有特別順利,就不詳述了。

    還有個比較碰巧的事是,我每次主動聯(lián)系丹尼爾之后,我之后碰巧就會有些倒霉。

    就正如同幾年后的2021年,這個似乎不太幸運的周五。

    ***

    在今年第一次試圖約丹尼爾出門,被拒絕之后。我與一個比較信神秘學(xué)的小姐妹,講起當(dāng)年丹尼爾這些事兒。

    電話那頭,小姐妹提高了音量:   那你還敢再約他見面?膽子挺大啊。

    很明顯,小姐妹覺得我和丹尼爾八字相克。

    和小姐妹不同,我基本上是無神論者,我平時不相信神秘學(xué)。于是,我第二次開始發(fā)信息,約見了丹尼爾。

    被丹尼爾ghost(忽略)之后,我沒管住我的手。我真的去淘寶上找了幾個算姻緣八字合盤的算命師傅,想算算我和丹尼爾是不是八字命中相克。

    在向淘寶客服咨詢了幾句之后,我很快開始對自己嗤之以鼻就算我是要算命,我為什么要算我和一個丹尼爾這樣一個,和我沒啥關(guān)系的人的合盤嗎?

    這就算出來了,又有什么意義呢?

    我當(dāng)即,表示不合盤了。

    既然,來都來了,算個姻緣吧。

    我找了兩位不同的大師測算。兩人分別說了不少,有準(zhǔn)的,有不準(zhǔn)的。

    兩位大師分別給我描述了一下我的正緣是什么樣的。那描述,模糊是模糊,居然七七八八重合了。

    對正緣時間的預(yù)測結(jié)果,竟也差不多重合,不知道倆大師是不是一個派系的。

    總結(jié)起來,大概是:

    鼠年爛桃花多。明年(牛年)年初遇正緣,同年底結(jié)婚。

    ?????

    我表示:那個,大師啊,我現(xiàn)在連男朋友都沒有。這個速度,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大師1號委婉的向我表示,你想得美。(子女運)還不到時候。

    對于我的追問"錯過了這次會不會孤獨終老",大師1號很高冷的表示也不會吧。

    大師2號,給我解釋了一下正緣的含義:在你的命理當(dāng)中最適合你的人。

    大概意思就是說,錯過了這位先生,找了其他人,姻緣坎坷會多很多。

    剛看完大師2號的消息,托馬斯的信息正巧進來:   戴戴,我今天可以早些下班。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在xxx地方(我公司附近)等你,你看,好嗎?

    我思考了一下,同意了見托馬斯。但我并不想麻煩他繞路。于是,我和他直接約在了巴黎某火車站。

    ****

    周五晚上,六點四十。巴黎某火車站。

    巨大的列車時刻顯示屏前面,每個人都戴著口罩。

    帶著口罩的托馬斯,竟迅速在人群中認(rèn)出了帶著口罩的我。

    而我,認(rèn)出了托馬斯的藍(lán)眼睛。

    這次,托馬斯帶了玳瑁色的框架眼鏡,金頭發(fā)向后梳。穿搭風(fēng)格是那種business   casual   attire外套是正式的,皮鞋襯衣什么都是休閑風(fēng)。一眼看過去還挺帥的。

    托馬斯隔著口罩,給了我一個貼面吻,還輕輕抱了抱我。

    隨后,我和托馬斯肩并肩,默契的往站臺走去。

    在火車站等車的人看來,我們大概像一對周五下班,一起回家的情侶吧。

    從這個火車站,乘直達火車,到托馬斯家,約二十分鐘車程。

    在火車的規(guī)律的轟隆聲中,我和托馬斯肩并肩的閑聊。

    我講起自己由于睡過頭,兵荒馬亂的一早上。

    托馬斯很sweet,給我講了一個他自己類似的事兒。

    2018年,GDPR(歐盟通用數(shù)據(jù)保護條例)在法國生效。那個時候的普遍情況是,在某個deadline之前,如果沒有達到新條例的合規(guī)要求,公司就會收到超大額罰單。所以,在法規(guī)生效之前,托馬斯代表法務(wù)部門,在他們公司大禮堂,有一個特別重要的發(fā)言。

    然后我們年輕的托馬斯律師,華麗麗的遲到了一個多小時。

    "Oh   no!   我感嘆,真情實感。

    你猜當(dāng)時我經(jīng)理當(dāng)時跟我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如果你再干一次這樣的事,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Si   tu   me   refais   ?a,   je   te   pète      gueule   !   "   )

    我在口罩后面幾乎笑得喘不過氣。

    火車到站了,   托馬斯律師拉起我的手。

    出了火車站,那是一條窄窄的雙行道,人不多。

    我們手牽著手。

    我們不知道怎么說起了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大概是托馬斯先問起了我在中國的家人。

    托馬斯說,他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就離開了他和mama和哥哥,還是他的爺爺教他刮的胡子。

    我的靴子鞋跟有一點兒高,走了幾百米,我說:我走累了。

    托馬斯抱了抱我,語氣溫柔:我們快到了呀。對了,你晚上想吃什么?

    在行人的眼中,我們一定像一對,絲毫不值得注意的,再也正常不過的同居情侶。

    只有高高的榕樹,低低的冬青,矮矮的房子,默默的注視著我們這一對露水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