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車中的意外
行車中的意外
當(dāng)杜蓓琪駛上主干道時,杜明華的車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她開著車,有些犯困,努力撐起眼皮,打著哈欠揉了揉眼,突然聽到了喇叭聲。 在她的車道左側(cè),出現(xiàn)了一輛藍(lán)色的七座車,外形是面包車的樣子,輪轂和輪胎看上去有點怪異,她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番,確認(rèn)那是一輛改裝車。 剛才是它在鳴喇叭么? 她和藍(lán)車同時在交通燈前停了下來。 那輛車的窗戶慢慢降下,一只粗壯的手臂搭在了窗上,手臂上刻了一條黑白相間的蟒蛇紋身,占據(jù)了大半個臂膀,看上去有些嚇人。紋身的主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平頭、國字臉,似乎在跟她說話,她不由得降了了車窗,想聽清他在說什么。 紋身男看到她的動作,立即朝她扔出一塊橘子皮,調(diào)戲般道:靚女,請你食嘢(美女,請你吃東西)。 杜蓓琪剛打開窗,一塊橘子皮就從天而降,掉在了她肩頭。嗯?她有些懵,望過去,紋身男對她勾了勾食指,看樣子,是他故意把水果皮拋在她身上。 太過分了。她懊惱地抓起那塊橘子皮,放也不是,丟也不是,氣得滿臉通紅。 陳景恩不悅地皺眉,對她說:扔回去。 啊?她側(cè)臉,呆呆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陳景恩指了指橘子皮,又指了一下那輛車,用嚴(yán)肅的口吻說:把你手上的東西扔回去。 扔回去? 是要她報仇嗎? 有點不敢啊。 不過,是他們冒犯她在先,她就算報仇也無可厚非,不用跟無賴客氣了,旁邊有人壯膽,她沒什么好怕的,鼓起勇氣,對著藍(lán)車方向用力一擲,把橘子皮扔了回去。 陳景恩接著說:罵他。 腦袋不靈光了,聽到他的話,她直接冒出一句:癡線(白癡)。 罵人的話隨著橘子皮齊齊飛了過去。那塊皮砸在紋身男臉上,正中目標(biāo),他氣得不行,抹了抹臉,趴在窗口,對她粗聲粗氣地喊起來:冚家鏟(死全家)!怒氣滔天的樣子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扶在窗口的手臂肌rou向外膨出,把紋身撐得鼓脹起來,那條巨蟒仿佛活了過來,對著她吐著恐怖的紅信子。 陳景恩對她命令道:罵回去。 杜蓓琪有些膽怯,想就此打住,沒想到陳景恩讓她繼續(xù),她掙扎著,不敢進(jìn)行下一步行動。 見她沒動作,陳景恩向她施壓道:快點,交通燈的時間要到了。 她打量著他,握緊了方向盤。他還真是不依不饒,她被瘋狗咬了一口,一定要她去咬回來。 好吧,反正都這樣了,索性壞到底。杜蓓琪心一橫,指著紋身男罵了一句:叼你老母。 紋身男被她罵得一愣,剛要說什么,綠燈亮起,杜蓓琪猛踩油門,駕車一下沖了出去,噴了他滿嘴汽油味,留下他在原地罵罵咧咧。 陳景恩十分滿意她的表現(xiàn),在一旁拍手,鼓勵般說:Good job. 杜蓓琪覺得自己要瘋了。從她有記憶開始,說過的臟話加起來不到十句,問候別人母親這種話,連想都不敢想,更別提這么大張旗鼓地說出來了。不得不承認(rèn),每次跟著陳景恩,都會做一些超乎尋常的事來。 關(guān)上車窗,她像個犯錯的小孩一般,垂著肩,羞愧地說:其實......其實,我還是第一次說這么嚴(yán)重的臟話。 哦?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用目光描繪她那張嬌艷的小臉,調(diào)笑般說:你的很多第一次都給我了,我該怎么辦才好呢? 他是在撩她么?棕色的瞳眸像是貓的眼,閃著慧黠的光,她聰明地回了一句:不如,把懷特家族的海上運輸業(yè)務(wù)都給我們杜家怎么樣? 她還真敢開口,陳景恩的舌在上顎抵了一下,咧嘴輕笑。懷特在海運這一塊并不強,但每年也有幾十億美金的訂單,如果都給杜氏,他們估計會接單接到手軟,如果他估算得沒錯,這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杜氏的吞納能力。 看來,杜蓓琪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單純,是個有點腦子的小盆友。 他坦言道:我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此冻鍪纳裆?,他于心不忍,話鋒一轉(zhuǎn)說:不過,我可以向管這塊的董事會提議。 她的眼忽然亮起來:那太好了,謝謝你啊。無論成不成功,至少他說了會提議,還是有希望的。 杜蓓琪不清楚他在懷特家族到底有多少實權(quán),但像他這樣位于食物鏈頂端的人,即使不親自參與海運業(yè)務(wù),或多或少也是有一定影響力吧。 她正為自己可能為杜家拉了一筆大單慶幸時,聽到他說:先別急著謝我,我可是有條件的。他說著,微微側(cè)身,偏過頭,目光落在了她胸前。 她呼吸一窒。 今天穿的裙子是低胸設(shè)計,正好露出了一大片白皙透亮的肌膚,領(lǐng)口從渾圓上方經(jīng)過,緊束的邊緣擠壓著她的酥胸,讓雙峰顯得格外挺拔。蓮藕般的上肢因為駕車的原因,橫在了身側(cè),遮擋了半壁風(fēng)光,讓她的豐挺若隱若現(xiàn),無比誘人。 被他盯住的地方酥麻一片,血液轟的一下沖上了腦門。她望著前方馬路,一大片紅潮從脖子處上漲,慢慢沒過了耳朵,耳脖和面頰變成了赤紅一片。 什么條件?她沒問,他也沒說。 曖昧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流轉(zhuǎn),激起了愛欲的漣漪,一波接一波,像漲潮時分的海浪,拍打在兩人身上,悸動、舒爽,還帶著一絲受到?jīng)_擊的痛感。 這就是調(diào)情的感覺么? 如此讓人心動,如此難以抗拒。 她的余光掃向他。 幾縷碎發(fā)垂在他眉際,和他棱角分明的側(cè)顏連成一體,清晰而飽滿的唇線,突出而微翹的下頦,像一尊完美的藝術(shù)品。路燈昏黃的光暈透了進(jìn)來,拂過他的眉眼,襯得他的臉龐格外性感魅惑,宛如一道美麗的風(fēng)景,一道獨特、耐人回味的風(fēng)景。 她受了他的蠱惑,很想放肆一次,右手滑下方向盤,緩緩挪向了中控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拖過來放到了口中,輕輕地噬咬,靈巧的舌滑過她的指縫,一根一根,舔舐著她的指頭,撩撥著她的心弦。 嘶 她暗暗抽氣,被指上那溫?zé)?、軟滑的觸感震驚。 心在狂跳,呼吸又深又快,她渾身虛軟,身體不由得往后靠,貼在了靠背上,左手像使不上勁一般,快要握不穩(wěn)方向盤了。 把車停到路邊。他下令道。唇還覆在原處,像在對她的手背呵氣。 她倏地清醒了幾分,嗖的一下抽回手,搭在了方向盤上,急促地說:不行,我們必須馬上趕去巴黎高庭。 停車,不要讓我說第三次。他的黑眸透出一絲寒光,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他不會又想來車震吧?這里可是海山的主馬路,就算停在路邊,也有人來人往,不可能做那件事。 他的神情冷峻,看著她,目光如刀子一樣刮過她的臉。她兩眼發(fā)直,腦里亂糟糟的,不曉得是該聽他的話把車停到路邊,還是繼續(xù)朝前行駛。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后面的車閃起了遠(yuǎn)光燈,眼前一陣亮芒閃過,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后視鏡。 剛才被她甩掉的藍(lán)車不知什么時候追了上來,就在她車后,快要蹭上她的車尾了。如果示警的話,只需要連續(xù)閃兩下遠(yuǎn)光燈,但藍(lán)車的光不止兩下,是持續(xù)不斷的狂閃,明顯在挑釁。 難道是剛才她扔橘子皮,又把那個紋身男臭罵了一通,紋身男讓他的司機朋友追上來,故意找她的麻煩? 強光打在后視鏡上,刺得人眼睛發(fā)花,杜蓓琪想用手遮擋,又想起自己在開車,不能遮住視線,只能別扭地斜過臉,避開駭人的光線。 陳景恩也留意到了身后那輛藍(lán)車,見她表情出現(xiàn)了異常,關(guān)心地問:你沒事吧? 她為難地扯了一下嘴角,盡量不去注意后視鏡:還好。 他幫忙出主意說:開快點,甩掉后面的車。 杜蓓琪點頭,踩下油門,加速向前,試圖拉開和那輛車的距離。但藍(lán)車的反應(yīng)十分迅速,緊跟著提速,很快尾隨了上來。 無奈之下,杜蓓琪只有往左并道,沒想到藍(lán)車也往左開去,像塊磁鐵一樣吸在他們后面。她接著往右開,那車也往右,不緊不慢地跟著,不斷對她閃遠(yuǎn)光燈,明顯在找茬。 她絞盡了腦汁,無論怎么做,始終甩不掉那輛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我甩不掉它。她氣餒地說。 等一下。陳景恩明顯冷靜很多,伸手點開了中控顯示屏,調(diào)出了地圖,放大了路況,看了一陣后說:下個路口沒有交通燈,你在那里做U turn。 她疑惑地問:它還是可以跟著我呀,這樣甩不掉那輛車吧? 陳景恩急忙解釋說:抱歉,剛才我沒表達(dá)清楚,不是純粹的U turn,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漂移進(jìn)入對面的馬路。 漂移?她慌了神,捋了一下額際的發(fā)絲,倉促地問:怎么做?我從來沒試過。 沒關(guān)系,我教你。陳景恩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技術(shù)要領(lǐng)向她簡單地敘述了一遍。 然后,他的指頭按在顯示屏上,點了一下駕駛模式,上面彈出normal、wet、sport、sport plus的選項。杜蓓琪選了normal,排氣閥是關(guān)閉的,整部車很安靜,除了發(fā)動機發(fā)出的一點細(xì)小的響動,幾乎聽不到任何噪音。 他幫她把駕車模式調(diào)成了sport,原本折疊收在車后、與車身融為一體的尾翼升了起來,和流線型車身完美相接,猶如一只展翅欲飛的鷹。排氣閥全部打開,排氣聲浪一聲高過一聲,如同一只嘶吼中的銀色巨獸,露出了恐怖的利爪。 謝謝留言和送珍珠的小可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