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之夜
迷情之夜
把杜蓓琪拉離木屋后,陳景恩放開了她,在前面帶路,兩人一起返回住處。 杜蓓琪的腦子有些暈,視線模模糊糊,還沒從剛才看到的驚人畫面中清醒過來。 她努力睜眼,看不見其他東西,只覺得陳景恩的身影像在勾引人一般,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美背、翹臀、大長腿,原來這些詞用來形容男人一點也不過分啊。 可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所有的好東西,全歸狄沐筠所有。 表面上,她看似幸福,擁有了普羅大眾希望擁有的一切,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內(nèi)心深處其實有一個可怕的黑洞,在不停地吸食行星、恒星,所有天體,甚至是光線,讓她瀕臨毀滅。 而今夜,這種感覺愈發(fā)明顯了。 回到木屋,陳景恩打開玻璃門,讓杜蓓琪先進(jìn)屋。 他隨后進(jìn)入,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一股幽香鉆進(jìn)了懷中。他如遭雷殛,全身僵硬,從齒間蹦出幾個字:不想死就別碰我。 杜蓓琪竟然趁他不注意,靠在了他身上。他已被剛才隔壁的一幕搞得yuhuo難耐,渾身燥熱得像著了火,她還在這里火上添油? 她聽出他在氣頭上,仍然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攀住了他的肩,臉貼在他胸前,悲悲戚戚地說:我頭暈,你讓我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他重重地喘息:杜小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快被點燃了,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 她哀求道:我好累,讓我靠一下吧。 就這一次,讓她任性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她再也不惹他了。 一次,就一次而已。 陳景恩只覺得氣血翻涌,烈焰撲面,理智快被燒沒了,雙手按在她肩上,用力一推,想讓她遠(yuǎn)離他。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杜蓓琪被他一推,直直往后倒去。一道黑影掠過眼前,他大驚,下意識地?fù)屏艘幌拢笫肿ピ诹怂?,沒讓她栽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粗魯了,差點把她推倒在地上。 扶她站好,他心急地問:你沒事吧?借著清亮的月光,他看到了一張滿是淚痕的臉。 怎么回事?之前毫無征兆,她怎么就難過地哭起來了? 不想再刺激她了,他摟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去摸墻壁上的開關(guān):你小心點,我去開燈。 她急忙攔下他的手,請求道:不,別開燈,就這樣。 不要光明,現(xiàn)在的她,只想沉浸在黑夜中。 平心而論,她不喜歡黑暗、陰郁的事物,但在某些時候,只有森冷、漆黑的空間,才能讓她獲得某種怪異的安全感。 只是,玻璃門外明晃晃的月光,為什么直射她的眼呢?好討厭,這個時候,連月亮都和她作對。 想告訴她,讓她遠(yuǎn)離一些,他真的受不了了,剛一張嘴,她涼沁沁的手就撫上了他的前臂。 他背脊一僵,聲音梗在了喉嚨里。像有一條蛇纏繞上了他的上肢,皮膚傳來滑溜溜、冷冰冰的觸感,他低頭看她,目光深幽又復(fù)雜。 皎潔的月光中,他仿佛看到她的臉變成了一張妖艷的女人面孔,頭發(fā)絞繞著,變成了一條條的細(xì)蛇,是美杜莎,那個人間尤物。 他知道自己該退卻,離開她身邊,和美杜莎對上眼的人,都會落得萬劫不復(fù)的下場,可是他的手卻違背了他的心,牢牢抓在她的肩頭。 懷中摟抱著玫瑰,鼻中縈繞著幽香,心,是如此的混亂。 美麗,是她的原罪,那么,他呢? 虛榮、暴食、色欲、貪婪、憤怒、怠惰、傲慢,這七宗罪中,他犯了多少條,犯了多少次?自己都數(shù)不清了。 他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臉,視線正對她的眼,望進(jìn)那雙琥珀般的瞳孔中: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剛才在平臺上跳舞時還好好的,為什么轉(zhuǎn)眼間就悲痛欲絕呢? 她縮著脖子,聲淚俱下地控訴:為什么你們都愛她? 他眸光閃動,不理解她的話:誰?你在說誰? 她把滿腔怨氣撒在他身上,大聲質(zhì)問:狄沐筠,你們都喜歡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他眼中有了一絲警覺,當(dāng)即露出質(zhì)疑的表情:你怎么會知道她? 杜蓓琪望著他,完全忘記了不能揭人隱私,特別是像陳景恩這種大人物的隱私,一心只想宣泄自己的不滿:我們是同學(xué),我當(dāng)然認(rèn)識她,我還知道你們在淚海公園約會。 原來是這樣,他和狄沐筠第二次碰面,被她看見了。 她哭是為了這個,因為他和別人約會?哭得這么慘,是不是證明她還在意著他們的過去? 在賈斯珀,他們明明已經(jīng)徹底了斷,你情我愿、互不打擾,他卻有種被她拋棄的不甘。 從輝耀開幕式到后來的花車表演,每見她多一次,這種感覺就加深一分,越來越強(qiáng)烈,直到再也控制不住。 那一天,在海山機(jī)場入口看到她和男友耳鬢廝磨,他心頭燃起了無名火,很想沖上去分開他們,天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有付諸行動。 他來海山,朝著夢想進(jìn)發(fā),走在通往極樂園的大道上,她卻攔在了途中,一次又一次將他拖回現(xiàn)實,讓他面對那個真實的自己。心中那把關(guān)于夢想和現(xiàn)實的天平,左右搖晃,現(xiàn)在,不得不傾斜向她。 如果他不來澳洲,不和她接觸,也許,還有機(jī)會重回正軌,他為什么要來?還和她住在一起? 他的目光從她的臉移到了她身上。她穿著一條薄紗般的真絲裙,完全遮不住其下的美好風(fēng)光,天鵝般的頸子揚成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月光下,細(xì)膩緊致的肌膚泛著瑩白的光澤,連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酒精的氣味和她身體的淡香,織成了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將他罩在了其中。好想碰她,想把她摟在懷里,吻她的唇、頸、胸,還有她誘人的私處,欲望的狂潮讓他變了臉色,手狠狠地抓在她肩頭,指節(jié)一瞬間變得慘白。 他弄疼了她,她哆嗦著,整個身體靠了過來,眼淚滴在了他衣襟上。 不是約會,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他解釋說,聲音嘶啞得不像話,喉嚨發(fā)干發(fā)癢,仿佛烈日暴曬下冒著薄煙的枯木,下一刻就要迸出火星來。 你騙人。她微微起身,拉開和他的距離,目光落在他胸前,緩緩地說:你胸口的紋身,不是狄字的拼音嗎?你說你有一個喜歡了十年的人,難道不是她? 他有些疑惑,開始以為她醉了,才一個勁地往他懷里鉆,現(xiàn)在看她語言流暢,邏輯清晰,倒不那么確定了。 月光照進(jìn)了她眼里,淚花閃動,滿眼細(xì)碎的光,他察覺到了她話語中的酸味,她是在......吃醋么? 心中,升起淡淡的喜悅,恰如,三月的櫻花,落英繽紛,盈薄的瓣蕾墜滿了他的頭、他的肩、他的心。 你知道的可真不少。他無奈地笑:你說得不錯,我對她有種特殊的感情,已經(jīng)很多年了,來海山也是為了她,只是現(xiàn)在,我和她還沒發(fā)展到約會那一步。為了你,可以永遠(yuǎn)不發(fā)展到那一步,他在心中默念。 一邊是縹緲虛無的夢想,因為近距離觀摩而破壞了原有的美好;一邊是真真切切的現(xiàn)實,因為思念的煎熬而分外美麗。以前的他看不清,現(xiàn)在卻有種明晰的感覺,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不是么? 她有了男朋友,他無法再對她抱任何想法,靜靜地注視,無奈地觀望,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哪怕yuhuo焚身,哪怕意亂情迷,他都無法挪動一步。 杜蓓琪只覺得特殊感情幾個字像一把長矛,將她的身體刺穿,好痛,心好痛,身體也痛,痛得無以復(fù)加。眼角的淚,落得更兇了。 他的指腹拭著她的眼角,想堵住她洶涌的淚水。你和你男朋友呢,你們到哪一步了?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問,但他忍不住想弄清楚,她和那人有沒有睡過。 無論答案是什么,對他來說并無影響,但還是固執(zhí)地想知道,他大概魔怔了吧,第一次,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為什么她有男朋友了呢?如果她還是單身,還是單身的話...... 她呼出一陣又一陣的酒氣,思維時聚時散,最后終于明白他在問什么了。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 你說什么?他掰過她的身體,讓她正對他,眸色暗沉了幾分。她說沒有男朋友,那......何志軒是誰? 每次一聽到這個名字,他都?xì)獾闷吒[生煙,特別是在來澳洲的航班上,她笑嘻嘻地承認(rèn)何志軒是她男友時,他有種想把她扔下飛機(jī)的沖動。 當(dāng)時,他腦中浮現(xiàn)出了幾個字,不停地重播著:她是他的,不是那個姓何的。在賈斯珀,如果他不那么冷酷對她,狠心說出那番話,她早已變成他的人了。 在那時,他完全想不起狄沐筠,想不起過去的鶯鶯燕燕,想不起他來海山的目的,也許......不是他認(rèn)為的那樣,來海山,是為了杜蓓琪?潛意識里,覺得如果和她在同一個城市,總有見面的機(jī)會,總能知道她的消息,哪怕看一眼也是好的。 是么,是這樣么?他呼吸加速,在酒精的影響下,身體失去了控制,有些無法自持了。 她的嬌唇如花朵一樣鮮嫩芬芳,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瑩潔的花瓣一樣飛向了他:他是我同學(xué),在追我,但我還沒同意,男朋友是他自封的,我沒承認(rèn)啊。 她的喃喃細(xì)語,如蚊子一樣的聲線,挑撥著他的神經(jīng),讓他心魂震顫。陳景恩有種預(yù)感,他恐怕逃不過今晚了,心中的欲望是如此強(qiáng)烈,只想拉著她一起墜入地獄。 感覺中了她的毒了,明知道罌粟花雖美,是不能碰的,卻還是忍不住要湊上去嗅一嗅。 好吧,無論她說的是不是事實,此時此刻,他都會當(dāng)真。 奔騰的yuhuo燎過貧瘠的荒原,情欲的野獸沖破道德的枷鎖,一切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兩顆空虛的心,一段錯位的情,無理的糾纏摧毀了理智的閘門,原始的沖動如洪水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 淚珠還掛在眼角,杜蓓琪的腦袋嗡嗡作響,不懂他為什么忽然變得這么激動,對她一陣亂啃亂咬。這一次,他的吻與往昔的每一次都不同,又急又猛,仿佛要把她吞進(jìn)肚里般狠厲,她慌張得抓緊了腳趾。 潮濕灼熱的舌在她口中翻攪,帶著韌性和強(qiáng)度,上下左右亂掃一通,快把她的嘴戳穿了。 舌頭麻了,變得又厚又重,不再聽從她這個主人的使喚,任由陳景恩的舌欺負(fù)它。 她被他按在玻璃門上,哐的一聲。不知是不是深夜的原因,室外的氣溫特別低,通過玻璃透了進(jìn)來,感覺整面門像冰做的,密密匝匝的寒意爬上背脊,冷得她牙齒打顫。 因為身高的原因,要弓著身才能親到她,陳景恩覺得很不舒服。余光掃向門后,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張?zhí)つ_凳,他伸出腳,把那張小凳子勾了過來,塞到了她腳下,強(qiáng)迫她站了上去。 唔......她呻吟著,腦中亂七八糟的,只覺得眼前這張容顏既熟悉又陌生。 月牙的冷輝與樹木的暗影在室內(nèi)交錯,光影朦朧,輝芒仿佛被枝葉切碎了,零零灑落,在地面染出一點點炫目的光暈。 夜色熏染著月影,仿佛創(chuàng)造出了一扇時光之門,兩人進(jìn)入門后,開啟了一段情欲之旅。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只有他們兩人,沒人知道他們在做什么,沒人關(guān)心、沒人詢問,可以......恣意放縱。 他的嘴一直堵著她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散發(fā)著nongnong的酒香,雙手來到她胸前,抓住她衣裙的領(lǐng)口...... 嘩 裙子被扯成了兩半截,他似乎還不滿足,手來到她腰際,橫著又撕了一下。 哧啦 裙子徹底粉碎,像破布般掉在了地上,她沒穿文胸,只剩下一條底褲在身上,一副透著花香的雪白胴體暴露在他視線中。 她被他嚇到了,睜大了眼,雙臂環(huán)抱,試圖遮擋胸前那片嫩白的風(fēng)光。 他往后退了半步,開始脫自己的衣服,然后是褲子,脫完后,欺身上前,想把她身上最后那塊布料弄掉。 她掙扎,不停推他的手,可這無疑是螳臂當(dāng)車,一點用都沒有。最后,他不耐煩了,直接將她的內(nèi)褲撕成了兩半。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他抓住,高舉過頭頂,按在了玻璃門上,固定在了他的一只手掌中。 兩人赤裸相對,她大駭,看到他眼中的荒漠似乎刮起了風(fēng)暴,飛沙走石、天昏地暗,凄涼的地段像是......有了生命。 他壓在她的耳廓上親吻,胡渣刺得她又麻又痛,他的另一只手撫上了她的乳。 她往一邊側(cè)身,試圖躲避他的襲擊,險些從凳子上掉下去。不,我們不能這樣。她醉了,理智卻還在,深知他們不能這樣,不行。 為什么不能?她的拒絕激怒了陳景恩,他的話語變得無比殘忍:你以為在你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之后,還能全身而退? 他粗重的氣息噴在她耳上,耳朵好癢,被他挑起的情欲讓她陷入了混亂的浪潮中,她凝神閉氣,鼓起勇氣,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不要狄沐筠了嗎? 這一章和一下章都是參考了某位喜歡寫長評的小可愛的意思,感覺她說得太好了,說出了作者的心聲。自己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但寫的時候有些卡殼,參考了那位小可愛的話之后好很多,可以把這個感情層次理順了。 下一章已經(jīng)寫好了,還在改,總覺得不是很滿意,滿了500珠就放上來,除了下一章,應(yīng)該還有一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