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期的前任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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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ejlmnam:營養(yǎng)餐~【圖片】“呼——”南熙貞抱著一白瓷小碗,小心的吹了吹,然后用那雙被熱氣繚過的水霧眼眸瞧了瞧床尾的朋友們。她憨憨一笑,神情略羞澀的嘗了口,然后眉眼都舒展了,連連稱贊:“好舒服的味道?!?/br>uglyduck松口氣,完成任務的使命感讓他抓抓后腦勺掩飾:“好喝就行?!?/br>“不過……”她放下湯匙,眉毛可愛的擰成皺皺的模樣。搞得uglyduck快緊張死,生怕會看出問題!“不過什么?”千萬千萬!“這是你做的嗎?不會是從外面買來糊弄我的吧?”平時懶得做飯都是吃快餐外賣的人還有這一手?“這個你放心!”uglyduck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打包票:“絕對是純手工制作,燉了一個晚上呢!”“嘻嘻?!彼S機喜笑顏開,抱著瓷碗不撒手:“我會全部喝光的。”“對了,住院的話是身體出了什么大問題嗎?”Elo還是比較關系健康問題,他“無任務一身輕”,不像uglyduck生怕說錯話。南熙貞又喝了一勺,歪著頭精神奕奕道:“沒什么大的問題,為了保險起見多住幾天,順便做做檢查。”這時,宋禹廷走進來在她耳邊言語幾句,兩位朋友很有眼色的要起身告辭,畢竟他們不能將探病時間全部占用。臨走時,uglyduck忽然轉(zhuǎn)頭問道:“熙貞你喜歡喝送來的湯嗎?”她一愣,隨后揚起明媚的笑臉。“當然喜歡了?!?/br>“這是我喝過最棒的營養(yǎng)湯?!?/br>病房外。uglyduck低頭看著手機保存好了錄音文件,心情著實復雜不少,有些感嘆為什么人類總是會后悔呢?她沒有絲毫懷疑,說明是第一次嘗到,也說明……唉……氣嘆到一半,安靜的走廊里迎面走來一行人,不多,四五人左右,有醫(yī)生護士還有不曾見過的男人。uglyduck不由多看幾眼,那個被醫(yī)生簇擁的男人,只是簡單的休閑衫和西褲,卻感覺到社會精英的穩(wěn)重感。難不成是醫(yī)院老板?他回頭望去,一行人停在熙貞病房外,一只卷起襯衫袖口的有力手腕扭動了門把手,卻及時停下來,選擇紳士的敲敲房門。“進來吧?!?/br>南熙貞咬著湯匙,沒正經(jīng)的翹著腳丫子,不到兩秒,病房里突然涌現(xiàn)一大群人,嚇得她開始打起嗝來。“你……嗝……怎么來了?”最先到場的終是李哲信,他像探望朋友的普通人,走到跟前不慌不忙的倒了一杯水。熙貞一邊接下一邊悄悄的收回腳丫子,躲進了被子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機靈不已。喝了兩口,沒有任何作用。“我……嗝……嗝……”此時李哲信說了來到這里的第一句話,卻是親密的坐在床邊,腰間的Dior銀扣襯的他的腰線格外好看。他很自律,身材管理做得比藝人還好。“憋氣連喝七口。”“噢噢?!?/br>他視線下移,發(fā)現(xiàn)熙貞手底下的小動作,每喝一口她就會偷偷的伸一根手指,生怕自己忘了。李哲信頷首輕輕笑了,卻側(cè)身去詢問醫(yī)生具體情況,心細如絲:“現(xiàn)在可以吃外食嗎?”他指的是那盅湯,不等醫(yī)生回復,有人犟犟的開口。“這才不是外食,是我朋友親手做的。”有些驕傲,有些顯擺,有些得意。“欸?不打嗝了?!碧`了吧,一下子就制住了!來不及多高興,李哲信這人忽然行為詭異,弄得她心里毛毛的。總之,不一般,發(fā)癔癥了?她被拉著手,那人正細細摩挲自己手背上的針孔,隨后抬起頭時,目光是nongnong的深沉。“你要參加年底的CMTT競賽?”“對……對啊?!彼氤槭?,微微一動,這人就放開了自己。他忽然湊近,差一點鼻尖就挨到了,看不清具體神情,因為距離太近了。“決賽那天我會參加?!?/br>“啊?”“為你應援?!彼f完也覺得好笑,又加了一句:“新學的粉絲用語?!?/br>糊里糊涂中,李哲信又很快離開,南熙貞躺在床上一臉懵逼,他來就是為了告訴自己想看比賽?有點奇怪。更奇怪的是,他走的時候誰都沒有看,唯獨格外注意了宋禹廷,好像相識已久,又仿佛是初見。生病真好,這才是住院的第二天而已。不僅忙碌自己事業(yè)的劉亞仁都義氣的到達醫(yī)院進行探望。就連劇組都組織看望活動,帶了好多禮物。她甚至接到了權志龍從軍隊里打來的“慰問”電話,說是看到了新聞,很牽掛很擔心。“我人緣也太好了叭!”她如此臭屁的對宋禹廷炫耀,放下手機喜滋滋的拿起毛筆,準備寫詩。不是心血來潮,也不是臨時起意,這是她每天的任務,要拿給老師看的。誰讓扮演的角色許楚姬是位八歲就揚名的天才女詩人呢?正在咬文嚼字,詩興大發(fā)之際。助理拿來了一大捧花,說是有人寄到醫(yī)院,沒有署名。“我看看?!?/br>這兩天禮物不少,她有種自己忽然被全世界惦記的錯覺,那張涂鴉是被放在捧花里的。她拿出一看,并不復雜的畫作。有些抽象派,一顆紅心慢慢長出腳和翅膀,最后歡快奔跑的有趣畫面。下方有一行小字。【贈與人魚公主——祝你早日康復】只有一個人可以寫出這么rou麻的話,也只有一個人總是靈感豐富的搞出稀奇古怪卻不錯的涂鴉。旻浩,算是沒有和她反目成仇的前任。女人就是這樣,心思敏感愛比較,她不禁開始想,要是和自己吵架的是宋旻浩的話,肯定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不會說出來,會憋著生悶氣,自己消化后又露出開朗的笑容。在他面前,自己有求必應,好像說出什么樣的話都可以,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不過南熙貞深知自己的劣根性,太聽話的人,她覺得沒有挑戰(zhàn)性。“熙貞?”她從這幅涂鴉里回過神來,經(jīng)紀人從門口回來,指了指外面說:“你的朋友來了?!?/br>朋友?是誰?她好奇的跪在床上探出半個身子,這間病房的門口到室內(nèi)有段距離,裝潢采用白與淺黃,安靜溫柔的配色。就像出現(xiàn)的這個人,慢慢在眼前顯現(xiàn)。白色高領毛衣,漆黑的夾克衫,還有那仿若風鈴草一般濃郁的紫發(fā)。他嘴渦一閃,有些醉人,走路靜悄悄,腳跟輕輕著地,有細微的沙沙聲。不知怎的。南熙貞腦子里忽然閃現(xiàn)一句話,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不知是預示著什么。她沒能等來自己希望看見的人,卻等來了被命運分流飄走的李星和。李星和發(fā)現(xiàn)她姿勢怪異,表情有小小的驚訝和呆愣,不由視線低垂輕聲開口。“我來,會很突兀嗎。”熙貞想錯了,他不是沒有放下,而是不曾想放下。“沒有。”只是會讓人有剎那的恍惚。他呵氣微笑,將手里拎著的東西放在了她右側(cè)的小桌上,有熟稔的嘀咕聲。“生病的時候嘴巴很苦的,吃什么都沒有味道,所以帶了你喜歡的調(diào)味飯包。”“其中包的亂七八糟的那個,是我做的?!?/br>他提前打好預防針,無意中透露出一個非常關鍵的消息,應該是回家了一趟,不然一個人做不出那么一大包。她從沒遇到過,分手了,還能如此平和而又溫柔的一家人,是她沒有并且羨慕的。伯父伯母好像沒有對自己印象不好,有次無意中見面,還責怪自己換號碼沒有告訴他們。她覺得,分手了,就應該形同陌路,還當朋友的只是另有退路罷了。可伯父伯母卻詮釋了一碼歸一碼這句話,無論她與李星和如何,在大人們眼里態(tài)度不曾改變過。是這家人太好了嗎?還是李星和太好了。“想什么呢?”“沒什么?!?/br>這人搬動座椅坐在了床側(cè),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總是恰到好處,不會讓人難做。他似乎早就料到氣氛會有些不如人意,所以提前開口道:“手頭里還有一些沒完成的工作,不能陪你很久。”就算是故意這樣說的,她的心情還是如其所料的放松很多,沒有那么多的負擔。窗外漸漸暗下,南熙貞也慢慢有了對視的勇氣。可她剛一接觸那清清潤潤的目光,李星和仿佛自己肚里的蛔蟲,不疾不徐的問道:“要嘗嘗嗎?”她沒有拒絕,也是因為腹中有些饑餓。或許是習慣改不掉,或許是場景太自然,她垂在臉側(cè)的黑發(fā)被人撩在耳后。手里多了溫熱的飯包,半露在外,有一絲絲食物的香氣鉆進鼻尖。南熙貞沒敢看,只覺得耳根發(fā)燙,她連忙低頭咬了一口,味道剛剛好,不咸不淡,驅(qū)除了嘴巴的饞意,聊以解乏。耳邊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一陣倒水聲,溫馨又從容。吃著吃著嘗到股酸味,不是舌頭上的味蕾,而是被鼻子捕捉到,所以才酸到連眼睛都發(fā)生化學反應。是李星和這個人做的太好了。他說過,在日日夜夜,在晨曦黃昏,在無聲無息的行為中說的。也在一個平凡的晚上,相擁而眠時悄悄開口。“我怕自己做的不夠好,讓你覺得愛情不過如此?!?/br>李星和捕捉到她顫抖濕潤的睫毛,振振扇動,握在手心的杯子沒有遞上去,而是放在了桌上。想了又想,克制了又克制,最終還是如常輕柔徐徐的說了這樣一句話。“熙貞你不要哭,我怕我忍不住。”月升中庭,一抹清輝。南熙貞剛剛和mama打完視頻電話,心滿意足的趟進被窩里,經(jīng)紀人和助理都回去了,不過宋禹廷晚上會陪夜。她沒有鎖門,一會兒護士要來量體溫。從小到大最討厭生病,不僅身體難受心情也不好,可這次卻希望住院的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月光滲透出窗簾,落在地面影影綽綽。她盯著一會兒,漸漸眼皮打架,困乏的闔上,做著美夢。此時有人敲了敲門,聲音很輕,沒能吵醒她,于是過了幾秒門被推開,來人遲疑了一會兒,走進以后看見床上睡著的人,步伐更輕緩了。他從大衣荷包里掏出右手,將手里拎著的包裝完好的紙袋放在已經(jīng)沒有空余位置的桌上,險險騰空。那是一大包軟糖,滿足小朋友任性的要求。他低頭看看隱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伸出大掌扶起想要塞進被子里,不過發(fā)現(xiàn)手背上輸液過后的針孔后,動作戛然而止。如果這就是小朋友所說的愛,那未免太廉價了。是否又栽跟頭了?他沒有開心,也沒有證明自己是對的欣喜,而是一種彷徨,一種不知所措。進退兩難,夾在山石間動彈不得。南熙貞沒有睡踏實,她覺得手背癢癢的,想撓撓,卻提不起力氣,又覺得額頭癢癢的。怎么這么多蚊子?臉蛋也好癢啊。“有……有蚊子……”她半夢半醒的喃喃出聲,想要喊宋禹廷幫自己拍蚊子,模模糊糊的使喚人,意識也逐步清醒過來。“好癢啊,快幫我打蚊子。”宋禹廷正在整理那些寄來的禮物,有些疑惑的走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蚊蟲。她剛剛就感覺有人在自己面前坐著,想著應該是宋禹廷,于是也沒深究,終于可以撓撓手背,卻沒有發(fā)現(xiàn)被叮過后的小包。奇怪。她搖晃小腦袋,嘴里嘰里咕嚕的拿出亮起來的手機,點開李埈京發(fā)來的消息。這哥要飛回美國了,臨走想過來一次,于是問她早餐想吃什么,可以順便帶來。【我想吃三文魚帕尼尼~】嘿嘿。她唇邊有小幸福的笑意,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剛分手難過的痕跡,反而要比身體健康時狀態(tài)好很多。金材昱這個王八蛋!完成每日睡前謾罵之后,她再次心滿意足的躺下,瞧了瞧準備在沙發(fā)上過夜的宋禹廷,自我感覺大方的說道:“這幾天工資加倍!”正在翻開被子的宋禹廷動作一頓,有些哭笑不得的回:“謝謝老板。”她這才傲嬌的點點腦袋繼續(xù)睡,憧憬著第二天的三文魚帕尼尼。幸福來得如此之快。也許是心有靈犀。早晨,她剛剛睜開眼睛,李埈京的電話就如約而至。她迫不及待的打開手機接聽,可是那邊卻不是李埈京的聲音,而是一種……不男不女怪異的人聲。“您好,您的三文魚帕尼尼到了~”李埈京一臉嫌棄的瞅著旁邊捏著嗓子的神經(jīng)病朋友。樸宰范聽著那邊先是傳來一聲沙軟的嗯聲,緊接著熙貞又開口了,她問道:“你是誰呀?!?/br>李埈京一把奪過手機,連忙應付過去,生怕露餡。應該很好吃的。樸宰范雙手拎著深褐色紙袋,像只莫名可愛的大白狗,會因為一點點小事開心一整天。他昨晚試驗了好久,這是做的最好的一次。一定可以的!不好吃,他把頭割掉!三文魚帕尼尼。全靠你了!——————嘿嘿我來啦!材昱gg要出場了,也預示著前任們要一致對外擠兌他了!現(xiàn)在印象分已經(jīng)為零,mama那里也不怎么好了嘿嘿不過材昱gg很有一套,大家不用擔心。立個fg明天我要早早更新。因為我還欠一章(哭了)謝謝大家的珍珠!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哈哈哈哈哈哈!”權革又暴打禹智皓了。這次也照樣發(fā)了視頻來,三文魚帕尼尼顫巍巍的在手中搖晃,看得李埈京心驚rou跳。可就這一份了?。≡贈]多的!樂極生悲就是形容此類場合。吧嘰。三文魚帕尼尼從笑抖的手里掉落,與大地做了親密接觸,幸好是厚實的面包挨著地。“嗚?!毙β暥檀贂和?,南熙貞哭喪著臉嗚咽,不甘心的蹲在地上抱著膝蓋看著光榮犧牲的帕尼尼。“已經(jīng)過了三秒鐘,嗚?!毕胍獡炱饋沓裕且蔡珌G人了。完了完了。李埈京腦中一陣警報,他瞬間血壓有些高,捂著腦袋開始犯頭疼。紅娘太難當。可是一睜眼,高血壓變成低血壓,心肌梗塞被氣拔疏通,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因為某個人趴在地上,拿著叉子正在找沒有與地面接觸的部分吃,一邊吃還一邊嗚嗚的后悔。“熙貞?!?/br>“唔?”她跪趴在地上叼著叉子抬頭,淺粉色的病號服垮垮的耷拉在肩膀,左側(cè)黑發(fā)散地,顯得是膚白臉小,眼睛總是明亮有神。咔嚓一聲,李埈京抓拍了這個時刻。她索性破罐破摔,一手撐地開始擺造型,將三文魚帕尼尼吃了個精光,當然除了最下層挨著地的面包。味道中規(guī)中矩,還算可以的。李埈京要走了,倆人擁抱道別,熙貞信誓旦旦的保證:“如果我在美國有工作的話,一定會聯(lián)系你的?!?/br>“好,不過……”“你以后不要撿地上的東西吃了?!崩顖┍砬閺碗s,想笑卻忍著,如果這樣瞞著會讓她開心的話,那自己是愿意的。稍后,樸宰范收到了情況匯報。他看著自己的帕尼尼掉在了地上,可卻被人吃光了,也許是這件行為讓人感動。也許是被熙貞叼著叉子鼓臉的表情可愛到了。一大早,正在路上飛馳趕往現(xiàn)場的人發(fā)出桀桀的變態(tài)笑聲,往下抹也改不了的微笑嘴角。【為什么沒有我的份?】【餐館有的是】他回復完臥底好友,望著窗外開始憧憬這一天,人生怎么如此美好呢?有人脈的找人脈,沒有人脈的只能自己動腦子。開始田柾國很傲嬌的忽略掉新聞,他覺得分不分手都不關自己的事情了,再說了,南熙貞話說的很絕。可后來,新聞上說金材昱到現(xiàn)在都沒有去醫(yī)院,他又莫名其妙的憤憤不平,感覺很不值。再然后,她在IG發(fā)布了狀態(tài),放了張喝湯的照片,表示自己很ok。田柾國覺得自己稍稍有那么一點難過,沒人敢給她冷臉看,可卻有人敢。于是這幾天他悶悶不樂,悲春憫秋,又找不到人在哪家醫(yī)院,就是想去探望普通朋友也做不到。只能望天無力,宛如井底之蛙呱呱叫幾聲。這種情況,學霸與學渣的差距就充分的體現(xiàn)出來。“喝湯”照片田柾國只看出了她情況好點,強忍委屈假裝堅強的辛苦。車銀優(yōu)卻看出了不少東西。照片上握著勺子的那只左手袖口,有繡著仿若花瓣的紋路,這種標志的病號服他查了查,從這里入手,得知了醫(yī)院的地址。然后他寫了封信,親自送到醫(yī)院,但沒有離開,醫(yī)院前臺的人收到以后,直接給宋禹廷打電話。車銀優(yōu)就坐在大廳,他看見宋禹廷拿走了這封信,于是跟了上去,雖然有跟蹤嫌疑,但好歹知道了病房在哪兒。南熙貞從宋禹廷手里拿到這封信,想著應該是粉絲寫的,但轉(zhuǎn)念一琢磨,粉絲怎么會得知地址,新聞根本沒有報道。宋禹廷手里拎著泡腳的木桶,放了些熱水和藥材包,探手進去試了試水溫,喊了她起來。開始南熙貞很別扭,可洗了幾次后她就習慣了。住院這幾天的衣食起居全是他一手安排的,比老媽子還老媽子,幫忙洗個腳算什么。她拆開這封信,字跡很奇怪,看不出什么來。“你先泡著,我去問問醫(yī)生什么時候出院。”宋禹廷拿毛巾擦擦手,長身如玉,看她什么反應都沒有,只瞧了眼就離開了。南熙貞拿著信還沒有想通,發(fā)現(xiàn)面前沒人后,從泡腳的木桶里抬起腳,也沒有擦干就穿著拖鞋噔噔噔跑出去。拖鞋綿質(zhì)帶點絨,沾水后很滑。她小跑著一個沒注意,腳趾頭順著拖鞋敞口就滑了出去,帶動的人也腳底一滑。身子往后往下仰,一陣驚慌,卻覺得手臂發(fā)緊,有人拉住了她,一拉一抻。從后變前,從仰變撲。腦袋來不及抬起看清是誰,整個臉蛋都栽進這人懷里,有淡淡暖暖的香氣。不遠處正有要奔來的人,在看見撫起她的人面孔時,暫停了腳步,白色口罩外的那雙清俊眼睛收回視線,默默垂下。南熙貞站穩(wěn)后,發(fā)現(xiàn)來的人竟然是這幾天自己不停謾罵的人,第一反應就是跑!她跑回了病房,一溜煙鉆進了被窩里。金材昱一愣,隨之跟著走進去,有些無奈的坐在床邊,扯著被子問:“為什么要躲進去?!?/br>“你滾你滾!我不想看見你!”她其實有些虛,躲在被窩里才能罵個爽。“可我想見你?!?/br>“你想見個屁!我那天喊你你都不回來!現(xiàn)在說想見我,晚了!”她閉著眼睛喊完,膽子大了不少,開始作天作地。“我要跟你分手!是我甩的你!是我,是我!你個王八蛋我要跟你分手!現(xiàn)在就喊經(jīng)紀人來,我要寫公關文!”金材昱不氣反笑,他暗笑的扯扯被子,又問道:“你出不出來?!?/br>“不出來不出來,我就不出來!”聲音驕橫,無法無天,卻悶得像鼴鼠,嘰嘰喳喳的軟。金材昱低頭了,他肩膀傾斜,半抱住床上鼓起的大包,喃喃自語:“可我不想和你分手。”“得了吧!你分手通知都寫出來了?!?/br>“什么通知?”“你發(fā)的ins!你說結(jié)束了!我不管我不管就算你先發(fā)也是我先甩的你!”“那是因為拍完了,這幾天剛好收尾,我已經(jīng)澄清了?!?/br>“真……真的嗎?”被子里傳來狐疑聲,像狡猾的小狐貍。“我騙你做什么,當時導演就在旁邊,快要殺青了看見落日很美才更新的IG?!?/br>“我……我不信……”他又扯扯被子,這回有些松動,一扯就把某人從里面抻出來,頭發(fā)變得毛絨絨亂糟糟的,鼻子也紅紅的。熙貞扭捏小仇小怨的瞪著他,嘰里咕嚕的軟哼:“你就是在騙我。”“那晚我喊你都不回來,明顯是生氣了?!?/br>金材昱捧著她的臉,抽出紙巾幫忙擤擤鼻涕,他認為的冷靜幾天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去反省。“生氣歸生氣,又不是不喜歡你了?!?/br>她知道不能相信男人這張破嘴,可……這句話說得怎么這么讓人開心。金材昱裝模作樣的嘆口氣,握著她的手,禁欲系男人一旦眼神含情,容易要人命。“你自從住院,看望的人絡繹不絕,我要是還不來,怕你被其他人搶走?!?/br>“胡說,你怎么知道有人看我,休想栽贓!”她越說越來勁兒,氣勢十足,小指頭戳著對方胸膛,橫眉豎眼道:“如果我和趙寅成真有什么,他為什么不來看我,這里可是偷情的最好地方!”“他敢?!苯鸩年爬渲樜站o她的手指頭,吃醋起來怪可愛的,“他要是敢來,我就和他拼了?!?/br>“屁,我才不相信呢,你只會朝我發(fā)脾氣?!?/br>“好?!彼ňc頭,說起身就起身,還挽起了袖子,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樣:“我現(xiàn)在和那位一決死戰(zhàn)?!?/br>當看見她笑了,才彎唇收勢,抬起手腕看看時間,想著應該差不多了,于是又坐回她的身邊。“現(xiàn)在你看看手機吧?!?/br>“嗯?”南熙貞奇怪的摸出手機,頁面推送了好幾條新聞,于是點進一個有關自己姓名的消息。是一篇記者寫的報道,已經(jīng)成為網(wǎng)站熱議,量迅速攀升。大致內(nèi)容是采訪金材昱關于的拍攝內(nèi)容,其中有提到最近的“分手論”。于是,當事人做出了正面回答。【既然被分手,那我就要重新追回小貞了】她努力忍住嘴角的笑意,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可也在心里反省那天晚上自己過分的言語行為。卻改不了傲嬌屬性,話到嘴邊又變成了:“我喊你的時候,你要回來的,不該摔門走掉?!?/br>金材昱伸手摸她的臉,雖然【摔門】這詞用的陰陽顛倒,但他還是好脾氣的回話:“好,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記住了。”“這可是冷暴力呢。”“嗯,錯誤示范,不該不該?!?/br>“你走后我還吐了呢。”他仿佛蠶蛹,織出一片大網(wǎng),包住了這個人。“身體那么難受,你還對我不好……”她攪著手指,亂七八糟的嘀咕,心里卻舒服了。“雖然我喝酒是不對,但你要好好跟我說,我又不是不講理,下次不去就是了嘛……”她睫毛一飛,想要抬眼去看,卻看見一抹線條流暢的下巴越來越近,直到眼前這張唇吻住自己自己。南韓兩大吻神——孔劉,金材昱。可以堪稱吻戲中兩大扛把子。吻得人魂飛魄散,骨酥魂軟,看在這枚深吻上,她都可以不計較那些小摩擦。她撐不住,一退再退,于是倒下去,被壓在潔白的枕邊,黑發(fā)綻放成一朵花,臉頰做了嫣粉的花蕊。那微燙的吻落在耳邊和肩膀上,情濃氣熱,南熙貞這種又歪又壞的性子,總是會拉著人陪她一起瘋。她雙手一纏,勾住他的腦后,挺挺胸脯,衣衫凌亂,裸露一方白皙,圓圓可見粉紅嫩尖。“最近你不來,都沒人給我澆水了?!?/br>金材昱屏息咬了咬她膩白的乳rou,微微喘著氣,被這句話激的一哆嗦,喉結(jié)開始做工,干咳的滾。“寶貝兒,這可是醫(yī)院?!?/br>“我都聽見了?!彼秽僮?,那雙眼睛靈動,流光溢彩的勾著人,“你進來的時候把門反鎖了?!?/br>金材昱在做劇烈的思想斗爭,冷戰(zhàn)過后還有比肌膚纏綿更痛快的事嗎?“你都不想我?!彼_始撒嬌,哼哼唧唧的,嘴唇粉光水潤,有rourou的小渦。被窩里的腳丫子也不安分,勾著他的腰一下一下的輕推,眼里全是碎碎的光,璀璨奪目。她咬了口人家的耳朵,趴在耳邊像jian臣,不斷的煽風點火:“你輕點嘛,我是真的想你了?!?/br>像是知道對方的顧慮,她悄悄的捂臉,狀似羞澀的眼睫翻飛:“我包里有,你快去拿。”任何一個男人,要是面對此景還無動于衷,那絕對是性無能。金材昱不是性無能,所以他敗下陣來,眼迷離,心潮熱,被牽著鼻子走。被子里,她光著下半身,細白的腿兒勾住他的腰側(cè),一邊扭還要一邊為自己辯解:“明明就是你想了,這么硬。”一個回合的暴風驟雨,她受不住的咬唇收縮,嚶嚶嚶的泄出,眸子水光泛濫的想要呻吟。金材昱連忙捂住她的嘴,噴灑著guntang的呼吸,語調(diào)短促低沉,伴隨一陣一陣不可避免的吸氣。“別,別出聲?!?/br>被外,二人衣衫完整,正人君子,被里,一塌糊涂,你勾我來我纏你。完事后,氣喘吁吁,算是徹底舒服了。她心底那點不歡煙消云散,望著天花板享受事后親吻,“拍完了,你是不是有時間了?”“你想讓我天天來陪你?”金材昱系好她胸前的衣扣,手卻從衣擺鉆進,摸摸揉揉。不等熙貞回答,他又眸深含著點點情意的提醒:“這次就算了,不能天天胡鬧。”“是你想胡鬧,我可沒說天天搞?!?/br>“嘴硬。”“嘿嘿。”她趴在胸前,笑的像只小老鼠,不依不饒的問:“那你來不來?!?/br>“小貞。”金材昱撫摸她的耳畔,望著她沁出紅潤的小嘴,還有亮晶晶的眼睛,倒映出自己的面孔。他神情那樣自然流露,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很惑人:“你大概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人都有沖動著急的時候,他也意氣用事了,那條IG,其實有部分心聲。那晚的爭吵,還有趙寅成等人的干擾,讓他有種這段感情不如就此打住的念頭。他其實一點也不懂事大度,他非常小心眼,眼里容不得沙子。吵架后的這幾天里,他一天抽三包煙,就連經(jīng)紀人都說自己快得肺癌了。可只有抽煙的時候,他才能專注自己的日常生活。也許是前期鋪墊的太長了,他用了整整兩年才確認自己喜歡的人。論起愛,并不深愛,只是……心中不得力,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哪里都不舒服。熙貞對于他來說就像香煙。不知道什么時候?qū)W會的,可一天不抽身體難受。對于香煙,愛恨皆有,總覺得對自己沒那么重要,當不帶在身上的時候,卻悵然若失。所以,他答應公開,他決定無視身后某位虎視眈眈的同行。反過來講,他能沖動的違背平時風格發(fā)那條引起爭議的IG,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人已經(jīng)影響到他。未來有太多太多不確定,他希望和小貞長久,長久,再長久一點。病房外。有人翻著手機看了好久好久,聽到動靜抬起頭,看見金材昱拎著垃圾袋小心的關上了門。坐著人的手機頁面停留在金材昱的訪問新聞上,標題為:【結(jié)局備受期待,主演金材昱大膽示愛女友】他看著金材昱走過來,于是緩緩起身,將手機揣進了兜里,正面而去,不經(jīng)意兒撞到對方的肩膀。“對她好些?!?/br>金材昱耳邊傳來一句清朗低語的男聲,那個人沒有回頭,身高優(yōu)越,二十出頭的青年人,背寬腿長。如果不愛,請將位置讓出來。熙貞怎么就不明白呢?這個男人完全就是在利用她啊!演出的劇快要大結(jié)局了,還要拉著她炒作一把,這是愛嗎?現(xiàn)在就連孔劉都不確定了,金材昱這個人真實意圖是為了什么,為何總是會有這種誤會產(chǎn)生?鄭基石就算抑郁期也很少碰煙,現(xiàn)在卻要用這玩意兒解悶。還有什么事比這個更cao蛋嗎?你愛的人不愛你,你愛的人愛著個傻逼。吃吃吃,給你吃個屁!沉迷做帕尼尼的樸宰范無法自拔,突然一甩鍋,扔掉烤箱手套,望著cao作臺生悶氣。他還不懂男人的劣根性和心里的小899了?其他的不敢說,宋旻浩可以保證,這個人絕對沒有自己對熙貞好,可世上的事就是不會如你的意。張勝鎮(zhèn)仔細觀察老同學的表情,在酒桌上提議道:“不然你重新談場戀愛吧?!?/br>這樣就會忘記上段戀情。“我哪有時間?!崩钚呛妥焐线@么說著,也是一副笑模樣,其實內(nèi)心很抗拒。其實他好幾次做夢,都夢見和熙貞公開的人自己,或者夢見他變成了金材昱,都會笑著醒來。是因為結(jié)束在熱戀期嗎?才會這么讓人無法忘懷。酒喝多以后,人趁著麻醉的一刻,才能把心門稍微敞開一條縫。“其實我還喜歡她?!?/br>李星和捏著酒杯,望著微微晃動的杯中液體,視線抬起,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眼周有被熱氣熏過后的痕跡。他趁著朋友夾菜不注意的時候,悄悄轉(zhuǎn)身用衣袖抹抹眼眶。如果真的幸福,他會死心。可是她哭了。自己很難受就像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就算死也不痛快。————————嘿嘿,我欠了兩章(小本本記上)今天本來可以更新兩章,但下午被叫出去辦事,寫了一半擱置下來。材昱gg心機婊的形象算是徹底洗不清了。不過他選擇了后退低頭也說明了一定問題。他這么saocao作,那些本想放棄想等南妹好好戀愛的人出師有名了。有佞臣,可以清君側(cè)了。而且不止圈內(nèi)人要插手,那倆少爺也坐不住了,情況是越來越亂了。謝謝大家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