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場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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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南熙貞最喜歡的時刻,這時的陽光不像清晨帶涼,也不似正午漫炎。是像黃色絲綢般的光芒,散發(fā)蜂蜜香氣的云朵,呼吸都是甜的。喝一杯豆奶,肚皮都開始發(fā)熱。電影拍攝宋禹廷進行了干預,于是她開始有了短暫的假期,心理輔導師也告訴她要多散散步,轉(zhuǎn)換注意力,這樣重新工作會更有效率。下午三點。權(quán)革剛從藝術(shù)館出來,他與朋友結(jié)伴悠閑的參觀展品試圖尋找更多靈感。不是fanxy的朋友而是他的樂手朋友們。煙鬼們聚在一起抽煙,只見權(quán)革翻了一會兒手機,掐滅香煙說道:“我要等個人?!?/br>這條路有坡度,他們在上方,正對那傾灑焦黃色的熱源,不炙熱但很溫暖。不一會兒。從底下慢慢隱出一抹慢團團的身影,柔順黑發(fā),梨白運動衫,運動鞋,就這樣蝸牛般,一點一點的爬上來。距離近了之后,才看見這人戴著白色口罩,快要擋住整張臉,只留一雙清純干凈的眼睛在外面。不等走過來,權(quán)革就邁開步子去接,雖然只能瞅見倆人側(cè)面,但看他自然嫻熟的輕掬起那人的小臉,身體微傾,朋友們疑惑了。“是誰啊?”“女朋友嗎?”“沒聽說他有女朋友啊?!?/br>“不是有個韓國女友嘛?”“真的嗎?”“咳咳……”她看起來有些病怏怏的,也沒有精神,懶懶的咳嗽,手指揪緊了權(quán)革外套下的襯衣領(lǐng)口。“怎么了,生病了嗎?”權(quán)革拉下她的口罩,頰邊有薄紅,可覆手去摸,冰冰涼涼的,不是發(fā)燒。南熙貞不在意的搖頭,又咳了一會兒,眼淚都快出來了,聲音悶悶的像軟米飯:“剛剛吹了風,有點咳嗽?!?/br>“心情……看起來也不好啊?!彼麥厝岬膯问汁h(huán)住她的頸,手背挨著她的下吧,從慍熱的體感生出他肌膚的味道,一種濃郁的冷香。“工作不順利嘛?!?/br>熙貞看見了前面膚色各不相同穿著也很迥異的幾人,沒有想問候的意思,現(xiàn)在喘氣都是難題,還在乎禮貌問題。今日特別限定:無禮の熙貞。權(quán)革也沒有介紹,只是大概說她身體不舒服,不方便交流。朋友了然,就連說話聲音都小很多。因為熙貞說她有些餓,于是找了家漢堡店落腳,女藝人說她要吃飯,千萬不要相信這等鬼話。權(quán)革嘴唇抿成一條好看的縫,看她將漢堡五馬分尸,只吃里面的生菜和一口牛rou餅。薯條都是拿出一根能吃一年的架勢。盡管戴著口罩,可沒有阻擋她喋喋不休的罵人聲。“這個狗導演,他媽的,天天就知道罵我?!辈孀哟翣€了洋蔥圈,單純無良的眸子看起來特別善良,可是口罩下的那張小嘴一定是惡狠狠的。“不吃飯要罵,吃飯還要罵?!?/br>“我多流一滴眼淚算便宜他了,到頭來還要說我浪費感情?!?/br>“狗日的樸贊郁,西八樸贊郁,臭豬樸贊郁!”權(quán)革忍無可忍的別過臉去,單手捂臉,笑的桌子都開始發(fā)抖,本以為今天會是柔弱style,誰知她一個人就能罵到嗨。“你在笑?”她一下子火了,拉扯人家的手臂,水眸在罵人,“你竟然還笑?!”“沒,沒有啊。”權(quán)革努力恢復冰塊臉,可是眼里的星爍出賣了自己。“不行!你也要給我罵這個死導演!”霸道,命令性語氣。“不,不太好吧。”他忍的嘴唇顫抖,眼睛彎彎,很是小氣:“人家導演又沒有惹我?!?/br>“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罵他,你罵你罵你快罵!”甩肩撒潑,小眼神太幽怨了。“好好好,我罵我罵?!彼^疼的連聲答應,清清嗓子,在她充滿期待的目光下,半天憋出來:“樸……樸導演真是個大壞蛋!”“……”她呵呵冷笑,眼尾掛針,噌噌飛來:“你逗我玩呢?”抱怨脫口而出:“你們男人真會敷衍人?!?/br>這句話讓權(quán)革警覺的笑意漸失,指尖一松,撂下了薯條,眼角危險的瞇起,犀利厲害。“你們?”“男人?”她喝柚子茶的動作一噎,突然從天而降一道送命題,答不好眼前的傲嬌男人估計能鬧死自己。使出全身本領(lǐng),拿出這輩子最巔峰的演技,裝作絲毫沒有發(fā)覺的模樣,用力過猛的痕跡流出,顯得做賊心虛:“政奐哥也這么敷衍我?!?/br>“呵——”已經(jīng)哄不好了,權(quán)革可愛的表情早就變成冷都男的招牌冷笑,說炸毛就炸毛:“那你去找不會敷衍你的男人?!?/br>完。蛋。可一物降一物。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很難分出高下。蠻的搞不過傲的。傲的搞不過纏的。“你又這樣!”她毫不客氣的砸了人家一下,不知是撒嬌還是控訴,很委屈很小聲:“明明是你要見面,我來了卻沒好臉色?!?/br>“既然你讓我找別人,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樸社長!起碼他不會這樣對我?!睔馑滥?!權(quán)革真的要氣死了,目光瞬間就變了,刺激大發(fā)了,火山爆發(fā)的預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嘴里卻說著。“你要是敢走?!?/br>“以后都不要見面?!?/br>他就是折磨死自己,也絕不見你南熙貞。說到做到。有時候情侶吵架會無法收拾,是因為一旦說了狠話,兩個人都在氣頭上,沒人會后退,只想爭那份臉面。一般女孩子會特別重視這一寸的退讓。可南熙貞壓根不是普通女孩子,她的思考方式異于常人,眼界也不在這一寸半寸的地方。忽然,眨眨眼,粉瑩可愛。“生氣嗎?”“現(xiàn)在你知道樸贊郁這個狗導演多氣人了吧!”“就是這種你極其生氣卻無可奈何,想一拳打死,但害怕承擔責任,只能獨自生悶氣!”她雙手握拳,氣到發(fā)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笨呆呆的抓狂。“能理解我了嗎?還不幫我罵這個爛導演!”他媽的。權(quán)革真想撬開她的腦袋,挖出腦子研究研究里面到底是不是裝的和人類一樣的東西!遲早氣到殯天。不過還是很在意,問起了某位社長。一心只想發(fā)泄怒吼的心智缺失之人,滿臉可笑的看他:“拜托,大哥,我哪有時間應付其他人?!鄙踔吝€掏出手機任憑檢查。“你知道我被罵的多慘嗎?”“我晚上都做噩夢呢。”陰天放晴,權(quán)革終于笑了,雙手捏著漢堡放在她嘴邊,又恢復可愛的甜心boy:“張嘴,啊——”不走尋常路的熙貞,沒有拉下口罩,而是掀了上去,頓時化作眼罩遮住了眼睛。這幅“盲人吃堡”圖逗笑了他,沒笑幾下,吃痛的倒吸氣,低聲驚呼,意外的柔軟。“那是我的手,手!”她氣惱的啃手,搗蛋完還啾啾啾的親幾下看不見的手腕,這才老實的咬了一大口漢堡。正鼓著腮幫嚼呢,立馬就后悔。“嗚嗚……這得多少熱量啊。”里面還放了醬。“一口而已?!?/br>“那也不行,正在拍攝期不能長胖,不然違反合約我要被罰款的。”太難了。權(quán)革抿了抿沾上醬汁的拇指,俯身而來,嘴角有壞笑:“我有個辦法?!?/br>“什么?!?/br>她的“眼罩”被揭開,眼前正對他那張俊秀的笑臉,疑惑中,她的唇被吻住。在互相嘬取對方氣息時,聽見了對方充滿科研精神的一句話。“接吻一分鐘消耗17卡?!?/br>“我免費?!?/br>“你想消耗多少熱量呢?!?/br>被樸贊郁無情打擊中消沉的意志,有了補充能量的地方。她被哄的開心瞇瞇眼,手臂抬起圈住了這人的脖頸,余光瞥見了窗外焦橙色的天邊,像烤熟的橘子,甜過頭了。e?on!隔了幾張卡座位置的朋友們無聲哀嚎。不過這種情況在國外早見怪不怪了,笑了一會兒就繼續(xù)聊自己的話題。確實甜過頭了。讓人受不了啊。從這條陡峭的小坡往下走時,她忽然歪頭,閃閃眼睛,像是自語像是自問,好玩極了。“怎么……感覺還有些熱量呢?!?/br>權(quán)革夾下煙,攔腰一抱,嘴唇又壓下,四拍慢搖般的節(jié)奏,勾著她的舌尖一圈一圈共舞。“oh?no~~~~”朋友們崩潰的抱頭,不管是黑皮膚還是白皮膚,不整齊的在后面哀怨道:“e?on!”她想笑,泠泠似的全被對方吞入腹中。撫著她的臉的手還挾著靜靜燃燒的香煙。走了一段,日暮西沉。她回眸瞟了一眼說說笑笑的幾人,垂眸壞笑的拉下口罩,精怪的一瞥一瞥身旁的人,誒呦一聲,可愛感慨。“還……還有點沒有消化完呢?!?/br>語畢。她已會熟練的勾住脖子半踮腳尖,四目相對,全是漂亮的半月形狀。唇啊舌啊,黏上膠水似的,怎么也分不開,迷人的煙草味,還有煙里爆珠的薄荷清涼觸感。今天只憑這個就能消耗幾百大卡,賺了,賺了。猛地。聽見左側(cè)不遠處傳來參差不齊的笑罵聲。“oh?no~~~~~又來!”“fuck?you?fuck?you!”“fuck?you?dean!”權(quán)革感覺她的不專心,笑也算了,還笑出了聲,于是吻的更用力,輕咬,吸吮,勾纏,蕩圈,滿腔的熱意都訴予這人。順便。朝朋友們豎起了中指。他還是那個,滿身傲氣灑脫快活的權(quán)革。今年的4月1日萬愚節(jié)平淡無奇,不過南熙貞還是覺得自己很倒霉。她想自己是不是和這個節(jié)日犯沖?去年的店沒了,今年則是電影不順利。還有。來自前男友的遙遠問候。再見金材昱,她果真感到恍如隔世的文藝酸氣,他精神不錯,并且一如往常充滿男人味的帥氣。免不了再三感嘆。再怎么樣。她瞧男人的眼光還是沒問題的。“還順利嗎。”這個男人很精致,他的一舉一動,他的笑,他眼角的清光,都透著溫雅從容。忘記誰說過,分手過后,不是情人而是敵人,會產(chǎn)生奇怪的攀比心理,看誰過的更好。“你呢。”凍死都要喝冰美式,她嘗了口割舍不下的咖啡,將皮球踢了回去。金材昱點了她最愛的香草拿鐵,雙手交握放在桌前,微笑點頭:“還不錯。”她如臨大敵,輸人不輸陣,快速接上:“我也是?!逼鋵嵑懿缓茫嫦胍粯尨蛩离y纏的導演。誰也沒有提醫(yī)院那回事。金材昱不會無所事事的約自己見面,她一直等對方開口,到底有什么事情分手后還能忽視掉尷尬的關(guān)系再約會?“明天你也在劇組嗎?”“當然?!逼鋵嵰呀?jīng)被放了好幾天假期,她現(xiàn)在還要頭疼樸贊郁和孔劉的關(guān)系怎么修復。金材昱啟唇笑了笑,欲言又止,望著她怔想一會兒,又垂眸繼續(xù)喝咖啡。南熙貞捧臉抿嘴,她不想和金材昱成為仇人的,可有心結(jié)無法解開,凡事說出來就沒有意義了。“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嗎?!?/br>“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毙θ菹衽枺瑴厝岫_朗,可是這樣的男人卻有心事,他醞釀準備了很久,仿佛貓科動物試探的邁步,以此來確定領(lǐng)土的安全。“明天……”他將星光倒映在自己眼底,暗含期待,想要的不多,但難以開口。“明天怎么了?”熙貞懵然,始終不懂對方在打什么啞謎。“明天,你……”“什么?”對望一會兒。金材昱沒能從她無辜疑惑的目光里找到自己想要的,那山澗的一抹清泉毫無留戀的離去。縱使如水底月般皎潔,也不過是霧里看花,終隔一層。他眸色失望的斂下,忽然覺得是自己想要的太多,太苛刻了而已,只能輕搖頭沉語。“沒什么?!?/br>奇怪啊。說話說一半。倆人從咖啡廳走出來的時候,她剛從金材昱的手里接過自己的外衣,手機就應聲而響。摸出了一看,顯示屏里標記的名字,讓她莫名的打了個寒顫。【鄭宇成】呃……她按捺住想掛斷的沖動,老老實實的接起來,乖巧應聲:“喂。”“在哪里?!蹦歉绲穆曇袈犉饋砗孟裥那椴诲e,一般自己的拍攝期,他是不會主動打擾的。瞎話張口就來。她撓撓臉,嘿嘿傻笑,企圖蒙混過關(guān):“我在劇組呢?!迸赃叺慕鸩年澎o默不語,眼神黑沉的瞧過來。鄭宇成坐在車里,他搭在車外的手臂輕抖,有泛白的煙灰悄然落下,不由的低笑,似乎看見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要騙我,說謊是不好的行為?!闭f起執(zhí)起左腕放置唇邊,一明一暗之間,有大片濃白的霧氣散開。突然心慌。不可能。南熙貞心虛的四處張望,怎么可能的,不一會兒反應過來,想起來憑什么自己要心虛?她又沒有偷雞摸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出來見面了,怎么樣?“誰說謊了,我就是在劇組……”最后還要小聲的加一句:要你管,以表憤慨。死到臨頭還嘴硬說的就是她。那邊笑了,不是嘲笑,不是譏笑,不是冷笑,也不是任何打擊性的負情緒。而是類似大人看小孩幼稚舉動的寵愛,明朗,夾雜一些趣味性的笑。“好吧,我正好也在【劇組】,那么……來找你?”有人打開了車門,邁出一只著休閑西褲的長腿,再然后是系著皮帶的窄腰,懷著日月山河的寬闊胸膛。他小臂挎著自己的外套,右手挾半截香煙,風度翩翩的行走幾步,來到路口處,望向了右前方的咖啡廳。逗小孩似的,英俊的眉宇透著笑朗,舉起手臂揮了揮,對手機那邊溫和低語。“要我走過去嗎?會不會打擾你的【拍攝】?”電話掛斷。他真真是修煉成精的妖禍,分寸拿捏的剛剛好,永遠不跟你進行正面沖突,你也休息知道他的底牌。好比金材昱。他不會知道熙貞面色緊張,突然急匆匆和自己告別離開是為了什么。也許孔劉會光明磊落的當面帶走頑石。但鄭宇成不會。他會迷惑的你團團轉(zhuǎn),在你還沒有分辨清楚敵人是誰的時候,就已贏得比賽。正如現(xiàn)在。金材昱眉間郁郁,他望著熙貞急匆匆的背影,還有剛才親昵卻懼怕的語氣。是孔劉哥?那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挫敗感立刻席卷而來。大人們就是會得了便宜還要笑話笑話小孩子。“你怎么跑出來了?不拍戲了?”鄭宇成蹙眉嚴肅的望向咖啡廳空無一人的門口,一本正經(jīng)的逗她,成熟迷人。“材昱xi在里有客串?”南熙貞臊的臉紅,瞎話被當場戳穿,沒處放面子,只好撒潑,一把將外衣扔向這人。“討厭你!”“討厭!你知道還故意問我!”他接住衣服,居高臨下的扣住頑石的小手,勾唇微笑,依然裝模作樣:“我不知道呀,原來真的有客串?可是沒有看見相關(guān)新聞啊?!?/br>“誒呀!你不許說話!”她沒大沒小的用指頭指著人家,脖子輕抬仰望此人,扭扭捏捏,像吹脹氣的倉鼠,瞪著烏靈的眼珠。“看來不是拍戲?!?/br>他俯身,滿是豁達,擁有深海似的胸襟,捏捏她的小手,搖了搖。“我還以為他找你是為了復合?!?/br>熙貞的眼睛唰一下暗了下來,沒有自覺的咬起唇,顯得有些不開心。剛才目睹倆人親密同行的畫面沒有讓鄭宇成吃醋。親耳聽她對自己撒謊也沒有讓自己生氣。但說出復合這件事,看她目光暗淡下來,失魂落魄的沮喪模樣,那早年間平息已久的妒火斥著靜電慢慢升騰。還對金材昱抱有希望?怎么能允許這種情況的發(fā)生?“熙貞?!?/br>“不知你有沒有讀過這句話?!?/br>她抬起小臉,有雙暖厚大掌輕撫她的雙頰,眼前的面龐靜默,雕刻出能夠傷人的棱角。寬厚親切的眉宇變得如出鞘的刀,鋒芒畢露。眼睛如未知深海,埋藏數(shù)不盡的秘密舊事。仿佛敲響警鐘,就連聲音都浸入金石的沉重,伴著悠揚的余韻飄入耳內(nèi)。“不成熟的愛是一個在理想化和失望之間搖擺不定的故事?!?/br>她微怔,又聽見。“他擁有的太少。”“所以給你一些就顯得彌足珍貴。”“問題是?!?/br>他愛撫這張懵懂的小臉蛋,神色的溫情可以溺斃一個人,循循善誘,勾她的小魂兒。“你需要嗎。”這戰(zhàn)場。金材昱并沒有入場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