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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韓娛之上癮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20

分卷閱讀520

    美國紐約。

李星和不知道事情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就在前幾天,他和uglyduck在club玩,期間還收到了熙貞的視頻通話。

“你戴發(fā)夾了嗎?”那時候的熙貞滿臉俏皮的笑意,依舊活潑天真。

那時候自己怎么回答的?

“當然戴著了,我敢不戴嗎?難道活的不耐煩了?”求生欲強烈的他就連酒都沒有喝。

在club里比較收斂,幫忙打打碟什么的。

那時候uglyduck也和熙貞說話了,他們甚至還久違的斗了嘴,熱熱鬧鬧,你來我往。

那時候,明明很快樂幸福的熙貞。

怎么會這樣。

美國紐約時間上午10:00。

李星和覺得像個夢,他穿著黑色西裝渾渾噩噩的跟著大家,眼皮高腫神情憔悴。

這座暗金色的禮堂前聚集了不少車輛。

門口站了一排殯儀服務(wù)業(yè)的人招待,白手套,黑正裝,清一色的亞洲面孔。

孔劉在門口下了車,身后的助理和工作人員取出了花環(huán),他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停駐在門口好一會兒才進去。

走進大門后,來的人并不多,大多在外間等著,統(tǒng)一暗色服裝,手拿著菊花和慰問金。

他看見留著寸頭的劉亞仁雙手相握走進了里間,踏上臺階,走向了禮堂的吊唁區(qū)。

米色調(diào),嫩黃乳白的菊花擺滿了整個禮堂,最中央放著靈位和遺像,一位風(fēng)華綽約的女人側(cè)臉。

他轉(zhuǎn)動眼球?qū)ふ夷莻€身影,悄悄往旁邊一看,那個穿著白色傳統(tǒng)喪服的人正跪在右側(cè),低垂腦袋,看不清臉。

劉亞仁向故人行了兩次大禮,然后再向家屬行了一次大禮,恭敬的送上了白色信封,家屬一動不動,站在她身旁的宋禹廷鞠躬

接過。

行完大禮劉亞仁沒有走,他跪在對面停了一段時間,最后眨眨眼睛動作緩慢的起身。

禮堂外間是為吊唁人準備餐食的地方。

韓國有句話:即使不參加婚禮,也要參加葬禮。同事直系親屬的葬禮是一定要參加的。

因為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重要。

樸寶英坐在餐桌前吃不下飯,不一會兒,她看見宋康昊也走進了餐食區(qū),有代替家屬接待吊唁人的意思。

“家中只有她一個孩子,就連抬靈柩的人都沒有……”

“是發(fā)生火災(zāi)了嗎?”

“不太清楚……”

熙貞mama的葬禮。

怎么會。

Loco覺得自己不適合穿皮鞋,腳底有些疼,好像大家都穿不慣正式的西裝,因為表情很不好,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他雙手恭順的放在身前,低著腦袋去了禮堂,謹小慎微,不敢大聲呼吸。

他看見樸社長第一個進去,叩頭兩次,向家屬行大禮一次,抬起頭的時候,沒有起身。

按照習(xí)俗,這時候家屬要還禮。

可她沒有動,黑發(fā)低扎,穿著白色喪服身形單薄,越來越透明,只能瞥見她消瘦尖巧的下巴。

樸宰范握著禮金,也許在忍耐情緒,下頜角很用力的繃緊,想了很多次兩人再見的場景,只是沒料到會在葬禮上。

宋禹廷代替她收了禮金,也代替她還了禮,她自始至終都乖乖的跪在遺像旁,不說話不抬頭。

Loco不敢一個人,所以他是跟在社長的身后,混混沌沌的走出來,gray哥也進去吊唁,卻看不見simon哥的身影。

怎么會這樣。

李星和叩禮結(jié)束,想握一握她的雙手,摸上去好似冬日冰凌,涼透心扉,一點溫度都沒有。

“熙貞?!彼p輕低語一聲,用力捏了捏她的手。

過了很久,熙貞才抬起頭,只是眼底一片白芒,不哭不鬧的掀起眼睫,又安安靜靜的垂下。

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李星和只覺得一種巨大悲痛襲來,堵在了胸口,他眼一熱,抿了抿唇,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本就是兩個人的家,現(xiàn)在mama撒手人寰,家里便只剩下一個她。

怎么活的這么辛苦呢?

鄭雨盛跪坐在她面前,眼神波動,良久良久,不忍心,難克制,深深匍匐在地上行了大禮。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讓這孩子經(jīng)歷這么多事情。

葬禮簡單而低調(diào),她沒有親戚,mama也沒有,因此能來吊唁的人全都是工作上或者生活中的伙伴。

能來的都來了。

韓國葬禮習(xí)俗就算是吊唁人聊天說笑也不忌諱,禮堂外大家各自說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與禮堂內(nèi)的悲傷情緒毫無瓜葛。

可是這次禮堂外,交談聲輕不可聞,吊唁者感同身受的肅穆。

“怎么不在醫(yī)院的葬禮區(qū)?!边€是沒能擁有勇氣進去的鄭基石發(fā)問,看著情緒平穩(wěn),說話也很有條理,沒有胡子拉碴,而是面

容整潔,儀態(tài)端正。

“熙貞說不想讓mama從醫(yī)院走。”

這句話讓鄭基石沒能忍住,表情有一剎那的悲獰,隨后努力的恢復(fù)平靜。

金材昱來的比較晚,韓國那邊還有工作,趕飛機跑來紐約,是作為同事的身份來吊唁。

他看見一位短發(fā)女性在門口接待,感覺有些熟悉,好像是曾經(jīng)宣傳電影期間組織粉絲的工作人員。

聽說后援會是她在管理。

也是,家中就熙貞xi一人,除了工作上的伙伴,也沒有親戚幫忙。

紐約時間下午三點鐘。

出殯儀式正式開始。

南熙貞正跪在靈柩前聽殯儀業(yè)人員高聲念哀詞,她眼神一片茫然,懵懵懂懂的望著mama的遺像。在她身后站滿了吊唁人,個個黑衣黑裝,沉重嚴肅,哀樂惶惶然響起,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烏泱泱的漆黑中,只有她一抹白,純潔無瑕,凈白透明,仿佛要融化的雪花。

唱完哀詞,該她向mama磕頭送別,然后將靈柩送去火化。

可是她什么都不懂,從沒有經(jīng)歷過,不知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呆愣愣的跪坐著,期望著mama醒來。

“熙貞,熙貞……”不知道是哪個jiejie輕聲喊,打破了這份死寂,宋禹廷這才彎腰在她耳邊提醒。

跪地的時間太長,她的雙腿早就沒了知覺,站都站不穩(wěn),跌跌撞撞的,像剛出世的孩童,身形不穩(wěn)搖晃著完成最后禮節(jié)。

沒實感,沒情緒,或許自己在做夢呢。

不知是誰將mama的遺像放在她手里,她不理解的皺眉,表情無辜。

熙貞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背,生疼,鉆心的疼,可她偏要忍著,默默念叨:“不疼不疼,我還在做夢呢?!?/br>
可就在殯儀人員要抬靈柩上車的時候,她終于撕破虛偽的幻境,陷入了殘酷的現(xiàn)實。

只見她風(fēng)一樣沖了過去,扒開抬棺人的手,倔強悲傷的小獸,積壓已久的感情徹底爆發(fā)。

“不行,你們不能帶走mama!”

“mama!mama!不行,不行!”

這一刻,guntang的眼淚終于落下,打濕了衣衫。

“熙貞,熙貞……”

“嗚熙貞……不要這樣……”

樸寶英再也忍不住,雙手捂臉,肩背抖動,周圍混亂一片。

她的mama真死了。

真的,只剩下了熙貞一個人。

Loco身軀僵直,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句話代表著什么,代表著在這世界她再也沒有了親人。

代表著以后的人生要自己一個人走,代表著再也沒有可以盡孝的人。

沒有了依靠,沒有了港灣。

沒有了家。

他唰一下熱淚涌出,嘴唇顫抖的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不過仔細聽,能聽見他在說。

“對不起,對不起……”

“熙貞對不起……”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賭氣沒去你新店的開業(yè)儀式,我不該為了一瓶酒向你發(fā)脾氣。

我后悔了,我好后悔,我怎么能因為這件小事向你發(fā)脾氣。

我不知道那天新店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因為擔(dān)心我的身體在新店被砸后還要來看我。

對不起,我不該說出不要做朋友的話,對不起,我沒能遵守諾言做你的好朋友。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Loco已經(jīng)滿面通紅,眼前被淚水模糊,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想要伸手抓住情緒崩潰的人。

可是指尖剛剛挨到她的肩膀,就被她狠狠的甩掉,連一眼都沒有看向自己。

此時,他才從沉夢中驚醒。

原來,被徹底丟下的人,是自己。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鄭基石捂住胸口艱難的喘氣,頭昏腦漲,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漆黑,雙臂酸軟,根本拉不住她。

只有樸宰范還能勉強的使出力氣牽扯她的胳膊,只是也眼眶通紅,神情驚慌。

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完全失去理智,快要發(fā)瘋,誰也攔不住,力氣大到五六個人按不住。

南熙貞低扎發(fā)因為劇烈掙扎散開,亂蓬蓬的遮住面頰,正滿臉淚水歇斯底里的哀嚎。

“我不要mama走!”

“mama你不要走!”

她揮開圍著自己的吊唁人,滿目瘡痍,快要哭的背過氣去,放聲大喊,想要把mama喊醒。

“mama!mama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我錯了,我會改正!”

“mama,我會聽話的。”

她難掩崩潰的淚流滿面,嚎啕大哭,死命的掙扎,眼里滿是絕望和悲傷,一汪一汪海水般涌出的淚花。

滴落在攔著她的人的手背上,燙的人不由瑟縮。

她不甘,她難過,她不想讓mama走。

一聲比一聲喊的凄厲,一聲比一聲叫的慘烈,化身為四面八方的利劍,將朋友們的心扎的四分五裂,血流成河。

“mama!”

“mama!我會聽話的!”

“我不要一個人,mama,mama,您出來吧,我永遠聽您的話?!?/br>
“我會乖乖的……”

“mama,我發(fā)誓會做一個好孩子……”

這一句,將鄭雨盛的心臟刺穿,淚水洶涌,胸中無限悲痛,他扶住跌倒在地的人,眼淚盈眶。

“你是好孩子,你是?!陛p聲細語,聲線顫抖。

【熙貞,我以為你是個好孩子】

那天晚上。

他說錯了。

萬萬不該說這句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該那么說。

熙貞很敏感,她會將這句話記一輩子的,會變成捆住她的枷鎖,會……傷害到她。

應(yīng)該能想到的。

她又怎么會懂感情這種事情。

沒有父親,母親疲于工作養(yǎng)家,哪里有人教她,哪里會懂什么是對,什么是錯。

不過是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前行,開心一天是一天。

沒有誰欠誰。

自己不該計較那么多,過于貪心就會不滿足,過于索取面目就會可憎。

旁邊有人幫鄭雨盛攙扶起熙貞的肩膀,眼瞳深沉布滿血絲,孔劉垂下眼瞼沉默的用力扶起,好半晌才沙啞著說:“讓mama安穩(wěn)

的走吧?!?/br>
這一幕太過于悲傷。

熙貞掙脫開倆人,孑然一身,像梔子花凋落的飄零,跌跌撞撞爬到靈柩前,一聲一聲喊著mama,扒開了靈柩旁的手。

她要投入mama的懷抱,于是爬上了靈柩,蜷縮在棺木上,亂發(fā)披散,眼眸紅腫,正小聲的啜泣,像失去庇佑的幼獸,久久哀

鳴。

大家都沒能阻止,就這樣守在旁邊。

熙貞努力的伸展雙臂擁抱棺木,眼角晶瑩的淚水悄悄滑過緋紅的鼻尖,滴落在暗紅色的棺木上。

滴答滴答,聚集了一大片濕痕。

她吸了吸鼻子,緊閉雙眼,想在睡夢中重新醒來,醒來后自己一定要去找mama,說她做了個噩夢。

夢境和現(xiàn)實都是相反的。

mama一定會好好安慰自己的。

一定。

“如果mama是天空,我就是白云,如果mama是陽光,我就是小草……”

她在低聲吟唱,略微稚嫩沙啞的嗓音,輕輕呢喃小時候?qū)W會的祝歌。

那是獻給親愛的mama。

就像小時候一樣,mama一定在臺下錄像,看著她的表演。

等她唱完了,就會看見mama在臺下等著自己。

于是她唱的更認真,淚水淹沒了棺木,一點都不冰冷,還是和mama的懷抱一樣溫暖。

“親愛的mama您真好,日日為我多cao勞……”

她像一片花瓣落在靈柩上,輕飄飄的,烏云蔽日,稍后卻轉(zhuǎn)晴,燦爛奪目的陽光灑向地面。

照在她倔強的小臉上,照在她悲傷涌出的淚水上,照在她微微發(fā)抖受傷的身軀上。

李星和的心碎了,他什么也做不了,說不出安慰的話,做不出安慰的事。

他只是這樣呆站著,紅著眼圈,任由眼內(nèi)的液體掙扎的往外奔涌。

他想對熙貞說。

我的mama就是你的mama。

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

你不會是一個人。

可是不一樣,那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手足無措,狼狽不堪,碎掉的東西撿也撿不起來。

能做的事情,就是告知身邊人不要打擾她。

“讓……”他咽喉塞糠般的艱澀,劃傷食道的疼痛,目光月光般溫柔的看向正在喃喃歌唱兒歌的人,吞下了淚水。

“讓熙貞和mama做最后的道別。”

棺木上的人快要睡著了,睡著以后就會醒來,一陣風(fēng)吹來,將這赤子之心的歌聲飄到眾人耳里。

她紅紅的嘴唇動了動,脆弱的蟬翼長睫毛顫了顫,仿佛整個人依偎進了mama的懷里。

快醒了,自己就快醒了。

“mama,mama我會聽話……”

“mama,mama我會做個乖孩子……”

快醒了,自己就快醒了。

當天韓國媒體報道演員南熙貞的母親因火災(zāi)于家中病逝,葬禮以非公開的行事舉行,低調(diào)簡單。

緊接著。

Dispatch持續(xù)報道后續(xù)事件。

【演員南熙貞因一氧化碳中毒已經(jīng)送往醫(yī)院搶救】

與此同時。

運營AOMG的pumpkin收到了一封律師函。

他看了之后有些不可置信,打電話告訴了樸宰范。

樸宰范趕到公司后,拆開了這封寄來的律師函,來自【浪費時間計劃】club代表的宋禹廷。

【Shin&Kim律師事務(wù)所接受其宋禹廷(以下稱委托人)的委托,就4月1日貴公司樸宰范與鄭基石兩位代表損毀委托人【浪

費時間計劃】店內(nèi)設(shè)施,現(xiàn)向貴公司致函如下:

………………

為了維護委托人的合法權(quán)益,請貴方于2018年5月13日前向委托人支付賠償款項:6億韓元,逾期將會予以起訴,發(fā)生的后果

將由貴方承擔(dān)。】

樸宰范讀完這封律師函后,握在了手心,腦中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浮現(xiàn)出剛剛看見了那幾字【用于喪葬費用】。

“不要,先不要告訴simon哥……”他青黑的眼底濃重,好像很久沒有休息好,通紅一片。

他不相信什么賠償費用于喪葬,mama的葬禮不是結(jié)束了嗎?

除非……

他站立良久,那根緊繃的神經(jīng)不愿意崩斷,自己想的太悲觀了。

怎么可能呢。

這種模糊不清的事情,不能告訴那哥。

因為那哥……

雖是這樣想著,但他感覺非常缺氧,好像一氧化碳中毒的人是自己,憋得脖頸通紅,太陽xue猛跳。

pumpkin神情同樣沉重,他無奈的搖搖頭,告訴樸宰范太遲了。

“對方一共發(fā)了兩份,那份估計已經(jīng)送到了基石的手里。”

三成洞。

新堂洞。

鄭雨盛和孔劉一前一后接待了前來通知具體事宜的宋禹廷。

他沒有多嘴,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外,冷漠無情卻極有涵養(yǎng),不卑不亢的問候行禮。

“抱歉打擾到您了?!?/br>
孔劉站著門里,唇邊冒出了胡茬,目光閃爍不已,低沉著聲音問道:“有什么事嗎?”

接下來,他和鄭雨盛聽到了內(nèi)容一模一樣的告知。

“我前來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夠歸還南熙貞女士的遺物?!?/br>
殺人要誅心。

與其消滅rou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