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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景桐下午四五點才醒,醒來還有些迷糊,掀開被子就想下床,只感覺右腿異常沉重,才忽地想起昨晚起發(fā)生的所有事。 當(dāng)他扶著拐杖走到客廳,看完留在桌上的小紙條后,頓時默然。 上面寫著潦草大字:不準(zhǔn)亂跑,鑰匙我拿了,晚上會過來。 右下角寫了一個名字,估計是那個男人的名字。 他看著那張紙條,反復(fù)看了許久,確認(rèn)沒漏掉多余的字后,無力的癱坐在沙發(fā)上。 所以這是繼強(qiáng)暴后的軟禁? 左景桐也不知該不該生氣,昨晚鄒嘉許說的那番話就表明了這件事不會那么快結(jié)束,他早也有了覺悟。 不用想也知是自己這畸形身子給人起了獵奇心理,才惹出的事端,如果他是個正常男人,就算遭到了強(qiáng)暴,怎么說也不會叫人得逞......應(yīng)該? 他自己的性子自己清楚,說好聽點老實隱忍,說難聽點是懦弱怕事,偶爾橫一下,被人兇一嘴巴立馬就癟,他自個都恨自己這軟懦性子。 鄒嘉許抱他時說的話還都記著呢,說他sao,說他離不開男人,第一次吃jiba就記住了味,他羞的不敢想,卻不由自主的往心里去了,還開始感覺挫敗。 身體有過什么反應(yīng)他心里都清楚,被男人插的快感就好像在把他往下扯,讓他有種,一旦自己被扯到底,整個人生就萬劫不復(fù)了。 他呆愣愣的坐著,忽地感覺眼角有些癢癢的,隨手抹了一把,他發(fā)現(xiàn)竟然是眼淚。 他不想再多想,跑回臥室又睡了一個覺。 晚上他是被鄒嘉許叫醒的,一睜眼就聞到一股飯香。 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進(jìn)來了,還打包回來了一堆吃食。 他把飯都熱熟了,才叫左景桐醒來。 鄒嘉許平平靜靜的,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好似只是一個來照顧傷員的朋友。 左景桐這一頓卻吃的味同嚼蠟,總是忍不住抬眼偷偷看男人,鄒嘉許太平靜了,平靜的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但他顯然想多了,鄒嘉許不僅帶回來吃的,后續(xù)的清潔打掃也都包了,從沒被人這樣照顧的左景桐更是不安,居然莫名有種愧疚。 但他沒敢讓鄒嘉許看出自己的情緒,身體僵硬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無神盯著電視,手指卻用力扣弄著沙發(fā),腦子在胡思亂想。 一會努力說服自己,這是鄒嘉許對他的補(bǔ)償,一會莫名的愧疚在心頭盤旋,他實在不習(xí)慣被人照顧,哪怕是強(qiáng)暴他的家伙。 鄒嘉許沒注意他的胡思亂想,清理好餐桌,在自己帶來的一大包袋子里,拿了一盒藥膏出來,走過去就對左景桐說:把褲子脫了。 左景桐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看著鄒嘉許的目光頓時加上戒備,他對鄒嘉許的愧疚一下消失殆盡,沒想到自己傷成這樣這個男人還不放過他,而且昨天才做過,真是禽獸啊。 心里在胡思亂想,鄒嘉許看他戒備的眼神火氣就上來了,一把把人橫躺在沙發(fā)上,抓著大腿就往下壓,沒讓左景桐掙扎就麻利的脫下了一半褲子。 左景桐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躺倒在沙發(fā)上,與此同時竟有些安心,這才是正常的鄒嘉許?。?/br> 下體涼颼颼的,被男人看得一干二凈,他下意識的想伸手擋,被鄒嘉許一手拍開。 給你涂點藥,別亂動。 左景桐只得僵著身子,任由男人擺弄。 他居然真的只是安安分分的涂了藥,左景桐驚訝的同時,忽地發(fā)覺這個想法似乎有點歧義,這不是在期待他做什么的意思,只是這不太像鄒嘉許的作風(fēng)。 他們就這樣安穩(wěn)生活了幾天,他待在家里養(yǎng)傷,鄒嘉許給他報銷了書店一個月的房租,醫(yī)藥費和生活費,原本還想找臨時工暫時替他看店,卻給左景桐拒絕了。 再不拒絕,他幾乎都要原諒鄒嘉許了。 說他沒出息也好,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對他軟一點,他能退一萬步,對他硬一點,他能退一步,反正總是退步吃虧的那個,又有什么辦法呢,要改變性格何其困難。 他這幾天都快閑出病來了,忙碌的命閑不住,可這腿腳不便,他只能乖乖坐著,不是看電視就是看書,說話對象也只有鄒嘉許,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可憐了。 鑒于這幾天他都安安分分的,鄒嘉許才把鑰匙還給了他,但少不了幾句威脅。 有天早晨門鈴忽地響起,早上鄒嘉許會給他送早餐,但早飯時間早過了,難道是忘帶什么東西了? 左景桐沒有細(xì)想,拄著拐杖就去開門,來人實在意想不到,竟是那個沒怎么說過話的鄰居。 余睿笑著叫了一聲叔,牙齒亮閃閃的。 小余啊,怎么了?左景桐干巴巴的應(yīng)了一聲。 他提起自己手里的紙盒:我媽給我寄了點特產(chǎn),來給你送點。 左景桐有些受寵若驚:不用這么客氣......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余睿就忽地變了臉色,面上帶著欲言又止,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似有些難為情:其實最主要的,是那天我不小心撞見了你跟那個男的.......咳...... 他停住了話,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只有他們知道的意思。 左景桐臉色一下刷白,抓著門沿的手一下扣緊,他尷尬的笑了笑:啊......不好意思啊...... 余睿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左叔,有天晚上你不是很晚回來跟我碰面了嗎,我看你臉色不好,走路姿勢也......那時候我就懷疑你是不是被......他說的含糊,左景桐卻聽明白話里的意思。 他忍不住垂下視線,手指摳弄著門沿,過了許久才干硬的說:......然后呢? 余睿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本來覺得只是一場意外,也可能是我猜錯了,沒想到我又碰巧遇見你跟那個男人有......矛盾,我就想你是不是被威脅了所以不能報警什么的,就想來看看,可是那個男人最近這幾天都在你家,你也沒出過門了,我就想你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測,想了想還是過來看看........總之,左叔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左景桐聽得有些怔忪,余睿面上的安心竟讓他感覺有些溫暖,交往不多的人居然會記得他的存在甚至為他的安危感到擔(dān)心,好像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吧。 他感覺臉頰有些燒紅,鼻子又酸又澀,好不容易平復(fù)心情,左景桐抿著嘴朝余睿笑了笑:謝謝你啊,不過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我沒什么危險。 余??粗耗?.....不報警嗎? 左景桐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哦......余睿似乎有些尷尬,過了一會,他突然開口:那左叔跟那個男人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 左景桐被嚇了一跳:沒關(guān)系啊。 余睿欲言又止:我覺得吧,左叔,你還是要考慮一下報警的事...... 左景桐垂頭看著地板,悶著聲音:這事沒那么簡單。 余睿一時沒了聲,過了很久,他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個提案:那,左叔要不去我家玩玩,順便換一下心情,如果有什么煩惱的話,也可以跟我說說,說起來左叔你還不知道我做什么工作吧?你可以去參觀一下。 左景桐抬頭看他,對上他帶著希冀的視線,猶豫了一下,抵不住好奇和心軟,他摸了摸臉。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