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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海里瞬間滑過之前發(fā)生的對話——犯罪記錄,殺人污點——我看到金發(fā)男歪歪頭,把耳機(jī)取下來放在手心里,往我面前送了送,示意我?guī)?,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他換了個姿勢倚靠著欄桿。我伸手接過耳機(jī)扣上,嘈雜的噪聲頓時遠(yuǎn)去了,耳邊傳來軟綿綿的貓叫,和清淺的呼吸聲。就這樣聽了好一會,我才“喂”了一聲打破沉默。“你在酒吧?”我點點頭“嗯”了一聲,突然發(fā)覺自己打電話還帶肢體動作的行為很傻。我立馬瞪了一眼現(xiàn)場的唯一觀眾,從他手里奪過手機(jī),飄到一邊背過身去。“你先跟著山田,我去接你?!?/br>電話那頭傳來清晰的拖拉椅子聲。“接我?”我不由重復(fù)道,聽到那頭的走路聲頓住了,“你要接我去哪呀?”“你……”相澤消太卡住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等了好一會相澤消太也沒說話,他顯然不打算帶我回他家,那就沒意思了,我又不是不會找酒店,“我自己就行,不用你幫忙?!?/br>說完我就想掛電話,然而鎖屏了,掛不斷。火大。我把耳機(jī)摘下來,和手機(jī)一起還給普雷森特。“喂,相澤,是我。”山田陽射重新帶上耳機(jī),他摘下眼鏡拿在手里玩著,瞄了一眼愛日惜力的表情。噫,又被瞪了。“……她走了?”相澤消太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在我面前站著呢?!鄙教镪柹淙鐚嵒卮?。“我過去找你?!?/br>相澤消太聞言又走了兩步,臨到門口覺得不太對,退回屋里拿起了衣架上的拘束武器。“別讓她跑了?!?/br>“……”山田陽射頓時有點無力,感情他剛剛的話都白說嘍?“相澤讓你別走,他馬上就過來找你。”他只能轉(zhuǎn)頭看過去——咦?愛日惜力她人呢?頭皮一緊,山田立馬向后伸手去拽自己的頭發(fā),沒拽動,他回頭一看,果然,愛日惜力又繞到了他背后,她飄在高處背對著燈,除了周身的輪廓打著一層不詳?shù)募t色光暈,整個人一片漆黑。頭發(fā)被一點點地抬高,一雙手插了進(jìn)去,沒有碰到頭皮,不緊不慢地把收緊的發(fā)絲分做五股,滑動,收攏,再插進(jìn),滑動,收攏。循環(huán)往復(fù)。樓下的歡呼和尖叫聲一波塞過一波,氣氛火熱,山田陽射卻覺得自己被凍住了。難道沒人覺得愛日惜力很危險嗎?那個叫愛日洋子的女人是不是瞎了,還“天生的英雄小歐爾麥特”——這特么就是個小AFO!?。?/br>“讓我別走?”相澤消太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就怪了。普雷森特,他可真是個人才。我順著手里細(xì)滑柔軟的頭發(fā),“好吧~”最后那個尾音……是賣萌么。山田陽射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她說她會乖乖等著你的’這種略顯奇怪的表達(dá)方式,“她說她在這等你,讓你快點?!?/br>這翻譯水平,實在是太牛了。我低頭聞了聞手里的發(fā)絲,香水味很混雜,情場老手就是厲害,有機(jī)會我一定得向他多請教請教。“別讓她喝酒,讓她離人群遠(yuǎn)點,你也別去找那些女的,原地看著她,別和她說你那些有的沒的,好了掛了,一會見?!?/br>電話被掛,聽著耳機(jī)里傳來的嘟嘟聲,山田陽射覺得自己心好累。有異性沒人性,現(xiàn)在到底誰有危險——大兄弟,你可不可以心里有點數(shù)。山田陽射摘下耳機(jī),“站這里多無聊,要不要下來,一起去位置吃點東西坐著等?”“你偷看了我和mama的談話?!?/br>我玩著手里的發(fā)絲,慢條斯理地說。真滑啊,順著頭皮插進(jìn)手指,一路往下沒有任何阻礙,最重要的是,他的頭發(fā)從上到下,一點彎曲的弧度也沒有,筆直筆直的,和jiejie的長發(fā)非常類似。長發(fā)好看,但打理很廢時間,還容易妨礙戰(zhàn)斗,所以我雖然喜歡,但從沒留過。“——就需要付出點代價。”松開了手,我看著手中的發(fā)絲像流沙般細(xì)密滑落,在空氣中甩出一道淺色的弧型瀑布。周遭突然安靜,山田陽射徹底轉(zhuǎn)過身,抬頭看過去,前方的愛日惜力依舊是漆黑的一片,看不清動作與表情,一旦他發(fā)動個性進(jìn)行無差別攻擊肯定會傷害到無辜群眾。……要是香山在就好了。“十個,”我豎起手指,說出了我多年來的愿望——“我要相澤消太的小故事,最好是職業(yè)事跡,必須真實,每個故事不得少于十分鐘——否則就拔禿你的毛做假發(fā)?!?/br>日哦,神他媽的小故事……還沒吐槽完,山田陽射就感到頭皮一震。“別別別,我講,松手,我這就講……”————————————————————“所以你們那時候沒有體育祭?”我戳著剛端上來的冰淇淋球,撥開最上面的薄荷葉,往里面倒了琥珀色的酒液,酸甜中帶點苦辣,襯的冰淇淋更甜。“體育祭?那是和平后后才有的東西,我們那時候怎么敢把自己的個性廣而告之啊。那時候還沒有英雄這個職業(yè),大家都知道自己一畢業(yè)就要去拼命,雖然即將面臨死亡,但是大家其實也沒什么真實感,學(xué)校的防御很強(qiáng),那時候,雄英老師都是由當(dāng)代最強(qiáng)的個性擁有者輪流任職……但的確死了很多人。”不知道怎么的,話題就拐到了這么沉重的地方,山田陽射拿起裝滿威士忌的方杯,看著骷髏內(nèi)膽里搖曳的金黃色液體,就著回憶,一口一口地咽下去。“一畢業(yè)就面臨死亡?有那么危險嗎?”桌子邊是一整排不同種類的洋酒,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標(biāo)簽都看不懂。我隨便選了一瓶啟開,濃烈而馥郁的辛辣酒香融入空氣,好像有點巧克力味,我想給自己倒一點嘗嘗,但是所有的杯子都被普雷森特收走了。“很危險,難以想象的危險……那時候的敵人,有組織,有紀(jì)律,他們有自己的規(guī)則,不在意規(guī)則之外的一切——法律、人倫、道德,這些對他們而言都不存在約束力,或者說,這些都是是為他們讓步……都是用來保護(hù)他們的工具?!?/br>幾點了?相澤怎么還不來?說著說著,山田陽射突然有點恍惚,不能再喝了——然而他昏昏沉沉地一抬頭,正好看到愛日惜力把吸管插在瓶口,又想偷喝。他立馬伸長胳膊,一把奪過酒瓶,也不管動作之大把酒撒了一地。“你的大腦還未完全發(fā)育,不能喝這個?!?/br>“……你意思是我腦殘?”我有點不高興,但是想想還要套話呢,所以不喝就不喝吧,忍了。“他們有自己的規(guī)則——什么規(guī)則?哪來的規(guī)則?”然而山田陽射沒有回答,于是我又把問題重復(fù)了一遍,并晃了晃他的胳膊,看著他陡然清醒過來。“規(guī)則……約定俗成的,”他看著我緩緩的說,句子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是真的醉了,“……這些東西,早就不存在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