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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鬼屋什么樣?”的好奇心,我趁著沒車穿過馬路,跳下欄桿,然后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鬼屋的全貌——那是一棟…被排排聳立的黝黑的樹木環(huán)繞著的二層建筑,屋頂是個寬闊的平臺,被高大的樹木壓著蓋住,埋在深深的陰影里。但比起是否陰森,我第一眼注意到的卻是房屋的一樓……亮著燈。“有人嗎?荼毘?轟燼?”轉(zhuǎn)動鑰匙開門時,我提高音量喊了一句。沒人回答,于是我關(guān)上門走進去。這并不是傳統(tǒng)的日式房屋,開門后直接就是客廳,并沒有玄關(guān)。但客廳……?我原本是沒注意客廳的,只是必須路過,所以隨意掃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我嚇了一跳——因為怎么也沒想到……客廳里為什么……怎么會有只五米多高的北極熊?!——我當然知道那是毛絨玩具!但這種粉嫩嫩又毛乎乎的客廳風格是不是有點奇怪?!某人這是喜歡粉紅風,還是在討好我?“喂——?轟燼你在屋里嗎——?”房子大就有個壞處,因為家具不足,稍微扯著嗓子一吼就帶上了回音。還是沒人回答,看來就是沒在。我蹬掉鞋,把書包扔在毯子的邊緣——粉色毛毯子,好看是好看,但真的不耐臟,估計某人買的時候就沒想過這玩意需要洗,算了……反正好看……大熊的背上有一處毛被壓扁了,我飄上去從上方仔細觀察,認真琢磨了幾秒,點頭——沒錯,那就是轟某人的形狀,他居然會爬到熊背上躺著,看來童心未泯呀。被微妙的討好愉悅了一瞬,我坐在北極熊的粗脖子上,居高臨下地轉(zhuǎn)著頭,試圖尋找客廳里的其他“彩蛋”——然后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大堆五顏六色的小盒子,包裝很卡通,一排一排的壓在一起,大都六個或者八個一組,基本都是手掌大小……盲盒?我頓時就想起家里哦倉庫展示柜,里面都是一排排的歐爾麥特,都是mama買的,當然也是她自己拆的,此外還有成箱成箱沒拆封的安德瓦……所謂盲盒,就是同一個玩偶的不同形態(tài),抽中哪個全靠運氣,當然也可以買全套,不過也有人就是喜歡一只一只買,直到湊齊一套為止。我拆了幾個,都是萌萌的擺件,云彩先生彩虹小姐雨滴寶寶,壽司貓香腸貓土司貓,或者造型奇怪的人偶娃娃——于是我把它們集合起來放在腿上,連同沒拆的盒子大背景,一起照了照張照片發(fā)給百。她沒回復,估計是在學習。等等!說起學習……作業(yè)好像還沒寫?我立馬看了眼時間:OMG,居然都八點了,原本還想早睡呢。屋子太大,主臥次臥客房傻傻分不清,排除那間硬邦邦的日式榻榻米——旁邊的茶幾上還擺著我之前給他買的牛rou飯,塑料筷子扔在一邊。他說吃了,還真就吃了一口,盒子里只缺了一角米。我隨便挑了個房——人生在世,一切都可以隨便,唯一要求就是床墊要Q彈。話說我的機關(guān)槍呢?轉(zhuǎn)了一圈也沒看到。難不成是被波臧兄弟沒收了?莫名其妙。寫作業(yè)中……寫作業(yè)中……與百聊天中……寫作業(yè)中……“乓乓乓”,有人在拍窗戶,因為屋內(nèi)光線亮屋外光線暗,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人腦袋在窗外晃動,再配合著搖曳的樹枝背景,乍一看還真有點嚇人。我起身走過去打開窗,“不能走正門?”荼毘胳膊撐在窗臺上,并沒在意那厚厚一層的灰,“哪個都一樣,要來點人體盛嗎?”他嘴角掛著笑,抬手露出手里提著的三層大方盒,里面……我嚴重懷疑,里面裝的是八~十人份的壽司大拼盤。見過浪費的,沒見過這么浪費的。我把壽司接過來端走,“可以的,沒問題——我還沒見過人體盛呢?!?/br>“人體盛的要求是純潔的少女,”荼毘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依舊趴在窗臺上,“然而……很可惜,我哪條都不沾?!?/br>“沒事,不嫌棄。我這人要求很低?!?/br>“哇噢,那好,你等著?!?/br>留下一句話,荼毘從窗戶前消失了,沒過一會我就聽到大門打開的響聲,于是突然有點……忐忑?我轉(zhuǎn)頭盯向那盒壽司,然后抱著壽司盒子飄了起來。然而荼毘并沒有進到我屋里,我聽到他走動的聲音,他進了另一間屋,這期間很安靜,于是我思考了兩秒,默默跟出去了,他屋里沒人,但浴室也沒關(guān)門,站在門口就能聽到衣服和皮帶被扯下來,扔到地面上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屋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于是我的腦子里頓時浮現(xiàn)出,荼毘仰頭沖水的樣子,還有他清洗的動作,流淌的水流和潔白的泡沫,緩慢地順著身體淌下去。“……”我甩甩腦袋把這個畫面晃走。——本來還想在睡前做會兒力量訓練,這下好了,直接變成了睡前攝入碳水,還有啪啪啪。一旦開始……想早睡?根本不可能。一點前洗完澡躺下,然后五點起床?很好,比昨天能多睡一個小時呢……猶豫了兩三秒,我放下壽司盒子飄進浴室,簾子沒拉,也沒有浴缸,荼毘沒穿拖鞋,光著腳站在地上,正彎著腰往腿上打泡沫。他動作一頓,扭頭看過來,然后臉上漸漸掛上明了且曖昧的笑。“一起?”他眨了眨眼,抬手抹掉臉上的水,撐著膝蓋直起腰,笑著問。“你不休息嗎,”我坐在洗手池上,看著他說,“我可不是萬能的,不能恢復所有…”“我已經(jīng)躺了一天了,”荼毘不以為意地打斷道,他按了兩下沐浴液在手上揉搓起泡,然后看著自己手心里的泡泡,輕嘖了一聲:“一氧化碳中毒……經(jīng)常的事,無所謂?!?/br>我看著他把泡沫打遍全身,連睫毛上都撐開了細小的彩色薄膜。而明亮的燈光映在那對湖綠的眸子里,星星點點,讓人聯(lián)想到被擺在櫥柜里的寶石,閃爍的火彩。于是我突然想起轟焦凍的睫毛,白色的那邊更密,像優(yōu)雅的扇子;紅色的那邊略卷,有些上翹,說不清該用妖冶、還是明艷形容。“你有什么特別想干的事嗎?”我問。“有啊,”荼毘回答,他沖洗著身體,語氣很是隨意,“比如說……跳到巖漿里洗個澡?見過火山爆發(fā)嗎?洗完就把火山炸掉?!?/br>巖漿……應(yīng)該1000來度,超不過2000,所以按照承受極限8000度來算,激發(fā)個性后我完全可以跳進巖漿沖澡,或者游泳。但是炸掉……這個就不太好辦了,做不到。“真會玩?!蔽腋袊@。“那你呢?”荼毘關(guān)上水,轉(zhuǎn)過頭時揉了兩把頭發(fā),嘣出一片水珠,“——維護社會秩序,還世界一個安寧?”后一句話的諷刺意味很濃——但莫名聽著……感覺哪里怪怪的???我依舊坐在洗手池上,看著荼毘從我身邊走過,踩著自己的褲子,拿起毛巾圍在身上,然后帶著一身的沐浴乳香氣,罩下來。“除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