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與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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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這就是我和八木俊典下車前的對話,他似乎已經(jīng)崩潰,低著腦袋不敢直視任何人,只能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地面。我戳戳他握緊的左手,他抖了一下,同時把手里那團不可描述的紙球握的更緊了。我恨不得晃一晃他,“朋友你說話啊?!?/br>我覺得八木俊典真是個奇葩的家伙,說他反應(yīng)遲鈍吧,那是相當?shù)倪t鈍,褲子都被脫了還一臉呆呆的,但他是怎么做到堅決不射的?雖然我本來也沒準備讓他爆在嘴里……咳。可能是我太幼稚了,我默默地想。因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把別人欺♂負哭,就會變得十分快樂~?“在公交車上‘滅頂’的感覺怎么樣?”我故意問。“……要被嚇死了……”八木俊典恍恍惚惚地說,他還沒從賢者模式退出來,萬籟俱寂中,記憶還停留在剛剛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仿佛天堂的大門打開了……所以他居然真的在公共場合……?!噗通,八木俊典雙膝一軟,跪下了。“哎呀,你這是什么意思?快起來!”話雖這么說,但我當之無愧地受了他這一跪,還面帶笑容(關(guān)鍵是我忍不住不笑?。矒崴频锰峙牧伺陌四究〉涞哪X袋。“乖啊,別這樣,不就是電車癡.漢嗎?這種事很常見,誰都遇見過,習(xí)慣就好~”“習(xí)慣就好?”八木俊典發(fā)出一聲哽咽。我忽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蹲下后也很高,發(fā)質(zhì)也軟軟的,于是我把他的劉海掀起來——???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是什么???所以他和歐爾麥特的區(qū)別就是一個劉海向上、一個劉海下垂嗎???怎么感覺怪怪的。我趕緊松開八木俊典的劉海,又離遠了仔細端詳了一下——不行,不知道為什么,心底感覺毛毛的,總感覺……于是我忍不住湊近八木俊典的臉又聞了聞,余光卻看到白光一閃。“歐爾麥特的嘴里也有很重的血味?!?/br>我回頭瞥了一眼,繼續(xù)對八木俊典說。“嗯,他也受了點傷,所以你和他也?”說起這個話題,八木俊典瞬間精神了。——這一刻他是影帝!——歐爾麥特是他八木俊典的親兄弟!也?難道他懷疑我和歐爾麥特親過?!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那簡直是噩夢中的畫面——絕對不能多想,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對方到底是八木俊典的兄弟,我也不想讓他左右為難……嗯,我可真是溫柔體貼。“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和歐爾麥特親?!?/br>于是我信誓旦旦的說。“……是嗎?”八木俊典的表情奇怪了一瞬。難道他不信?我忽然有點抓狂。“其實我一看見他就想和他打架,最好能把他摁在地上對著他的臉一頓暴錘,這種畫面光是想想就渾身舒爽呢,但也只能想想了……”雖然我以前也會看歐爾麥特的本子,但是那時候的我還比較純潔,只是看個故事而已,根本不會把自己帶入進去。雖然偶爾也會產(chǎn)生好奇,但卻從來沒有想過“找個人一起試試”,所以——綜上所述,都怪荼毘把我?guī)牧耍《脊炙?/br>“額,好吧,那你下次見到他時可以和他提一下,抽個空切磋切磋,沒準就可以打到了……”八木俊典露出尷尬的笑容。被扒馬甲就會死——這該死的直覺。“那多不好,”我搖頭,“我不和人打架?!?/br>八木俊典:是我腿蹲麻了?產(chǎn)生幻聽了?“我怎么會打架呢?我只會安靜地發(fā)呆吃點心,你不信?你可以去找八百萬——或者隨便我的哪個初中同學(xué)問問,我從來不打架?!?/br>我說的都是實話,初中期間我?guī)缀鯖]打過人,就算是面對犯人,也就隔著空氣揮一拳,這能算打架嗎?也就是最近吧……嗯,不怎么乖。“可是綠谷怎么說……”?。≌f漏嘴了!八木俊典差點以頭搶地。“他說什么了?”我絕對沒有好奇!“他……”“快說啊!”“……他之前猜你成為了黑幫頭目?!?/br>喵?我驚呆了,猜的簡直神準啊!八木俊典對這個話題很絕望,“其實就只是我們在胡亂聊天的時候他說的,他也沒有惡意,就是說你可能成為那種……不是很壞的、帶著一幫小弟一邊收保護費一邊保衛(wèi)街道的頭頭,然后我就告訴他:黑幫已經(jīng)完蛋了,我們也不需要惡勢力的保護,警察和英雄會保護好市民的?!?/br>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任誰成為夕陽產(chǎn)業(yè)的頭目也不會高興,要么想辦法走向勝利,要么就趕緊跳出來——我還是選擇后者吧,比較簡單。“可能是我小時候比較頑皮吧。”我嘗試著把八木俊典從地上拖起來,“但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看開了,因為不管怎么樣都會有人看你不順眼,也沒有什么人是必須喜歡你、讓著你?!?/br>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心想。“話說剛剛車上好像有人在拍照。”我說。“啊啊?!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八木俊典瞬間爆炸,可憐兮兮地問。“那我也不會對你負責的?!?/br>我擺擺手,露出渣渣の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倒無所謂……”“那就沒事~因為我也無所謂。”“那你剛剛藏在我后面干什么?”“我又沒毛病,當然不想被人看見啊。”邏輯呢?八木俊典無力吐槽。“好啦,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我先寫作業(yè),然后再一起~快~樂~♂”說完后我抬手想打車,卻聽見書包里傳來一陣震動聲,還沒等我說話,八木俊典就已經(jīng)很自覺地幫忙打開了書包,并掏出了我的手機。我十分無語地看著屏幕上的sao包圖片,再看看八木俊典,果然,他也是一臉尷尬。……怎么辦?……事到如今,只能接電話唄。我白了八木俊典一眼,滑動接聽鍵。“喂?”我不情不愿地開口。“在干嘛呢?”“拯救世界,順便玩玩。”“……”一陣沉默。“吃飯了嗎?”我打破沉默。“我請你吃飯?”山田陽射立馬跟上。“……我已經(jīng)吃了?!?/br>“和誰?”“八木俊典?!?/br>對面的山田陽射又是一陣沉默,可能是沒想過我這么誠實?我抬頭看了一眼八木,他已經(jīng)站起來了,正在左顧右盼裝作失憶,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感興趣。我懷疑他快把腸子悔青了。“你在干嘛?”于是我決定結(jié)束通話。“在宿舍躺著?!鄙教镪柹浞薹薜卣f。“你一會是不是和他出去玩?”“是又怎么樣?”我無語。再然后,我就聽到彈簧床墊被連續(xù)大力壓扁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化成了鯉魚,正在甩動屁股使勁砸床——那畫面太美,我忍俊不禁。“你這是全好了嗎?這么能折騰?!?/br>“愛日惜力你摸摸你的良心,它還在嗎?”良心這東西……我有過嗎?然后等我再抬頭看八木俊典時,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了,然后又過了幾秒,我才意識到我剛剛可能不該笑,于是沉下嘴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翹的可能太夸張了。一時間有些心情復(fù)雜。我只能很抱歉地對八木俊典笑笑。“喂,你那邊怎么不說話了?”電話的那邊,山田陽射還在嘰嘰喳喳,我則從八木俊典手中拿過書包——這次只是稍微一拽就拿過來了,讓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但沒辦法。“行了行了,我這就準備回家。”我說。“到家發(fā)個定位!”“不可能,再見?!?/br>我掛掉電話,然后盯著轉(zhuǎn)瞬就叮叮咚咚疊起來的短信提示嘆了口氣。“你喜歡麥克嗎?”八木俊典問。我知道他很不自在,“有點喜歡?!?/br>“但他說你喜歡相澤。”八木俊典又說。我點點頭,“他說的沒錯,概括一下就是我喜歡相澤消太,想追他但沒成功,于是逼著山田陽射幫我,但依舊沒成功,然后就準備放棄了。”“…沒必要解釋的這么清楚。”他咕噥了一句。“我知道?!蔽覕[擺手叫停出租車,“但我不想在你心里顯得那么壞,雖然我并不覺得自己壞?!?/br>“……所以你真的要回家嗎?”提著垃圾袋站在路邊的八木俊典仿佛變成了被人遺棄的大狗狗,想跟上去卻又躊躇不決。“不然呢?你還想禮尚往來嗎?”我隨口開了個玩笑,但是緊接著就覺得自己這樣過分了——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還搞曖昧,這樣很不負責,況且八木俊典人這么好,完全可以去找個萌妹子去談個正常戀愛。然后我就把八木俊典塞進了出租車,“師傅帶他去雄英。沒必要擔心我,我很好的,拜拜~”狼找狼,羊找羊,性格不同就不要勉強。我擺擺手送走八木俊典,又去便利店買了瓶水漱了漱口,把水吐出來的時候忽然有點想笑,但是又找不到原因,但也沒多想,只是一邊給山田陽射回著短信(順帶還回了霍克斯),一邊又擠上了一輛公交車,依舊是淹沒在了人群里。嗯,還是趕緊回家寫作業(y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