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伏禍之始
23 伏禍之始
飛機進(jìn)入平流層后沒多久,白蓁就用機上的wifi聯(lián)絡(luò)白辰,meimei沒有回復(fù)的每一秒無形中都催發(fā)著加劇她的心跳,為了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一口氣將威士忌喝下,球形的冰塊抵在唇邊,酒液劃入腸胃,產(chǎn)生了灼燒般的痛感,白蓁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吃晚飯。 她咬著自己的指關(guān)節(jié),直到meimei充滿疑惑的我剛醒,發(fā)生什么了信息彈出來時,白蓁居然這才感受到方才緊繃太過,連胸腔都在隱隱作痛。 沒事,你繼續(xù)睡吧,等我下機了再說。白蓁敲下這些字眼后,又一一刪除,自己如此著急地想要知道她安全與否,善良細(xì)心如白辰必然會擔(dān)心別墅的母親,白蓁還是決定同她坦白。 今天別墅被人溜進(jìn)去搞破壞了,不過很快被園丁發(fā)現(xiàn)了,就逃走了,檢查下來沒少貴重物品,那時候譚女士不在家,她很安全。你不要一個人過去,我再過一小時落機,如果你想回別墅看看自己的東西少沒少,我跟葉瑜過來接你。 好。 晨光熹微之時,白蓁下機驚覺本土寒流的可怕,她身上衣衫單薄,好在葉瑜眼尖迅速找到了嘴唇有些發(fā)紫的她,用手里的厚外套將她包裹住。 走走走,先去接我meimei。白蓁的步伐很快,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報警了嗎?譚女士那種人肯定報警了,歹徒從哪里闖進(jìn)去的啊,不知道園丁大叔有沒有受傷,有沒有看到歹徒的臉 主人,請放心,沒有人受傷,警察也已經(jīng)過去了。葉瑜用手輕撫她的后背,管家林叔貌似是偷偷打電話的,只告訴我讓你不要擔(dān)心。 林叔也是老糊涂了,就算我不擔(dān)心,辰辰也會擔(dān)心的。他沒打電話給辰辰吧。白蓁覺得自己的腦子也糊涂了,如果林叔告訴了白辰,那么meimei早就趕回去了,也不會問自己發(fā)生了什么,這么一想她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放心meimei漏液打車回別墅,萬一歹徒還在周圍,那可太危險了。 趕到為白辰租的公寓時,meimei跟高盛曦兩人都裹得很厚站在樓下等了,白蓁走出后座,坐到副駕駛,心中感謝高盛曦的體貼,她一定是聽到了白辰起床,堅持一定要陪過去的。 jiejie,葉先生,咖啡。白辰將手里的保溫瓶遞到前座,白蓁心中的柔軟被meimei觸動,在寒冷又緊張的冬日清晨,她的眼眶驀地溫?zé)?,她用杯蓋倒了半杯咖啡,又傳遞給葉瑜。 你喝完再走。 我看辰小姐好像很急的樣子,我們直接出發(fā)吧。 家里有警察還有安保,不差你這點喝咖啡的時間。白蓁語氣有些僵硬地堅持著,緊張的事態(tài)讓她多少失去了從容,平常她一定會用更溫柔的方式說話,如今的口氣卻跟路邊未融的薄冰一般。 外面天還不算很亮,還是先提提神吧。白辰附和著jiejie,一個多小時前,她剛通過訊息了解到家里出事時,心中焦慮難以言喻,險些責(zé)怪自己不在家中而陷入灰暗情緒,幸好高盛曦聽到了自己在客廳慌亂準(zhǔn)備咖啡的聲音,現(xiàn)下見到j(luò)iejie,白辰更是感到整個人都安穩(wěn)了下來。 趕回別墅區(qū)的路上,四人都沒有說話,后排高盛曦輕輕握著白辰的手望向窗外,白辰盯著自己的膝蓋若有所思。白蓁望著窗外不斷向身后掠過的路燈,對于這次的襲擊,她不會說是無妄之災(zāi),對于歹徒的背后指使人也有些許頭緒,多半和她有關(guān),也許也和譚女士有關(guān) 她的手背忽然被干燥溫暖的手覆蓋住了,她知道是葉瑜,也慶幸葉瑜在她身邊。 別墅的入口處崗?fù)艄鈩倓傁纾柟庠桨l(fā)耀眼,警車同葉瑜他們的車在車道上恰好交匯,白辰稍顯不安的視線一直盯著駛過的警車,努力辨認(rèn)著警車后排是否坐了歹徒,高盛曦拍了拍她的手背,白辰這才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前座異常沉默的jiejie。 車距離自家別墅還有一段距離時,白蓁示意葉瑜停下來,從這里已經(jīng)可以看到自家的雕花鐵門,她勉強擠出微笑:辰辰,盛曦,還有一小段路,你們自己走過去吧。 好,我們下去。高盛曦代替白辰作答,并替她打開了白辰那一側(cè)的車門。 白蓁透過鐵制的欄桿與纏繞在上的爬藤植物間的縫隙,可以看到譚文雅常用的那臺車眼下正停在別墅大門前的車道上,后備箱打開著,傭人王姨正往里面搬箱子。白辰趕到之后,似乎正同譚女士說著什么,幸而高盛曦在場,兩人的面部表情雖然僵硬,但總算不想言辭過激時那樣。 葉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蓁身上,她身上似乎縈繞著被迫疏離的感傷情緒,她看向譚文雅的視線并非平日里所表現(xiàn)出的全然的否定與嫌棄,她似乎在壓抑著什么渴望,一種對真正擁有愛,懂得如何去愛的父母的渴望。她似乎曾經(jīng)在彼方,在什么平行世界里擁有過這樣的愛她的父母,不過不在此地,這種奇怪的想法只會更加增添她的愁緒。 這樣的時間并沒有延續(xù)很久,出乎白蓁意料的是,meimei和高盛曦很快回到了車上,兩人的鼻子凍得通紅,meimei的眼圈也有些發(fā)紅。 譚女士又怎么了?看到meimei委屈的模樣,白蓁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了不耐煩,仿佛方才的愁緒不屬于她一樣。 文雅阿姨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不論如何不想再住這里,她打算先搬去市中心的公寓,等簽證下來了去B國找白辰的大舅舅,之后春節(jié)再一起回譚家莊園。高盛曦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然后文雅阿姨對于這陣子白辰?jīng)]有住家這件事又有些陰陽怪氣 我知道了,隨她去吧。白蓁擺了擺手,你自己房間看過了嗎?沒少東西吧。 沒有。 那就行了。還有什么事嗎?沒有的話,回去了,管家林叔那邊我會繼續(xù)聯(lián)系,關(guān)于別墅空置時候的傭人配置我會跟他商量,辰辰你專心學(xué)習(xí)就好了。 啊,真好,蓁jiejie要是我jiejie就好了,我也想要這么可靠又厲害的jiejie。高盛曦拖聲拖調(diào)地說著。 白辰吸了一下鼻子,輕輕搡了高盛曦一把:不許跟我搶jiejie。 看到高盛曦總能精準(zhǔn)地找到讓白辰走出晦暗情緒的方法,白蓁忍不住微笑。 短暫的輕松維持到了將兩人安全送到公寓為止,白蓁并沒有反復(fù)叮囑meimei沒事干不要回去,而是私下麻煩高盛曦幫忙注意一下meimei身邊近日是否會出現(xiàn)異常情況。 目送兩人消失在公寓門廳的電梯后,白蓁長長嘆出一口氣,疲倦地靠在車座上:我覺得譚女士的態(tài)度有點奇怪,具體哪里奇怪我也說不上來,是給我感覺太過鎮(zhèn)定了嗎 年末的工作接踵而至,連軸轉(zhuǎn)的白蓁都差點忘記了圣誕節(jié)時候自家別墅被襲的事件,高盛曦的母親盛敏珠去白蓁辦公室匯報今年太陽能分公司的情況時,帶來了這樣的消息,一兩個月前,譚文雅在同塑料姐妹一起在是南苑喝茶時,吳家二房沖進(jìn)去放了兩句沒頭沒腦的狠話,隨后就被茶室的人給請出去了。 不能說是二房了吧,她不是被吳家趕出去了嗎?連同她那個沒出息的癩蛤蟆兒子。白蓁接過葉瑜手里的茶放到盛敏珠面前。 這不是叫習(xí)慣了嘛。 敏珠阿姨是覺得吳家跟別墅被闖的事情有關(guān)? 就算有關(guān),她也只是個背鍋的小角色。盛敏珠笑著喝了口茶,好香的紅茶,分我點唄。 白蓁笑著讓葉瑜去拿罐子,她對敏珠阿姨的記憶唯有童年時候是清晰的,那時盛敏珠還沒有同高均離婚,那時雖也年輕美麗,卻遠(yuǎn)沒有現(xiàn)在那么容光煥發(fā),即便歲月的痕跡已經(jīng)留在了她的臉上。 謝謝你,敏珠阿姨。白蓁真誠地道謝,公事也好,我家的事也好。 蓁蓁,你太見外了,就算我跟文雅現(xiàn)在幾乎沒什么聯(lián)系,她也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蓁聽到盛敏珠用的過去式,卻沒有說穿,裝作沒注意一樣微笑著將裝著紅茶的拎袋遞給她。 哦對了,過年的時候,曦曦還是要回高家住幾天的。 我知道,她要走的那天,我會把meimei送去譚家的。 畢竟,吳家如果還糾結(jié)著那件事,勢必也會盯上辰辰。 盛敏珠無心之語卻讓白蓁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吳家二房雖然是母親先招惹的,可坑他們最慘的人畢竟是自己,如果meimei因此 白蓁強行打斷了這樣的壞念頭,將盛敏珠送到電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