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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電話,對面卻并沒有聲音,他等了一陣,“郝嘉?”然后那邊傳來女人欠欠的笑音,“還存著我的號碼呢?”“……”程卓,他就該直接問她哪位的。“有事?”程卓問,語調(diào)不覺冷淡了些。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他聽見打火機噗嗤的聲音,然后是郝嘉吐煙的聲音:“我今天和程諾把離婚證領(lǐng)了?!?/br>程卓挑眉。之前程諾精神出軌周茜的時候,程卓就在想郝嘉能忍多久;她比他預(yù)想的快,只用兩個多月。不過那又關(guān)他什么事呢?“要我恭喜你?”程卓。“那倒不必?!焙录危爸皇窍敫阏f一聲謝謝?!?/br>“謝我?”“謝謝你給我寄的那些照片啊。”“什么照片?”程卓不解。那邊默了。“抱歉……那我可能搞錯了?!焙靡魂嚭蠛录尾庞殖雎?,“不過,你說你怎么就說的那么準呢?”當初郝嘉和程諾結(jié)婚的時候,程卓送了尊和田玉雕,像某種花又不像某種花。郝嘉于是問他是不是百年好合的意思,他當時就笑了:百年?你想得還挺長;別到時候七年之癢都撐不到。那時程卓只是隨口說說,沒想一語成讖。甚至不需七年,兩年多,郝嘉和程諾的婚姻就玩完了。“……”程卓。“這算不算承你吉言?”郝嘉,“不如我請你吃飯吧?!?/br>“吃飯?”程卓太清楚郝嘉這飯背后的意圖了,他嗤笑,“不是睡我?”于是電話那頭的女人笑了:“那你給睡嗎?”她故意放緩的語調(diào),有點沙啞,有點漫不經(jīng)心,在夜里聽著格外勾人。程卓仿佛能看到她夾著香煙,吞吐的情形;烈焰紅唇,性感非常。身體忽然有些燥熱,程卓回答的卻是:“郝嘉,我有女朋友了?!?/br>“是嗎?”那邊似乎有些錯愕,半晌后,“打擾了?!?/br>然后再沒聲音,電話掛掉了。女朋友?程卓什么時候交了個女朋友?要知道,之前程卓總是被媒體揣測性取向的生理問題,原因正是他常年無女友,無緋聞。這件事本身便足以讓人意外,更讓人意外的是居然沒半點風聲透露出來。郝嘉靠著床頭疑惑。抽完一根煙,欲望依舊還在,她于是批了件外衣下床,出門。郝振給她住的這套公寓,他買的是一層,總共四戶,兩戶空著,還有一戶,住的是魏衡。郝嘉到魏衡門前敲了兩下門,沒一會兒門便開了;魏衡挽著袖子出來,手臂上帶著些許泡沫。“在洗碗?”郝嘉剛問完,就聽見“喵——”的一聲,浴室地上放著的盆子里,一只半身泡沫的小貓?zhí)匠錾?,伸著脖子朝她叫喚?/br>原來不是洗碗,是在給貓洗澡。郝嘉也是佩服魏衡:一個大男人,愛心居然如此泛濫,在樓下被流浪貓纏了一段路,就把對方帶回來養(yǎng)了。說起來,那天那貓跟的人貌似是她吧?“帶它去做檢查了嗎?”郝嘉問。“嗯,獸醫(yī)說很健康?!蔽汉?,“今天給它做了體內(nèi)外驅(qū)蟲,過兩天再去打疫苗?!?/br>魏衡說話的時候,那貓咪又叫了兩聲,像是在招呼他回去。魏衡于是給郝嘉開了門,讓她自便,自己則轉(zhuǎn)身回了浴室。這兩天,郝嘉住到郝振公寓,缺什么便直接來魏衡這里拿。此刻,魏衡以為她又是過來借東西的,也不招呼她,回浴室把貓撈起來,抹了點沐浴液繼續(xù)給貓洗澡。他半蹲著身子,白色長T恤輕薄服帖,隨著他的動作,勾勒出他背部有力的線條。尤其是他手臂伸縮時,那肩頭肌rou,更是賁張。郝嘉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魏衡的樣子。那是五年多前。那時的魏衡比現(xiàn)在清瘦,那是他還不是郝振的助理,只是一個餐廳的服務(wù)生。郝嘉和魏衡第一次見面便是在餐廳里。也許是那天餐廳客人有些多,服務(wù)員上菜都急沖沖地,一個不小心,便撞上郝嘉,將她衣服濺了一身。“對不起,對不起……您沒事吧?!弊采纤姆?wù)員,連忙給她道歉。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郝嘉倒也不太在意,只說了句沒關(guān)系,便將外套脫了下來,用手帕試抹漬子。但那污漬太大片,又沾了油,明顯處理不干凈,那服務(wù)員站旁邊看到她那衣服里面繡著的牌子:“您這衣服很貴吧……”郝嘉頓時有點想笑。她本沒打算追究了,偏偏對方一點不機靈,非要提這茬。她于是看著對方:“所以呢,你要賠我?”她不是不識人間疾苦的大小姐,她知道以那服務(wù)員的工資,一年的結(jié)余或許都不夠她衣服的零頭。她只是逗逗她,想給她長個記性,畢竟服務(wù)行業(yè)最忌諱莽撞。誰知對方聽了臉色當即白了,一副險些站不穩(wěn)的樣子,直到她身后另外一個服務(wù)生站出來:“剛才是我沒站穩(wěn)先撞到了她,她才撞到你的。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臟了,這衣服我賠你?!?/br>見慣了推脫責任的,還沒見過遇事往自己身上攬的。郝嘉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兩眼。那年魏衡二十一歲,與郝嘉同齡。他那時沒現(xiàn)在健碩,但身材挺拔,眉眼清秀,臉上帶著些涉世未深的青澀,但又有些初入社會的擔當和沉穩(wěn)。有種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將熟的氣質(zhì)。郝嘉見他手被燙傷了都沒吭一聲,也不為難他:“我剛開玩笑的,這衣服是淘寶上買的高仿,不值錢。”“高仿?”之前撞她的服務(wù)生連忙湊上上,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在說她那氣質(zhì),那打扮根本不像穿高仿的人。魏衡于是也看著郝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郝嘉的目光從他繃緊的下顎,滑到他凸起的喉結(jié),忽然生出點興味:“手機給我。”對方不明所以,卻還是將手機遞給了郝嘉,還解了鎖。郝嘉于是點開他的微信,掃了二維碼將他加為好友,然后道:“好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加了你微信了,你要實在過意不去,回頭我把衣服鏈接給你,你幫我付款就行。”郝嘉的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那天加了魏衡微信后,回去沒兩天就把這事忘身后。一周后,魏衡卻主動發(fā)微信給她問起了這事。“已經(jīng)下架了?!焙录我膊荒苷嫒ジ銈€A貨鏈接,于是道。然后,那邊好長一段時間正在輸入,最后發(fā)來消息:“那我折現(xiàn)給你?!?/br>“……”郝嘉。見過心眼實的,沒見過心眼那么實的。“這樣吧,你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