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
一夜縱欲。第二天郝嘉醒來時,程卓已經(jīng)起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穿衣服。他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西裝,而她的那套衣服也干凈的疊放在床頭,想來是他在她睡后叫了送洗服務(wù)。“這么早就要去工作?”郝嘉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才剛八點。“嗯?!背套繎?yīng)了一聲,聲音和下巴的線條一樣冷硬。郝嘉忍不住撐著頭去看他。這個男人吧,床上什么葷話都能說,下了床卻是另一幅樣子。西裝、領(lǐng)帶、白襯衫,外套口袋永遠(yuǎn)疊放著標(biāo)準(zhǔn)口袋巾……他的裝束基本都是板正的西裝。明明脫了衣服就像野獸一般,偏偏經(jīng)過西裝的束縛,整個人就看起來格外沉穩(wěn),利落而有力量。穿衣禁欲,脫衣色氣。郝嘉在心頭評價,忍不住想象如果給程卓換一個身份,比如夜場里跳脫衣舞的男?!?/br>她一面想象,視線從他的胸一直下滑到他的小腹,再到結(jié)實有力的大腿……終于把人看得轉(zhuǎn)過身來。“不想下不來床就別招我。”雖然不知郝嘉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的眼神實在是太赤裸了,程卓忍不住沉聲警告。郝嘉昨天被他那么一番折騰,現(xiàn)在都還混身酸乏,實在沒有力氣再招他,聞此警告,慢悠悠轉(zhuǎn)回視線,問他:“叫早餐了嗎?”“沒叫你的?!背套浚幻娲蝾I(lǐng)帶一邊回她,又補充了句,“怕你醒不來?!?/br>“……”郝嘉,他都叫早餐了,敢情她能不被打擾醒?有些人吧,床上能打九十分,床下也就六十分不到。郝嘉也不同其計較,撐起身子坐起,將滑至腰間的絲被隨意夾在腋下,便拿起話筒,打電話給前臺。她昨晚睡得不夠,整個人懶洋洋,隨意裹著被子靠在床頭,裸露的雪肩上滿是深深淺淺歡愛后的痕跡。程卓轉(zhuǎn)頭瞥到那情形,目光不由地深暗起來。郝嘉察覺到他視線,一面勾著電話線繼續(xù)講電話,一面睨眼看了他腰一眼,卻不是剛才那直勾勾的目光,而是勸告,仿佛在說——悠著點。“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她打完電話,又送了他一首詩,這才抱著衣服轉(zhuǎn)身往洗手間而去。“……”二八?她都快二十八了好嗎?程卓有時覺得郝嘉也是挺拔X無情的,在床上的時候什么她都肯配合,下了床,就完全忘了自己床上是怎樣的,典型地爽了還要怨你太用力的類型。他轉(zhuǎn)頭不再去看她,打電話給司機讓人過來接自己。郝嘉鉆進(jìn)了衛(wèi)生間,洗臉?biāo)⒀罁Q衣服,等做完這些,酒店準(zhǔn)備的早餐也正好送到。程卓叫的還是西式早餐,雖然不是英式、美式那樣高熱量;但蒜蓉面包、土豆?jié)鉁?、煎蛋……等等夾在一起還是挺豐盛。相比而言,郝嘉的早餐就簡單多了,就一碗海鮮湯小餛飩。但就這一碗餛飩,郝嘉剛才起碼同前臺溝通了五分鐘才選定。程卓沒有多少同郝嘉吃飯的機會;但就以往一起共進(jìn)早餐的情況看來,郝嘉每天的早餐都不帶重樣的。她不像他那樣為了節(jié)省時間,基本上就是一個固定的早餐模式,也不像其他名媛一樣追求精致或者低熱量或者別的。她純粹就是看心情。沒什么想法的時候,你點什么她吃什么。但她心血來潮的時候,她能繞大半個城市去吃早餐或折騰人給她送早餐,有次她甚至點了一大桌的早餐,就因為她每樣都想吃一點。程卓忍不住看了郝嘉一眼。“你要嘗一個嗎?”郝嘉回錯了意,看著碗里的餛飩問。“不用?!背套浚拔抑皇呛闷?,你每天花在早餐上的時間需要多少?”上次他宿她家,順便讓人給她帶了份早餐,當(dāng)晚她便同他埋怨熱量太高了,而她宿他別墅的時候,也是對他家早餐頗有微辭——程卓就有點納悶了,她現(xiàn)在一個人住,公寓連個傭人都沒有,她的早餐都怎么解決的,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時間不就是用來消磨的嗎?”郝嘉反問。反正賺錢的重任在郝振身上,她就是個富貴閑人。她說的理直氣壯,程卓竟無言以對。郝嘉低頭繼續(xù)吃她的餛飩,一會兒又道,“不過魏衡沒出差的時候,我一般都是在他那蹭早餐,他廚藝不錯,省時省心。”她說的是真心話,但卻是故意提起這茬的。因為她忽然想起,昨天程卓說他在她家樓下看到魏衡的事情,和他昨晚故意折騰她的行為————————上周末有事,欠了一千字,所以本章免費。還有,評論我明天回,太晚了。紅燒rou和白斬雞(二更)吃味這種事情,情侶之間是情趣,炮友之間就很微妙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郝嘉覺得,有些東西還是有必要先說清楚的;畢竟她以前和程卓做炮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別的別的炮友。但這次,她沒打算因為程卓便和魏衡斷掉。怎么說呢,她覺得她在放飛自我的道路上,她又有了新的追求。有的男人就像紅燒rou,汁香濃郁,入口即化,但吃多了卻會膩,有的男人像白斬雞,看上去寡淡了些,但rou嫩味鮮,也別有風(fēng)味。以前她在一段時期只能選擇一種口味;但現(xiàn)在想想,為什么不能兼而有之呢?穩(wěn)定的戀愛關(guān)系才必要忠誠,但如果是炮友——郝嘉覺得,只要對方也接受開放性的關(guān)系,那她完全可以不用在紅燒rou和白斬雞之間做選擇。郝嘉因此故意提起魏衡,想要等程卓接話。然而她等了半晌,程卓都沒有給她回應(yīng),他只在聽到魏衡廚藝不錯時意外地挑了挑眉,然后便繼續(xù)低頭吃他的早餐。郝嘉深深看了他一眼;或許,是她想多了。事實上,程卓每次提起魏衡都是在cao她和即將要cao她的時候,大概這對于他來說只是一種助興的手段而已,不用太認(rèn)真。見程卓無話,郝嘉亦不再多說什么。兩人就這么一起沉悶地用了個早餐。餐后,未免被人看到,程卓先出了門;郝嘉在酒店又待了一會兒,這才下樓退了房。開車,回公寓。郝嘉沒辦法穿著前一天的衣服出門,特地回去換了身衣服才去工作室。感謝程卓帶給她的激情,她最近創(chuàng)作的熱情飽滿,一直到晚上;她才在魏衡那里拿到了郝振說得那套特地拍給她的瓷器。說是一套,不如說是一對。那是一對天藍(lán)釉的花瓶,被做成石榴尊的造型,上面模印著折花枝,霎是可愛。鑒定證書上寫著花瓶清道光時期制作的。郝嘉估算了下價格,不算太貴,約摸幾十萬,不過難得的是大老遠(yuǎn)托運回來。“拍賣公司不給郵寄嗎?”郝嘉問魏衡。“郝總說自己帶回來更快些?!蔽汉獾馈?/br>話雖這么說,但打包和辦理托運手續(xù)的人肯定不會是郝振。“辛苦了?!焙录斡谑桥呐奈汉獾募?,這才拿著瓶子,考慮起擺哪兒的問題。工作室早擺滿她從世界各地搜羅的各種玩意,她有時都想拿些東西回來,至于公寓——魏衡這邊的格局同她那邊也差不多,又是統(tǒng)一裝修的,風(fēng)格也一致。郝嘉便借著魏衡的房間擺了擺,但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合適。“不放你那套新公寓?”魏衡看出了郝嘉的困惑,提醒道。郝嘉新買的那套公寓,設(shè)計公司是他按照她的要求幫她找的,他也跟著看過效果圖,其中書房和茶室都是中西結(jié)合,特別適合放這樣的瓷器。郝嘉經(jīng)由魏衡這么一提醒,這才想起自己那套公寓。自從買下那公寓后,她就沒怎么管,裝修那邊都交給自己助理去跟進(jìn)的,魏衡這么一提醒,郝嘉這才想起她得詢問一下裝修的進(jìn)度。郝嘉暫且放下花瓶,在沙發(fā)上坐下,同設(shè)計師發(fā)了條信息過去。那邊,設(shè)計師正好也堆了一堆的問題,平日找郝嘉助理得到的答案都不夠肯定,干脆拉了個群,同郝嘉仔細(xì)地溝通了起來。這一聊時間就有點長了。郝嘉發(fā)消息、回消息的時候,魏衡在浴室給貓洗起了澡。貓咪其實不用經(jīng)常洗澡,因為它們可以通過舔舐自己來達(dá)到清潔全身的目的。但下午的時候,魏衡陽臺的一盆盆栽被禍害了,罪魁禍?zhǔn)渍戳艘簧淼耐?,魏衡不得不幫其清潔?/br>他調(diào)好了水溫,按著貓咪在花灑下沖洗;給貓洗澡之余,目光總不時瞟向郝嘉那邊。一會兒看看她是不是準(zhǔn)備走了,一會兒又看看時鐘,考慮她留下來的可能性。他看得多了,便無意間同郝嘉的視線對上了。他暗沉又略灼熱的目光——相處多年,郝嘉自然清楚那背后隱藏著欲望。郝嘉忍不住挑眉。所謂炮友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彼此有需求都能得到滿足,而不該是單方面滿足、遷就某一方。但郝嘉仔細(xì)回憶了下,魏衡似乎從來沒有對她提出過他的需求,以往他就算被她撩得面紅耳赤,也總堅持等她發(fā)出了明確的邀請,他才會有所行動……他哪里像她的炮友?他簡直像被她包養(yǎng)了的小白臉。想到這兒,郝嘉忽然覺得魏衡可愛得緊。正好裝修的事也聊得七七八八的了,她干脆放了手機,走到那心不在焉的人身邊蹲了下來?!?/br>大家都嚷著給小魏吃rou,那就先吃rou,我們再繼續(xù)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