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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泉水瓶里最后的一點水飲盡之后,拍了拍何凝芮,啞著嗓子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來嗎?”“不來了。什么出游啊,就是變相著來鍛煉我們的身體。汗都出一斤了?!焙文菤夤墓牡卣f著。許衍棠哈哈了兩聲,徹底沒了力氣,靠在何凝芮的身上休息。過了沒一會兒,她喊道:“我渴。”何凝芮咽咽口水:“沒水了,喝完了,只有飲料了?!?/br>許衍棠闔上眼皮,閉目養(yǎng)神。何凝芮突然僵住身子,許衍棠閉著眼問:“怎么了?”何凝芮沒說話,許衍棠這才覺得此刻的靜默有些奇怪。睜開眼,是田季珩正在離開的背影。汗?jié)窳吮?,白色t恤緊貼在他的rou色的皮膚上,少年的脊柱因瘦削而微微突出,后脖頸處掛滿了汗水,連著的頭發(fā)一縷縷的也濕了。許衍棠扭頭看何凝芮。她手里拿著一瓶水,表情還是呆滯著的。許衍棠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何凝芮回過神,將那瓶水塞到許衍棠的手里,欲言又止。許衍棠舔了舔干涸的唇,想想,還是擰開瓶蓋,喝了。“田季珩……是不是喜歡你啊?!焙文菃査?。剛才田季珩一言不發(fā)地走到她面前,又將水遞給她,視線卻一直停留在許衍棠的身上。雖然沒說話,但很明顯,水是給許衍棠的。“我說了幾遍了。不是,沒有?!蔽也恢馈KUQ劬?,低頭說道。許衍棠抓緊那個軟啪啪的礦泉水瓶。手心出了汗,黏糊糊的。劉瑯瞧見送水回來的田季珩,臉被八卦的表情占滿。他懟了懟田季珩的肩膀,問:“你喜歡何凝芮???”田季珩皺了眉。何凝芮是誰?“不是?!敝苯亓水數胤裾J。“不是你送水給她干嘛啊?”劉瑯不信。田季珩第一次正眼看這個一整天都在自己耳邊聒噪的人,“不是給她的?!敝貜土艘槐?,再也不想多說了。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跟劉瑯拉開一些距離。“不是給她的?……那就是給許衍棠的咯!你喜歡許衍棠???”劉瑯反應過來,一下子醍醐灌頂,欣喜地往田季珩身邊擠。田季珩坐在階梯上,沒再說話,算是默認。“吵架了???你們?!眲樝胫裉煸S衍棠并沒和田季珩有過任何交流。田季珩輕輕地嗯了一聲,抬高些帽子,額前的劉海已經濕透,但他不喜歡被暴曬,所以還是將帽子戴得嚴實。“你這么悶地去求和,她怎么可能跟你和好?”劉瑯坐在他旁邊,選擇性地忽略了田季珩往旁邊挪了一點的這個動作。田季珩微仰起下巴,睨他一眼。劉瑯起了興致,手舞足蹈地說了一大段,然后,拍了拍田季珩的膝蓋,“放心,包在我身上。”田季珩將信將疑。休息結束,他們繼續(xù)爬山。不知道嘆了多少口氣,問了多少遍“到了沒”,他們終于到了山頂。山上的風帶著濕氣和水意,還有樹木泥土的清香,方才的焦躁灼熱似乎被吹散了。許衍棠握著手里的礦泉水瓶,盯著遠處黛青色的山脈發(fā)呆。何凝芮遞了一瓶芬達給她。許衍棠沒接。何凝芮聳聳肩,偷偷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田季珩,小聲嘟囔:“就喝田季珩的是吧……”山脈的頂峰處籠罩著許多云霧,朦朧模糊,氤氳繚繞的白色下不知有些什么東西。許衍棠在想,她就像那山,也藏著秘密。只是奇怪的是,這些秘密都和田季珩有關。她數了數。她有兩個。想著想著,就莫名覺得好笑。田季珩也有秘密的。因為那個秘密被她知道了,只是她從來沒說過。跟夢境中那只綠尾羊羔有關的秘密。-回去的大巴車上,許衍棠驚訝地發(fā)現(xiàn),田季珩和劉瑯說話了。劉瑯的腦袋不停地往田季珩身上攢動,田季珩只是推了推,也沒做出什么其他展示不悅情緒的行為。到了學校,只是下午四點,天還亮著。許衍棠和何凝芮告別后,就準備回去。卻被劉瑯攔住了去路,他對她們說:“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飯唄。”何凝芮翻了白眼,“跟你有什么好吃的?”劉瑯抽抽嘴角,“跟我沒什么好吃的,跟田季珩有吧?”何凝芮下意識地看了看許衍棠,又瞧見不遠處正在看著他們這個方位的田季珩。她當然感覺到田季珩和許衍棠吵架了。自然想讓兩人和好。這是何凝芮第一次給劉瑯好臉色。“行吧。”又轉頭對許衍棠說:“去吧。”本以為還要跟許衍棠軟磨硬泡一會兒她才能答應,誰知許衍棠爽快地點頭——“好。走吧。”*有沒有人來猜猜秘密是什么【算了應該也猜不對芬達=橘子汽水下一章和好。對啦我的微博在抽獎有沒有人去?。。。。。?!酒醉蝴蝶說是吃飯,但卻不止吃飯。來的也不止田季珩一個人,許衍棠不得不感嘆劉瑯真是朵交際花。十幾個人圍在大桌前,早上明明還哭喪著個臉要死要活喊爬山累,下午就能擼起袖子打開一罐罐的啤酒。這是年輕人獨有的特權。只是和高三生這個身份不大匹配而已。人很多。田季珩和許衍棠中間隔了四個人,連眼神都很難交流到。漸漸地,他有些不耐煩了,眸子里聚滿冷色。劉瑯坐在他的旁邊一點都沒察覺到,還一個勁兒地勸他喝點,把冒著白沫的啤酒送到他的面前。田季珩看了一眼正在一點點冒水珠的啤酒,拿起來,喝了。如果唐豐南在的話,肯定會覺得眼熟。田季珩第一次抽煙時,也是這么果斷。許衍棠的余光能瞥見他的動作,心里震驚,田季珩會喝酒?羊怎么能喝酒呢。后來她知道,有些羊雖然會喝酒,但酒量卻不怎么好。劉瑯這頓飯的目的本來是要讓兩人和好的,結果,觥籌交錯間,兩位主人公連話都沒說上。飯吃完了,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地離開。許衍棠和何凝芮道別后也走了,她刻意放慢了腳步。因為田季珩跟在她的后面。兩人隔了三米,說不上近也說不上遠。近到許衍棠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存在。遠到她覺得田季珩像是和她在兩個世界。田季珩慢慢地跟著她,一會兒看看她的發(fā)尾,一會兒盯著她的背包看。看不膩。怎么都看不膩。路口就在前方。許衍棠的腳步頓下,想要跟他和好。很想很想。轉過身看身后的他。她嚇住了。平日總像是蓋著霧氣的雙眸此刻亮得怵人。田季珩盯著她看,像平常一樣。可許衍棠知道,現(xiàn)在的他不平常。酒氣有些重,一股股地往她鼻子里竄。奶羊喝了酒,醉了。意識到他可能是醉了之后,許衍棠有點兒開心。他醉了的話,和好就不會那么尷尬了吧?她往前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