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還不夠
第十章 還不夠
曹郁這一覺睡得可香甜了,從國外回來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睜眼的時候有一絲茫然,周圍都是陌生的擺設,好像沒睡在自己的床上? 她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頭,果然酒喝不得,尤其昨晚香檳啤酒混著喝,早上起來想快速清醒還有點難,好在她還記事,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大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凌亂的痕跡都被收拾過,床頭凳上放著她昨天被人剝下的睡袍。她披上衣服到衛(wèi)生間打理了一下自己,本想著洗個澡,卻發(fā)現下體已經被收拾干凈,抬起頭時對著鏡子撇了撇嘴。 在臥室里找了一圈都沒發(fā)現自己能穿的衣服,沒辦法只好真空著開門出去。 她推開門就看到客廳里齊魏穿著家居服正對著一個女人吩咐著什么。從側面看女人有一條非常誘人的曲線,被緊身一體裙包裹著,前凸后翹,搭在肩上的西裝外套完全不能遮掩這份春光。 曹郁一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退回去還是該走出去。 還是女人先發(fā)現了她,一臉笑容的過來打招呼,曹博士,早上好。 曹郁拽了拽浴袍的領子,看清楚了,剛剛說話的正是昨晚送她上賊船的禾白,她舔了舔嘴唇,Hi,禾小姐。 然后,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禾白在她話落時已經跑到門邊把成衣的袋子遞了過來,齊總給您準備的衣服。 曹郁還在糾結著接不接,一直沒說話的齊魏走過來替她拿了袋子,對禾白點了下頭:你先回公司,我今天晚點到。 好的齊總。一點磕巴都沒打,禾白人就走了。 曹郁從齊魏手里拿過衣袋,連句話都沒說一溜煙跑去了洗手間。打開袋子翻了翻,成套的內衣褲、春裝和一些簡單的護膚品,所有衣服的吊牌都摘了,摸上去是過過水的手感,真是細心周到,看起來這事沒少干。 她自顧自哼了一聲,利落的換上衣服推門出去。 齊魏正在廚房鼓搗著什么,曹郁在沙發(fā)拿包的時男人轉過身叫住她,這是要走了? 她停下手里的動作:欠你的還了哈。 還不夠。齊魏站在島臺邊上,眼也不眨的看著她。 我可沒偷溜。她回得很快。 次數不夠。 呃,曹郁被他這個回答噎住了,呵呵笑了兩下,那什么,體力不行了,差不多得了。 齊魏抓住她的語病不依不饒,說清楚,誰的體力不行? 當然是我的。她一副狗腿的樣子,難不成還能是誰的?說完就往門邊溜去。 回來,把早餐吃了。齊魏不想讓她就這么走了,他昨晚光顧著確認自己的身心,什么都沒來得及細說。 不吃了,早上還有會,來不及了。 今天周六。你開什么會? 呵呵,她一邊假笑一邊加快了穿鞋的速度,幾個教授一起的早餐會,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話尾剛好被關門聲蓋住。 齊魏沒追去,人都在眼皮子底下也跑不了,來日方長。 * 曹郁打上車直奔約好的酒店而去,她對齊魏說了謊。 爸爸,我遲到了。曹郁在酒店餐廳觀景的位置找到了她爸,坐下后才說了句不痛不癢的陳述。 曹征明早就習慣了每次約女兒見面她必定遲到,剛開始閨女還可憐兮兮的道歉,后來發(fā)現她爸并不會責怪她,索性越發(fā)沒臉沒皮。 照著你喜歡的點了點兒,等下就上菜了。曹征明給她斟滿茶杯后開口道。 好呀~曹郁喝了口茶笑嘻嘻的。 上次見你還是在倫敦,怎么倆月不見你就跑回來了?之前也沒聽你說要回國工作。 曹郁就知道她爸約她肯定是要來一番審問的。她回來的決定只是通知了她媽,卻連告知都沒有告知曹征名先生一聲,她覺得這些都不重要,畢竟也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決定。 想回來就回來了。你還不知道我,想一出是一出,沒準倆月之后又走了。她說得不以為然。 我還是希望你能回來定居,畢竟這里才是家。 曹征名這番話說得有幾分走心。他還是很在乎這個女兒的,雖然跟她mama的關系有些扭曲,但對曹郁的關心卻是從沒拉下。她出國十年,父女倆不能常常見面,說不惦記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會努力的。曹郁不想對沒有決定的事情給她爸承諾。正好點的菜上來了,父女倆一時不再說話,開始吃東西。 曹郁是真餓了,昨晚上體力消耗太大,需要多吃點補回來。曹征名看著女兒吃得開心,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像是把她這些年在外沒吃到的中餐都塞回給她。 吃了個半飽,她就知道她爸還有話沒說完,果不其然聽到曹征名狀似無意的問起來:聽說你去了「阿爾法」,怎么不去你哥哥的公司,跑去「世耀」旗下的研究院瞎裹什么亂。 因為他們給錢多啊。 你哥還能虧了你不成? 他倒不會虧了我,就是前途不如「阿爾法」。曹郁也實誠,她在國外那幾年跟曹延倆人都在同一領域也沒少打過交道。雖說跟他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拋開父母那層關系,曹延這個人本身還是挺可靠的,就是腦子不太好使,背靠「曹氏」也并沒有做出什么成績。 那你就更應該回來幫你哥,肥水不流外人田。曹征名在極力替兒子游說自家閨女。手心手背都是rou,他當然希望倆人一起好。 曹郁沒正面回答:我先摸摸國內的水,最后留不留都不一定,回頭再說。 你回來還沒跟你哥見過吧,抽時間大家吃個飯。 嗯。她這次倒沒抗拒。 哎,老曹這個人吧,當爸爸是真沒話說,三個孩子他都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但作為一個男人,委實差了點意思,也不能說他生性風流。 只是在兩個女人之間糾纏不清,一個是陪著自己開疆辟土的結發(fā)妻子,一個是心里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他兩個都舍不得放手,最后鬧成那樣。 好在繞著他的這波人都舍不得曹征名傷心,各自把那點不甘和委屈都自己消化了。她跟她媽一走十年,開始了新生活。也聽說這些年老曹跟老婆關系還行,總算太平下來了。 老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小曹卻是沒一點探究的欲望。畢竟是他們長輩的事情,再怎么彎彎繞繞也影響不了她的人生,十八歲作出離開決定的時候她就清楚的知道,誰也別想用感情裹挾她的人生。 一頓飯吃完,曹征名招來服務員結賬,曹郁百無聊賴的把吃完的雞骨頭擺著造型,低頭的瞬間,老曹看到小曹肖似她母親的神態(tài),眼神一怔,想說些什么卻不知道怎么開口。 倆人在門口分別,曹征名還是沒忍住,有對象沒? 沒有,哪兒有時間啊。曹郁答得飛快。 你也快三十了,別整天待在實驗室,該出去多交些朋友。 呵呵,她第一次聽老曹催這事兒,還挺新鮮的,人可沒程序好玩。 你這想法可要不得,難不成打算單身一輩子。 也挺好的啊,我一個人自由自在。 曹征名被她噎得有點難受,伸手打了她一下:你既然回來了,那些社交場合總要跟我出去見識見識。 到時候再說吧。曹郁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你可別玩什么不婚主義,我最怕你來這個。老曹有心想跟她深聊,但今天時間場合都不合適,回頭抽時間一定要教育教育。 知道了,我走了,回頭再說。曹郁沒坐她爸的車,自己叫了輛,跑了。 曹征名在門口站了一會,嘆了口氣,他最怕因著自己混亂的男女關系,讓三個孩子有樣學樣。但現在看起來適得其反,三個兒女,這些年干凈得跟什么似的,沒一個談了戀愛的,可愁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