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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度瞟了他一眼,“那我要怎么和mama解釋?”風五聽聞,邁開的腳步生生被他收了回去,“這不是夜色晚了,怕你出事嘛,我很有責任心的。”“你知道我練過武。”“噢……你竟然自己承認了?!?/br>“瞞您的事情多了,不差這一件。”說完,沉雪緩緩向前,腳步微有些踉蹌。竹生“我當然知道你說話半真半假,但也不要這么直白好嗎?”似乎想起什么,風五連忙沖她高喊,“喂!不是說做朋友?我請你喝酒??!”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頭,精致的下頜線條在長街朦朧的燈影下漂亮到極致,“下次吧,如果還有下次?!?/br>說完她左拐進了另一條巷子,人影已然再看不見。風五這才收回目光,苦惱地敲敲頭。他惹到她了?女人有夠復雜,師傅的教誨真是一點兒沒錯。“好像忘記什么……”風五摸到懷里那盒香粉,“過了這么久,估計那家伙都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吧。”隨后他郁悶地嘆口氣,將圓盒捏在指間把玩,“到底是有哪里不對?!?/br>突然,他舉起手心的香粉盒,目光逐漸深沉起來,“……最毒婦人心嗎?”第四章交易“喲,還舍得回來啊。”夜色深沉,醉仙樓正是熱鬧的時刻。老鴇剛迎進兩位客人,回頭就看到步履蹣跚的沉雪。她搖著手里艷色羽扇搖擺著軟肢走到沉雪身邊,上下看了看,語氣尖銳,“這是去做什么了,我平日縱容你,就這般無法無天了?”“來人?!崩哮d拍拍手,兩個護院走了過來,“帶她回房!我要教教她何為規(guī)矩!”沉雪并未掙扎,一路被拖回自己的房間。樓內不聽話的姑娘皆是由mama親自調教,眾人早就見怪不怪。“咔”,門扉關上的瞬間,老鴇瞬間就換了一副表情,恭敬地彎腰施禮,“姑娘。”“嗯?!背裂┤嗔巳啾怀锻吹氖滞?,“一會兒記得幫我送一桶水來,我要沐浴。清河離開了么?”“是?!崩哮d點頭應下,“還好有姑娘您周旋,他這時候應該到月港了?!?/br>“不是說過風五實力難測,怎地還湊上去了?”“萬物門那幾個弟子,的確哪個都不好對付?!崩哮d面露難色,猶豫道,“只是清河他……畢竟年紀小,莽撞了些?!?/br>“罷了?!背裂[擺手,“清河是你帶出來的人,我不多管。只是替死的那位……”“他的家人屬下都打點好了,足夠下半輩子生活無憂。姑娘,風五這邊……您需要人手嗎?”“暫時不用?!彼刃乃嵬?,一路走回來實在勉強,邊說著邊用寬大衣袖擦去紅木椅上不存在的浮灰,隨后優(yōu)雅落座,纖指拿起一旁扣著的影青釉茶盞,為自己斟了杯茶,“若是風五再來醉仙樓,直接將他帶來見我吧?!?/br>“他好像很少來這種地方,一月只兩次,且都是為著解毒?!?/br>杯中的茶還溫熱。老鴇知道姑娘愛飲茶,屋中的茶壺便一直讓人看顧著。沉雪垂著眼睫吹了吹浮末,抿了口滋味濃厚的信陽毛尖,語氣平淡,“他很快就會再來。”————“抱香”風五抬頭看了眼香料店的牌匾,有點兒驚訝,“這店竟然和鎮(zhèn)子同名?!?/br>他探頭進門,店內裝潢雅致,香氣怡人,一位青衣長袍的男子落座在桌案前,正握著書卷看得入迷。鋪子里只有三兩名客人,皆捏著各式香料輕嗅著。這安靜閑適的氣氛,讓風五都不忍心開口打擾。見客人都結賬離開,風五才湊到男子身前。男子看著正值而立之年,發(fā)間卻隱約染上霜白。他的五官生得柔和,下巴上的胡須剃得干干凈凈,衣衫平整找不到一處褶皺。風五摸了摸這幾日沒來得及刮的胡子,在心內惆悵地一嘆。隨后掏出懷中的香粉盒,“掌柜,你能不能瞧瞧這里面都用了什么香料???”男子從書卷中抬頭看了眼便收回目光,“都碾成粉了,還怎么分辨?”“別啊掌柜……”風五鍥而不舍道,“調香師不是只靠聞一聞就知道有什么嗎?這東西對我很重要,你收多少銀子都成!”男子沒搭理他,抬紙翻了頁,“我娘子可以,我做不到。”“那冒昧問一下,你的娘子……”他翻書的手頓了頓,眸光一瞬溫柔起來,又很快像燭火一般熄滅,“她睡著了?!?/br>風五這才舒口氣,“沒問題,我等她醒,多久都可以。”“醒不來了?!蹦凶拥穆曇羝届o,風五卻從中嗅到了無止境的苦澀。他唇瓣張了張,把欲說的話咽了下去。不曾想到自己無意揭了別人傷疤,平日能說會道的風五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應。風五只好坐在一旁想著這香粉有什么其他方法鑒別,目光卻被男子右手邊的一柄劍吸引。那是一把五尺長劍,劍身偏窄,云紋點綴的刀鞘銀白,泛著冷光。一看就是把寶劍。沒曾想一個小小香料店的老板也走過江湖,風五心中感慨著,打算離開。“你用刀?”風五回過身點點頭,“是啊,我身后這把,應該很明顯了?!?/br>“師承哪里?”“萬物門。”男子放下書卷站起身來,風五目光劃過桌案,不小心看到那書冊的內容:“庚子年四月初十,夫君帶我去了珠云山……”像是誰的隨筆。“拿來吧?!?/br>“啊,什么?”男子蹙起眉,“你讓我分辨的東西?!?/br>風五連忙把香粉盒遞過去。男子打開蓋子,指尖捻起些后嗅了嗅,隨后將盒子遞回,“沒什么特別的?!?/br>“那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