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半闔著眼，顯然是又困了。風(fēng)五將她放平，重新給她蓋好被子。

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屋內(nèi)氣氛正好，一片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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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了一整天沉雪才恢復(fù)些精力，她緩緩睜開眼，發(fā)現(xiàn)風(fēng)五竟然還在她房內(nèi)，正安靜地擦拭著碧水。

他的冠發(fā)高高束起，馬尾利落地墜在腦后，正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晃。眉目冷凝著，面部輪廓清晰硬朗，劍眉下一雙深邃的眼似寒星般閃亮——這種時候他看起來最是穩(wěn)重。

聽到被料摩擦的聲音，風(fēng)五偏頭看去，“醒了？”

他將碧水入鞘放在桌上，走到床榻邊，看看她的面色，“嗯，看起來好多了。”

她瞧了眼碧水，“我記得你刀不離身，第一次的時候你還把碧水放到我頭邊。”

“我也記得你手指輕輕一推就把碧水掀到地上。”他坐到床角，“那時候你三星掌就凝在手里，難不成想殺了我？”

“的確?！彼c頭附和。

“喂，你還真的想殺了我??！”風(fēng)五有點兒受打擊，“好吧，我是很粗暴……感謝你饒我一命?！?/br>
“你怎么還沒走？”

“走？我去哪兒？”風(fēng)五一頭霧水，“我難道不是跟著你有rou吃？吃穿住都被你包了哎?！?/br>
“好，你隨意。有什么要問的就問吧?！彼⑽⒆鹕碜?。

“你。我要知道你的事。”

“不問風(fēng)八在哪兒？”

“我知道他還安全就夠了，畢竟你的忙我還沒有幫完，而且……有些事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方便問。”風(fēng)五看了眼門窗，收回視線小聲道，“不光是小八，我的師兄弟或許都有危險。這些人我這幾天會幫你處理掉，之后你要告訴我你全部的計劃。”

“我知道了?！彼c點頭，“你問吧?！?/br>
“你多大了？”

“嗯？”沉雪顯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我在問你年紀啊。”

“……”她半天才回應(yīng)，“剛及笄不久?！?/br>
“我竟然比你大上七八歲……”

“那又如何？”

風(fēng)五想起自家大師兄心疼妻子，遲遲沒有圓房，他倒是短短半月就把她里里外外欺負個透。

“那在我之前……”

“你所想的我都經(jīng)歷過?！彼Z氣淡淡，“學(xué)習(xí)房中術(shù)，拍賣初夜，掛牌接客。我看起來自由些，但本質(zhì)還是個妓子，你不用對我的身份抱有期待。”

“我沒……”風(fēng)五猶豫道，“難道你，你來到醉仙樓，是因為……”

他指了指自己。

她很輕的應(yīng)了一聲。

風(fēng)五的手都有些顫抖，他湊到她耳邊低語，“我記得你是為你父親做事？”

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他連忙抱緊她，“抱歉，我不問了?！?/br>
“我在想，如果，如果我早些來到這里，我們是不是就不用和別人……”

“有什么區(qū)別嗎？”她的身子冰冷，連語氣都透著股涼意。

有區(qū)別嗎？

風(fēng)五張張口，他想說其實是有的。但他最后還是什么也沒有說，無聲地將她抱緊，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她。

可她就像塊捂不熱的冰。

甚至要將他一起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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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沉雪說要出去置辦些女兒家的東西，風(fēng)五不懂那些便沒跟著去。

他在屋里邊翹腿吃著梨子邊尋思怎么能一口氣把那些侍衛(wèi)全都收拾掉，突然聽到窗邊一陣異響。

于是風(fēng)五將梨核遠遠丟到果盤里，翻身下床?？匆姶皯艨p隙間插著枝桂花，清甜的香氣飄過來，很是怡人。

他記得這附近最近的桂花樹在醉仙樓的反方向，來回腳程要半個時辰。

打開窗子拿下桂花，風(fēng)五看了看一旁的白瓷花瓶里另一枝已經(jīng)枯萎的，眉毛一挑，高聲道，“誰啊，送我一個大男人這東西，惡不惡心？”

“又不是送你的！”清亮的少年音從頭頂傳過來，夾雜著怒氣。

“哦～”風(fēng)五拉長聲音，“那天在她房里拉著她手的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你管得著嗎？”

“讓我想想……”風(fēng)五摩挲著下巴，“不會那天我跟丟的那個也是你吧。

“你當(dāng)時難道是想替她把我捉??？”

清河沒應(yīng)聲。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了不讓我捉到你，陪我在巷子里做了好幾次……”

“你說什么？”清河從屋檐翻身下來，雙手勾著窗楞沖他狠狠一踢，風(fēng)五連忙閃身躲開，順便丟開那枝桂花踩了幾腳。

清河提劍攻來，風(fēng)五連碧水都懶得拿起，陪他在屋子里玩兒起你追我趕的游戲。無論清河怎樣攻擊都碰不到他的衣角，“你只會躲么？”

“我如果不躲你就慘了。”

“拿起你的刀，我們比一場。”

“我直接認輸好吧。”風(fēng)五抬起雙手作投降狀，“和你個臭小子比試，好像我多欺負人似的?！?/br>
“你……”

“咳，這樣。”風(fēng)五清清嗓，“我給你個機會抓我，你叫上你的所有兄弟，一會兒我們西邊巷子見？”

清河冷著臉，不懂他想做什么。

“我知道這些天你們因為我折了挺多人，不過應(yīng)該還剩一些吧。你們姑娘對我遲遲不下狠手也不是回事，等把我捉了捆起來交上去，替她領(lǐng)個大功，不好嗎？”

看到清河明顯被他說動，風(fēng)五再接再厲，“到時她一定會感謝你的，說不定還會賞個香吻……”

才怪呢。

風(fēng)五在心里補充道。

清河猶豫了一下，飛快離開房間，只留下一句:“那你等著！”

風(fēng)五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真是傻到冒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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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