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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過這種事,寢室都是上床下桌的結構,有同學就被室友這樣害了,摔下來直接腦出血成了植物人。“哦嚯,這個犯罪手法是不是就是你發(fā)明的啊?”唐伊樂推開她,在樓梯上站穩(wěn)了再度冷笑,“住寢室的時候咱們倆還剛認識,沒有那么多積怨,要是現(xiàn)在還住一屋,那我可就小命難保了。”方琳琳急了,拽著唐伊樂要走,“行!就算我煩你吧,有時候想掐死你吧,可我絕對不會害冷毓川!你跟我去看看他餐廳里畫的那副畫就知道了!”唐伊樂想要甩開她,但聽她說要帶她去看冷毓川那副畫,就又收回了手。冷毓川給Lorenzo餐廳畫的是什么畫,唐伊樂一直不知道,就連胡和田都沒見過。其實餐廳很快就要開業(yè),誰都能看到那副畫,但冷毓川一直諱莫如深,絕口不提。39.鴕鳥。唐伊樂好奇心勝,跟著方琳琳的車一路開到了餐廳。看到那幅“巨作”的第一眼,唐伊樂就被震撼了。美是真美,丑也是真丑。大約是比著拉斐爾的圣母與圣子畫的,迎著餐廳門的整面墻上是巨大的兩個人。背景是與原畫極為相似的恬淡風景,圣母與圣子的衣著打扮也充滿了古典韻味,整幅畫仿佛真的泛著圣光,好像就是把原作放大了移到墻上似的。如果不看畫中兩個人臉的話。圣母倒還說得過去,一個老太太慈祥的面孔代替了圣母純凈溫柔的美,雖然滿臉褶皺,但看著倒還親切,但圣子……Lorenzo的大臉放在一個圓滾滾的小幼兒身上,實在是違和到突破天際。冷毓川已經(jīng)煞費苦心地將Lorenzo的臉幼化了很多,但為了讓人一眼能看出來這是誰,還是不可避免的留著Lorenzo的大鼻子。“Ohmygosh...”唐伊樂忍不住感嘆,“這是什么奇葩創(chuàng)作?!?/br>方琳琳頗為無奈地聳一下肩,“別說是你,我都覺得Lorenzo的想法實在是……腦殘?!?/br>兩人大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某件事上達成一致,唐伊樂不自在地往前走了一步避開她。整幅畫已經(jīng)畫完了,但頂上確實有一塊被水漫過,顏色褪了不少,墻皮也翹了起來,現(xiàn)在被一只從頂上吊下來的燈特意擋住,但唐伊樂離得近了,就能看出問題來了。“就是因為這幅畫太怪了,所以一直找不到人畫?!狈搅樟照f,“后來找到冷毓川,我們都知道他是沖著錢來的,期望值并不高,誰也沒想到他能畫得這么認真?!?/br>高三米寬兩米的壁畫,每一個細節(jié)都完成得極為完美,沒有一根線條、一塊顏色是敷衍的,甚至連老太太的皺紋都精雕細琢,畫得既自然又好看,如果不是在餐廳里,如果不是因為Lorenzo的大臉,說這幅畫是在教堂里的名作也有人信。“唐伊樂,你最遭人恨的一點——不光是我,還有其他所有人——就是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一點兒也不費工夫,就能輕而易舉地做到一百分。”方琳琳對看畫看到失神的唐伊樂說,“但冷毓川不同,他跟我一樣是普通人,是要非常努力才能做到九十分、九十五分的人。我很能體會他那種不得不努力的辛苦。即便是這樣一幅作品,他都愿意花這樣大的心思完成,不管是我,還是Lorenzo,都很欣賞他,也很佩服他,又怎么會真的害他?怎么會破壞這幅來之不易的畫?”唐伊樂很少有被人說到無言以對的時候,更別說對方是方琳琳了,一時臉都有點熱起來。她也從來不知道冷毓川是不是“非常努力才能做到九十分的人”,她根本沒有真心研究過他的畫和他畫畫的過程,她就是單純地、不分青紅皂白地覺得他畫得好、是天才、要買他的畫、要給他錢。方琳琳看她傻了,就趁勝追擊,“可能是畫這幅畫太耗神,冷毓川經(jīng)常畫到一半停下來,坐在梯子頂上發(fā)呆,從自己口袋里摸出一張小卡片看。這張小卡片上是什么,誰都沒看見過。不過那天冷毓川受傷以后,我們店長估摸著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了,就想把他在更衣室的那個儲物柜給別人用,問冷毓川要了儲物柜的密碼,才看到了那張小卡片?!?/br>方琳琳帶唐伊樂去餐廳后廚邊上的員工更衣室,摸出一個小紙箱。紙箱里應該都是冷毓川留在這兒的東西,一件圍裙,一頂防塵帽,專業(yè)的洗手液,一些其他工具,還有就是一張巴掌大的白卡紙,上面是他自己畫的一幅小畫。畫是全家福照片的結構,當中是兩位面目優(yōu)雅慈祥的老人,后面一排有一對中年夫妻,站在四個人當中的是一個少年,很明顯就是冷毓川。五個人畫得都很簡單明了,臉上全帶著笑。這是一幅冷毓川用來自我安慰的全家福,里面有他的爺爺奶奶,爸爸mama。唐伊樂盯著這幅全家??创袅恕?/br>冷毓川在她心里一直像只成仙得道的鶴,摒棄了七情六欲,無牽無掛似的。其實他是只可憐的鴕鳥,平時把腦袋埋在沙里,假裝沒有情緒,只在堅持不住的時候,才敢偷偷地、卑微地允許自己傷心一下下。“你要把他的東西帶回去嗎?”方琳琳問。唐伊樂愣了會兒,把那張全家福放回了紙箱里,又把紙箱還給方琳琳,啞著聲音說:“算了,別跟他說我來過,看過這些東西?!?/br>那是冷毓川在她面前從未提起過的脆弱,她想成全他,依舊裝作自己不知道。方琳琳領著唐伊樂出門,再度要給唐伊樂一個裝滿錢的信封,“這是畫畫的報酬,本來都說好的。后來冷毓川不肯要,說這幅畫并不是為了錢幫我畫的,是他已經(jīng)把它當作了自己的作品,才要完成的。你幫我轉交給他吧?!?/br>唐伊樂被冷毓川的兩幅畫震得心神恍惚,許久都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搖頭說:“他不要就不要吧。”后來唐伊樂都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她停好車,又在車里呆坐了很久,才下車回家,站在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悄悄伸頭張望。40.這件事。張望了半個多小時,沉迷畫畫的冷毓川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冷毓川因為腿不能動,每天都把自己釘在畫架前,一坐就是一天,竟然一舉突破了原先的瓶頸,以三四天一幅畫的神奇速度,不停地畫畫畫畫。他的風格原本只是抽象,現(xiàn)在則完全變成了暗黑,大團大團的深色聚集在畫布上,曖昧地糾纏,仿佛有無數(shù)的情緒層層疊疊地堆在那里,釋放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唐伊樂看了他很久,決定還是不去打擾他。畫畫是唯一能讓他全情投入、忘記一切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