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二十五
鐘意從未用過槍,對準(zhǔn)薛拾只是一時氣極,此刻她握住槍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怕走火,所以以旁人察覺不到的速度移開槍口,不能對準(zhǔn)要害,她回過神來唾棄自己,走到這般地步居然還心軟。 薛拾不知道她心中糾纏彎繞,看見黑洞洞槍口對準(zhǔn)自己,心如刀割。 知道她對自己不像對許生那樣處處念舊情,但人都有劣根性,還是會忍不住根據(jù)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小心求證,或許,萬分之一的概率她對我有情? 所有僥幸在槍口下破碎,薛拾想,她是真的恨我。 身后數(shù)十人形成包圍圈,朝他迫近。 薛拾笑聲短暫又急促,更像是悲鳴:我當(dāng)然不會自作多情??!你我不過上過幾次床而已,你以為我會喜歡你??!你要?dú)⒕蜌⒑美玻?/br> 說來可笑,兩位成年人在夜半街頭似幼仔過家家,嘴硬玩你不鐘意我那我也不要鐘意你的無聊戲碼。 他臉上仍是鐘意見過多次的無謂表情,看一切都像看煙塵,甚至還拉開淺色大衣,讓她瞄準(zhǔn)一點。 馬仔不確定是否該走近捉住薛拾還是該遠(yuǎn)離,讓兩位將情債徹底清算。 只能尷尬地停住腳步互相對視。 僵持時刻路邊停一輛跑車,許秉文剛收到風(fēng),差佬于倉庫搜查到大量毒品。 而鐘意不久之前帶人去倉庫,他擔(dān)心她被抓。 鐘意見許秉文下車,緊繃的手指不自覺放松,她轉(zhuǎn)移話題,讓他們將薛拾帶走。 但亮出的槍要收回去談何容易,薛拾從她手中奪槍的動作沒人看清。 這是他最后的機(jī)會。 幾秒鐘后他站在鐘意背后。 從許秉文所在角度看過去,鐘意被人用槍頂住,一張臉煞白似夜半女鬼,他來不及思索,狂奔到近前,卻被薛拾威脅停在原地。 薛拾小臂僵硬地抵住鐘意喉嚨,退后! 生死關(guān)頭,許秉文千依百順,此刻就是薛拾要他下跪他也不會遲疑。 他急得額頭冒出細(xì)密汗珠,雙手抬起做投降狀,口中喃喃重復(fù):冷靜,任何事都用不著動槍。 鐘意后背感受到薛拾胸口心臟跳動,她喉嚨被頂?shù)秒y受,用力抓薛拾手臂,帶著恨與怒意,指甲深深陷進(jìn)去。 她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薛拾不再理會許秉文的勸說,他稍微放松對鐘意的束縛,高聲說出要求:放了那人。 許秉文對此毫不知情,語氣急促:誰?你說清楚! 薛拾語氣急促,真的沒時間,你們剛才帶走的那個!快點! 許秉文是真的不知情,他再三催促鐘意 ,她才開口是金牙李將人帶走。 此時薛拾挾持著鐘意向路邊移動,許秉文想跟過去卻被他喝止:不想她死就停住! 我立刻放人!你放下槍! 夠膽你就開槍啊。 鐘意話一出口,眾人皆是一愣,許秉文高聲讓她閉嘴,轉(zhuǎn)頭安撫薛拾:我立刻放人!立刻! 許秉文是真的慌神,顫著手指連號碼都輸錯,電話接通后他快速又準(zhǔn)確地告知電話那頭立刻放人。 薛拾及時補(bǔ)充:告訴他在老地方等我。 許秉文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