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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師父肯教給他功夫,他就勤勤懇懇,用上全部心血去練習,簡直稱得上求知若渴。畢竟已經(jīng)淪落到那樣烏七八糟的境地里,每天都活得如履薄冰,隨便一個恩客都可以要他的性命,那時他想能多學些東西總是好的,誰知道將來的每一天會面對什么,再不相干的本事,難保沒有用到的時候。現(xiàn)在可不是用上了?他年幼時還真是英明啊,常歡笑自己,權(quán)當苦中作樂。一路往上,他手握匕首插在巖縫間,小心尋找著落腳點,單薄的衣裳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越往上走越覺費勁,另一只手掌心已經(jīng)磨得鮮血淋漓。多年的苦功之下,他的縱躍之術(shù)其實練得極好,連師父都贊不絕口??上н@天然形成的山洞狹長曲折,施展不開,又背著個無知覺的大活人在背上,更多時候只能用笨法子一點一點向上挪騰。華陽中間似乎醒過來幾次,在他身后嘟嘟囔囔些什么,常歡專注于攀爬,沒聽清,也沒搭話。直到爬上一處較大的巖石,突出的石面上大致容得下兩人站立,常歡才扶著巖壁站住,長長的喘了一口氣兒。到了這里,山洞中明顯變得更為亮堂,雖然仍被上方山巖遮蔽,看不到洞口,想來大概不遠了。心中有了期待,便覺得又充滿了力量,常歡在心底告誡自己這時更要保持謹慎,何況出去了還不知外邊是什么情形……“喂——”卻聽身后的人嘶啞著叫喚他。“怎么?”公主似乎用了全部力氣才從喉嚨眼兒里擠出一句話:“常歡,你可以放下我的?!?/br>放下?常歡挑眉,隨后又微笑。放下可不成,這時候放棄,之前遭的罪再跟誰討債去呢。他想說些什么安慰她,公主卻似乎已經(jīng)燒的迷糊了,溫熱的呼吸打到他臉上,他聽見她口中喃喃道:“常歡……你會飛啊……”常歡啞然失笑,輕輕親了下她垂在他胸前的手,溫言道:“再忍忍,就快出去了?!?/br>瞧瞧身下,一片望不到底的漆黑,真難以想象剛剛二人是從那漆黑中爬出來的。如果,如果這時再墜下去,常歡想他一定沒有再來一次的力氣和勇氣了。沒有退路,沒有歸處,只能不顧一切向上。一次猶豫,一次疏忽,一次心生畏懼,一次行差踏錯,便再無活路。常歡不怕,反正他這七年來一直是這樣過來的。他迎頭向上,又攀爬起來。第三十章抱恨(下)這一遭下來,常歡僥幸,受的都是些皮rou傷,只是累了個半死,在行宮休養(yǎng)了四五日,大半時間都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這回他成了救駕的英雄,御賜絹匹堆在屋子里滿滿當當,宮里的醫(yī)正也來給他瞧過幾次傷,仆從再見他也恭敬了許多。常歡計算著今日是杜漸的頭七,前晚就請人預備了香火紙扎,起了個大早趕到江邊去祭拜。官船遭流寇侵擾一劫,亡者不下三百,虧得鄧使君得天神庇護,臨時起意下船游賞連云洲,才僥幸得脫。天子聞之大慟,開恩叫龍恩寺的和尚誦經(jīng)、丹陽觀的道士打醮,在江邊設壇超度亡靈。這天親朋故舊紛紛前往祭奠,饒是常歡出門早,也差點到晚了。常歡一路擠過來,誦經(jīng)、吹彈、號哭聲不斷,他本不是十分相信鬼神之事,焚香叩拜后通常是要祝死者早日脫離枉死城,重新投胎轉(zhuǎn)世。可這世道早投胎還算是好事嗎?他想了又想,最后默念:“想必杜兄在此間已無牽掛,愿來世投個好胎,別再被旁人任意左右命運了?!?/br>回到靈秀宮,孟真迎了上來,拱手道:“公主請郎君過去講話。”公主身嬌體貴,受傷又重,一遷回行宮就被團團拱衛(wèi)了起來。常歡自打出了山洞還沒見過她,只跟下人打聽過,說是燒退了傷勢也穩(wěn)定。公主會說些什么呢?正好,常歡心想,本來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公主不召見他,他也要去尋公主的。華陽的寢殿內(nèi)擺了十來個炭火盆,烘得殿上溫暖如春,可即使這樣,她還是瑟縮在一件巨大的灰鼠皮斗篷里,整個人蜷成一團,凄楚可憐的樣子,倒是惹人憐愛。常歡見她手上還打著夾板,叩首之后,忍不住問:“公主的手臂,還好嗎?”華陽悶聲道:“沒事,已經(jīng)不疼了……多謝你,醫(yī)正說處理得很好。”話畢殿上一陣沉默,似乎兩人之間突然沒有了話題。華陽有很多話想說,也必須說,卻不知如何開口。常歡倒是真的有些走神,他進殿時環(huán)顧了周遭,這些日子發(fā)現(xiàn)華陽公主不喜歡太多人貼身伺候,無論在哪兒,隨身侍奉的不過是那三四個熟面孔,那就意味著——可乘之機。還是常歡先打破了沉默:“敢問公主是否打算放奴出府呢?”華陽微張嘴巴,一時沒想好怎么回答。放一個下奴出府,還他自由身,明明是恩賜,她甚至不需要費力同他解釋,可此時被他說破,倒好像又虧欠了這人一樣!她清清嗓子,道:“你是本宮的救命恩人,不能再以奴婢的身份留在府上,這本就是該做的。另外……另外你還想要什么賞賜,盡管開口,只要是本宮能做到的,一定滿足你?!?/br>常歡嘴角微翹,一雙桃花眼里波光粼粼,盡是寒涼之意:“嘖嘖,公主好生無情,想這樣就把奴打發(fā)了……”“你!”華陽被他氣得一個哆嗦,他還想繼續(xù)演戲!于是嚴肅道:“你口口聲聲為奴為婢,卻從來無一句真話,更兼有了欺主之心,本宮不敢用這樣的奴婢!”常歡卻仍是笑。華陽忍不住斥問:“你和楚襄公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終于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詫異,華陽繼續(xù):“不得不承認,你瞞得很好??上?,襄公早年任羽林將軍,那天本宮的隨從護衛(wèi)中有一人曾在他麾下效過力。他對本宮說,你那時躍出去的身法,分明是襄公家傳的‘攀云縱’!”能夠習得“攀云縱”,說明他不僅為楚凌風效力,更可能是嫡系傳人,她卻被他耍了這么久!可她仍想不通他費盡苦心潛伏在她身邊的用意。楚凌風原是武帝愛將,更是匡扶大陳皇室南遷的肱骨之臣,在武帝朝官至大司馬,進爵襄國公。可后來卻與武帝君臣離心,族人盡數(shù)被誅滅,他本人逃了出去,從此隱沒江湖,不知下落。華陽那時候太小,還是后來聽人說起,才了解其中的恩怨。原來,楚凌風竟是因為堅決反對立皇兄為儲君而和皇祖父決裂的,他后來也曾在廟堂和江湖中活動,意圖擁立長沙王為君。只是長沙王比她皇兄還要子嗣不豐,自己英年早逝之后竟然一個男丁也沒留下來,這件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事隔多年,他培養(yǎng)一個常歡送到她身邊,又抱著什么目的呢?常歡沉默不語,華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