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紫檀床沿上抹了兩把，算是擦干凈了。然后重新穿好衣服，捋順汗津津的頭發(fā)。

    完成了這一系列動作后，阿靚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條腿仍然抖得厲害，只得靠著門框喘口氣。為了不讓男人看到自己的慘像。她開始沒話找話。“我們互不相欠了?！卑㈧n對男人說

    “你還差五萬?！蹦腥艘贿叴┮路贿呎f。他的身高肩寬，一表人才；就是腳太寬。扇面一樣十分難看，這是漁民的一個特征。打漁時漁民光腳站在船上。腳趾分開，摳住船板。這樣才能在風浪中站穩(wěn)腳

    “流氓?！卑㈧n頓時有了力氣，頭也不回的走了。盡管她心里害怕男人真的動手再次攔她，鬧出什么事來。

    那天阿靚出門時，看到所有的警察都在那里看著地，或者看著遠處，誰都不正眼看她一眼。他們有的用腳尖在地上劃字；有的有的觀望著遠處鄉(xiāng)下的風景。他們都很長時間看不到自然風光和清澈的天空了。尤其是交警，每天都在污染嚴重的環(huán)境里上班，難得呼吸到如此新鮮的空氣。

    那個小警察好奇心太重，非常想看看女人偷完情是什么樣子的；但也不敢直視，只是偷偷的瞄上她兩眼，然后做賊一樣，兩手插兜，吹著口哨，迅速的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

    阿靚的小臉紅撲撲的，頭發(fā)是汗津津的，稍微仔細一看就會明白是怎么回事。

    知道人家都發(fā)現(xiàn)了。阿靚卻十分大度，仍然假裝沒事的樣子說“佛像在呢是吧？上車吧。”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阿靚原來的心思是‘我?guī)湍銈儼l(fā)了財。又沒用你們的老婆，也沒讓你們損失哪怕一根毫毛。你們應該謝謝我才對。’

    但是警察們可不是這么想。一開始陳大隊認為那個女人只是在里面討價還價。他們虛擬的情景是情愿派人回去取錢也不能干賣yin這種丟人的事。車又不是自己的（不是公干不能用警車），油也有人出，省那么點錢沒有任何意義（實際上他們是不會這樣干的）。而這種事情一旦傳了出去，豈不是一輩子的黑鍋？所以警察們幾乎近于惱怒。只是因為這個女人的來頭實在太大，所以才不敢貿(mào)然翻臉。這種情形在一個法國作家的筆下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

    簡單的說，這是因為雙方的價值觀的不同造成的一個小矛盾。這個矛盾的最終結(jié)果就是陳大隊撤股退出，其他警察也都不得不退出。當然還有幾個又回來找的。后來因為惦記著那張大床，阿靚又回了一趟火葬鬧村，那個自發(fā)的古董市場村。沒想到竟然意外碰到一個秘密。

    第56章

    瓊薇的日子也不好過。

    為了配合調(diào)查國防工程泄密事件和上下班高峰期的交通擁堵。她和陳大隊終于試驗成功了全國產(chǎn)無人機城市交通監(jiān)控的項目。利用大數(shù)據(jù)云端傳輸，分析所有的信息。

    “效果怎么樣？”領導關心的問。

    “這么說吧，從現(xiàn)場說，如果某一個路口有輛車通過，我不但可以知道這輛車的特征，牌照；還可以立刻知道這輛車的來龍去脈，幾天前，甚至幾個月前它都在哪里出現(xiàn)過，拉過什么人；它的行駛錄像；以及它隨后會遇到什么樣的環(huán)境。

    如果從我的需要來查，比如您到外面隨便找個地方坐下，找張紙寫上幾個小字。在您看不到飛機，我也不知道你的情況下。我在指揮中心可以在1秒鐘內(nèi)通過特征掃描找到您，同時把您寫的字看得清清楚楚?！?/br>
    可惜，瓊薇就是那種生活中非常順利，總是一個喜事接著一個喜事，喜事多的都讓你感到倒霉的那種人。正當市里準備召開無人機項目慶功大會的時候；作為主角，局里準備重點推薦她立功的時候，她的身體出現(xiàn)了不適。

    “這個項目很重要，中央的大首長都要來出席。你也要跟著項目回到指揮中心。你不會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吧？”領導關心的問。

    原來，正當無人機項目如火如荼的時候，瓊薇身上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不太正常的情況，那個月的例假到日子沒有來。瓊薇以往的月經(jīng)十分有規(guī)律，一次突然停止確實有些突兀，但是還在情理之中；而且這時項目正處于攻關階段，瓊薇幾乎沒日沒夜的工作，以為是緊張造成的月經(jīng)不調(diào)。便沒有在意。而是繼續(xù)把精力全都放到了工作上。

    第二個月過去了，例假還是沒有來。

    第三個月又過去了。無人機項目也接近了尾聲。工作不像以前那么忙了，可這時不但月經(jīng)沒來，瓊薇的肚子還大起來了。這下她沉不住氣了，偷偷的把事情告訴了瓊崖。她們五朵金花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得不分你我了。

    “惡心嗎？”瓊崖問。

    瓊薇搖搖頭。

    “有沒有什么不正常的反應？”

    瓊薇還是搖頭。

    “我看看你的臉?！杯傃掠峙踔傓钡哪樓昂笞笥易屑氂^察一番。瓊崖在找妊娠斑（蝴蝶斑）、雀斑之類的懷孕引起的特征。但是瓊薇的臉豐潤平滑如常。白里透紅，紅里透白的，沒有任何跡象。

    “你解開腰帶。我看看你肚子上有沒有完美人魚線?！杯傃峦话l(fā)奇想。

    瓊崖說的是女人從肚臍到陰埠的一道暗棕色的細線。像魚的腹線一樣。有的人認為女人只有在懷孕之后才會出現(xiàn)這條細線。

    “那是進化的標志，說明高等動物也是從魚進化來的。動物都有，人人都有。男人也有，和懷孕沒有關系?！杯傓钡降锥嘧x了幾年書。想當年上這堂課的時候，老師當場要求學生們解開自己的腰帶。讓每個同學都看看自己有沒有人魚線。班里的同學男生多，女生少，幾乎所有的男同學都偷偷的瞄向瓊薇，看看這個平日里非常靦腆，一說話便臉紅的小女生是不是也會按老師的要求去做。所以瓊薇的印象特別深。

    現(xiàn)在的電視劇里表示女人懷孕只有一招，女人突然間急匆匆的跑到洗手間里，趴在洗手池上干嘔起來。這是導演在告訴大家，這個女人懷孕了。個個如此，事事雷同，絕無新意。

    “你不是說你有病不能懷孕嗎？”這事瓊崖是知道的。但是她始終沒有來得及問瓊薇得的什么病。

    瓊薇點點頭。

    “再說也不像懷孕??？”瓊崖自己沒有生過孩子，甚至沒有懷過孕，所以也拿捏不準。“我們問問瓊漿姐去?！杯倽{有孩子了，所以她應該知道。

    “沒有妊娠反應也可以懷孕。”瓊漿說。

    “我有病。不能懷孕?！杯傓闭f。

    “矮油，那便是zigong里長東西了?！杯倽{到底比兩個小女孩老道。

    “，，”這下把瓊薇嚇了個半死。肚子里面長東西不管良性惡性都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早就有了苗頭，卻一直沒有檢查，如果真的長了東西，恐怕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期了?！绻燁^發(fā)要掉光的?！氲竭@里她心里更加害怕了。想到光禿禿的腦袋沒有一根頭發(fā)的樣子，瓊薇被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你不是不能懷孕嗎？咱們也不要胡思亂想。先去武警醫(yī)院做個B超吧?！杯倽{迅速做出了判斷。她竟然也接受了瓊薇老公的說法。但還是找到了最佳解決方案。于是要了張三聯(lián)單，瓊漿陪著瓊薇去了醫(yī)院。

    “計生指標有了嗎？”醫(yī)生冷冰冰的問道。

    說到中國的醫(yī)患關系緊張，一般都認為是患者性情暴躁，道德低下引發(fā)的。但是醫(yī)生對患者的冷漠、貪婪也是誘因的重要一環(huán)；是發(fā)生醫(yī)患激烈沖突的重要原因之一。有時候當時接待的醫(yī)生確實態(tài)度很好，或者是無關人員，與患者沒有半點關系；但是由于患者從前受到過其他醫(yī)生的冷漠對待，他對這筆帳是不會忘記的，照樣把它扣在眼前醫(yī)生的頭上。所以每當出現(xiàn)醫(yī)患糾紛的時候，衛(wèi)生系統(tǒng)的人總要說‘那個醫(yī)生很好啊。病人真是瘋子！’但實際上，患者是把醫(yī)生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的。

    而且，醫(yī)生的的冷酷無情與患者的暴躁同源，都是因為當時的中國人的心態(tài)浮躁，見利忘義造成的。

    這時的中國人不是沒有道德規(guī)范，而是更愿意放棄道德追求眼前利益。如果個人、部門或小團體利益與道德規(guī)范發(fā)生沖突并且勢均力敵的時候，他們往往會選擇前者而放棄后者。

    醫(yī)生的話瓊薇并沒有一下聽懂，“什么？”

    “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你是不是未婚先孕??？我告訴你啊，你們這些女孩性生活一定要特別小心，不要隨便跟什么人都上床！”醫(yī)生嚴厲的批評瓊薇說。因為瓊薇顯小，所以醫(yī)生以為她未婚先孕。雖然她說的不一定錯，但是她說話的時候沒有半點溫情，繃著個臉。害得瓊薇的心里忽悠的一下。

    “，，，”刻薄的問題讓瓊薇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有點后悔來醫(yī)院了。

    “章大夫。還記得我嗎？”瓊漿在門口遇到了一個熟人，說了兩句客套話，進來的晚了一點。遠遠看到醫(yī)生在和瓊薇耍態(tài)度。所以進門以后趕快打招呼。

    瓊漿知道醫(yī)生態(tài)度不好的原因是因為大夫沒有看到熟人，親人，有用的人，有價值的人。所以她這時必須及時亮明身份。這樣可以通過相互熟識以及交警的身分告訴大夫，‘我們不是那種無足輕重的普通市民，或是沒有前途的小警察、協(xié)警！’從而得到較好的照顧。這便是此時中國的世情。

    “矮油！瓊漿啊。哪陣風把你吹來了！多少天你都不過來看看大姐！快坐，看你也不像有病的樣子，這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我說我怎么眼睛老跳呢。是不是想要什么好藥了？來，想要什么我給你開?！彼故切U大方的。

    婦產(chǎn)科的中年女醫(yī)生不但認識瓊漿，而且很熟。不但很熟，而且有求于她。臉色立刻和善了很多。但是對瓊薇仍然態(tài)度惡劣，“你先出去。我和這位警察說點話?！贬t(yī)生的話大概有些避人，瓊薇這時顯得有點礙事，所以醫(yī)生開始趕她出去。這對于其他患者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別讓她走?。∷攀侵鹘悄?！”瓊漿立刻攔住了醫(yī)生，“你還不知道吧？她是瓊薇。我的戰(zhàn)友。咱們系統(tǒng)的三八紅旗手，天南的高材生。剛剛完成一項大任務，已經(jīng)報到部里去了（說到這里她故意咧了咧嘴，意思是這個任務不能說，但是非常重要）。這幾天就可以批下來。連大首長都要親自來給她慶功，戴大紅花。哦，這事你自己知道便可以了，不要對別人說啊?？墒沁@幾天她身體不太舒服。領導馬上命令我陪他來看病。不是怕誤事嘛！”瓊漿加油添醋，連推帶搡的向醫(yī)生介紹瓊薇說。

    “你們早說??！好家伙，差點誤了大事！三八紅旗手全系統(tǒng)就那么幾個，我們可得罪不起。你看，你進來我都堅持不能讓她出去！其實她一進來我就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孩有前途了；你這一說便更明白了。普通人不這樣！”

    （‘普通人都什么樣??？’瓊薇想。）

    “將來升（生）了可別忘了我們??！來，我給你好好檢查一下。把褲子脫了坐到檢查椅上去。多長時間沒來（例假）了？”章醫(yī)生和顏悅色，氣都不喘的說了一大串話。

    既然是一家人，后面的事情順理成章，好辦多了。

    “你來得正好，昨天我老公開車和人家有點刮蹭?！背弥傓泵撗澴訙蕚涞臅r候，章醫(yī)生趕快把瓊漿拉到一旁悄悄說道。

    “誰處理的？”這時瓊漿的態(tài)度也非常好，有求于人嘛。這種情況下瓊漿可以有多種做法，例如說“昨天的事情今天可能已經(jīng)處理完了?！奔右酝仆校换蛘哒f“我給你打聽一下，看看結(jié)果出來沒有?！卑胪瓢刖?，撿個輕省的事情做；找交警說情的人太多了。當然，現(xiàn)在瓊漿的回答最為干脆，大包大攬，立即現(xiàn)場辦公。俗話管這個叫做會‘來事’。原因就是瓊薇已經(jīng)躺到檢查床上了；而瓊薇是她的好朋友。

    “，，，”章醫(yī)生絮絮叨叨的一大堆解釋。

    耐心的聽完章醫(yī)生的講話，了解了大概情況后，瓊漿立即撥通了韓某平的電話，“老韓？昨天那輛市中心廣場那輛車，，，什么顏色的？”她捂住麥克抬頭問章醫(yī)生，

    “黑色?！?/br>
    “黑的。你聽我說，事故是咱們，，啊？什么？？要拘留？還可能判刑？嚴肅處理啊。別，別，別，韓主任您聽我說。開車的是咱們武警醫(yī)院章醫(yī)生的愛人，，他不也是不小心嘛。。什么？死了？不是當場致死吧。對方不是也有責任嘛！什么？下午去您辦公室？好，，我跟她說。”

    打完電話瓊漿哭喪著臉轉(zhuǎn)向女醫(yī)生，“章醫(yī)生，不是刮蹭吧？”

    中國人在處理自己犯的錯誤引發(fā)的問題時總覺得把事情說小一點，處理方便會把問題處理得輕一些。例如章醫(yī)生把‘事故’說成‘刮蹭’；還有人修手機時會說“我這個手機問題不大，只是顯示屏不亮，聽不到聲音，說不出話。呵呵，，，那修理費？？”

    醫(yī)生大概早就知道是這么個結(jié)果，所以一點不慌張。反倒因為瓊漿在身旁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磥硭呀?jīng)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了，“我正不知道找誰呢。要不，下午你陪他去一趟？”

    “那還用說。讓他去找我。以后剛出事的時候便告訴我。要不這樣很被動的。這次你打算怎么辦？給錢了事，還是進去住幾天？很快便出來?！?/br>
    “那當然！這次我誰都沒找。不是不想老麻煩你們嗎！還是給錢吧。你幫著協(xié)調(diào)協(xié)調(diào)，少給點。那幫人心黑得狠！四個老頭也要求幾十萬?！闭箩t(yī)生很高興。她當時找了很多人，但是沒人愿意管。而瓊漿并不是平時關系密切的，所以當時都沒有想起來。

    “她也是咱們交警的？新來的吧。真年輕啊。這小臉，小臉貓似的。真漂亮?！闭箩t(yī)生接著說瓊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