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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去看看燕家姑娘如何了?!?/br>掌事姑姑稱諾,領(lǐng)命退下。白容耳聰目明,自然猜到他吩咐了什么,打趣說道:“殿下未免太過小心了,人在東宮還能丟了不成?!?/br>太子淡淡說道:“年關(guān)到了,賊人猖狂,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br>這似是而非的話,哪怕再遲鈍的人也聽出味來了,太子和白侯,這兩人不對付啊。……長樂宮占地廣,九曲回廊又多,路便特別繞。燕云歌七拐八拐地走了大半天,才在一間花房前停下,宮女低頭說道:“燕姑娘,暖房到了?!?/br>燕云歌頷首,吩咐宮娥給她拿一身干凈的襦裙,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四周靜謐無聲。這間暖房本是準(zhǔn)備著給太子偶爾招寢用的,但是太子成年至今,只喜歡養(yǎng)花弄草,便把暖房改成了花房,一心修身養(yǎng)性起來。燕云歌推開門。一陣清冽的花香迎面而來,目及所至全是名貴的花中名品,玉壺春、御衣黃、洛陽紅,還有一些茶花中的珍品:十八學(xué)士,花芙蓉、鴛鴦鳳冠等等等等。燕云歌嘖了一聲,看不出這個太子還真的是個侍弄花草的高手。其中一些名品,就是有錢都買不到。隨即又失笑,她就要自身難保,竟還有心情看這些。眼下再回東宮是萬萬不可,該怎么找個合理的名目出宮,又不讓太子和白容對她起疑……燕云歌想的出神,這時門外宮娥敲門,是衣服送來了。她開門接過后,婉拒了宮娥要近身伺候的請求。關(guān)上門,她將那套需有妃子品級才能穿的宮服隨意丟在一側(cè)的案桌上,來回在花房里踱步。為今之計,先求脫身。等出了這門,就說自己突然不適,想先行回府,人前太子肯定不會發(fā)作,就是事后追究起來,最多治她一個莽撞無禮的罪名。反正她自小在寺廟長大,不懂禮數(shù)也很正常。這樣想通后,她怕門口宮娥等的久了會起疑,伸手便是解開了腰帶和領(lǐng)子上的盤扣。衣袍從她身上緩緩?fù)氏拢冻隽速N身穿著的白色中衣,衣領(lǐng)微微散開著,只一低頭便能看見那精致白皙的鎖骨,以及因為呼吸不住起伏的胸腹。早她一步進到這個房間的魏堯,正滿面通紅地欣賞著底下的香艷美景。明明也讀過圣賢書,知道非禮勿視,可是自她解開第一個扣子起,他便完全無法移開視線。直到看見她有要褪去中衣的意圖,他這才趕緊閉上眼睛,心臟劇烈跳動,幾乎要跳出胸口。燕云歌耳朵一動,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氣息,她穿回中衣,一個運氣就跳上橫梁,出手又快又狠。掌心卻在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時,極力收住。力道控制的不好,反讓她從梁上跌落下來。一只火熱的大手把她攔腰攬在懷里,燕云歌背靠來人寬厚的胸膛,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怒視,剛剛隨意系著的中衣大開,露出了里頭繡有海棠圖案的小衣。魏堯也察覺到,一時之間松手也不是,繼續(xù)抱著也不是。“是你說的再見便是陌路,你還救我做什么?!彼龎旱椭曇?,咬牙說道。魏堯感受到懷里的身軀微微的顫抖著,他松開手,轉(zhuǎn)身去將她的斗篷找來,遞給她,聲音暗啞:“你先穿上……別染了風(fēng)寒。”燕云歌偏不接過,冷著聲音道:“花房里的溫度就是我脫光了站在這都沒事,就怕你不敢看。”像是想到剛才,她冷笑著諷刺,“呵,你有什么不敢看的,剛剛梁上君子都做了?!?/br>魏堯紅著臉解釋,“我沒瞧見……”燕云歌步步緊逼,“沒瞧見什么?!?/br>魏堯別過臉,腦海里全是剛才那幕衣帶漸寬的畫面,矢口否認(rèn)說道:“什么都沒瞧見。”燕云歌被氣笑了,將人逼到桌前,不允許他再躲避,直接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你摸著我的良心說,你什么都沒瞧見?你偷看我身子,壞我名節(jié),還想不認(rèn)賬?魏堯,你簡直混賬?!?/br>魏堯怔了怔,手心下面的柔軟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女子這般舉動當(dāng)真是驚世駭俗,他握手成拳,掙脫了她的手,抖落了一下斗篷給她披上。“小姐,你對誰都如此大膽么?”燕云歌簡直氣極,“你……”魏堯見慣了她一身男裝,氣勢凌人的模樣,乍然見她穿著女裝,惱羞成怒卻顯得極為嫵媚,額上那朵火云好像都有了生命,和她的美目一起勾著自己,他瞬間被勾去了心魂。看見她被自己氣得說不出話,他近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愉悅地笑了,“我沒有想不認(rèn)賬。我一直視小姐為妻,是小姐并非真的喜歡我。”自己做到這份上了,這個男人還油鹽不進。燕云歌轉(zhuǎn)身就走,撇過頭,冷笑一聲,“好,那當(dāng)我一片真心喂了狗,罷了!”魏堯聞言變了臉色,大步走到跟前,燕云歌尚未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身子一輕,騰空而起,視線瞬間模糊,眼前的景致都顛倒了——等回過神來,她已經(jīng)被男人抱在懷里,坐在橫梁上,頭上簪著的玉釵掉到地上,一頭青絲如瀑布散下,披在外頭的斗篷也孤零零地掉落在地。燕云歌只來得及說了聲‘放肆’,就被男人輕輕吻了一口。她的臉色因怒氣泛起了紅色,“魏堯,你豈有此理!”魏堯卻笑:“……小姐對我做的,可比我對小姐做的,更過分十倍百倍,我何曾說過小姐豈有此理?!?/br>燕云歌發(fā)髻亂了,黑發(fā)纏亂地落在肩上、背上,有幾縷掉在額前。魏堯摸出匕首,割下她一縷秀發(fā),又取了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然后將兩縷頭發(fā)打了個結(jié),系到一起。“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無論小姐認(rèn)不認(rèn),小姐從今往后就是我魏堯的妻子。”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逼到這份上,燕云歌捏緊了手中佛珠,壓下想殺他的欲望,眉眼含怒:“無恥?!?/br>魏堯?qū)⒔Y(jié)發(fā)放入自己懷中,溫柔滴撫摸著她的秀發(fā),平視她的眼睛:“好,我無恥、大膽、豈有此理……隨小姐怎么說罷。”燕云歌掌心握得佛珠生疼,努力告訴自己,罷了罷了,又不是真的拜堂成親與他結(jié)發(fā),又沒人知道這是她的頭發(fā),隨他一個人高興去好了。這樣想通,她的雙眸泛起一絲柔和的光,語氣放軟:“你怎么會在這里,與白容一起來的?”魏堯沉默,只抱緊了她,吻落在她的秀發(fā)上,好一會才道:“小姐別問。”魏堯說完又去吻她的唇,冠上了夫妻的名義后一些大膽的想法瞬間充斥著他的腦海,他想她,想親吻她,想撫摸她,想聽她這言不由衷的唇舌里叫出他的名字,阿堯。暖房溫度本來就高,魏堯眼里的熾熱更讓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