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六十九
人各自散了，走去吃飯。 到過年都不出去了？ 不出了。 所有人都在？ 所有人都在。 齊纓也摟他腰側(cè)，但忽然不知說什么好，視線凝了一刻，還未及再問什么，腳下一下踩到不平之處，若不是耿知襄架著，可能就摔倒在地了。 走路都能摔，耿知襄開口，這般不穩(wěn)當(dāng)，心不在焉的怎回事？ 她覺得這話里似乎有話，很快就不只是覺得了，耿知襄上手抱她雙腳離地，視線齊平。 這里在樹后，耿至和阿戶離得沒有那么近，也看不到那么多。齊纓索性抬腿圈住他，兩手搭在他脖子后：我沖你瘋跑的時(shí)候穩(wěn)當(dāng)嗎，但你看著很喜歡啊。 耿知襄笑了笑，齊纓脊背卻有些生硬，覺得他神情不像真有笑意。 她把手慢慢下挪，從身體的間隙里插下去，隔著衣料在他胯間按動撫摸，手下開始感到那處輪廓硬挺凸起。 動作之間，四目無聲對視，耿知襄面孔說不上是否有所緩解，但他湊來吻她，吻了一會，方道：真熱情。受什么刺激了，對我這么熱情。 你心思也太難猜了，齊纓皺眉，不熱情又說一副不情愿的樣擾你的興，究竟怎么才叫對。 喉嚨里低笑響起，耿知襄抬抬眉，方才左千閔幾個說，你對他跟對別人不同。 怎么不同了？ 你先說說。 齊纓卷起他一綹頭發(fā)，在手指上看著把玩，嘴角仿佛有絲輕蔑：要我說，現(xiàn)在的男子是不是都這么自大，怎么看到誰都覺得人家對他們不同。耿至還覺得雁姑對他可不同了，我只好假裝沒聽見。 好像有一聲含糊不清的低咒在身后不遠(yuǎn)處傳過來，耿知襄這回是真的笑了：你這聲，耿至?xí)牭降摹?/br> 我知道。 他動了一步，齊纓挨到樹干上，頓時(shí)有一瞬的不安，尤其聽到耿知襄叫耿至和阿戶自己吃飯去，更是心里僵硬。 回去吧，先回去，回去做什么都依你，驀地想起老二那蛇一樣粘膩的語氣，她對在屋外做這種事是近乎恐懼的抵觸，我們回去做 這里黑，我擋著，沒人能看見。 這口吻跟往時(shí)不同，莫名的不容商量，齊纓有些意外，還是推拒著要下來，但更出乎意料的，耿知襄已在衣裙遮擋下，徑直拉開了她的褻褲。 年關(guān)時(shí)分，本以為有煙花的，但是沒有。 即使眾人在一起吃年夜飯，卻也沒有預(yù)想的那么熱鬧。規(guī)規(guī)矩矩按部就班吃過飯，耿知襄和于全興同寨子弟兄還在喝酒聊天，齊纓沒坐一會就要先回，耿知襄也沒留，吩咐耿至阿戶送她回屋。 大哥挺信任嫂子，于全興不知喝多了沒有，放了杯子笑道，那哨塔都是聽嫂子的指點(diǎn)建的，我回來得急，還沒能去看建得如何了。 耿知襄尚未說話，旁邊一個兵士已接了話茬：建的順著呢二當(dāng)家，本來沒想建那兒的，然后聽齊大嫂子說了才曉得那兒最合適，要不真有個險(xiǎn)頭，那塔上還給死角擋著，看不周全。 是啊，另一個弟兄也說上了，齊大嫂可是陣戲大會的魁首，能沒點(diǎn)眼力么。 是不是真魁首那說不好，大會還有咱們寨子的份，能不給點(diǎn)面子，有個喝多了的拉著嗓子道，不過我聽誰說的？說什么原先四當(dāng)家是陣戲沒玩過齊嫂子，才死活要去齊嫂子家找事算賬的！ 說話的人被旁邊人塞了一口酒rou，堵得嘴里嘟嘟囔囔的，席間一圈說話聲瞬時(shí)都低了不少。 有眼力的女人，總得跟個頂事的男人，耿知襄放下酒杯，笑了笑：咱們寨子，也算百事皆興，干才濟(jì)濟(jì)。 大哥說的是，于全興也笑，又敬了耿知襄一杯。 齊纓回到院里，無心守歲，但又睡不著。 她走出外面，涼風(fēng)里緊了緊毛皮圍脖，然后視線一轉(zhuǎn)，頓時(shí)一愣。 左護(hù)衛(wèi)？ 左千閔有些不安地站在那里，齊纓掃了眼周圍，覺得無人，很有些不明白，然后忽然想到什么，急上一步：左護(hù)衛(wèi)有紀(jì)晟的消息了？ 不是，還沒有，左千閔沒想到她問起這個，有些歉意，可終究不知要怎么說，囁嚅一刻，只道：這個紀(jì)晟是什么人？齊夫人嫁為人婦，還記掛至此。 齊纓原地不動，借著模糊影子的遮掩審視著左千閔。她也不確知建原王跟陳江郡的嫌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耿知襄確實(shí)在跟建原王靠攏，而左千閔終究是建原王的人。 她靜靜地開口，說得也坦蕩：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村玩伴。本來我們或許會成親?，F(xiàn)在不會了，但他還是我的好朋友，就像我的兄弟姐妹一樣。不管怎樣，我都不能眼看他不知下落，生死不明。 左千閔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齊纓生怕耿知襄一會要回來，再問：那左護(hù)衛(wèi)是有什么要告訴我嗎？ 嗯，左千閔足下悄聲向前，停在她面前一步，近距離下只見他神色凝重：這幾日見過了漷西那邊的來人，有潤寧縣主給我捎的私信。 齊纓眼睛稍稍睜大：什么私信？ 她想問問你，他壓低著聲音，耿參將對陳江郡，是否果真在有意疏遠(yuǎn)。 天冷啦！要加衣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