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面具
閻羅面具
蘇題春終究是沒聽故事的命,等清醒時(shí),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段西官已經(jīng)起身不在房中,她掀被悄摸看了看自己,身上歡愛后的痕跡,可謂是觸目驚心。 難道段西官是屬狗的嗎?不是摸骨頭,就是啃骨頭。 她廢了好大功夫才穿好衣裳,簡單梳了個(gè)發(fā)髻后,就朝著前堂醫(yī)館走去。 醫(yī)館門打開著,從街上飄來陣陣香甜,蘇題春聞了聞,是糯米紅棗。 她溜步出去串門,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家都包粽子,看來明玥姐真是不熟悉這里的民俗。 題春? 段西官從內(nèi)堂出來,手里拿著洗好的蘆葦葉,傻笑,我..不會(huì)包。 等著吃白食可不行,我教你。她應(yīng)聲過去。 于是乎,兩人搭手搬來桌子,然后把包粽子需要的材料一一擺好,蘇題春手把手教他怎么包。 因?yàn)槎挝鞴倏床灰?,所以她教的格外仔?xì),辛苦了半天才包好一個(gè)。 恰巧澤沐從外面回來,蘇題春勾勾手,澤沐,一起包粽子。 澤沐茫然,放下手里的簸箕過去,望著眼前的食材,一貫做什么都得心應(yīng)手的他,不禁眉峰緊皺,也犯起了難。 見人手搓著衣裳遲遲不動(dòng),蘇題春著實(shí)汗顏,還指望澤沐幫自己一把呢,結(jié)果也是新手。 看我怎么包。 不過澤沐慧根不錯(cuò),剛看了一遍,就包出好幾個(gè)俊俏的紅棗棕。 再反觀段西官,連纏線都不會(huì)。 笨死了,澤沐都包好多了。她說歸說,但幫忙的手倒是沒閑著。 段西官生氣,我又看不到。 蘇題春才不慣著他,用他手指左左右右摸了一番,看不到總能摸到吧,這邊都沒綁住,你一松手,不都散了嗎。 剛才還悶氣的段西官聽到她這么說話,不免一笑,刮了刮她鼻子,哪有你這么跟瞎子說話的? 蘇題春笑著打趣,刮鼻子你倒挺在行,把心思都用在包粽子上,你都能成狀元。 兩人小孩似的斗嘴,澤沐一旁面無表情地聽著,不知不覺,他就包完了糯米,拍手走了。 蘇題春把粽子蒸上,又上街買了些艾條插在門口,美其名曰辟邪。 不管她說什么,段西官都陪她一起做,等天快落黑的時(shí)候,街上熱鬧起來,蘇題春又拉著段西官,說要給明玥送粽子。 華燈初上,一對璧人攜手走上拱橋,站在高處,街上風(fēng)光盡收眼底。 看到眼前的繁華之景,她不禁感嘆,剛來的時(shí)候,多虧了有明玥姐,不知不覺我都來這里半年了。 不好嗎? 蘇題春牽著他下橋,當(dāng)然不,說來有些奇怪,自從遇見你之后,我好像開心了很多。 聽聲,段西官笑容切切,不答。 明玥姐,我來給你送粽子了。 明玥喜上眉梢,目光掃見段西官時(shí),笑容立即僵硬幾分,強(qiáng)裝鎮(zhèn)靜道:你這丫頭,我還打算上街買呢,正好你送來了。 不知道你愛吃什么口味,這里有蜜棗和豬rou的。 明玥受寵若驚,深望了蘇題春一眼,暗暗攥緊了手里的粽子盒,吐出兩個(gè)深重的謝謝 不必這么見外,我跟西官還要去街上逛逛,就先走了。 蘇題春順勢又牽起段西官的手,滿臉歡喜。 明玥應(yīng)了聲好,直到兩人離門而去,她才止不住連連顫抖,雙腿發(fā)軟的抱臂直打哆嗦。 燈火輝煌,街上各種小販賣著新奇的小玩意,噴香的美食更是垂涎三尺。 蘇題春眼饞的走不動(dòng)路,拉著段西官買了很多零嘴,看到有面具賣,就忍不住手癢摘下兩個(gè)。 這里可真奇怪,只有十殿閻王的面具賣。她望著手里的面具念叨有詞。 段西官伸手摸過一具,在這里,閻王便是神明。 是嗎? 蘇題春擺弄了兩下,最后挑了卞城王給段西官,自己拿了個(gè)仵官王,正要戴上時(shí),段西官卻忽然伸出手來,把面具換了。 卞城王是第六殿的閻王,是德高望重的君主,你戴著比我合適。 蘇題春對此說法,有些不認(rèn)可,指著他手里的仵官王,王定公白頭深目,相貌丑陋,雖然戰(zhàn)功赫赫,但身上戾氣能止孩童啼哭,與你不是更不合適。 我給你換個(gè)相貌英俊的她欲要伸手要奪,段西官卻不肯松手。 他笑容難看幾分,娘子只看到皮相罷了。 言罷,段西官將面具戴上。 蘇題春快步跟上去,在人群中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握住,吟吟淺笑相公別把我丟下了。 一語,讓段西官平靜的眼眸掀起萬丈波濤,他回眸面向穿越人流而來的女子,神色恍惚。 有糖畫哎,相公。 蘇題春拉著段西官擠過去,nongnong的糖漿粘稠,在鍋里升起裊裊甜味。 她遞過錢去老爺爺,我能自己畫一個(gè)嗎? 你? 嗯 蘇題春在攤子前等了好久,才終于自己上手。 她卷起袖口,拿起糖勺就畫了起來,寥寥幾筆,便勾勒出段西官的俊俏模樣。 大功告成之后,她也不多啰嗦,黏上糖棍就起身,結(jié)果攤位前的段西官卻不知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