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河
沉河
郎朗星空浩瀚,柔白色月光從木窗外灑進來,我跟冬生躺在一起,奔波這么久,難得有這種安穩(wěn)感。 某日傍晚,我在門口洗衣服,冬生興致勃勃地沖回來,一把將我抱起原地轉(zhuǎn)了兩圈。 姐,我找好了活計,在醫(yī)館里打下手,切切藥,抓抓方子什么的。 這算是他老本行了,而且也不用風吹日曬。 我高興不已,伸手擦去他額頭上的汗:晚上想吃什么,姐給你做。 冬生臉嗖地就紅了,羞赧地笑了笑,拿起我洗過的衣裳走到院子里,朝我喊:姐,你歇著,我搭完就去做飯。 在粗茶淡飯的日子里,我成了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也再一次把自己交給了這個男人。 漆黑的夜,我解了衣裳躺進冬生懷里:冬生,我想做你媳婦。 冬生肋骨條子都哆嗦,緊張地吞咽著口水,半響不應(yīng)聲。 我暗暗發(fā)笑,摸著他繃緊的身軀,似乎比印象中要健壯一些,下身已經(jīng)半硬,我隔衣揉了揉,明顯感覺他在倒吸冷氣。 冬生還是個未經(jīng)人事的雛兒,對男女之事早有過臆想,尤其是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中,他硬過好幾次,不過都偷摸出去自己解決了。 姐.. 他忽然翻身把我撲倒,欲望高漲的眼睛有著難以減退的熱,我笑著迎上他的唇,教他如何口舌交纏,如何成為一個男人。 當衣衫褪盡,我與他赤裸相對,我揉著他的命根子,他在我身上閉眼低喘,熱氣灑在我嘴邊。 與冬生的蔚然溫氣不同,他的那根竟然是不同尋常的粗壯,魯莽闖入身體的一刻,我失聲慘叫出來,狹窄的花xue里一陣痙攣。 他大約是嘗到了爽快,抱著我的腿就要大肆抽動,我慌忙壓住他的肩膀:等等..等等... 他的氣泄出鼻腔,我點著他鼻子笑道:你那兒太大了,這么悶頭干,我吃不消。 冬生聽后心口幽顫,抱著我雙腿就不再動了,汗珠子從他胸脯上滑下來,忍得辛苦極了。 你慢慢抽動,一點點往外拔..啊~ 欲望當頭,還能如此乖巧聽話的,冬生是我遇到的頭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他動作小心翼翼,等拔得差不多,我便張了張發(fā)麻的腿,讓他頂進來。 冬生這個愣頭青,一下頂?shù)梦也铧c過去,rou刃深插到我身體里。 啊~嗯~ 莽撞之后,我里面也濕了,他噗嗤噗嗤地抽插,粗魯?shù)膭幼髯寧讉€月沒嘗葷腥的我感受到最原始的快感。 綰綰姐,叫得真好聽。他趴在我耳邊氣喘吁吁地說。 這么純情的話,讓我身子控制不住地微抖兩下,輕柔的拳頭砸在他心口上,又舍不得地圈住他脖子:那我以后只叫給你聽,好不好。 冬生笑得燦爛,埋在我身體里的小冬生抖著精神,撐得花xue又滿又漲。 我把冬生的手按在rufang上,帶著勁地揉弄起來,發(fā)出舒爽的呻吟。 他很快就掌握了要領(lǐng),無師自通地用嘴巴含住乳尖,胯下之物不斷開墾我的身體,將干澀的saoxue干的蜜水直流。 啊~慢點~冬生,你要cao死我了~ 這一晚,我把冬生變成了男人,成為他第一個女人。 冬生從上街買了紅囍字貼在窗戶上,我們兩個在月下拜了天地,結(jié)為夫妻,雖然沒大張旗鼓,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丈夫。 炎夏之后,便是初秋,我身子不好,極少出門走動,每日忙完了家中的事情,就坐在門口做針線活,從早到晚,一直到晚霞把冬生帶回來。 他不再叫我姐,而是稱我綰綰。 綰綰 他從身后擁住我,我們在橘芒下相互依存,在光波的跳躍下嬉鬧。 偶爾他會有情調(diào)地折來一枝晚桂,也會從街攤上買些發(fā)簪,日子雖然清苦,但也阻擋不了由內(nèi)散發(fā)的喜悅感。 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晚? 醫(yī)館來了個姑娘,大夫不肯問診,她就纏住了我。 什么姑娘? 他溫吞兩下:青樓里的。 我也猜到會是這樣,不然誰會放著生意不做呢。 你怎么做的?我脫去他的外衣。 我沒管,聽說是得了那種病。 我聞聲感傷,想及從前在樓里的時候,醫(yī)館大夫也是這個態(tài)度,避如蛇蝎,仿佛我得了什么瘟疫似的。 綰綰? 沒事,就是覺得那女子可憐罷了。說完,我將這幾日做的冬衣拿來:天快冷了,我給你做的,試試合不合身? 冬生很會看眼色,見我這樣情緒低落,扣住我忙活的手:綰綰,我日后若在遇見她,就盡力幫。 我鉆進他懷中,臉枕在他肩膀上,仿佛被無限暖意包裹。 冬季悄然來臨,大約是第二場雪,雪花沒入河水,萬物俱靜。 我有了冬生的骨rou,念及前三個月胎像不穩(wěn),我就沒急著告訴他。 這日他披霜掛雪地回來,我心疼的連忙把他拉到火盆前。 這里離醫(yī)館有十幾里路,一路上風吹雪打,讓他的手跟冰條差不多,我毫不猶豫把他的手掖在小衣里。 他的手開始不規(guī)矩,捏著我的rufang就瞎揉起來。 我癢癢地縮了縮身子,推拒兩下:別,明早還要早起呢。 冬生的嘴rou眼可見的撅了起來,我輕笑著翻身,心想這個做爹的人怎么這樣小氣。 股股勾人的胭脂香讓我停了笑容,我抓過他的領(lǐng)口聞了聞,他衣下的心臟咚咚亂跳:怎么了? 哪來的胭脂? 上..上回那個女子的。 她還沒好? 好了,請我去喝酒,我婉拒好多次,她還是堅持。 知恩圖報是好事,但我也是妓子出身,自然明白那女子心中的小九九,冬生尚且年輕,盡管見過各色嬌花,也難免不會跌倒花叢。 后來雪勢收不住地下,冬生就改成了三天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過夜也不再央著我作樂,而是悶頭就睡。 他身上的香味愈來越濃,若非整日朝夕相處,根本不可能有會這么濃的味道。 后來我去打聽,原來是那女子經(jīng)常送飯到醫(yī)館。 路上慢點。我不哭不鬧,照舊送他出門。 回去吧。他說完,便昂首闊步地離家。 我望著人在雪地里消失,終于忍不住哭起來。 真是天道好輪回,風水輪流轉(zhuǎn)。以前我把安蔚然栓在胭脂樓里,從未想過有天自己會變成王珍。 河里結(jié)了厚厚的冰晶,陽光照在上面,顯得如此純凈。 我坐在屋內(nèi)等著冬生,他已經(jīng)有十天沒回來了。 花樓的姑娘都是狐媚,勾人的本領(lǐng)堪稱一絕,那都是老鴇調(diào)教出來的。 我原本也是會的,從良之后,就不再用那些下三流的招式,免得讓冬生聯(lián)想起什么不好的過往來。 只是我忘了,世上不止一個我狐貍。 而男人本性,便是偷腥。 好容易等一天冬生回來,我只當是他是厭了那些女人,終于浪子回頭知道回家了。 但沒成想,他喝得酩酊大醉,剛進屋就嚎啕大哭起來,嘴里罵罵咧咧道:綰綰,我讓人給騙了,那女人不是好東西,我對她掏心掏肺,她轉(zhuǎn)頭就跟其他男人走了,還把我趕出來... 這種戲碼在花樓里屢見不鮮,過去不知有多少男人為了我這樣死去活來,可如今換成了冬生,讓我痛得心肺都快炸了。 綰綰,那女人承諾與我遠走高飛的,可她變了卦...他恨得捶胸頓足,躺在地上不起來。 我滿腔酸楚,把他抱在懷里,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冬生在我懷里哭了一整夜,他從沒為了我哭成這樣。 次日,雪又開始下起來,冬生睜眼后,面無表情地說:我回醫(yī)館了。 我來不及跟他說有身孕的事,他就已經(jīng)消失在小屋前,那快刀般的步伐,決絕又無情。 當時我心想,沒關(guān)系,反正人家都不要他了,始終都是要回來的。 我所料不差,冬生每日都回來,但每次都是醉醺醺的,嘴里鼓鼓囊囊,一直念叨著其他女人的名字。 我聽到這些只能暗暗抹淚,期盼著肚子里的孩子早日落地,有了后,冬生就會定心了。 這天深夜,冬生被村民抬著送回來,他喝得太多了,整個人又紅又燙。 水...水... 好好,我這就給你燒水去,冬生你等我。 河里的冰厚實的很,我用木頭往下狠杵也破不開,無奈,我只能到旁邊找大點的石頭。 我已經(jīng)有三個月身孕,因為旁邊沒人看顧,不管干什么我都盡量小心翼翼,免得出事了無人知曉。 渴...好渴..水.. 我聽得越發(fā)著急,腳一踩空,直接滑進了冰河。 只聽噗通一聲,冰破了。 水從我嘴里灌進去,然后從鼻腔到咽肺。 我無力地求救,而房中的冬生還在叫著其他女人的名字。 徹骨的冬夜,我慢慢沉入河底,頭頂?shù)乃嬷饾u結(jié)冰,等第二日的陽光灑落時,已經(jīng)又是一層厚厚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