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首稱臣都一樣?!?/br>他沉了眸色,貼上她耳朵輕笑:“對我裝瘋賣傻了一路,可是怕我再給你丟下?你不也怕死的很?!?/br>楚靖閉眸,疼痛讓她咬了牙根:“這天下,不屬于你……也不屬于……任何人……”“難道屬于你?”顧行之冷笑一聲,瞇了雙眸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可是與瑩兒行了茍且!”這句話,沉在他心中太久,他知道,一旦問出口,便再無回頭情。但他還是容忍不了,做不到視而不見,她就在他眼皮下,在他面前,做出這出賣身子的勾當(dāng),只為了一把匕首,一把殺他的匕首。她要殺他的心,從小到大都沒變,如此,他還有什么情面可留,還有什么情意可言。“你猜?!背搁]眸笑出了聲,她看不到他,但卻能感受到身后陰冷。顧行之低頭,卻是冷著雙眸低語:“那你也猜,瑩兒與你,是何關(guān)系?”從他知曉她是那個乞丐時,他便已了悟,他帶回來的男童,如今的祁幕,便是她的弟弟。姐弟通jian,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剜她的心。但他沒有告訴她,只貼著她耳邊低低笑聲:“從小到大都愛騙人,我的荷包好用嗎?小乞丐?不對,如今該叫你一聲,蕩婦?!?/br>他將她扔在地上,看她裸著身子顫抖模樣,卻是依在床頭勾唇笑眉。楚靖抖著身子坐在地上,心腔疼得要命。他居然,真的是那少年。她此生最愧對的人,就在她面前,看著她,嘲諷她,但她卻覺得,是自己咎由自取。她無顏以對到不敢看他,垂著腦袋身子抖擻。便是他殺了她,她都毫無怨言,但她卻害了他一次又一次,便是剛剛,她還在琢磨如何殺了他。她毫無回憶的幼年時光里,唯一對她溫柔過的,便是他了。十年了,什么都變了,他變了,她也變了,她已認不出當(dāng)年那個被她賣到倌樓去的白衣公子了。她還記得她隔著街道看他時,他也在看她。他很干凈,白衣似雪,玉冠束發(fā),好看的像個仙神。而她很臟,衣服是臟的,身子半年沒洗過,連鞋子都沒穿。但他卻上前與她說話,從來沒人愿意與她這臟兮兮乞丐說話,便是看,都懶得看一眼。他不僅說了,還對她笑了,好看得無與倫比,她雀躍到都不知他問了什么,乞丐病犯了還朝他要銀子,要荷包。但這些,都被她的“娘”搜刮而走,但她卻執(zhí)意要留著荷包,她歡喜與娘說著他,有位“傻公子”對她笑了,給了她銀子,但娘卻讓她騙他。倌樓無時不缺男妓,一個男人,可以賣三兩銀子,好看的可以賣十兩。娘告訴她,弟弟生了病,她若不騙他,就將她賣窯子里去。她拿著賣他換來的銀子時,手都是顫抖的,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滿大街去找他口中侍衛(wèi),讓他救他。但她拿著銀子回家時,才發(fā)現(xiàn)弟弟根本沒有生病,而她,還是逃不過要被賣到紅樓的命運。好在她丑,賣不出去,但她如今也干凈不到哪里去。那荷包她一直留著,是她心中月光,是她心底所有的歡喜,也是她心底愧疚。她曾夢到過很多次那抹白影,又從夢中驚恐醒來。她曾對他,一見傾心,再見,卻已是形同陌路,還是這般不堪入目的相見。楚靖低頭,抱著腦袋蜷在墻角,看他背對著她合衣躺下,一夜無言,一夜無眠。第一百一十八章相見她縮在墻角睡了過去,醒來時,他正在穿衣。“收拾收拾,下樓啟程?!鳖櫺兄兔?,斜了她一眼,又道:“你若還想殺我,大可以試試,只是下次,我絕不會手軟。”楚靖抬眸,望了他一眼,起身朝榻邊走去。但蹲了一夜,腿腳早已麻木,剛一起身便雙眼一黑朝地上栽去。顧行之低頭,皺眉晲了她一眼,回頭去系腰間玉帶:“若是慢了,你就留在這里,跟著人家學(xué)賣rou。”他在諷刺她,她聽得出來。楚靖垂眸,扯過衣裙匆匆裹上,連衣襟處帶子都顧不上系便跟在他身后。行至房門,顧行之回過頭來,凝眉上前,扯過她衣襟前亂糟糟帶子邊系邊冷聲:“穿成這樣,袒胸露乳,賣rou呢!”他系了好一陣,總覺系得不好看,揪得她脖頸一片通紅,氣喘吁吁沉聲:“是有多缺男人,誰都想勾引,不覺得自己臟?!”他松了手,推得她一個趔趄撞上桌角,而后拿出帕子在她面前仔細擦拭了一番手指,方才轉(zhuǎn)身下了樓。楚靖扶著桌子緩出一口氣,下樓時見他們正在用飯。沒有她的,她也吃不下,連話,都不想說。他桌旁坐著宛宛,她便朝角落坐去,盯著墻角花盆兀自出神。祁幕與侍衛(wèi)們坐在一起,正是端了碗用粥,抬眸見她獨自坐在桌角,又望了望堂中正是與女人調(diào)笑的玉面男人,低頭端過桌上還未用過飯菜放在她桌前,又折身坐回桌旁。她沒有吃,且他去送菜時,她還低頭躲著他。祁幕放下湯碗,只覺食難下咽,他不用想也知是那玉面男人又使了手段,昨夜房中歡叫聲他聽得清清楚楚。“公子要啟程去何處?”宛宛垂眸,倒了杯茶水遞給身旁男人。顧行之笑然,搖了折扇接過茶水道:“天涯海角,若是有緣,顧某也想帶上姑娘,領(lǐng)略一番風(fēng)土?!?/br>“公子覺得與宛宛無緣?可宛宛覺得,與公子很有緣分?!彼軙煅杂^色,看那角落處身影便知生了何故,“公子是嫌宛宛拋頭露面,干這臟活?”顧行之一笑,聲音驟然溫和下來:“不臟,很干凈,比我見過的女人,要干凈?!?/br>聲音不大,傳到楚靖耳朵里,卻如刀如針,她將頭垂得更低,恨不能鉆桌子底下去。顧行之睨眸,望了角落一眼,折扇搖得輕快幾許。“當(dāng)家的,外面來了一個人!”伙計沖進堂中,喘息著喊聲。聞言,宛宛起身,皺了細眉斥聲:“來了客,請進來便是,大呼小叫什么,沒規(guī)矩?!?/br>“不是,當(dāng)家的,那人給了一錠銀子,便暈了過去,現(xiàn)在還在門外躺著呢。”宛宛上前,接過伙計手中銀子掂了掂道:“抬進來,伺候著?!?/br>說罷回身坐向桌旁,一抖披錦笑然:“大漠之處,來往客人多是挨了饑渴昏厥,公子莫要見怪,宛宛可不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br>顧行之笑眉,卻是未有言語,江湖之中,不過問他人勾當(dāng),是規(guī)矩。宛宛瞇眸,美波一轉(zhuǎn),朝他身旁坐了坐,身子貼著他臂膀柔聲:“公子適才之話宛宛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