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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禮詩對她很欣賞。當(dāng)然,還帶著點羨慕。因為她從小到大生活的環(huán)境都有些陰盛陽衰,高中時讀文科,班上男同學(xué)少,大學(xué)學(xué)音樂,男同學(xué)更少。而且藝術(shù)生里面吧,真的是十男九gay,所以她讀到研二了也才找過一個男朋友。現(xiàn)在跟段凱峰勾搭到一起,她一共要找三個男朋友的愿望估計短期內(nèi)完不成了。而且,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不對勁。她晚上在小攤上買煎餅吃的時候,忘記跟老板說不要放蔥了——她很討厭蔥味,所以點菜的時候一定會千叮嚀萬囑咐老板千萬不要放蔥。這次她居然忘了。因為她剛剛滿腦子想的都是段凱峰回來那天她該穿什么衣服。而真正到了他要回來的那天早上,她突然絕望地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每件衣服都是舊衣服。精挑細選了半天,才選出一件稍微滿意一點的。中午在食堂吃飯,溫敏笑了她半天,說她把睫毛刷成了蒼蠅腿。她拿出鏡子一看,明明刷得很根根分明。不過溫敏這話倒是提醒了她,待會兒要在B大忙活到晚上,別到時候暈妝了。可是,煩人的墨菲定律真的是充斥在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有些事你越想把它做好,就越會被搞砸。從易禮詩忘記帶傘出門起,可能就注定了今天晚上不會有一個美好的收場。她沒等排練完就提前走了,走到半途,突然開始下起了雨。她找了個便利店準(zhǔn)備臨時買把傘,付款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不見了。幸運的是她的手機并沒有丟。她借著便利店的電話給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是林星龍接的。原來手機不小心被她落在了禮堂。林星龍今天又來了,這次他沒帶奶茶過來,帶了幾大袋水果,還有切好的果盤什么的,看起來心意十足,姚櫻子看起來都快被他拿下了。當(dāng)然,不是為了這點零食,而是他的態(tài)度太撲朔迷離,讓人一眼看不透。每天都過來送溫暖,卻從來都不等到最后。沒有什么比一個行事神秘的帥哥更令人感興趣了。但易禮詩卻覺得,這男的是個pua高手,看起來溫柔和善,但實際上挺難接近的,跟他談起戀愛來患得患失應(yīng)該是常態(tài),因為根本就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被他看上也不知道是福是禍,希望櫻子能撐久一點。他今天估計是要等櫻子一起走才留到了最后。易禮詩冒著雨又往回趕,一邊跑還一邊心疼自己今天化的妝,還有早上剛剛洗過的頭,淋了雨頭發(fā)鐵定變油了。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會把手機給忘在禮堂呢?她把這歸咎在段凱峰身上。都怪他,讓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禮堂里還有幾個留下來等著室友過來送傘的同學(xué),易禮詩環(huán)視了一圈,才在靠近前排的座位上看到林星龍的背影,只有他一個人。她走過去,先問了一句:“櫻子呢?”林星龍說:“她先走了。”又指了指旁邊的座位,那上面靜靜地躺著一支手機:“我看這個手機殼好像挺像你的,想著你等下應(yīng)該會回來拿,所以就坐這兒等你了?!?/br>易禮詩沒想太多,連忙說道:“謝謝謝謝!”他將手機遞給她,表情淡淡的:“第四次了?!?/br>易禮詩一愣,隨即想到他應(yīng)該是在提醒自己感謝不能浮于表面,所以她認真說道:“那我給你發(fā)個紅包當(dāng)感謝費吧,你不要嫌棄?!?/br>“不用了,”他瞇起眼睛笑道,“我開玩笑的?!?/br>易禮詩有些不知所措,以她薄弱的社交能力,她是真分不清楚他這是客套話還是真心話。正僵持著,林星龍突然指著她的手機說道:“剛剛有個人打了大概5個電話給你?!?/br>易禮詩一驚,趕緊開屏,屏幕上是3個微信語音提醒和5個電話提醒,全都是來自于段凱峰。“最后一個我擅作主張?zhí)婺憬恿?,”林星龍說,“我看他實在著急,不好意思。”“哦,沒事?!币锥Y詩急著走,所以直接說道:“感謝費你說不要我就當(dāng)真了啊,你考慮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br>“行了,你走吧!”林星龍徑直往外走,一副不想再和她說話的樣子。易禮詩不再糾結(jié),一邊走一邊撥通了段凱峰的電話。他的電話鈴聲在禮堂門口響起,易禮詩舉著電話,表情有些驚訝。禮堂門口出現(xiàn)的了她熟悉的,這幾天可以說是朝思暮想的身影,他背著個背包,手上拿著一把正在滴水的傘,臉上的表情有些背光,她看不怎么清。她把正在撥打的電話摁掉,沿著臺階一級一級往上走。林星龍走在她前面,經(jīng)過段凱峰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一下,又繼續(xù)往前走,直到出了門。禮堂內(nèi)安靜得過分,易禮詩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剛剛等在這里的同學(xué)都已經(jīng)陸續(xù)走了,她和林星龍是最后離場的人。明明她沒做什么虧心事,但現(xiàn)在莫名有些慌。她走到段凱峰面前,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他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拉著她的手往外走。走出大廳時,林星龍還站在臺階上,正準(zhǔn)備撐傘,見到她出來,還火上澆油地朝她說了一句:“再見?!?/br>易禮詩沒有回他,她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段凱峰的反應(yīng)。他下頜角好像動了一下,似乎是咬了一下牙,然后整個人直沖到林星龍面前,揪著他的領(lǐng)口便將他大力懟到了墻上。易禮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爆脾氣的段凱峰,一時之間有些反應(yīng)不及。她慢了幾秒才跟過去,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他的胳膊肌rou已經(jīng)完全繃緊,硬得跟磚頭一樣,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拳頭招呼到林星龍臉上。她不知道段凱峰到底怎么了,整個人有些懵。林星龍被他抵在墻上,沒有掙扎,而是開口道:“我可以讓你打回來?!?/br>他那張臉上終于沒了笑容。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易禮詩也看明白了這兩人大概是有什么跟她無關(guān)的舊怨,她又扯了一下段凱峰的胳膊,輕聲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她沒勸他說算了,因為拿不準(zhǔn)那到底是一段什么樣的恩怨。聽到她的聲音,段凱峰才深吸了一口氣,手上的力道漸漸放松下來。他最后看了一眼林星龍,將他放開,然后直接攬住易禮詩就走。他只帶了一把傘,撐傘的時候也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將傘撐開,攬著她的肩膀走進了雨里。全程沒有跟她說一句話。不要看我雖然段凱峰跟林星龍的恩怨與易禮詩無關(guān),但今天事情畢竟因她而起,所以她只能硬著頭皮把今天的遭遇復(fù)述一遍:“我今天沒帶傘,臨走還把手機忘在了禮堂,林星龍只是在幫我看著手機而已。還有,我不是故意接你電話的?!?/br>“所以你知道他的名字叫林星龍?”他終于肯開口,但從她頭頂傳來的聲音毫無溫度,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