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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地方說了一句:“他是你表弟,又不是你親弟,你這么關(guān)心他戀情做什么?”田佳木也沒惱,只是臉上的高傲淡化了一點,正色道:“我今天還真不是來關(guān)心他的,我是來找你的?!?/br>“找我干什么?”“道歉?!?/br>易禮詩拉開車門把手的動作一頓,垂著眼咬了下嘴唇,沒什么精神地回道:“那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的道歉,我接受。”田佳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件事。”———————————————————注:蘿卜、坑都是設(shè)崗的行話??又笉徫?,蘿卜指人。你和誰是一個世界?易禮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車開回來的,她只知道一路上,田佳木的話就跟上了發(fā)條一樣在她耳邊循環(huán)播放。“你考的那個崗位編制,是我媽給我去弄的,抱歉了。其實那個崗位我自己一點也不想要,因為一旦我真的入了編,我這一輩子就得綁在我爸媽身邊了,所以我都沒進考場?!?/br>“你也不用忿忿不平,如果沒有我,你、還有和你一起陪考的人,連報名資格都沒有,因為根本沒有崗位給你報?!?/br>易禮詩明明是個受害者,但這一整天,所有人都在對她說——“是你自己選錯了”“那么明顯的設(shè)崗你看不出來嗎”“你自己挑進了別人的坑里,這只能算你倒霉”這種無關(guān)痛癢的話。每個人都在對她長篇大論,特別是田佳木——她男朋友的表姐——這個嘴上說著要道歉的人,在說完那句沒有絲毫誠意的道歉之后,每一句話都在向她表達是她自己不識好歹。易禮詩今天累了,不想和她爭論,她只是問道:“你們這樣不怕被人舉報嗎?”田佳木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舉報?你舉報到哪里?教育局?市長信箱?沒有用的,高校的編制就是留給領(lǐng)導(dǎo)的子女和他們自己學(xué)校的員工的,哪里都是一樣,教育局領(lǐng)導(dǎo)自己都要把子女塞進高校里去呢,他們會給你伸冤?你要是選擇了舉報這條路,那你等于親手把自己考編的最后一絲希望給堵死了,這里面的道理,你應(yīng)該懂的?!?/br>田佳木的最后一句話是:“我勸你,好好抓住凱峰吧。希望他對你的愛能永遠如一,等到你可以嫁給他的那天,如果你還沒考上編,他家里人會給你解決問題的?!?/br>這就是她的整個道歉過程。趾高氣揚到令人作嘔。地下停車場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撥通了爸爸的電話,才開口說第一句就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易爸爸在電話那頭連聲安慰:“不就是找工作嘛,你就算一輩子找不到工作,爸爸mama也能養(yǎng)得起你的,沒事,你別著急?!?/br>“我沒事,爸爸,我就是哭一下?!睗M腹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出口,易禮詩在車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掉了半包紙巾。臨掛電話時,易爸爸說道:“對了,你姑姑上次問我,你要不要去G市考下編,我看你一心想留下來,所以一直沒跟你說。如果S市真的那么難考的話,你先出去玩一圈,然后換個地方考一下也是可以的,畢竟咱家在S市沒有人脈,幫不到你?!?/br>小時候,易禮詩怕黑,一個人睡覺時窗外的樹影風(fēng)聲都能讓她做噩夢,后來年紀越大她就越喜歡一個人待著,幽閉在一個小空間里面,能得到極大的安寧。之前,她考試失利的時候,很喜歡待在這輛車里,但現(xiàn)在這輛車,她待不下去了。——“又開我弟弟車呢?”她以為田佳木這句話對她來講殺傷力不大,但沒想到后勁這么足。她將車里關(guān)于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個干凈,關(guān)門,上電梯。電梯停下來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一個不該拖到現(xiàn)在才做出的決定。開門進屋之后才發(fā)現(xiàn)段凱峰在家里,他窩在沙發(fā)上,像是在發(fā)呆。聽見她進門的動靜,才如夢初醒一般,緩緩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回來了?”嗓音有點干澀。“嗯。”她小聲應(yīng)著,抬腳朝他走過去。冷靜一點,不要遷怒他,這件事情跟他無關(guān)。走近之后,她原本不打算坐下,右手卻被他握住,他想將她牽得再靠近一點,但她心里好不容易被壓制住的火氣卻一下子竄了上來,下意識地反抗了一下。他應(yīng)該沒想到她會掙扎,所以手上沒使力氣,輕易就被她掙開。她抽回手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愣住了,難捱地沉默蔓延開來,是他先開口:“工作的事情,不順利嗎?”“嗯,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我的編制被取消了,給了我一個編外合同制的選項,我不準備接受?!币锥Y詩在他身旁坐下,做了幾道心理建設(shè)之后才慢慢開口,“我想,去別的城市看看。”關(guān)于田佳木的事情,她沒有多說一句。她都已經(jīng)要離開他了,沒必要讓他和家里人關(guān)系再鬧僵。他一下子沒聽懂她的話,眨著眼睛沉重的呼吸。太多的負面情緒密密匝匝地纏繞在他胸口,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垂著腦袋,雙手插進自己的發(fā)間撐住,輕聲問道:“那我呢?”他沒有在控訴什么,但她能聽出來,他是委屈的,這種委屈被他小心翼翼地壓抑著,卻讓她的眼睛開始又開始發(fā)脹。“你……”她的胸口起伏了幾下,終于鼓起勇氣開口,“我們就…”“易禮詩!”他突然打斷了她,慌慌張張地從身邊的沙發(fā)上拿過一個小盒子,邊打開邊說道,“我今天給你準備了禮物,你看……”盒子打開,是一塊手表,羅馬數(shù)字的表盤,外面鑲了一圈鉆。“你不是要上課嗎?上課需要一塊手表看時間的?!?/br>他低聲絮叨著,拉著她的手就想給她套上。她不肯戴,用了一點力氣往回縮,這次他有準備,一直握著她的手腕不松手,但沒有使勁捏她,不然她腕上那塊皮膚會紅。“凱峰,凱峰!”她出聲阻止,“你聽我說!”“我不想聽?!彼曇籼岣吡艘稽c,聲線卻還顫抖著。“段凱峰!”易禮詩一定要說,現(xiàn)在不說,她又會心軟,“我們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我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嗎?”話音落下,二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空氣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還有壓抑著的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他的手搭在她腕上無意識地動了一下,終于開口:“那你和誰是一個世界的?譚子毅嗎?”易禮詩僵住了,今天第一次抬眼去看他,他也正好轉(zhuǎn)過頭來。對視的瞬間,才發(fā)現(xiàn)彼此的眼睛都是紅的。我沒同意分手【2700】秘密敗露的這一刻,其實也沒有想象中慌亂,或許她很早就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所以此時她的情緒反而平復(fù)了下來。“你知道了?”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