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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鋼琴的手指。其實她的手指也不是正兒八經(jīng)用來彈鋼琴的,她這樣說只是想偷懶而已。“那你會投籃嗎?”組長又問。“我只會拋投,”易禮詩說,“因為我手腕力量不夠,就只能用手臂加身體的力量來把球扔出去。”打籃球的男孩子投籃的時候都是用手腕的力量來投球,雙手舉起,手腕輕輕一壓就能把球送出去。組長一下子興奮起來:“那你擺個動作,我教你!”易禮詩猶豫道:“我這姿勢擺好了,力量還是不夠啊?!?/br>“哎呀,要你擺就擺,從背后看會親密一點!”差點忘了他不是真心想教她。易禮詩雙手握球高舉過頭頂,組長站到她身后,伸出一只手虛握住她的手腕。刻意保持了距離,但從背后看不出來。手有點酸,易禮詩累了,正準(zhǔn)備放下球,面前的籃筐突然一聲響動——不知道從哪里飛過來一個球高速旋轉(zhuǎn)著刷網(wǎng)而入。籃球落地,咚咚幾聲響。二人嚇了一跳,同時回頭。只見一個一身潮牌的小哥對著球場入口漸行漸去的高大背影干巴巴地拍了幾下掌,又回過頭來沖著易禮詩道:“不好意思啊,我老板剛剛抽風(fēng)了,非要把球扔進你們那個筐?!?/br>事實上,可以說是砸球了,站在界外就把球往那邊扔,他攔都攔不住。幸好小老板打球厲害,這么遠也能直接扔進筐里去,不至于砸到人。組長皺了皺眉頭:“不是,你們老板怎么回事啊?客人還站那里呢,萬一傷到人怎么辦?”“不會的,我們老板心里有數(shù)!”那小哥擺了擺手,又道:“為表歉意,我們將贈送你們二位兩張年卡,歡迎你們再次光臨。”道歉還算是有誠意,組長看了看易禮詩,想問問她的意思。但她沒接收到他的眼神,直直地盯著球場邊緣的背影,眼睛眨也不眨。“易老師?”他叫了她一聲。她像是沒聽見,抬腳就往那邊追了過去。“哎!”組長覺得反常,正準(zhǔn)備跟上,梁菲菲卻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一臉幽怨。———————————————————弟弟成霸道總裁了,會不會很瑪麗蘇?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見籃球場旁邊就是員工通道,易禮詩追過去的時候,那道身影已經(jīng)快走到員工通道的盡頭。步伐邁得很大,一點都不肯等她。“段凱峰!”她叫了一聲,聲音不大,但他聽到了。他停在原地,沒有回頭。他似乎變化不大,依舊是一套款式簡單但價格不菲的T恤短褲,背脊挺得筆直,從背后看,他的頭頂快要觸到天花板上的白熾燈。走近的時候,她才注意到他的肌rou緊繃著,流暢的線條從袖口延伸出來,手握成拳頭攥緊。隔著大概三步的距離,她沒有再靠近。最終還是他先轉(zhuǎn)過身看她,視線在她空落落的左腕上停留了一瞬,才漸漸移到她臉上。“易禮詩?!彼届o地打招呼,仿佛剛剛那個在球場發(fā)脾氣的人不是他一樣。面對面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他是有變化的。他的臉褪掉了一點青澀,輪廓變得更加英挺,雖然依舊帥得驚人,但隨之也更加……有距離感。周身的血液慢慢凝固,她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仰面對上他的眼神:“好久不見。”喉嚨發(fā)緊,她的眼睛被走廊上的白熾燈照得發(fā)酸。憑著一股沖動追到這里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她現(xiàn)在腦子亂成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能說出這么一句毫無營養(yǎng)的開場白。“嗯?!彼难燮ぽp輕眨了兩下,睫毛遮住漆黑的眼珠,嘴角想牽出一些笑容,但他笑不出來,只好作罷。其實她想鼓起勇氣解釋一句她和組長只是在假裝親密而已,但是走廊上一直有員工陸續(xù)經(jīng)過,他們經(jīng)過的時候都無一例外地朝這邊投來探究的目光,于是氣氛無端變得有些尷尬。易禮詩感覺這里不是講話的地方,正準(zhǔn)備厚著臉皮約他換個地方坐一下,有幾個穿西裝的男士卻走到了他面前。她又不自覺地將話吞了回去。他有事要忙了。易禮詩朝他擺了擺手,做出“再見”的嘴形。他的臉一下子冷得像冰山,皺著眉頭不想再理她,被簇擁著走了。她靠在走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遠遠地看見那個一身潮牌的小哥走了過來,經(jīng)過她面前的時候,她伸手一攔,問道:“你剛剛說送我的年卡還作數(shù)嗎?”*走回球場,組長和梁菲菲已經(jīng)坐到了一起,兩人神情愉悅,還帶著一點羞澀,氣氛曖昧得冒泡。也幸好今天的主角是那對看樣子已經(jīng)終成眷屬的鴛鴦,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剛剛直接跑走的奇怪的舉動。她的包被另外一個同事遞了過來,拿到包的那一瞬間,她才意識到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她剛剛把表摘下來了。籃球館內(nèi)充斥著球鞋摩擦地板的聲音,一聲一聲有些刺耳。人很多,所以空調(diào)開得很低,但她心中卻生出一股無法排解的煩悶。她不想以這種方式見到他的。毫無準(zhǔn)備,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減分。她心里裝著事情,晚上逛街也逛得興趣缺缺,回到宿舍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買。一晚上的魂不守舍,全都是因為他。入睡之前,她照例打開手機相冊,里面保存了這三年來段凱峰拍過的所有廣告。這三年,他共拍過三支運動品牌的廣告。導(dǎo)演真的很偏愛他這張臉,每次鏡頭掃到他臉上的時候都是大特寫,哪一幀畫面他是什么表情,她閉著眼睛都知道。他其實是個很低調(diào)的人,但每次那家運動品牌都會把他的海報掛在門店最顯眼的位置,她逛商場的時候,經(jīng)常會盯著他的巨幅海報發(fā)呆。溫敏晚她一年畢業(yè),但在學(xué)校根本就沒見過他幾次,想給她提供點情報都無從打聽起。她問過她后不后悔,易禮詩回答得很坦誠。怎么可能會不后悔呢?但易禮詩是個反射弧線很長的人,一部催淚的電影,別人都是邊看邊哭,她每次都是等到電影結(jié)束了才泣不成聲。剛剛分手的那幾天,她覺得自己情緒很穩(wěn)定。一個星期之后,她開始有了失眠的癥狀。不嚴(yán)重,因為那時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空悲春傷秋。等到她在G市的入編名單公示之后,她才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標(biāo)。她知道自己會后悔的,只不過她以為這種程度的后悔和遺憾她能經(jīng)受住。人生哪能沒有遺憾呢?看開點就好。但她沒想到最看不開也是她自己。不過,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愿意為自己的言行負責(zé)。等待著新學(xué)期開學(xué)的那段時間是最難熬的,她回了家,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發(fā)呆,在每一次深夜來臨的時候默默流淚,白天見到爸媽的時候還要假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