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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一個濕冷的夜,黑云沉沉壓落,電閃雷鳴,天際裂開了一道大口,暴雨傾盆,如柱垂落,勢頭之大,像要吞噬一切。言蜜小心翼翼鎖好房門,擺正床頭柜上的刀,剛準備躺好,就聽到門外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怎么回事?她赤足落地,蹲到墻頭,貼近門板,豎起耳朵聽,很快辨出言向東罵罵咧咧的聲音。“cao蛋了……你們算什么東西?老子……老子能打十個!”男人一手拿酒,一手拍墻,醉醺醺穿過樓道。金融海嘯威力猶在,事業(yè)復(fù)出屢屢受挫,更受到同行其他人的嘲笑,言向東猛灌一口酒,大罵出聲,恨不得殺人。他瞟向其中一扇房門,是言蜜的房間,便露出猥瑣笑容,咚咚敲門,嘴里不干不凈道:“蜜兒、蜜兒,快開門啊,是我,是爸爸——”言蜜打了個寒戰(zhàn),無助地蜷成一團,將腦袋埋入膝蓋,悶聲哭泣,他又來了,自己該怎么辦?言向東敲打許久,沒得到絲毫回應(yīng),他啐一口痰,連罵好幾句,一股強勁地風(fēng)夾雜雨水,沿走道猛灌而來。男人打了個哆嗦,轉(zhuǎn)身一瞧,懸廊盡處的落地窗不知何時大敞,哪個王八羔子開的?四周沒有燈光,風(fēng)狂肆地吹,簾布被高高掀起,暗影浮動,窸窸窣窣,像潛藏著什么未可知的怪物。言向東瞪大眼,走至樓道邊緣,拽開窗簾,伸手夠玻璃框沿,地板濕滑,隱約現(xiàn)出水跡。然而窗戶死死定住,無論如何也拉不上,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白光閃耀,猶若白晝。恍惚間,男人看到一只漆黑的大蜘蛛在手上游移,嚇得嘶聲尖叫,奪路而逃,卻正踩中水灘。下一秒,他重心不穩(wěn),從樓道口摔了下去。最后的一瞬間,銀光锃亮,巨斧豎起的尖刃直直插進言向東的雙眼,鮮血狂飆。“啊啊——我的眼、我的眼睛!”被劇烈疼痛侵襲,男人慘叫一聲,渾身抽搐著,暈了過去。當(dāng)言蜜趕到現(xiàn)場,就見言向東倒在樓梯口,不省人事,言靳站在客廳的一側(cè),目光涼薄。“叫救護車。”他揚起頭,對言蜜開口。言蜜·番外(4)(4500)住院部高層病房內(nèi),彌漫一股消毒水味,言蜜倦累至極,縮在床頭,撐著下巴打瞌睡。室內(nèi)冷氣過足,她裹緊外衣,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涼了手腳,迷迷糊糊間,感覺脖頸多了一只溫?zé)岬恼?,不由打了個激靈,驚醒過來。窗外天已大亮,朝陽明媚,連綿成線,沿著枝葉縫隙滑落,暈出淡淡光圈。“哥哥……”言蜜回頭輕喚,嗓音疲啞,這兵荒馬亂的一夜讓她無法合眼。言向東躺在病床上,大半張臉上纏有極厚的繃帶,只留鼻孔呼吸,他足足折騰了一晚,直到注射了鎮(zhèn)定劑后,才終于入睡。言靳身后跟著醫(yī)生和兩名護士,他將一盒熱牛奶放到女孩懷中,望一眼病床上的男人,低聲發(fā)問:“請問張大夫,我父親目前的情況怎樣?”說完這句,他目光嚴肅,神情凝重,握起男人被子上的手,看起來十分擔(dān)憂。醫(yī)生翻閱病歷與檢驗報告,嘆氣搖頭,小聲道:“借一步說話,病人要靜養(yǎng)?!?/br>言蜜見他這樣,感覺不對,便也跟著出門,聽取情況。“經(jīng)診斷,言先生的身體有多處軟組織擦傷、脊椎也有損,恐怕日后會對行走造成影響,經(jīng)過我們初步檢查,他左右眼球均遭銳物深刺,已造成永久性損傷,喪失視覺功能,為了防止壞死,需要盡早執(zhí)行摘除手術(shù),考慮到你們兩是未成年人,必須要聯(lián)系其他親屬,來醫(yī)院簽字……”醫(yī)生皺眉,冷靜闡述。言蜜一怔,心頭五味雜陳,說不出話,如此一來,就代表言向東的下半輩子,徹底成為瞎子了?不等對方說完,少年視線低垂,雙唇緊抿,模樣痛苦至極,他突然揮起一拳,砸向墻壁,冷聲問:“難道……真沒有其他辦法,只剩摘除眼球這條路了嗎?”得到醫(yī)生的肯定答復(fù),言靳挨著墻壁蹲下,用布滿血痕的手捂面,陷入長久的沉默,引得周遭行人投來同情的目光。褪去健碩身材與俊朗外表,此時的他也不過是一名脆弱的小年輕,父親要被摘除眼球,意味家庭支柱的徹底坍塌。言蜜見兄長如此,心頭悶悶,也不痛快了,回到病房內(nèi),靜坐不語,即便她恨言向東,卻也見不得他變成眼不能看、腿不能走的廢人。片刻之后,少女聽到門響,言靳走到病床另一側(cè),握住言向東的手,她正打算出言安慰幾句,卻見少年唇角微勾,神情淡淡,絲毫不見傷懷,仿佛剛才絕望的人根本不是他。“你……”她愣愣盯著他,語調(diào)猶疑,一個荒謬的想法映入心頭。言靳瞥她一眼,懶洋洋坐下,連眉梢眼角都染著一絲痞氣,他躬身向前,十指交叉,撐在鼻尖處,垂眼道:“怎么,連你也被我的演技騙過去了?”病房寂靜,仿若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言蜜心臟一抖,呼吸困難,如置身冰窖中,她小心翼翼問:“你、你這是在作假?”對方卻不再回話,拿起牛奶,重新放到她手中,掏出手機,開始聯(lián)系言家長輩。第二天,言向東接受了眼球摘除手術(shù),徹底喪失視力,成為盲人中的一員。數(shù)周后,男人在一雙兒女與司機的陪同下出院。經(jīng)歷了不可置信、自我折磨和怨天怪地等多個階段,他終于安分下來,換來的是憔悴不堪、連瘦十?dāng)?shù)斤的可憐模樣。為了照顧言向東,言靳賣掉家中跑車,換購一輛大型suv,以便對方日常出行及放置輪椅。臨上車前,少年下壓輪椅,用前輪卡住車坡,湊近他的耳,恭敬開口:“爸,回家了,我們上車?!?/br>然而下一瞬,他卻故作笨拙,將輪椅向前一傾,令言向東一個不穩(wěn),狼狽入座。男人吃痛,雙手撐住皮椅,嗷嗷直叫。“對不起爸,是我不小心,您沒磕著哪里吧?”言靳上前扶起對方,語調(diào)關(guān)切,仿佛極其愧疚。知道兄長在演戲,言蜜轉(zhuǎn)開視線,不忍再看,這種父慈子孝的惡心戲碼,她在醫(yī)院看了不止一次。回程途中,言靳提起自己給言向東請了兩名護工,對他貼身照顧。男人摸索他的手,握住搖晃,感慨道:“不錯不錯,都說養(yǎng)兒防老,還是靳兒你對我好啊……”過一會又伸手對著空氣亂抓,鬧著追問言蜜,“蜜兒在哪里呢?出個聲,讓爸爸知道一下你的位置?!?/br>聽著這輕浮的話語,言蜜無奈嘆氣,攥住書包,往角落縮了縮,降低存在感,言靳則眸泛涼意,手機連上車載音樂,轉(zhuǎn)移話題:“爸想聽什么歌?我?guī)湍摇?/br>回到家,兩名護工迎上前來,眼含笑意,態(tài)度熱絡(luò),一左一右攙著言向東。“歡迎言先生回家?!?/br>出乎言蜜意料的是,她們都十分年輕,二十歲出頭,外貌姣好,身材火辣,統(tǒng)一穿著護理短裙,連嗓音都婉轉(zhuǎn)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