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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一直響,趙猛本想不理,但jiejie嚎啕,加上吵鬧的鈴聲,令眾人都很頭疼,余靜看不下去。示意他看看,是誰打來的。小妮子眉眼不忿,帶著幾分酸氣和憤怒。男人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對方如同嚴厲得妻子,緊巴巴的盯著自己。倘若是曹琳來的電話,肯定給他甩臉色。在女孩再次的催促下,趙猛轉(zhuǎn)身,往外走,卻被余靜一把薅住。“你怕什么,有什么見不得人嗎?”她做潑婦狀。女孩眉眼凌厲,帶著幾分艷麗的兇相。趙猛的視線掠過她,望著前面:母親正在臥室中央,好生安慰jiejie,無暇顧及其他。這才松了口氣,眉毛一沉,警告性的看了對方一眼。余靜歪著腦袋,神情越發(fā)的冷冽,居然伸手,想要從他的口袋里,搶奪手機。眼珠子死死的盯著他,大有不成功,誓不罷休的架勢。男人心驚rou跳,背過身去,不肯與其正面交鋒,其間夾雜著女孩,低聲的咆哮。jiejie發(fā)了瘋,變了個模樣,連外甥女也被傳染了嗎?趙猛著實吃不消,這樣鬧下去,終究不成體統(tǒng)。他無奈的松了口風。“你別搶,我自己來!”余靜的動作緩和下來,可還是拽著他的胳膊,生怕他使詐。趙猛臉色難看,從口袋里將手機拿出,還沒點開,就被對方劈手奪了過去。女孩就像上了殺場的戰(zhàn)士,氣勢如虹,男人下巴一揚,就像發(fā)作,可又不的不壓抑,屏幕上的號碼很熟悉。居然是姐夫打來的。余靜懷著滿腔的怒火,本想跟舅舅爭執(zhí)一番。面對這樣的情景,終究是偃旗息鼓,她就算在怎么兇蠻,也不會對父親說三道四。女孩骨子里很傳統(tǒng),另外,她這個年紀,因為跟舅舅胡混的緣故,比較早熟,知道很多事,是她無法插手的。索性拋了個白眼,將手機一扔。趙猛眼疾手快的抓住,定睛細瞧。雅琴哭的撕心裂肺,亂七八糟的情緒,發(fā)泄的差不多了。似乎被鈴聲吸引住了,她的嚎啕,變成了低泣,若有所感的扭過頭來。見弟弟怔愣在當場,心思機敏的快步走過來,男人聽到聲音,作勢將手機背過去。“是不是,余山海打來的?”她雙眼噴著火光,好似要將一切化為灰燼。“啊呃……”趙猛開始結(jié)巴。“把電話給我!”女人篤定。“姐……”男人語帶哀求。看她剛剛平靜了些許,倘若讓她接電話,又會發(fā)飆吧。“你到底向著誰,馬上給我!”她伸手,一字一頓的說道。頂著巨大的壓力,趙猛只得緩緩的將手機遞了過去。電話鈴聲還在響,周圍寂靜一片,尤為刺耳。雅琴按了接聽鍵,匆匆湊了耳畔邊,粗聲大氣罵道:“余山海,我cao你血奶奶,你個殺千刀的畜生,你帶著小婊子,在我的房子里浪,你他媽不想活了嗎?”女人罵的吐沫星子橫飛,臉面扭曲。在他的心理,男人的就是自己的。“……”余師長聽聞此言,卻是血液逆流。他沒想到,小舅子手機里傳來的是惡毒的言辭。氣得他渾身發(fā)抖,怔愣了半天,那邊仍然是喋喋不休。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不小的沖擊,他癟著嘴唇,第一反應(yīng)便是回罵,可又有什么意義嗎?對方是個蠻不講理的潑婦。與這樣的女人計較,有失體面。再來,對方那邊人多勢眾,他罵臟話,勢必要捎帶上岳母。到時候,臟話亂飛,會變成何種場面,恐怕一發(fā)不可收拾。勉強壓抑住怒火,一聲不吭的將手機掛斷,隨即來到沙發(fā)處,端坐下來,拿起冷掉的茶水猛灌。從小到大,還沒受過此等侮辱。這個女人,變得簡直太過離譜。原本的不待見,厭惡,變成了憎惡。看來雅琴他們一家子,去了自己的別墅,發(fā)現(xiàn)了他和田馨偷情的蛛絲馬跡。男人被罵的灰頭土臉的同時,知道事情在惡化,不禁有些后悔,為什么不謹慎施為。他原本打算,說點不深不淺的好話,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今對方正在氣頭上,想來也聽不進去自己的解釋。余師長心思紛亂,看著冷冷清清的家。心頭油然而生一股寂寞,他這把年歲,應(yīng)該是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的時候,可現(xiàn)在……看看,家不成家,難免有絲難過。可后悔嗎?不后悔。只要最后能得到田馨,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男人心理的天平徹底偏向了女孩,因為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以后恐怕連表面的體面都無法維持,不過,無所謂了,他盡力了。雅琴又打了幾次,丈夫不再接聽,可心中的怒火,因為這通電話,無法平息,她風風火火的往外走,想要穿衣服,回去跟余師長拼命。見這架勢,大家都攔著,說是天夜,又下著雪,開車不安全。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零星雪花,給茫茫夜色,增添了一絲色彩。女人就像蠻牛似的,又吵又叫,把心理的委屈一股腦的發(fā)泄出來: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丈夫要這樣對她?勤勉持家,兢兢業(yè)業(yè)的工作。對得起所有人,為什么偏偏老天爺瞎了眼。余山海說變心就變心,不顧他們幾十年的夫妻情分,連帶著傷害孩子,簡直不是人。余靜聽聞此言,臉色青白交加,人都有趨吉避兇的本能,她原本心理惦念著舅舅,如今對方更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將信賴和依靠最大化。這樣就沒那么痛苦和可憐。不過她同情母親,憎惡父親,可她作為半大孩子,什么都不能說,什么也做不了。深深的無力和焦躁纏繞著她,女孩下意識的瞥了眼趙猛,對方迎面接住了她的目光,男人定定的鎖住她。眼神溫柔坦蕩,令人心安。哭累了,罵累了,女人渾身虛脫似的,連站都站不住。趙猛和老太太攙扶著她,來到另一間臥室,里面有床,卻是硬板的。只有橡膠床墊,主臥倒是齊全,可怕她受刺激,又發(fā)作起來。雅琴喘著粗氣,腦子昏沉沉,眩暈感襲來,便想一頭栽倒。男人連忙跑了出去,從那邊拿過來一床被子,老太太目光閃了閃也沒說啥。簡單鋪展開來,便拽著女人躺了上去,對方就像死豬似的,根本不曉得,今夕是何年。眾人站在床邊,看著雅琴雙眼緊閉,氣喘吁吁的模樣,都很心痛,不是當事人,誰都無法感同身受。婚姻支離破碎,她受到的打擊可想而知。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rou,老太太本就蒼老的面容,越發(fā)的憔悴,招呼兒子,再給jiejie拿一床被子。趙猛返身取回。母親細心的給她掖好被角。跟著關(guān)掉電燈,帶著大家出去。廚房里的飯菜已經(jīng)涼了,趙猛進去后,招呼外甥女坐下。自己則打開煤氣灶,簡單的加熱,女孩的肚子咕咕叫,卻沒食欲,老太太兀自坐在凳子上發(fā)呆。誰都沒說話。不一會兒,廚房里的熱氣蒸騰起來。冰冷的室內(nèi),終于有了暖意,男人端著吃食放在桌上。大家都沒有動手的意思,余靜抿了抿嘴角,看著趙猛說道:“舅,今天,今天你們都別回去了。”她怕母親出意外。“……”老太太和男人面面相覷。“不回去,哪有被子住?!彼繜o表情的說道。別墅的房間不少,可鋪蓋不多。這也不是夏天,就算和衣而眠,也能將就。余靜低下頭,沒有吱聲,趙猛看著她,憂心的樣子,連忙道:“我送姥姥回去,再過來?!?/br>“你別擔心,這里冷,待會兒,我從家里帶個電暖氣過來?!彼p聲安慰。女孩耷拉下來的腦袋,再次抬起來,苦著小臉說道:“你可快點,我害怕?!?/br>臨走時,老太太再次來到女兒的床前,看了又看:雅琴的臉上帶著淚痕,緊閉雙眼,呼吸均勻。她終于睡了過去。趙猛開車送母親歸家,汽車引擎的聲音驚動了余師長,他并沒有睡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從屋里的窗戶往外望。不出意外的看到,小舅子和老太太從車里下來。跟著進了屋,不肖片刻,噠噠噠的皮鞋,踩著木板,發(fā)出嘎吱的聲響。余師長聽出是趙猛的腳步聲,稍作遲疑,推門而出,恰好看到對方的身影在門里一閃而逝。男人鼓起了勇氣跟了進去。迎面便看到,他從床底下拽出來個東西。聽到動靜,小舅子扭頭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余師長被什么刺了一下,可他有什么理由怪罪呢?換做是他,恐怕也對自己心生不滿,不由的面皮發(fā)燙。“你這是干嘛?”“給靜靜送電暖氣?!壁w猛輕聲回道。大人們抗凍,孩子確實不行。家里有兩個電暖氣,靜靜屋里有一個。平日里,如果不太冷,也懶得開,因為這東西太費電。男人沒言語,看著他將東西抱在胸前,往外走,終于將舌頭尖上的話,說出了口:“我不會跟你姐離婚!”趙猛的腳步微頓,偏頭似乎有話要說。末了,還是朝著墻壁噴出冷氣:“你會反省和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