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彭格列之姓1
冠以彭格列之姓
冠以彭格列之姓 2 云雀恭彌的居所是一處傳統風格的和式庭院,他的家宅占地面積頗廣,即使三浦春來拜訪過不少次,但若是沒人在前方帶路,也是會不小心就迷路。 他們穿過寬敞的前庭,經過院中的錦鯉魚池,踏上紅色橋梁來到偏廳的茶室房間。 三浦春跪坐在柔軟舒適的墊子上,雙手放在大腿上,她和云雀恭彌中間隔著一張日式茶幾,桌上擺著她幾年前贈送的天明茶具,那里的茶具全是手工制作,個個獨特不同,沒有重樣。 左手伸出來。 三浦春這時才想起,她的手腕在剛剛和那名變態(tài)殺人犯搏斗的時候被劃傷了。而原來云雀恭彌早就發(fā)現了她的傷口。 哈伊,小春自己處理就好了! 閉嘴,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 好,好的吧。 余光瞧見女子如同垂下耳朵的小兔子,乖乖坐在前方讓他包扎傷口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頓時讓他感到無奈又好笑。 還好云雀先生及時趕到,小春實在是太感激了! 云雀恭彌幫她把綁帶打了個結,挑了挑眼皮,他隨意說道,呵,要是我沒出現,那只草食動物都能把你的脖子咬斷了。 不會啦!小春一直謹記云雀先生的教導,其實小春差不多就把他咬殺成功了! 云雀恭彌哼笑一聲,黑眸帶著幾分薄怒和好笑。為她的發(fā)言而怒極反笑。 見狀,三浦春立刻明白他這是生氣了,并且還是非常生氣的程度。她立刻從包里拿出今早做的點心放在茶幾上,然后手勢熟練的為他沏茶。 云雀恭彌看著她那行云流水般的手勢,看著她碎茶、碾茶、羅茶、烘盞到點茶,每一個動作與細節(jié)都完美無瑕,會讓人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最后,成品出來。 云雀先生,看看小春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三浦春把茶緩緩倒入茶杯中,雙手手握杯子推向品茶者。 同樣是雙手接杯,這是茶道的禮儀,他緩緩轉了三圈,啜飲一口。 三浦春打開了裝著點心的盒子,這是小春新研究的紅豆薏米綠茶團子,小春對這次的作品還是很有信心的! 男子咬了一口團子,入口清甜,夾帶著紅豆的甜味和綠茶的澀香。 怎么樣? 三浦春滿臉期待。 不怎么樣。 云雀恭彌再細品了口茶。 哈伊 三浦春一臉不可置信,小聲嘀咕,云雀先生果然是一個大笨蛋。 云雀恭彌半瞇雙眼,目光劃過她眼底的青黑,于是不想再和她爭辯下去,他只是敲了敲桌子,隨即就見草壁哲矢恭敬走進來, 請吩咐,恭先生。 帶她到客房休息。 云雀恭彌打了個哈欠,鳳眼頓時溢出半點濕意。 明白了, 草壁哲矢點頭示意明白,他轉向一旁的三浦春溫和地說,小春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剛剛又經歷了驚險一幕,不如就在寒舍休息一晚吧。 三浦春偷偷瞅了一眼她的導師,就見他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而自己也確實感到疲倦乏力,也就同意了留在這里過宿的提議。 好的,麻煩你了,草壁先生, 三浦春點點頭,她也不自覺的打了個哈欠,她一邊揉了揉眼睛一邊輕聲道,云雀先生,晚安。 三浦春跟著草壁哲矢走,后者畢恭畢敬的把門關上,隔開了室內和室外的鏈接,因此她也聽不到在門被關上的那刻,有人回應, 嗯,晚安。 三浦春又做噩夢了。這次出現在她夢里的不止那個胸口空洞的男人,還有一個手持染血剪刀的中年男子。 他們的腳下是無數個他們自己的尸體。 哈你才是!真正的殺人犯??! 你的手染滿鮮血,殺人犯將不得好死!死后也會墮入地獄??! 三浦春低下頭,前額的秀發(fā)掩蓋了她此刻的表情。她知道不用多久,就會有人幫她趕去夢魔,從八年前那件事情發(fā)生起,直到現在,每一次都會為她帶來美夢。 一個響指,噩夢散盡,迎來碧藍的天空,一粒粒如金子般閃耀的沙子形成美麗的沙灘,緊接著的是清澈純凈如藍寶石般的大海。 吹來一陣一陣帶著海鹽的微風。 哎呀呀,我的小春啊, 六道骸的身影跟隨著出現在她身旁,他為三浦春整理了下被海風吹亂的秀發(fā),這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骸先生,小春好好的,一起正常哦! 呵,小騙子, 六道骸沉默了片刻,他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想說就算了。 那雙異色雙瞳閃過一道異光,他想, 反正他總有辦法能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如同那虛偽的彭格列一樣。 就在他們二人在夢境中相談甚歡的時候,在另一邊的彭格列總部辦公房里,澤田綱吉正和他的門外顧問商談歐德萊克和維多利秘密會面的事情。 Reborn問,你打算怎么安排? 他們會面的那天,羅維爾大夏不是有很多活動嗎。我們就光明正大的進去就好了。 戴著金邊眼鏡的澤田綱吉一邊批改公文,一邊回應。 慈善活動嗎?我們? 有何不可呢?有哪里是彭格列不能去的地方嗎? 長進不少嘛,蠢綱。 Reborn哼笑一聲,認同了他那狂妄的發(fā)言,對于位于頂端的彭格列家族,確實是沒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 問題只是在于,想不想去而已。 這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澤田綱吉也沒抬頭,只是說了句,進。 來者是附屬于澤田綱吉直屬部隊的隊長,是一支專門收集情報及保護的私人隊伍。 山中棟畢恭畢敬對對二人躬身行禮,首領大人,顧問大人! 山中君? 聽到自己直屬部隊隊長的聲音,澤田綱吉立刻抬起頭,他皺著眉頭看著他,日本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嗎? 自這支私人隊伍成立以來,它的任務一直都是守在他的家鄉(xiāng),日本。為他暗中偵察那里的一切,秘密收集一切與她有關的人與物。 他就像一個偷窺者一樣,暗中記下她的一言一笑,一舉一動。他想要感同她的喜怒哀樂,他想要融入她的生活。 報告首領,三浦小姐被逃避追捕的殺人犯襲擊并且受了傷。 山中棟小心翼翼地說,隨著他的報告,兩位大人身上的冷意越為濃烈,剛好被經過的云守大人救下帶回家了,但是我們的人也被云守大人發(fā)現并被除去了 他是病態(tài)的。 他知道他這樣子是不對的。 不,應該說,他知道他們對她持有這種扭曲而又病態(tài)般執(zhí)著的感情是不對的。 但是,他們沒辦法停止這一切。 那個殺人犯,留給剛好經過的云雀恭彌處理。 Reborn動作優(yōu)雅地擦拭著不知何時幻化出來的手槍,當他說到經過兩字的時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缺口補上。 那件事情發(fā)生后,一開始只是因為自責不安而關注她,想要好好保護她來消除心中的內疚感,想要讓她遠離一起的危險,還她一個平凡但安然的生活。 而然,不知何時起,一切都變了。 可是我們在日本的隊員都被清除了, 山中棟不自覺地冷汗直流,要安排上人員保護三浦小姐,至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他們沉淪于她。沉溺于她的堅強執(zhí)著,她的寬和善良,她對這個世界,對這樣子的他們始終保持著如一的溫柔并接納著。 她寫給他們的信,每一封都被好好保存起來。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關心的問候,他們都倒背如流。 無妨, 澤田綱吉拿下眼鏡,那雙本應如火焰般的金色眸子帶有幾分冷意,云雀前輩會好好保護小春的。 是,是的!我立刻去安排! 山中棟恭敬領命,如果沒什么其他吩咐的話,我先退下了。 嗯。 當山中棟退出房間后,才發(fā)現他的后背已經被一陣冷汗打濕了。這讓他再一次認知到首領和門外顧問的可怕及三浦小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在煩躁不安嗎?蠢綱? Reborn看著不自覺地扯開領帶的澤田綱吉,他譏諷一笑,讓我猜猜看是因為那兩三天的失聯缺口,還是因為 她在云雀家呢? 當說到這個猜測時,能聽得出本來冷淡的語氣夾帶著些許怒意。 你不也一樣嗎。 澤田綱吉早已習慣自家導師不時的冷嘲熱諷,他淡然處之。 Reborn冷眼看他,早就說過,把她留在這里,如此就不必像個偷窺者一樣。 把她留在這里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嗎? 難道她現在在日本就很安全嗎?這不才剛剛被殺人犯襲擊? 對于Reborn的反諷,澤田綱吉難得的保持沉默,他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蠢綱,你應該察覺到,小春總是會吸引到活在黑暗里的人, Reborn把手槍變回了列恩,手指輕輕撫摸他的額頭,這一次是殺人犯,上一次是縱火犯,還有之前的人格分裂連環(huán)殺手和炸彈犯等, 你,還不明白嗎? 她注定要和茍活在黑暗中的人糾纏下去,既然如此,那么, Reborn壓下了他的黑禮帽,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他道,為什么不可以是我們呢。 聞言,澤田綱吉握緊了拳頭,他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她有一種能吸引內心陰暗,以瘋狂與欲念為糧食的人的特質。他也不可否認,Reborn的提議對于他來說,是十分的吸引的。 但是他想給他們自己一個機會 給她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 能讀心的門外顧問不屑一笑,只不過是在為自己所謂的良心裝模作樣。 畢竟,事實是他們到死也絕不可能放手。 久久,只聽見一聲嘆息,不知是在感觸自己的偽善還是她人的命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