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招搖
第六十章 招搖
你已經(jīng)有了謝茵,難道不是嗎?!她對他吼,聲嘶力竭,吼完又懊悔,只覺得已經(jīng)失控。 有了又怎樣?我們分手了。請問,你有沒有注意到,自己消失了五年!他的回答陰陽怪氣,但怒氣卻明顯減弱,手上的力道,也有所收斂。 他怎會不知活色生香地被人偷拍?只不過配合著北宮寧宇,就是為了讓她嫉妒,甚至奢望她能回來,可惜,她不在乎,一晃五年,五年他的生命走過了多少謝茵?心里卻只有一輪冷月,如今她的話,是在乎嗎?可惜遲到了如此之久,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 突然松開的腕力,讓她終于忍不住那陣陣酥麻疼痛,叫了起來。 怎么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傷到了她,她的嬌弱,怎能經(jīng)受他的力量! 完全松手,急急地攜起她的腕子,看了又看,同時粗糙的掌心不斷摩擦,竟有些心疼地問:還痛嗎? 她硬生生地將手腕抽出,背對他,不語,心中卻也不知對他的話,該作何感想才是。 高興?罪惡!他們是兄妹,怎可以高興?! 悲傷?矯情!他們是兄妹,又不是兄妹,她又怎會悲傷?! 責怪?驚奇?也許有些,畢竟他說得輕描淡寫,似乎謝茵的存在,只是一個影子,一個可有可無的影子,如此隨意,與他一慣的溫柔深情,完全背道而馳。 她還在沉思,人卻一步不停地在將臣的拖曳下,來到他的坐駕旁。 渾身濕透的她,坐在后面一語不發(fā),眼中是濃重的霧,非傷,非痛,亦非悔,只是冷然。 對面坐著的他,褪去外套,找出自己的襯衫,毫不客氣地命令:脫掉衣服! 她不動,甚至連頭都懶得抬。 那么我來! 話音一落,她就被巨大的力量壓迫到真皮座椅上,濕淋淋地躺著,望著騎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子,慌張,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她的難堪。 原來,最在意保護的,也是最容易失去的。 他卻突然溫柔下來,緩緩地脫去她的衣扣,一粒接著一粒,直到胸口,那里死死擋著她的雙手,護衛(wèi)著最后的防線。 我自己來。她總算開口。 男子輕巧地翻身,迅速回到了座位,但這次,他沒有閉眼,正大光明地盯著她,藍眸幽深。 閉上眼。她亦不留情地回絕。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你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嗎?要不你來,要不我來,其余一概免談! 她啞然,覺得眼前的將臣好陌生,從他出現(xiàn)在蛋糕店的一開始,她就知道,他身上的某些氣質(zhì),某些感覺,變了。 或者說,是她之前一直沒有注意到?因為記得Larry曾說過,是因為將臣對她的特殊,造成了她對他的理解失誤。 難道,真實的他如此霸道冰冷?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錯覺? 愣在原地,她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迷惘過。 良久,她終于狠下心,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卻仍能感覺那熾熱的眼光,緊貼她漸漸赤裸的背、臀、腿不斷下移。 罪惡感遍布心靈,讓她忍不住要大口大口地吸氣,但在平靜后,仍然火燙的身體卻提醒了她另一種潛藏的可能性-- 罪孽的切喜,邪惡的招搖,成熟而又青澀的身體,在長久的蟄伏后,卻在禁忌的男人面前,絢爛開放,讓她急于收起卻來不及。 咬著下唇,套上襯衫,她為自己的潛意識而感到羞愧,卻又感到--無法自拔。 一轉(zhuǎn)身,對面坐著的他,仍然那樣平靜,眼光收起,只是淡淡地望著她的眸,許久后,又是一句:我可以抽煙嗎? 她不知所措地搖頭,低聲道:我記得你以前從不抽煙。 是嗎?似乎是在自嘲,然后依舊掏出了煙盒,優(yōu)雅的夾出一根來,考慮了片刻,竟然還是收起,只將她一把拉過來,鎖在懷間,道:我都忘了你是這么小,好像這身體永遠長不大似的,但是,就是喜歡抱在懷里,可以忘了一切。 她感覺到剛剛冷卻下來的身體和心,又開始升溫,那心,似花瓣般不斷綻放,直到花蕊也清晰地擺在眼前,她才看清,那蕊心,分明刻著兩個字。 月,為什么我們的愛要鋪滿荊棘?只因為我們是兄妹嗎?為什么你還是那樣倔強,是不是只有將你全身的刺都拔光了,才滿意?可我本不忍心但是,記得嗎?荊棘鳥里說: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要用難以想象的代價去換取注定如此,也只能如此。他撫著她的長發(fā),極其憐惜而又晦澀地說。 她似懂非懂,全心都為自己心底深處的名字而驚恐,神色上卻掩蓋得很好,淡然依舊。 冷淡,不只他擅長,這些年下來,她亦是學(xué)入骨髓.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古老的樓房前,將臣刷了卡,里面卻又是現(xiàn)代的設(shè)施,而且只為一人準備。 他們搭乘惟一的電梯到了頂樓,他自若地開門,她沉默地跟進。 一間剛硬而又奢侈的房間展現(xiàn)在她面前,古韻盎然。 有著高大的獸頭石砌壁爐,爐膛里火苗跳躍,火堆前厚重的羊皮,漂亮的波斯紋靠枕,奢華無比。 對面是古老的格子落地窗,窗前是各種雨林植物,以及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 鋼琴側(cè)面是一組黑色皮沙發(fā),寬大地占據(jù)了主要的空間。其次便是書柜和各式的工藝品柜,倒也參差有序,處處均是主人高貴身份的低調(diào)提示。 她的眼睛環(huán)繞一圈,就知道這里是將臣的私人處所,有著他的獨特氣息。 他指了指客廳的轉(zhuǎn)角處,柔聲道:先去洗澡。 她點頭,也覺得倦了。 披著屬于他的,過長的黑色絲織浴袍出來時,沙發(fā)前的茶幾上早已經(jīng)擺滿了各式餐點,還有紅酒。 他卻坐在落地玻璃前,望著夜色茫茫的雨霧,頭也不回地說:你自己吃吧,我不餓。 于是她怯生生地拿了一塊蛋糕,慢吞吞地吃著,卻沒想,耳邊傳來了美妙的鋼琴聲,嘆了口氣,他依舊是萬能的將臣。 那首曲子很熟悉,是貝多芬的,寂靜中的澎湃,凄涼中的溫暖,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