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蹊與阿凝成親,這些事乍一看沒什么關(guān)系,可連起來細想,似乎總透著股古怪。“阿楹,總是瞞不住你?!?/br>寧遠侯嘆了口氣,看著憂心忡忡的妻子,緩緩開口:“事關(guān)東宮那位的婚事。”崔氏皺眉,東宮那位最近很不太平,先是其母因為受寵,讓圣上力排眾議,從貴妃一躍而成皇后,又將其愛子冊為太子,移居?xùn)|宮,享監(jiān)國之權(quán),只手遮天,權(quán)傾朝野,勢頭正盛。難道?崔氏皺眉,不想是自己最壞的猜測。寧遠侯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猜對了,繼續(xù)道:“太子年紀與千蹊阿凝相仿,宮里準備替其選秀,阿凝,也在內(nèi)?!?/br>云星杳已然出嫁,縱使在,歲數(shù)也不太相符,寧遠侯府只剩下一個云千凝,似乎新皇后也想拉攏寧遠侯府,特意囑咐女官在下朝后留了寧遠侯說話,包括那位派來教導(dǎo)阿凝的女夫子,也是新后示意的。“怎么能這樣?她不知道阿凝已經(jīng)有了婚約?千蹊可是裴將軍唯一的血脈,裴將軍為國捐軀,被封為一等忠勇公,受百姓敬仰,她不怕引起民憤,不怕圣上責罰嗎?”崔氏聽得心頭怒火直冒,這也太仗勢欺人了些!寧遠侯之前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新后一朝得寵,囂張跋扈,哪里把一個已故的將軍放在眼里,圣上又日漸年邁,竟也聽了那新后的話,沒有反對。“所以,你打算讓他們二人早些成親?”崔氏這才懂了丈夫的良苦用心,眉頭緊皺,握緊絹帕,卻又想到了另一層。“行照,莫非圣上也對侯府有所忌憚?”新后想要阿凝入宮,無非是根基不穩(wěn),想要借此拉攏清河崔氏和寧遠侯府的勢力,這幾年丈夫在朝中如魚得水,勢力漸長,皇帝嘴上不說,心里恐怕已經(jīng)有了防備,此番只怕是借了新后的手敲山震虎。“應(yīng)該在我讓阿凝與千蹊定親時就有了?!?/br>寧遠侯淡淡一笑,帶著一絲苦澀,帝王之術(shù),向來最懂權(quán)衡,自己就算是皇親國戚,也不可勢力過大。寧遠侯府已經(jīng)嫁出去一個女兒,嫁的是百年世家滎陽鄭氏,足夠了。而裴家家財萬貫,裴將軍昔日忠心耿耿的部下仍舊在軍中擔任要職,若是再與侯府結(jié)親,已經(jīng)超過了皇帝忍耐的范圍。兩個女兒都嫁的如此顯貴,你寧遠侯想干什么?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鼾睡。帝王又怎會容許這樣龐大的勢力在眼前晃悠?“別擔心,我只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千蹊才十五歲,圣上也沒有那么不近人情?!?/br>看著妻子泛白的臉,寧遠侯輕聲安慰道:“我看千蹊那孩子似乎有從文的意向,那就好辦多了。”作者有話說:刷劇情。蒙混第四十五章PO18獨家首發(fā)拒絕任何搬運和轉(zhuǎn)載,請支持正版!裴千蹊性子沉穩(wěn),素有籌謀,若是從文,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若是習(xí)武,也有叱咤沙場之能,他曾與千蹊那孩子聊過,他似乎并無從武之意,倒是更愿意出仕。這倒與好友相反,好友性子如火,愛憎分明,而這孩子卻更像冰雪下的烈火,外表清冷俊雅,內(nèi)心熱血深藏,輕易不露情緒,這樣的性子,更適合名臣,而非武將。“嗯,但愿是我們多心了。”崔氏聽丈夫如此說,稍微安下心來,又問道:“你打算何時給他們二人辦親事,總得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再去挑日子?!?/br>寧遠候想了想,才道:“千蹊這陣子是不是要入太學(xué)?”崔氏被他一提醒,這才陡然想起來,金陵城內(nèi)的勛貴子弟到了適當?shù)哪昙o,家中都會安排其入太學(xué),一來有天下最好的良師教導(dǎo),培養(yǎng)成才,二來太學(xué)里都是家世差不多的少年,還可以廣納人脈,以后入朝,更為方便。崔氏停了停,才繼續(xù):“是了,就這幾日,我還想著怎么和阿凝說呢?!?/br>這事前幾天自己才知道,千蹊心里也早就清楚,說是自己會同阿凝講,可是昨晚上問起來,小姑娘全然不知。阿凝一向最喜歡千蹊,若是知道千蹊要入太學(xué),許多時候見不著,不知道又要怎么鬧了。“哎,不說這個,你的意思是在這之前?不行,這也太趕了,我可不想讓阿凝這么急匆匆地嫁出去,顯得我多著急似的。”崔氏自個兒琢磨著,又有些矛盾,最后只好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說,你是怎么想的?”“我想,等千蹊入了太學(xué)之后挑個日子,若是現(xiàn)在辦了,他這樣血氣方剛的少年,只怕沒有心思專心課業(yè)了?!?/br>寧遠侯是實實在在把裴千蹊當自己兒子疼的,考慮事情也更容易站在他的角度,若是現(xiàn)在就成親,既唐突了阿凝,也有礙于千蹊的學(xué)業(yè),等到他入了太學(xué)一段時日,那時再讓兩人成婚,再合適不過。“嗯,也好,你想的周到些,那我便著人挑挑日子?!?/br>這些事情說快不快,說慢不慢,總要先準備起來,崔氏心里已有了盤算,稍后便打算去請人來重新看日子,還得去鄭國公府一趟,前幾日阿杳來信,請她過去一趟,說有事與她說。這么一看,下午的行程滿滿當當,自己是沒空招呼等會兒要來的夫子了,只讓流纓留在府內(nèi),自己帶了幾個侍女出府去了。那邊云千凝卻全然不知這些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她正為了那首發(fā)愁,千蹊哥哥教了她許多回,她總算能磕磕絆絆地背下來,可是距離夫子的要求還差得很遠。看了下時辰,再不就夫子便要來了,云千凝嘟著嘴兒看著一旁云淡風輕的裴千蹊,嗔道:“千蹊哥哥說好要幫阿凝的。”裴千蹊低笑,放下書卷,順勢捏了下她的小臉蛋,溫聲道:“怎會不幫你,不過阿凝答應(yīng)我,只這一回,下回一定要好好聽課?!?/br>“唔,好!”只要能過這一關(guān),要她做什么都愿意。她答應(yīng)的爽快,裴千蹊鳳眸彎起,輕聲道:“待會兒阿凝只需看著我,其余什么都不用擔心?!?/br>云千凝心中疑惑,他有什么好方法讓自己蒙混過關(guān),等到夫子讓她開始背誦時,她忽然在窗外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隔著午后的爛漫春光,那人斜斜靠在冰紋花窗后的桃樹下,落花灑在他的衣袖上,被他的大手輕輕撣去,遠遠朝她一笑。云千凝看到他的薄唇翕動,微微開合,瞬間,她便懂了他的意思。“蔽芾甘棠,勿翦勿伐,召伯所茇?!?/br>她的唇隨著他的薄唇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