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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岸(18)

    

停岸(18)



    這兩個字多少帶了點(diǎn)命令的意味,林桁不自覺停下了后退的動作。

    他望了衡月一眼,見她不似在生氣,又順著下巴上那兩根沒用施加多少力道的纖細(xì)手指,垂首靠近了些。

    再靠近了些。

    他眼睫生得長,根根分明,鴉羽似的密,這樣半闔著眼眸安靜坐著,淺薄的陰影落在眼下,襯得凌厲深刻的面部輪廓都柔和了幾分   。

    安靜了一會兒,衡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村長昨天給我發(fā)消息,讓我跟你說一聲,你家地里的玉米被人摘了。

    林桁聽見這話,面色微變,手撐在沙發(fā)上,腳下一動似是想站起來。

    怎么看都像是要同人干架。

    但很快,林桁就反應(yīng)了過來。在衡月詫異的視線下,他又低下頭,把自己的下巴塞進(jìn)了她手里,干巴巴道,......哦,摘吧,不摘都壞了。

    在往年,那十幾畝玉米是林桁家一年經(jīng)濟(jì)的主要來源,每年都有人來偷玉米,夜里都需他在地里守著,無怪乎他下意識反應(yīng)這么大。

    衡月看他反應(yīng)覺得有趣,沉思兩秒,哄他道,玉米桿也讓人砍了。

    說罷,衡月看見他眉頭明顯地皺了一下,林桁動了動嘴唇   ,欲言又止地嗯了一聲。

    少年臉上藏不住事,剛升起的情緒忽然低落谷底,他這模樣明顯心里藏著其他事。

    衡月回程途中便知道了,只是少年心思細(xì)膩,在顧川面前,她不便開口問起。

    眼下只有兩個人,衡月屈指在他下頜上蹭了一下,直接問道,怎么了,不開心嗎?

    柔軟溫?zé)岬闹父构芜^堅硬分明的頜骨,有點(diǎn)酥麻的癢,密長的睫毛顫了幾下,林桁搖頭,......沒有。

    撒個慌也是心神不定。

    衡月聽見了他的回答,又仿佛沒聽見,她嗯了一聲,換了只棉簽仔細(xì)地在傷口周圍的皮膚上擦了一圈消毒,繼續(xù)問他,為什么不開心?

    ......

    林桁答不上來。

    更說不出口。

    他能說什么呢?那些說不清因何滋生的低劣情緒,以及伴隨而起的一連串幼稚想法,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哪里還有臉說給衡月聽。

    生活過早地將少年的血rou之軀打磨成一副不屈的硬骨,他不懂得示弱,也不會撒嬌,此刻受了傷,面對面坐在喜歡的人面前,也只像是吃了啞藥般沉默不語,連喊聲疼都不會。

    林桁沒出聲,過了一會,發(fā)現(xiàn)衡月也停下了動作,微偏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像是在觀察某種習(xí)性特別的動物。

    明明衡月的視線十分柔和,但在這注視下,林桁卻有種心思全被看穿的感覺。

    他不大自在地動了動眼珠,問道,jiejie,怎么了嗎?

    衡月沒回答他,也沒再追問。

    一只柔若無骨的手掌搭上林桁的后頸,衡月壓著他后腦濕潤的短發(fā),拉低他的腦袋,仰面在他嘴角輕輕碰了一下。

    窗外風(fēng)雨不歇,豆大的水珠不斷敲打在落地窗上,雨滴滑過玻璃,水痕斑駁,似副無序變化的圖案。

    漂亮白凈的臉龐在少年的視野里放大,溫香氣撲面,很快又退離。

    這一切發(fā)生得很快,前后不過兩秒。

    柔軟的唇瓣壓上來后沒有絲毫停留,只一下便離開了,甚至沒有傳出一點(diǎn)親吻的聲音。

    若不是腦后還貼著一只手,林桁險些要以為這只是他的錯覺。

    他對這個吻毫無預(yù)料,腦中思緒翻江倒海,面上卻怔愣地看著衡月。

    燈光透過抬起的眼睫照入瞳孔,烏黑的眼眸身處仿佛燃起了一抹細(xì)微的火光。

    衡月仍是面色如常,仿佛不覺得親他一下有什么,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她見林桁這副呆住的模樣,只微微勾了下唇角,似是為安撫他,手指擦過他后頸的脊骨,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力道穿透皮膚壓在敏感發(fā)熱的腺體上,別樣的酸麻感順著血管神經(jīng)傳遍全身,少年胸膛下的心跳都跟著猛地震了一下。

    這一下仿佛在干枯的平原上灑落了一串火星,熊熊烈火瞬間以燎原之勢覆沒了整座草原。

    林桁盯著眼前那抹飽滿軟嫩的紅,仿若木頭突然開了竅,忽然傾身逼近,一言不發(fā)地低下頭,追過去含住了衡月的嘴唇。

    而后結(jié)實的手臂快速攬住衡月的腰,將她微微提起,另一只手順著她柔軟的腰線滑到臀下略一施力

    失重感傳來,手里的棉簽落地,在地板上點(diǎn)染開一滴不起眼的深褐色,衡月無措地眨了下眼,發(fā)出一聲驚呼,下意識抬手扶住了林桁的肩膀。

    那聲音被少年不大熟練地吞進(jìn)了唇齒中,只悶悶出了個響。

    軟綢睡裙滑至腿根,兩條白膩的大腿分開,林桁竟是單手拖起衡月,把她整個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他動作大膽,臉龐卻紅得驚人,不過即便耳根燒透了他也未放開衡月,猶如懸崖邊一截蔥郁的春藤緊纏著她,眉心微皺,像是在同什么較著勁,貼著衡月的嘴唇不松口。

    衡月驚訝地看著眼前少年低斂的眉眼,實在有些意外他的舉動,但并沒有推拒。

    他鮮少有如此直接膽大的時候,衡月還記得上次他連怎么進(jìn)入她的身體都要再三詢問過她,然而此刻卻已經(jīng)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抱著人接吻了。

    衡月望向他眉間因緊張而攏起的深褶,心想:雖然這吻太過青澀了些。

    林桁的勇氣和臉皮好像只夠他做到這一步抱著衡月不撒手,含著她的唇小心地親,其他的他也不敢了。

    他像是在索求,又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睜著雙黑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動作著,沒敢下太重的力。

    像只咬著食物不松口的小流浪狗。

    他眼瞼半垂,看似乖巧懂事,嘴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又吮又嘬,吸得衡月唇瓣酥麻。

    少年濕潤炙熱的薄唇含著她的,舌頭都到齒邊了,也沒敢探出來舔一下。

    抱得這么緊,吻得卻很輕,衡月抬起眼皮看他,心道:從哪學(xué)的?

    這個吻并不純粹,少年無法訴諸于口的心思此刻全揉碎了藏在唇舌間的試探中。

    衡月察覺到他的不安,抬臂攬住他的后頸,鼓勵般撫摸著他的后腦。

    林桁眉心微動,四目相對,他收緊手臂,攏著衡月往身上壓,愈發(fā)沒有章法地去親她。

    但力道仍是輕的。

    衡月不知道自己何時在少年心里留下了脆弱的形象,林桁碰他的時候總是格外輕柔,就連親吻也是這樣。

    即便得了衡月無聲的應(yīng)允,林桁還是吻得黏黏糊糊,反倒衡月沒忍住,勾著他的脖子反客為主,給他唇舌咬破了幾個口子。

    濕熱的舌頭鉆入少年炙熱的口腔,她抱著少年的腰,將身體貼上他勁瘦結(jié)實的胸腹,壓著他的后腦,偏著頭去含他的唇瓣。

    像是在教他,接吻該是這樣。

    鼻尖蹭過他的鼻梁,林桁無措地眨了下眼,被她親得向后仰去,手卻仍箍著她的腰不放。

    胯下腫脹硬挺的性器頂在她柔軟的腿根,他看著她,默默張大了嘴唇,好讓衡月吻得更深。

    寬大的手掌貼著她纖細(xì)凹陷的腰線,他并不亂摸,只紳士地扶著她,但衡月仰頭去親他時,那柔軟的觸感卻屢屢摩擦過他的掌心。

    來回幾下,睡裙揉皺在腰間,蹭得他呼吸都亂了。

    林桁的學(xué)習(xí)能力遠(yuǎn)比衡月想象得要強(qiáng),只一會兒,林桁就已經(jīng)學(xué)回以她吻他的方式回贈給她。

    少年低頭壓下來,胸膛擠壓著睡裙下柔軟飽滿的乳rou,寬厚的舌頭勾著衡月的,將她的滑軟濕熱的舌頭拖入唇間吮咬。

    舌頭滑過她的上顎,又退出來去舔她的嘴唇,他神色滿是認(rèn)真,像是在解一道數(shù)學(xué)難題。

    津液攪和在一起,濕黏水聲響在寬闊的客廳里,些許津液順著唇縫流下,還未滴落,便被少年一口卷走,含著吞進(jìn)了嘴里。

    他喘著粗氣,抱著衡月,身下無意識地用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去蹭她。

    上面被含著舌頭吸舔,下面被粗熱的roubang隔著褲子頂弄,林桁像是忽然間開竅,又趕著上了進(jìn)修班,片刻下來,竟是親得衡月腰軟,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十多分鐘過去,林桁還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濃烈的Alpha信息素肆無忌憚地在客廳里亂竄,衡月手搭著他的腰,腿心濕了一大片。

    她推著面前的胸膛,微仰頭往后躲,林桁好像親上了癮似的,手臂重重一帶就又把衡月?lián)Щ亓松砬埃X間含著她的唇瓣不放。

    自上次之后,兩人已有快一周沒有做過,少年飽食過性愛的滋味,無人時日思夜想地回味。

    但他性子內(nèi)斂,臉皮又薄,平日對視一眼都面紅耳熱,沒辦法坦蕩地向衡月提出這方面的需求。

    此刻抱著懷中軟熱的身軀,情難自禁,不肯輕易停下來。

    衡月無法開口說話,悶得臉都有點(diǎn)紅,最后沒有辦法,細(xì)指插入他發(fā)間,拽著那頭濕漉漉的短發(fā)扯了扯,嘴里的舌頭才回神般退出去。

    林桁垂眸,還依依不舍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他眼睛有些潤,巴巴地看著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吻得有多深,只疑惑衡月為什么不讓他親了。

    他喉結(jié)滾了滾,手掌扶住她的腰,克制著叫了一聲,jiejie?

    嘴上恭敬喊著,胯下的東西也實實在在頂在她腿根處,又硬又燙的一大根,然而林桁忍耐慣了,表現(xiàn)得十分克制,仿佛只要衡月出聲讓他停下,他也能就這么硬著回房,忍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