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岸(37)敵意
停岸(37)敵意
宴會一角,古典樂隊心無旁騖地演奏著樂曲,賓客紛紛前來向老太太祝壽,衡月將輪椅交給她的助理,悄聲離開了。 她剛才陪著老太太閑聊的時候往人群里仔細地看了一圈,沒瞧見林桁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衡月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林桁打個電話,忽然見,余光中瞥見了一個身影,是她近來的一位意向合作伙伴。 衡月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過頭,看向不遠處被眾人團團圍著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身莊重的墨綠色旗袍坐在輪椅上,身板挺得筆直,視線穿過人群望向衡月,沖她微微點了下頭。 即便年歲已老,但那眉眼間的風(fēng)情,仍看得出和年輕的衡月有幾分相似。 血緣關(guān)系堅不可摧,無論嘴上多不饒人,老太太終究是衡月的親姥姥。 衡月思忖半秒,端起酒杯,朝那人走了過去。 宴上飄響的樂曲換過幾支,衡月傳達了合作意向,幾人正聊至興頭,她卻突然又匆匆尋了個借口離開。 顧行舟也在其列,他低聲問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衡月?lián)u頭,將飲下一半的酒給他看,沒事,只是稍微有點喝多了。 她說罷,給顧行舟打了個眼色,顧行舟點頭,明白,你去吧,這里交給我。 衡月于是沒再多說,腳步匆急地離開了。 顧行舟望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顧行舟和衡月的事身邊的人見他這幅模樣,打趣道,怎么,還沒追回來? 顧行舟沒說話,只苦笑著搖了搖頭。 宴會燈光明亮,將衡月臉上那抹淺淡的蝦粉照得清透,看上去的確像是飲酒后的醉紅。 但熟識她的人知道,她喝酒根本不上臉。 若是林桁在這,或許就能聞到她身上正環(huán)繞著一股極其淺淡的香,那是不受她控制散發(fā)而出的信息素。 衡月發(fā)情了。 沒有什么比一個Omega在公共場合進入發(fā)情期更糟糕的事,幸而衡月發(fā)現(xiàn)得及時,此刻的情況還不算太糟,但再過上十分鐘就無法預(yù)料了。 衡月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步往樓上供客人休息的房間去,高開叉的裙擺隨著她的動作晃動,露出裙下晃眼的雪色。 她在腦海中仔細回想著今日出門的時候是否注射了抑制劑,隨后懊惱地發(fā)現(xiàn),答案是沒有。 她叫住一旁路過的服務(wù)生,拿到房卡,然后給林桁打了個電話。 手機里響過幾聲單調(diào)的撥通聲,林桁并沒有接。 衡月緩緩深吸了口氣,想著顧川和他在一塊,于是又給顧川發(fā)了條消息。 【小川,叫林桁來樓上407房間】 一般酒店都有抑制劑出售,但衡月身體嬌得很,對這類藥物極其敏感,每次注射完多半要發(fā)低燒,是以能不用就不用。 她車上備有專門定制的抑制劑,副作用要比普通的抑制劑小上許多,她本想在微信里告訴顧川叫顧川代為轉(zhuǎn)達,但想想又覺得這事情又不好說給他知道。 她晚上沒吃什么東西,方才飲下的紅酒開始作祟,酒勁齊齊上來,衡月頭腦已經(jīng)有些暈乎,連電梯樓層數(shù)都按錯了,若不是出電梯前抬頭看了一眼,怕是要進到五樓去。 她乘回四樓,出了電梯,繞著曲折的走廊行了幾步,剛要開門,就看見林桁呼吸急促地從消防通道的樓梯間跑出來。 他像是感應(yīng)到什么,徑直偏頭望向衡月的方向,看見她后愣了一下,而后朝她大步跑了過來。 夜風(fēng)穿行在他身側(cè),衡月突然發(fā)現(xiàn),林桁好像總是跑著來見她。 他的感情一如平原上空的太陽,昭彰熾烈,一舉一動都仿佛在說喜歡。 林桁停在她身前,他跑得有些急,額發(fā)已經(jīng)汗?jié)窳?,一雙眼眸又黑又深,正沉沉地看著她。 他站得很近,絕不是一個正常的交談距離,即便衡月踩著高跟鞋,在這樣的距離下,平視也只才能看見他瘦削凌厲的下頜,需得仰著頭才能看見他漆墨似的眼睛。 林桁急切地解釋道,jiejie,剛剛手機不小心按到了靜音,我沒...... 他話沒說完,聲音突然止住,像是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神色微變,低下頭在衡月耳后嗅了一下。 一縷淡雅的香,仿若雪中覆蓋的茶葉,似有似無地縈繞在她身上。 幾不可聞的電梯開啟聲傳來,顧行舟終是放心不下衡月,撇下眾人追了上來。 但他卻是來晚了許久,當(dāng)他轉(zhuǎn)出拐角,看見的就是林桁和衡月貼近站著的這一幕。 衡月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顧行舟,她只見林桁突然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將鞋尖抵入她腿間,仿佛看不見走廊上隨處可見的攝像頭,手臂穿過她的腰與手臂間的縫隙摟上去,將臉龐更近地貼在了她頸后的皮膚上。 衡月被林桁單手提著腰,細長的鞋跟稍稍脫離了柔軟的地毯,他像是犯了癮,著迷地在她身上深深嗅了兩口。 隨后少年抬起眼簾,直直迎上了顧行舟的視線。 那是飽含敵意的一眼。 林桁并沒有在顧行舟身上花費時間,他很快又垂下眼,將臉頰貼著衡月被晚風(fēng)吹涼的耳朵,旁若無人地低聲問道,jiejie,你是不是...... 嗯。衡月知道他要問什么,輕聲打斷了他。 少年灼熱的氣息霧氣般籠罩上來,她的視野大半被擋,只能越過少年的肩頭看見走廊上排排明亮的頂燈。 之前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衡月突然覺得,林桁好像比之前長高了一點兒。 自己穿著高跟鞋,被他摟著時腳跟都有些著不到地。 衡月輕輕推了他一下,先開門...... 林桁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見顧行舟的身影消失不見,才直起身從她手里接過房卡。 衡月提醒道,把房卡貼在門把上就可以了....... 嗯。 嘀的一聲,林桁打開門,卻沒松開衡月,而是改牽著衡月的手,一直沒放。 衡月看了眼自己被他緊緊抓在掌心的手,心里默默想著,怎么才分開這么一會兒,就粘人成這樣。 但很快,她就知道,林桁真正粘起人來根本不是這種程度可以比擬的。 房卡被少年握在手里,并沒有插入取電槽。 關(guān)門聲在身后傳來,視野驟然落入了一片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只墻上卡槽的位置發(fā)出了一抹暗淡的熒光。 房間的遮光性設(shè)計得很好,連門縫邊緣也透不進一絲一毫的光亮。 衡月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林桁的存在,少年呼吸聲有些重,若有若無地噴灑在她頸后。 好像是......在聞她。 衡月站住未動,她憑著感覺朝林桁的方向偏過了頭,林 她本想問他方才去哪了,但才出口一個字,就感覺腰上突然多出了一只結(jié)實的手臂。 隨后,干燥柔軟的唇瓣覆下,少年一言不發(fā)地吻了上來。 他吻得很重,炙熱的身軀直直壓下來,衡月背對門口,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后退,直至纖薄的背貼上堅硬的房門,再避無可避。 少年的氣息本如風(fēng)般清朗,然而此刻卻在他刻意釋放出的信息素下變得叫衡月難以抵御。 他的腺體已經(jīng)基本成熟,信息素濃厚深重,聞起來像陽光下掐碎的麥穗,此刻正強勁地往衡月的腺體里鉆。 只十秒鐘不到,衡月雙腿就都站不住了。 林桁從來沒有用信息素壓制過衡月,這是第一次,不知道要多高的適配性,才會叫她動情成這樣。 絲絲縷縷的信息素繭絲般纏裹上來,衡月被他咬著舌頭,說不出話,更使不出力氣推開他。 少年的舌尖仿佛帶著火,又灼又燙,糾纏著她的軟舌吮吸啃咬,吻得衡月有些喘不過氣來。 結(jié)實的胸膛貼著她的胸口,衡月眼眸濕潤,蹙著眉輕輕嗯了一聲,聲音短促黏膩,像是有些受不住他這樣的親法。 林桁大多數(shù)時同她接吻都十分溫柔,從沒像此刻這般,吻得這么用力過。 衡月推了下他的肩膀,少年察覺到她的抗拒,抓著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壓在了頭頂冰涼的門板上。 舌頭再次被少年含進唇瓣間,他將一只腳強硬地頂入衡月腿間。 硬挺的西褲面料貼上她的腿側(cè),林桁喘著粗氣,用舌面舔勾過她的舌尖,低低啞啞地叫了一聲。 jiejie...... 剛剛點進來更新的時候看到上讀者推薦了,謝謝大家,啵啵一個 bytheway,這文不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