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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憤怒襲來,展淵沖到門外,黑著臉質問蓮生:“說,她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蓮生苦澀地笑了笑,他也不希望田七遭這種罪,他寧愿現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他小聲說道:“軍隊感染了廿日熱。但我也覺得奇怪,田七從來沒接觸過病人,我也很注意消毒,不知道她是怎麼被傳染上的。”展淵氣得咬牙切齒:“哼!很好,你也不知道,我也不用跟你這公子館出來的庸醫(yī)白費口舌,我要帶我meimei走,帶她去看好大夫。”說完就要沖進帳篷里抱田七。蓮生一急,一個箭步沖上前拉住展淵的胳膊,可是他哪是長期練武的展淵的對手,他只覺得眼前一晃,整個人都被拽到了地上。展淵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沖過來,有些懊悔自己下手太重,但是轉念一想,也沒什麼對不住他的,於是依然要去掀田七的被子。“萬萬不可移動她,病人是不能見風的!”蓮生急了,也顧不得會吵醒田七,連忙大聲吼道。展淵馬上頓住,回過頭一字一句地問:“難道我meimei要在這里一直待著?其他人就束手無策?”蓮生無奈地點點頭,見田七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才小聲說道:“以目前士兵的情況??恐怕是的?!?/br>展淵巴不得將這個無用的男人千刀萬剮,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把大夫弄過來。他環(huán)顧四周,見到桌子上有紙筆,於是飛速地寫下召令,讓風組的人趕緊把許大夫送過來,日夜都不得休,同時調集一部分風組的人,讓他們去一趟大彩國,看看當地有沒有類似的病例。展淵用特殊的口哨換來順風鳥,一一把這些信函送出去了。蓮生在一旁看著,突然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不但醫(yī)不好田七,還無法像展淵一樣幫襯著她。他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最適合田七的人,一向自信滿滿的蓮生,第一次有了退縮的念頭,他悄悄地退出去,不想再看到這個事事處於優(yōu)勢的男人。展淵做完了這些事,也沒在意蓮生的去向,他悄悄走到田七床邊,摸著她燒得火熱的小手,輕輕撫摸著。突然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他仔細摸了摸,正是他送給她的冰藍鐲子。回憶一下子沖到展淵腦海里,雖然他知道這個鐲子莫恬是拿不下來的,但他還是高興了起來──原來她還是貼身戴著這個東西。他想起自己輾轉了多次,才從黑山國弄來極好的材料;他想起當時送給莫恬時,她臉上欣喜的表情;他想起莫恬詐死,鐲子出現在一具女尸上時,他摧肝裂膽的痛苦。田七睡得迷迷糊糊,她總覺得這幾天,老是有個人用有些責怪又有些哀求的語調和她說話,她覺得那個聲音很熟悉,可每次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是誰,總是無能為力。她自己都感覺到這身體越來越控制不了,想動動不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現在,她又一次感覺身邊有人,但他不是蓮生。田七用盡了力氣,才努力讓不聽話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這一看,反倒嚇得困意消失了,她瞪大眼睛,激動得胸脯上下起伏,也不知是想握緊哥哥的手還是躲開他。展淵察覺到她呼吸變得急促,他驚喜地抬頭一看,見心心念念的meimei正看著他,原本還想著,見到她後,要狠狠教訓她一頓,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高興地握住她的手,想和她說的好多話卻在一瞬間忘得一干二凈。展淵結結巴巴地語無倫次:“莫兒??你,你醒了,想不想吃點什麼??我,哥哥給你弄去。”田七確定自己不是做夢,她想起那天蓮生曾問她想不想見什麼人,於是就以為是蓮生把哥哥叫來了,她一直怕哥哥怪罪蓮生,連忙解釋道:“那個,我是自己??我要跟過來的,不是蓮生??別怪他??好嗎?”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展淵又開始生氣。雖然如此,展淵還是努力克制自己的表情,他緩聲說道:“傻meimei,現在管他做什麼?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你放心,我已經叫了最好的大夫,莫家莊的許老仙你記得嗎?他馬上就到了,一定能讓你活蹦亂跳。到時候,咱們就回家。你若是不愿意回去,我陪你去玩,哪兒都行?!?/br>田七很想哭,這么長時間了,她已經不記得對哥哥的恨究竟是什麼樣的了。但是,她一直告訴自己,哥哥已經有人了,不管她是誰,都應該往前看了。不過,她沒有說這些,對於哥哥的到來,她打心底還是高興的。沒想到還能再見他一面,她突然來了精神,很想和他說說話。“小蝦米還好嗎,你沒怪她吧?”田七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個替她背鍋的小丫鬟。“要不是她看管不嚴,能讓你跑了?我自然已經懲罰她了。”田七有些著急地看著展淵,展淵心里一軟,不好意思再騙她:“唬你呢,我哪舍得打你的丫頭。她很關心你,天天打聽你的消息,一直盼著你回去。你要是再不現身,風虎可要被她嘮叨出耳朵出繭了?!?/br>展淵見莫恬興致不錯,就不停地和她聊莫家莊的一切,從門前的石獅子,到院子里的小貓,都細細說給她聽。田七聽得津津有味,還不時問道:“管家嫂子還好嗎?我好想她做的芋球。”“管家嫂子說了,等你回去,天天給你做芋球,撐死你,讓你胖得跑不動,這樣就能老實待在莫家莊了?!?/br>田七沈默了,她知道,她的逃跑是哥哥最不愿提及的事。想必他已經見過蓮生了,保不準也知道她和蓮生的事了。她曾答應過蓮生,等他掌管了風雨欲來堂,就隨他過幕後的生活,蓮生不用接客,自己不用打雜。可是現在怎麼辦,哥哥一直說要接自己回去,蓮生怎麼辦?她頓了頓,抓緊了展淵的手,小聲地說:“哥哥,蓮生他??你見過了?”展淵最不愿意談論那個公子,但還是繃著臉點點頭。田七不安地說:“當時我為了糊口,到處找棲身之地,換了好幾家地方,最後還是金掌柜肯收留我……蓮生對我很好,我有困難他都肯幫我??後來,後來??”田七說不下去了,因為展淵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他本不想在這種場合發(fā)火,可是莫恬屢次提到蓮生,偏袒之意十分明顯,讓他很不爽。他總以為莫恬一直是他的小meimei,一直都屬於自己,卻沒想到,她這一走,就冒出個不相干的人要和他搶人。一絲狠意冒上心頭,展淵的腦海里掠過無數個殘忍的畫面,目的都是一個──除掉那個人。展淵表面上不動聲色,安慰道:“別想太多,等你好了,我們再好好談談??對了,風無痕呢?他不是跟著你的嗎?”說到風無痕,田七更加愧疚,畢竟自己曾經狠狠利用了他。